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君子風度
咕咕!
咕嘟!
車廂內，聞到誘人香味，姬如雪腹部咕咕作響，小荷強吞口水，飢餓感越發明顯.
扭頭盯向姬如雪，小荷輕聲詢問:“小姐，要不奴婢向去找張五百主!”
姬如雪秀面尷尬，霞飛雙頰!
“還是我去吧，免得邊軍欺負你!”
掀起車簾，姬如雪鑽出馬車，小荷不敢讓自家小姐獨行，緊隨其後!
韓慶成留意姬如雪，小荷從馬車內出來，轉身提醒道:“小姐，這裏兇險萬分，切勿隨意走動!”
“韓將軍，小姐要去向邊軍借食物!“
姬如雪沒有理會韓慶成，穩步朝大槐樹方向走，小荷惶恐不安，輕聲向韓慶成提醒!
“保護小姐!”
借食物？
韓慶成聞聲，驚出一身冷汗.
邊軍兇惡，彪悍殘忍，靠近他們，自尋煩惱!
內心極為不悅，仍領八名飢腸轆轆禁軍，緊追姬如雪步伐，提刀向邊軍走去!
“大人，馬車內姑娘過來了!”
大槐樹下，和尚留意走來得姬如雪，小荷，歪着腦袋向張玄陵輕聲提醒!
張玄陵懶得搭理，漫不經心嗯了聲，不為所動.
打飯的邊軍，卻紛紛轉身相望，眼神極富侵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姬如雪兩名女眷，品頭論足!
姬如雪碎步走來，越靠近，越驚慌!
留意邊軍舉動，面容慍怒，眸帶怒色!
這時，張玄陵端着湯碗，盛着食物，轉身走來.
瞧姬如雪處境窘迫，鬱悶神情，察覺邊軍舉動，冷眸橫掃.
邊軍留意他眼神，縮頭縮腦轉身，哪敢久留!
姬如雪暗自鬆口氣，如釋重負!
“張將軍，妾身趕路中，丟失乾糧，飢腸轆轆，還望將軍施以援手，分妾身些糧食!”
“邊軍糧食不多，姑娘討要糧食，拿紋銀來換!”張玄陵直言道!
又要銀子?
張玄陵貪財，把她當銀庫了？
姬如雪氣呼呼掏出銀子，丟給張玄陵，冷麵道:“夠吧?”
掂了掂銀子，張玄陵把銀子丟給書生，喝道:“屠夫，給禁軍每人盛碗肉湯，給銀子了!”
“好勒!”
屠夫微微遲疑，聽聞給了銀子，爽快答應!
“一群掉進錢眼裏得混蛋!”
姬如雪秀眸剜了眼張玄陵，示意小荷前去盛飯!
卻被張玄陵抓捕臂腕，姬如雪微微蹙眉欲抽回時，張玄陵道:“邊軍食物粗糙，你等會!”
一時不解其意!
張玄陵鬆開姬如雪臂腕，把湯碗寄給她，轉身走向大槐樹旁，抓出籠子中狍子扭斷脖子，乾淨利落宰殺!
在不遠處生篝火，找來長槍，把清洗乾淨狍子架在篝火上!
瞧張玄陵殘忍舉動，姬如雪，小荷被嚇得面如土色.
這時，大槐樹下傳來屠夫吆喝聲!
“和尚，要死啊，兩斤酒，每人半兩不到，你個癟犢子，喝那麼一大口.”
“書生，俺去你娘的，你把整塊袍子肉弄走了.”
類似罵人語聲，不時在屠夫嘴裏傳出，張玄陵專心烤着狍子，忍不住搖搖頭.
姬如雪，小荷，不敢與窮凶極惡邊軍獨處!
這是群瘋子，若沒張玄陵壓制，怕早像惡狼把她們撕碎!
躡手躡腳走向張玄陵身旁，找了處乾淨地方坐在旁邊!
少時，書生，鹽販子，和尚端湯碗，來張玄陵身邊.
書生把湯碗寄給張玄陵，道:“大人，換換味，少是少了點，酒味還不錯.”
姬如雪留意湯碗，酒水僅有蓋過碗底，張玄陵也沒有客氣，一飲而盡，
書生又把竹筷寄給張玄陵，道:“大人，嘗嘗狗肉!”
張玄陵沒有動筷子，望向四面，書生道:“大人放心，已分給兄弟們了.”
“恰好五片，給屠夫留一片吧，免得他嚷嚷!”張玄陵示意三人動筷子.
“大人你先來，俺們已佔你便宜了.”和尚想吃肉，又不好強佔，尷尬的道.
“瞧你那傻樣!”張玄陵道，給四人分好，盤子裏留下一片.
姬如雪，小荷，目睹張玄陵，書生，和尚，鹽販子謙讓舉動.
大吃一驚!
殺人不眨眼邊軍，竟懂得禮讓!
意外!
太意外了!
一時間，姬如雪主僕對張玄陵，對邊軍刮目相看。
鹽販子把肉塞進嘴裏，囫圇吞棗似得吃下去，低聲詢問:“大人，某在俘虜口中得知，老鴉山中有不少糧食.”
“開春前，柔然沒有南下時，程瞎子帶老鴉山山匪，打劫不少過往商隊，大槐樹附近百姓全逃難了，這一片，就剩老鴉山裡土匪了.
今日他們準備綁了姬姑娘，勒索平城太守，沒想在邊軍前折損兩成，之前又被禁軍殺的差不多有兩成，老鴉山內僅剩三百土匪了.”書生解釋.
“書生，你啥意思?”
和尚撓着禿頭，雙眼茫然詢問.
這時，屠夫端湯碗過來，罵罵咧咧坐下，見盤子內還有塊狗肉，見張玄陵頷首，夾進自己嘴裏.
一邊咀嚼，一邊詢問:“和尚，你們說什麼?”
和尚欲回答，書生神情嚴肅道:“三百山匪，也能要咱命啊!”
旋即，神秘兮兮詢問:“和尚，屠夫，鹽販子，你們覺得大人怎麼樣?”
“這還用說嗎，五百主對大家實誠.”屠夫大大咧咧道.
“屁話，大人對大家不實誠，這會大家全變成白骨了.”書生白了眼屠夫道:“某在說，你們覺得大人是不是能幹大事兒的人?”
頃刻間，氣氛瞬時安靜，大家全明白書生何意.
少時，鹽販子神色嚴肅道:“書生，大人跟大家不一樣，啃過書，武藝好，懂得打仗，放在太平年間，肯定像軍府里將軍，鎮守一方.”
“對頭，大人是個人物，俺討飯經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人，唯獨佩服大人!”和尚豎起大拇指道
“書生，你咋老磨磨唧唧，不就要打老鴉山嗎，大人發話，某第一衝上去，弄死程瞎子.”屠夫恍然大悟，清楚眾人在商量什麼，沒有評價，莽莽撞撞表明自己態度.
書生抬頭望了眼正烤肉的張玄陵，道:“大人是個人物，有大本事，能帶大家吃香的，喝辣的，回京勤王前，唯獨缺少班底.依照某對程瞎子了解，若他得知邊軍虎口奪食，夜裏肯定帶人來犯，大家該早做準備，甚至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