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嚴家末日

嚴家老祖眉頭一緊，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了。

這麼些年他早已經不問世事，但也知道半年前嚴厲宏強勢歸來，不僅修為達到武帝，更是達到帝丹師層次，那時候的嚴家可以說達到巔峰盛況。

嚴厲宏回來就是為了朱雀之火，當時抓走了一個少年，同時嚴寬也將賽麗亞納為妾室，而不是正室，與當年與賽麗亞的爺爺的約定完全不同。

而且嚴寬還派人去教訓了紅河碼頭的一個小統領。

當時，他也並未在意，畢竟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只是現在，他卻是不由得凝重起來，難道眼前這個少年就是半年前被嚴厲宏帶走的少年？

如果是這樣，那……

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額頭上的冷汗也是吧嗒吧嗒的流淌下來。

因為他看到嚴厲山和嚴寬二人的舉動，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凌鋒，不，凌大人，凌大爺，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當初您得罪了嚴厲宏，是他讓我這麼做的呀！”嚴寬姑爹喊娘的央求道，將嚴厲宏賣的徹徹底底。

一旁的嚴厲山一聽兒子把自己弟弟出來了，當即就想發火，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弟弟反正現在也不在，全部推倒他頭上也不無不可，再說了，相對於弟弟來說，還是兒子重要，而且還有自己的命。

一念及此，他也是聲淚俱下，哭喊道：“凌大爺，都是我那個弟弟太過自負，不把您放在眼裏，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啊！”

嚴家的其他人，見自己家主和少爺都跪下了，哪裏還敢站着，頓時噗通聲不絕於耳，全部跪了下來，包括嚴家老祖都是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讓他這樣一把年紀的人把責任往嚴厲宏身上推，他做不到，但也不想去反駁說不是。

“凌大爺，我們可以作證啊，這些都是嚴厲宏二老爺吩咐的呀，跟我們老爺沒關係啊！”

“是啊，嚴厲宏那廝三十年前離開家族，早就跟家族脫離關係了。”

“該死但嚴厲宏，他仗着實力高強，想奪取家主之位，更是拿走了我們嚴家數不盡的資源，簡直就是十惡不赦之徒啊！”

嚴家的下人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訴說著嚴厲宏的罪狀。他們知道，一旦嚴厲山和嚴寬被處置了，那他們也就完蛋了。

“凌……凌鋒大哥……”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大門前，看着凌鋒，美眸之中盡數複雜之色，此人正是賽麗亞。

這半年她過的也很不好，以前她一直深愛的嚴寬，就因為自己曾經被凌鋒救過，竟然將她收為妾室，被百般侮辱刁難，就連格齊和慕思的事情，她想說情，都被嚴寬打了好幾次。

此刻的她，再也沒有半年前的那副美艷典雅而又清純可人的模樣，俏臉上充滿了憔悴，那一雙美目更是黯淡無光。

只不過，在看到凌鋒的剎那，閃爍了一絲光彩，但也很快就消散了下去。

她沒有保護好格齊和慕思，在慕思被凌辱的時候，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

她有愧於凌鋒，也有愧于格齊和慕思。

凌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賽麗亞，沒有說什麼，旋即看向嚴厲山父子，雙眼虛眯。

“你們說完了嗎？”凌鋒冷漠開口。

嚴厲山愣了下，凌鋒這是什麼意思？本能的說道：“說完了！”

“說完了，那就去死吧！”

凌鋒的氣勢陡然一變，頓時一股宛若來自九幽地獄的陰冷氣息猛然間鋪展開來，嚴厲山和嚴寬等人臉色唰的大變，只感覺好像四周完全變成了九幽地獄一般，屍山血海在腦海中浮現。

一些實力弱一點的更是當場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沒兩下便沒有了聲息。

實力稍微好點的，也都是一個個抓着腦袋大聲嘶吼，瘋瘋癲癲。

“凌大爺，不要，不要，這些都是嚴厲宏乾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是嚴厲宏吩咐我們這麼做的，要不然就算給我們幾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嚴厲山和嚴寬大聲求饒，但凌鋒卻是理都不理。

嚴寬見凌鋒不理自己心中不由升起絕望，可隨即看到站在門口辦點異常都沒有的賽麗亞，頓時眼睛一亮，“賽麗亞，我的好妻子，你快跟凌大爺求求情，我們真的是受嚴厲宏指示的啊！”

