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凝霜寒劍

第2章 凝霜寒劍

不知哪一日,見牛角峰下不遠處,一路車隊緩緩而行,見得共有五輛車,每輛車前面有兩個壯漢用力拉着,而車后亦有三個壯漢吃力推着,艱難前行。

山路崎嶇,碎石遍地,每走一步都很用力,只見這些趕車壯漢,大般粗衣破褂,甚有露膚之處,個個皮膚黝黑,臉髒髮亂,手上更是厚厚硬繭,用力推趕着車子,而車子之上是五個大箱,不知何物,而兩旁約有十多人,整齊打扮,腰束長衣,乾淨利落,與那推車壯漢顯然不同。

旁邊之人不用推車,當然輕鬆許多,而趕車之人汗流浹背,卻聽見旁邊之人不斷斥道:“快,快走…”竟如官爺驅趕犯人一般。

此車隊前面三個人領隊,中間一人,背闊腰雄,臉大頭圓,頷下提須,厚重可賞,走在前頭中間,不多言語,此人正為五行前坡胡寨之主胡派為。而兩旁之人,打扮相近,手中拿的也是雙錘,但與中間之人手中雙錘無法相比,不但小了些,威勢也輕了很多,只見他們不斷灑目四方,觀察動靜。

忽然,兩邊響起人沸之聲,很快,前方不遠處,衝來了許多白衣之人,手中帶劍,不斷聚到車隊前方,車隊人員當然停止前進,提錘運氣,一副準備戰鬥的姿態,而白衣之人在車隊面前擋住去路,又見遠處一人,飛身近來,落在白衣人群前中間,應是白衣人首要人物。

難道這牛角峰下還會有打草劫舍匪人在,當然沒有,且看這群人打扮,個個白衣,乾淨利落,這前方首要人物更是一道白色長袍,手中劍氣*人,兩眼如炬,此絕對是煉法習術之人,此人正是落水石門的余留。

胡派為見到余留,點頭表禮,厚重之聲從口而出:“在下胡派為,拜會貴派各位英雄。”看來這胡派為也清楚此為落水石門之人。

只聽那白袍之人即余留,回聲道:“原來是五行前坡的‘雙錘鐵漢’胡寨主。”余留竟輕輕施了一禮。

那胡派為見狀亦忙回禮。

余留又道:“胡寨主不必多禮,只是今日胡寨主既臨敝處,為何不到寒舍來,也好讓我余某盡一下賓主之宜,難道胡寨主根本就瞧不起我這小門小派。”這聲音從客氣到*問,亦是漸漸升高。

胡派為見此,厲聲回道:“怎敢,只是在下行事匆匆,又不想煩擾貴派,所以。”剛說到“以”字,余留身旁一人已提劍及胸,打斷了胡派為的話,大聲衝著對方道:“胡說,我看你們是要來我們這裏偷寶竊術,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字還未說完,只見胡派為身旁一人猛一提錘,同樣面帶凶氣,衝著對方道:“休得無禮,我們明明是。”未等說完,胡派為已伸出一手,阻止了下話,然後淡中帶濃的說道:“實不敢瞞,我們此次來貴處,只為帶幾塊彩石回坡,以完成相坡主所交重任,況且,我派相坡主已於數月前書信一封寄予尚門主,而尚門主亦是答應此事,所以今日才敢來貴處運彩石,絕無它意,若余石長還不相信,請開箱相驗。”

這句話倒是有禮,而那余留卻面帶輕蔑之色,道:“哼,尚門主已好久不在山上了,你們以搬石為名,暗地裏又有誰知道做什麼,再且你們冒然來山,竟也不通知一聲門下,實在是有點欺人之意。”剛剛說完,白衣人已個個拔劍,好似隨時準備戰鬥。

胡派為旁邊一人,見此大怒一聲:“你們落水石門原來如此不講道理。”言畢,身已躍起,人錘直衝余留而來,余留見此輕輕一笑,劍頭一轉,只見一片劍氣直對衝來之人,此人抵擋不住,“啊”一聲摔在了胡派為腳下,口出几絲鮮血,面色蒼白無光。

胡派為見此狀,不覺大怒,右手之錘一提,已沖向余留,余留急忙用劍劃出一道弧光,只見那鐵鎚與劍弧對峙在半空之中,勢不兩立,而胡派為左手一甩,又一鐵鎚飛向余留,余留照樣劍一劃,一道弧光又與鐵鎚對立起來,兩人也都運氣用功,不斷加力,很快兩人已是面帶汗露,雙眉緊皺,而兩旁之人,不禁各自擔心起來,害怕自方有閃失,可此時正為激斗之時,無人敢插手。真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

