第717章 貴妃與王公公（19）
周皇后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朱弦在文景帝心裏的地位，只是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自己鬥不過一個死人。
“父皇，您不能這樣對待兒臣和母后。”趙縉很快回過神來，撲到文景帝身邊說道：“母后是六宮之主，您若是軟禁她，將來就算父皇改變主意，母后也無法在後宮立足，兒臣懇請父皇三思呀！”
文景帝擺了擺手，看向趙恆道：“恆兒，御林軍是擺設嗎？”
趙恆不再遲疑，招來御林軍正要動手。
姜貴妃不甘心地閉上眼睛，若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她不介意當個太后，也不能任人宰割。
“皇上，臣妾不走。”姜貴妃緊緊抓着文景帝的手臂不放，她知道現在走了，以後想再見文景帝一面怕是難如登天。
文景帝看着她，心裏厭惡至極，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早在進宮以前就與別的男人混在一起，他就覺得噁心。
王公公知道大勢已去，他跟了文景帝將近二十年，自然清楚這個皇帝的脾性，皇上看似溫和無害，可一但有人觸犯了皇上的底線，皇上下手絕對毒辣。現在他的血與四皇子相溶，皇上怎會不知四皇子就是他的兒子？
趙旭低垂着頭，不敢抬頭，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血液與王公公相溶到一起，這讓他如何接受？
一直以來，他都將文景帝當成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他引以為傲的父皇竟然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而在自己眼裏微不足道的太監居然是自己的生父，這還真顛覆了他的認知。
趙旭握緊雙拳，他告訴自己要冷靜。
想到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現在那把金光閃閃的龍椅離自己越來越近，只要再多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得到那把金椅和至高無上的權力。只是如今卻因為這一切都毀了，只差一步……
“為什麼？”趙旭突然抬頭，看向姜貴妃質問：“你為什麼要背叛父皇？”
姜貴妃心下一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這個兒子。
母子二人對視，激起無限火花。
見姜貴妃忍氣吞聲的模樣，王公公心裏一痛，看向趙旭道：“四皇子，誰都可以質疑貴妃娘娘，只有殿下不可以！娘娘為了殿下苦心……”
“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本皇子？”趙旭冷聲開口道。
王公公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隨即笑道：“是老奴逾矩了。”
姜貴妃看向趙旭，想要解釋，可想到還有一個文景帝在場，便歇了心思，看向王公公的目光滿是歉意。
王公公不在意地笑了笑，對這個不能相認的兒子，他心裏只剩下歉疚和虧欠，哪會真生氣？
宮宴進行到這裏，自然是難以繼續下去，可是在場的官員和家眷沒有一個人敢提走，都戰戰兢兢等着文景帝發話。
若是平日，看到這樣的戲碼，他們一定是很感興趣，但是貴妃給皇上戴了綠帽子，這樣的戲碼誰敢看？
為了皇室的顏面，皇上不會當眾處置姜貴妃和王公公等人，可這並不代表皇上會放過他們，不管是姜貴妃，還是王公公，以及對這一切並不是很清楚的四皇子都要受到牽連。
竹樓里闖入上百御林軍，他們將周皇后和姜貴妃圍在中間，隨時待命。
周皇后神色坦然，就算皇上為了先皇后和朱弦的死牽怒，她也不怕。
當年她就是怕事情敗露會受到牽連，所有的線索都毀的乾乾淨淨，文景帝不會查到證據，太子趙恆同樣也查不到。至於文景帝想軟禁她和縉兒，也要看看誰活得長久，反正她已經做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看着急得上躥下跳的趙縉，周皇后輕輕搖頭，縉兒畢竟還年輕，缺少歷練，所以才會這樣沉不住氣。她現在反倒擔心姜貴妃和王公公，若是將他們給逼急了，周皇后擔心王公公會為了姜貴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本來她是想給姜貴妃添堵才設計了這一齣戲，沒想到王公公和姜貴妃還真是關係密切，兩人甚至生出一個兒子。
姜貴妃始終抓着文景帝的衣袖，早就已經失去了素日端莊高貴的形象。
文景帝想要躲開她的碰觸，可奈何姜貴妃抓得死緊，文景帝更是氣得恨不得一掌拍飛她，卻是有心無力。
看到姜貴妃苦苦掙扎，王公公心裏一痛，生怕文景帝盛怒之下傷到姜貴妃，王公公不着痕迹地站在姜貴妃的身旁，準備隨時保護她。姜貴妃若有所覺，抬頭看着王公公，眼裏擔憂、恐懼交織。
王公公只是靜靜看着她，那眼神竟然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姜貴妃本來懸着的心似乎有了着落。
兩人之間流動着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王公公突然詭異地笑了笑，看向文景帝說道：“皇上，您為什麼不相信奴才和貴妃娘娘是清白的呢？奴才承認貴妃是奴才的遠房親戚，奴才仰慕貴妃娘娘，可是貴妃卻對奴才不屑一顧。”
趙旭不禁皺眉，父皇心裏本就開始懷疑王公公和母妃，王公公不知避嫌，反倒提這些舊事，無疑是火上澆油。
文景帝不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比朕認識貴妃要早？”
王公公眼裏的冰冷一閃而逝，繼續說道：“如果沒有皇上，也許奴才還真有機會娶貴妃，可是皇上卻毀了奴才的夢。”
“就算沒有朕的出現，以你的身份也娶不了貴妃。”文景帝忍不住地提醒道。
看着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文景帝，王公公忽然靠近，在他耳邊說道：“如果沒有皇上，我一定會想辦法贏得貴妃娘娘的心，讓她愛上我，與奴才雙宿雙飛……”
“噗！”文景帝氣得渾身顫抖，又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暈了過去。
王公公得意地一笑，只要渡過眼前這一關，他就有辦法翻身。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文景帝的身體狀況，皇上經過此事，以後身體怕是不行了。只要四皇子把握住時機，姜貴妃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只要姜貴妃和四皇子能好好活着，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哪怕為此背上罵名，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