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家破人亡
當時洛承駿不在,如果洛承駿在,他知道洛炳麒覬覦自己老婆手裏的股權肯定要揍他!雨霂飛那邊有多雞飛狗跳暫且不論,洛承駿這邊已經是大勢已穩。
不出所料,偷獵野生動物一案在國際上掀起滔天巨浪,無數人的眼睛盯死了M國洛杉磯。而高峰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後果,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來是要借這件事把洛承駿拖在國內,卻不曾想洛承駿倒打一耙禍水東引,原本這事也不是他直接乾的,只不過在背後運作了一番,可最後弄得要讓他來兜底,真是要氣得吐血。
洛承駿沒離開洛杉磯,藉著考察高管層的機會重回大眾視野。只不過這次回歸他要做的是清洗ICF!
“砰”洛承駿一拳砸在高峰臉上,高峰悶哼一聲,眉骨斷裂,疼的他頭都抬不起來。
“有本事沖我來,頻頻對個女人下手,你就這點本事了?”洛承駿怒不可遏,幾個來回見招拆招,還揪出ICF里高峰的釘子,用各種理由清除出去,高峰坐不住了。
黑雨霂飛,造謠她幽會慕容盛就是他的手筆。坐不住的又怎麼只有高峰,看他下作到這種程度,洛承駿也懶得再做君子,直接約他上了天台,高峰以為兩人要談判,誰曾想洛承駿二話不說,上來就展現他跆拳道黑帶的水準。
高峰怒極,卻疼得笑了起來,齜牙咧嘴:“沒想到Wilson這麼在乎一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失了分寸。打我?嗯?我會告你的!這就是證據,你等着收律師函吧!哈哈哈哈……”
因為傷痛他笑的有些猙獰,他高峰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洛承駿面色陰沉如水,深邃的眸子裏如同淵底捲起狂風,分分鐘將對面的男人給撕碎。
本應該迅速解決ICF的問題回到老婆身邊,陪着她,可當他起底高峰此人時,發現他何止對自己下手。
人在境外,卻操縱國內狗仔,挑唆雨霂飛和覓賢雅舍的黑粉,捏造黑料,頻頻給雨霂飛製造麻煩。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不是高峰做事不洗乾淨屁股,而是他做的太多了,做得多露出的痕迹就越多,他這是有多恨雨霂飛?
不,他跟雨霂飛沒有直接的仇恨,只是太恨Wilson而已!他要毀了Wilson,從Wilson身邊的人開始,Wilson在乎什麼他就要毀掉什麼。
單手解開阿瑪尼手工西服的口子,洛承駿扒掉西服,直接摔在地上,沒有絲毫心疼的意思,又利落地拉開領帶,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緊接着袖扣,捲起袖口。
“你還想打我?”高峰想挑眉,可是眉骨骨折好疼,腫脹讓他兩隻眼睛變得大小不一。該死的東西,竟然這麼粗暴直接。“Wilson在商場上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做事滴水不漏,就連全球收購天啟的股票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循序漸進,一點一點蠶食天啟,有了和洛家大少、二少一決高下的底氣。卻因為一個女人,怎麼,她一句話,你就放棄了天啟的戰場?現在站在天啟的應該是你,而不是她!”
說道最後高峰幾乎是用吼的,他不能理解,後院着火窩裏鬥這種戲碼難道不是Wilson籌謀了多年的么?他一直以為ICF就是Wilson玩票的結果,Wilson遲早都要回到G城干翻洛家老大和老二的,怎麼現在就突然變了?
把天啟交給一個女人算怎麼一回事?因為愛?瑪德,什麼玩意兒!
洛承駿突然勾起嘴角,鄙夷的點點頭:“很好,你連功課都做足了,看來你從進ICF之前就開始盯上我了么,連我的一舉一動都能了如指掌。你真了不起!”
高峰目露凶光:“是啊,了解你,研究你,這麼多年了,卻終究被一個女人破壞了,我不甘心!”
“楚望之所以能知道我的底細,全都是你透露的!”洛承駿斬釘截鐵地說道。
高峰輕蔑的笑起來,搖搖手:“那種蠢貨真不禁用。他背後的勢力也不禁用,都是垃圾,還妄想在國內翻雲覆雨,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
“哼,難為那些出頭鳥,只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一直被你牽着鼻子走。你一邊佈置一邊放消息,他們以為得到的消息都是自己查到的,卻不知是你故意放給他們的。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你都在引導他們。厲害!真厲害!”
事已至此,洛承駿也忍不住給高峰比個贊,這傢伙把自己埋太深了,深到讓所有人都以為楚望事件是偶然。
高峰得意地笑着:“不然呢,楚望那種垃圾,也能搭上國外那條線?他何德何能可以成為一個小頭目!沒我鋪路扶持,他哪兒來的機會?”