余留、胡派為對峙好久,都將力竭功盡,但勝負難分,此時誰又不能罷手,只好苦苦支撐,兩人面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可謂辛苦非常。

兩人也知道若再僵持下去,結果必是兩敗俱傷,但兩人又不能首先停手,心中好是糾結。

胡派為、余留二人皆是天下有名之人,修心煉術之士,今日一戰,果是精彩。

就在這難分上下之時,眾人忽感一陣寒氣襲來,仔細一看,原來這雙錘與劍弧交織處突然一層寒霜出現,將雙錘與劍弧光分隔開來。

“凝霜寒劍!”眾人異口同聲。

胡派為、余留不覺一震,趁此時迅速出手,將兵器術法收回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覺舒服了許多。

胡派為、余留怎會不明白,若兩人不藉此機會收手,繼續對峙下去的結果將是兩敗俱傷,而急攻之時又容不得一方收手,正矛盾之時,幸會有凝霜寒劍將雙方架開,心中倒放鬆了許多。

眾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旁邊之人,只見此人亦是白色長袍,但腰中卻灰帶纏繞,而白色亦非雪白之色,而是灰白之色,見此人背後一長劍,劍柄金絲相繞,甚是奪目,而觀其此人面容,約四十歲模樣,嘴角帶笑,和藹可親,一見便知是平易近人,心滿善意之人,只見此人先開口道:“在下素問五行前坡與落水石門術法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以我所知,兩派向來交好,今日為何在此大動干戈?”

胡派為首先向此人略施一禮,道:“今日與羽副堂主相見,實是有幸,剛才若不是羽副堂主及時出招,我胡派為可能就要喪於此地了,救命之恩,不勝感激。”

看來胡派為倒是認識此人,此人被喚為羽副堂主,姓羽名笙,喜歡雲遊,為人和善,結交了不少相識好友。

那對面的余留聽見此話,不覺一愣,但很快神情自若,淡淡道:“羽兄今日大駕,為何不通知小弟一聲,也好讓小弟備足酒肴,恭迎羽兄到來啊。”看來二人亦是相識。

余留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剛才若不是羽兄及時出手,制住雙錘,恐怕小弟就難與羽兄相見了。”聲音不覺哀沉下去。

卻聽見那羽副堂主即羽笙,哈哈一笑,道:“兩位過獎了,只是不知兩位今日所為何事而動手起爭啊?”

這時,余留身後一人站出,向羽笙施禮畢,說道:“這群野寨的人,胡亂來我山搗亂。”

話音剛落,那胡派為旁側之人指着對方怒道:“你亂說,我們哪有…”

雙方除余留,胡派為外,竟相互指着對方,叫嚷對罵起來。

“哈哈…”羽笙見此情形,不覺又是一笑。

眾位弟子在這裏胡亂叫嚷,余留,胡派為當然也感覺不太恰當了,忙伸手止息叫嚷,隨後叫罵之聲平息,那胡派為先發話:“羽副堂主明鑒,我依相坡主之命,前來搬運五彩石歸坡,路徑此處,決無半點搗亂之意。”

“哈哈,此話當真?”羽笙面帶笑容,輕輕笑道。

只見胡派為嚴肅起來,大聲道:“我胡派為今日只為運五彩石歸坡,決無偷寶竊術之意,更無妨害其他門派之圖,今日之言,若有片言假話,甘願與此石同。”話畢,只見胡派為手起錘落,一塊大石已成粉灰,又見那胡派為一使眼色,眾人將車上大箱迅忙打開,見每箱中都是一塊大石,且每箱石塊眼色不同,正好五種顏色,與前坡五行寨相致,別無他物。

“哈哈…”羽笙又是一笑:“既如此,我看余弟也就不必多慮了。”

余留一頓,但笑容瞬時浮上臉來,向胡派為一禮,道:“今日我等冒昧行事,驚擾胡寨主,還清受罪。”

“余石長哪裏話,本應我胡某道歉才是。”胡派為亦忙客氣道。

余留被胡派為稱為余石長,實則是落水石門一職位,僅次於門主之位,兩位左右石長分別為余留,余散,余散經常出遊在外,余留常駐門中,若門主不在之時,余留便行使門主之權,號令門人無人不從,但護門大責亦是沉重,所以余留那是處處小心堤防,怕有閃失,不敢疏忽,此話在此不再多述。

羽笙見雙方和好,又是一笑,舒心道:“既然全是誤會,那今日干戈化玉帛亦是理所當然,我羽某今日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吧,各位英雄後會有期!”說罷,羽笙就要躍身。

“慢!”余留忙喊了一聲。

聽此,羽笙便未起身,轉過頭來,看看余留還有何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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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斷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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