“沒錯，賽麗亞，我的好兒媳，你快跟凌大爺求情啊，我們嚴家一定將你奉為上賓，從此你就是嚴家的掌管者！”嚴厲山也是看向賽麗亞。

他自然能夠看到出來，凌鋒是念及舊情，所以才沒對賽麗亞下手。

當初要不是因為賽麗亞與凌鋒有過一點糾葛，賽麗亞也不可能會做一個妾室。

這一點，他也聽兒子嚴寬說過。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救他們的，就只有賽麗亞了。

他甚至不惜拋出讓賽麗亞掌管嚴家的話語來。

“沒錯，賽麗亞，我今後一定好好愛你，好好疼你，其他的妾室我全部不要了，只要你一個，我們一生一世長相廝守，好不好？！”嚴寬打起了感情牌。

然而賽麗亞卻是在那裏紋絲不動，這讓嚴寬父子心中升起一絲惱怒，但卻又不敢發作。

嚴寬連忙又道：“賽麗亞，難道你忘記了嗎？曾經我們彼此相愛，你更是千里迢迢來沙巴城找我，我們的婚事是你爺爺親自定下來的，你以前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後面，一直叫我表哥表哥，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那麼愛我，難道你忘記了嗎？”

賽麗亞滿眼複雜的看着嚴寬父子，心中卻是充滿了悲涼。

“我記得，我什麼都記得！”她朱唇輕啟，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道。

嚴寬父子頓時大喜，“記得就好，記得就好，你快跟凌大爺求情啊！”

“我……我們快支撐不住了！”

然而，賽麗亞卻是陡然眼神一冷，貝齒緊咬，想起這半年的折磨，她終於是徹底爆發。

“我記得我曾經愛過你，可是我好後悔，我居然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禽獸！”

“我記得我小時候跟在你身後，你保護我，為我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但你現在又是怎麼對我的？”

“爺爺讓我嫁給你，可你卻做了什麼？你只是納我做妾室，對我甚至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疼我？”

“我好後悔，好後悔嫁給你，後悔來找你！”

“格齊叔叔還有慕思姐姐，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凌辱，卻做不了半點事情！”

賽麗亞爆發的極為徹底，顫抖的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一般，在空氣中回蕩，震在嚴寬父子的耳中，同時也落在凌鋒的耳中。

“賽麗亞，你個賤婢，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你到現在已經死了，你知道嗎？已經死了！嚴厲宏會殺了你的，因為你是凌鋒救過的人，要不是我，你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嚴寬聽到賽麗亞這麼說，也知道賽麗亞不可能幫忙了，索性也不再求饒，反倒是大吼着辱罵起來。

“賤婢，早知道，我就應該更加好好的蹂躪你，拉你去跟慕思一樣，受萬人凌辱！”嚴寬的臉部開始扭曲變形，變得越加的猙獰。

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格扭曲的變態。

賽麗亞嬌軀輕顫，只感覺渾身發冷，多麼可笑的事實，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嗎？在嚴寬心裏，只怕自己連一隻狗都不如吧。

她慘笑一聲，然後直接暈厥了過去。

凌鋒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此刻也是輕嘆一聲，伸手一招，將賽麗亞輕輕放在一把椅子上，然後冷眼掃向嚴寬等人。

只見他眼中及射出兩道刺目的精芒，緊接着嚴寬父子也和其他人一模一樣，開始抱頭嘶吼，表情痛苦，好像在經歷着無盡的折磨一般。

嚴家老祖早已經是冷汗淋漓，雖然他還在苦苦支撐，但他知道，這隻不過是凌鋒並沒有針對他而已。

眼睜睜的看着家族後輩和下人一個個死去，一個個瘋癲，一個個痛苦的樣子，他心如刀絞。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嚴家造的孽。

這也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的法則。

以前嚴家強勢，可以隨意蹂躪別人，擔心現在別人強勢，自然也可以隨意處置嚴家。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無所謂對與錯，只怪這世界太殘酷。

活了上千年的人，在這一刻，卻是反而看開了。

他的修為在這一刻，許久沒有動靜的境界，竟然有了鬆動的跡象，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閉關，他有信心可以突破到武帝後期。

只是，他有這個時間嗎？

嚴家老祖慘笑一聲，臉上充滿了苦澀。

啊！……

而此時，整個大堂裏面已經是哀嚎一片，即便是嚴寬父子也都是抱着腦袋不斷的抓着頭髮，如同乞丐一般，在地上翻滾。

“凌……凌少俠，縱然他們有萬般過錯，但也不至於如此對待，還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嚴家老祖終歸還是嚴家之人，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他們痛苦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

既然左右是一死，他說這話也沒想過任何後果。

本來他也想喊凌大爺的，但實在是叫不出口。凌鋒太年輕了，雖然實力為尊，但他在沙巴城可以說縱橫了上千年，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哼，當初他們在對格齊大叔和慕思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他們一個痛快？”凌鋒冷聲說道。

如果當初嚴寬直接殺了慕思和格齊，他或許還沒有這麼憤怒，自然會給這些人一些痛快，但現在，他卻是要讓他們嘗盡人間之痛苦，百倍千倍的痛。

嚴家老祖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未能再開口。

殺人者，人恆殺之，辱人者，人恆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