他和洛承駿暗地裏斗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隱瞞了。
得到他的肯定,洛承駿氣得想一槍崩了他。“天啟能亂到這個地步,想必也有你的手筆吧?”
“你說呢?楚家和林家本就是同樣的貨色,能一起謀划干大事才怪。光是利益分配不均就能讓他們的計劃破產,沒我從中周旋,他們能走到一塊兒?再說,林淮何等奸詐,要不是投其所好給他送了一波又一波的女童,他能冒險跟楚家合作?”
洛承駿竄過去就抓住他的胸口,抬起膝蓋頂向他的腹部:“喪心病狂的東西,還有什麼事你不敢做的!”
“噗!”高峰吐出一口血沫,掙扎着推開洛承駿,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他慘白着一張臉,低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有什麼資格罵我喪心病狂?天啟就乾淨了?嗯?洛家就乾淨了?資本家,你們洛家,每一個毛孔里滲出的都是骯髒的血!”
洛承駿抹掉臉上被濺到的一滴血,嫌惡地“呸”了一口,“為什麼?你和洛家有仇?跟我有仇?我不記得惹到你了!再說,ICF成立之前我連內地都沒有去過,跟你更談不上有交集。而你,是在ICF成立多年之後才進來了,為什麼!”
他不能理解,什麼仇什麼怨,能讓高峰盯死了天啟和ICF,更是把他作為第一目標,處處迫害。
高峰被他揍得起不來,乾脆坐在地上,靠着天台的欄杆,又吐了一口血沫,他耷拉着腦袋:“因為天啟,我家破人亡,我不該討回屬於我的么?天啟是興盛是建立在無數人的悲哀之上,我來討債有錯嗎?”
洛承駿沒理解,努力回憶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最終搖頭:“我不記得有這種事,天啟的每一筆生意都是乾淨的,可能存在灰色地帶,但謀財害命絕對是不存在的!”
“哈哈哈哈……”高峰笑的猖狂,可越笑越發凄涼,“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爸爸就偷渡到了G城。那時候的G城據說遍地是錢,分分鐘都是機會,我爸爸開了一間小公司,後來又娶了我媽媽。本來我家的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可是天啟這個集團卻瘋狂擠壓同行,將事業盤子越做越大。為了將公司經營下去,我爸借貸,借到銀行拒絕,借到不得不借高利貸,不得不向黑社會低頭。”
“可天啟連條活路都不給,公司還不起錢,我爸被追殺,公司被強行解散,固定資產被抵押,我爸和我媽一夜之間變得連遮頭的瓦片都沒有!”
“我媽卻懷上了我,我爸心疼我媽,將她強行送回祖籍宜昌。後來據我家親戚說,我爸被人砍了一隻手,沒錢上醫院,還被毆打,最後死在了G城街頭。”他凄涼一笑,眼淚刷地一下奪眶而出,“那麼繁華的G城,竟然容不下一對兢兢業業地小夫妻!我媽懷着我,等着我爸回去,可我爸卻死在了外面,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遺體都沒有,是親戚被通知領回一罐子骨灰。警察說,那是我爸,他就帶回來了。”
“等我出世后,我媽靠做雜活打零工養我,最後活生生累死。像我們家這種窮得吃了上頓愁下頓的,連親戚都不敢上門,生怕被連累。我記事那年,門口被人潑了油漆,門上刷了兩個醜陋的大字,後來我才知道那兩個字叫‘還錢’!”
“我媽也扛不下去了,她死了。累死的!”他大口喘着氣,“別人有的我都沒有,別人能做的我都不能做。直到有一天,親戚指着一個墓碑告訴我,那是我爸,我才知道我家為什麼會這樣!”
他憤怒地掙扎了起來,指着洛承駿,眼底泛起猩紅的血絲:“是天啟逼得我家破人亡,是洛家生生逼死了我父母!我發誓要出人頭地,要做我父母沒做到的,我要讓天啟怎麼起來的怎麼趴下去!我要讓洛家家破人亡,嘗嘗當年我童年的生活是什麼滋味。洛承駿,你十八歲那年你家裏人給你辦了個盛大的成年Paty是不是?報紙新聞都在說,可我那年呢,我被保送了Q大,我的十八歲,是在我爸和我媽墳前吃了一碗陽春麵!天啟,擠垮了多少小公司,造就了多少像我一樣悲劇的孩子。”
“我恨天啟,恨洛家!更恨你!洛承駿!我們同年,同歲,卻有着不同的命運,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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