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嗯！”二夫人一聽，環視了一圈這屋子裏的下人，她身後的貼身大丫鬟金兒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裏不需要服侍了，都退下吧！”金兒對着下面的一乾奴才吩咐，自己率先走了出去，一干人等着都跟着離開。

沒一會兒，那個被稱作李嬤嬤的婦人已經被迎進了裏屋。身後迎她進來的婆子也立馬走了出去，整個裏屋就只剩下二夫人和李嬤嬤。

“李嬤嬤，快快請坐，這會兒子是不方便，倒不好教丫鬟來伺候着用餐了。”待人一走光，二夫人立刻站起來迎着李嬤嬤。

李嬤嬤以前一直就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只不過這些年老夫人不知怎的，更加的信任起錦繡來了，將她給生生忽略。

而二夫人又是極力的巴結討好，這李嬤嬤現在也可以說是二夫人的心腹。

“二夫人客氣了，我也是得空兒來一會子，說完話就得回去，老太太那缺不得人。近日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二夫人你，也好有個準備。”

李嬤嬤也是個勢利小人，這些年二夫人沒有少給她好處，在府外她都已經買了一座大宅子準備養老了，這就是一般的小商小販都沒有她有錢。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李嬤嬤就什麼話就說吧！”二夫人一聽李嬤嬤過來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了。

莫不是昨天罰四丫頭還不夠，還想着怎麼罰她呢？

“昨兒大夥都散了之後，老爺退朝回來去了老夫人屋裏。說是寧王家二公子向老爺提親了，老爺讓老夫人做主。我聽老夫人說，像是要將四姑娘嫁過去，五姑娘送進宮裏。這事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跟老爺說已經是定下的了。”

李嬤嬤一說完就看着二夫人的神情，跟她想像的一摸一樣，已經是怒不可謁。額上的青筋都是根根暴突，看來是氣得不輕。

“李嬤嬤，除了這事還有什麼事嗎？要真是這事，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二夫人極力的遏制着自己胸口的怒火。

就說這老太婆偏心，可沒有想到，她這是要將沐雪往火坑裏推啊，同樣是她的孫女，她怎麼能夠差別這麼大。這口氣她無論如何是咽不下去的，哼！還沒到最後關頭，到底是誰入宮還說不定呢！

“二夫人，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事了，我要趕緊回去了，這回去晚了被老夫人或是府里的其他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嬤嬤知道她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了，話帶到就好。

“那李嬤嬤我也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這黑燈瞎火的，路上也小心些，我讓金兒送你出院子。”

也知道李嬤嬤在這時間長了就是禍患，也不再留她。

“金兒！幫我送送李嬤嬤。”說完二夫人輕輕一喊，她知道金兒就在外面守着門呢。

“那老生就告退了。”李嬤嬤對二夫人伏了個身，嘴角帶着貪婪的笑意，轉身離開了。

她明白二夫人那一句幫我送送李嬤嬤是什麼意思，這就意味着她又有大把的銀子進賬了。

她現在已經年紀大了，只想着能夠為子女多屯些錢財在那裏，自己再做幾年，撈夠了錢，也就跟老太太請辭，回去安享晚年了。

尚書府的東院香林苑內，大夫人和沐雨將將用過晚飯，這會子丫鬟捧了茶，沐雨接了茶，漱了漱口，然後吐在了丫鬟捧過來的漱盂里，又在盆子裏盥了手才算完。

來了這裏半年，白沐雨可是被這些規矩折磨的，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吃個飯嘛，用得着花這麼多人力物力，古代真是奢侈啊！

丫鬟又奉上茶來，這方是吃的茶。

大夫人看了眼丫鬟們都已經收拾完了，遂開口道：“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人伺候了。”

沐雨知道，大夫人必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果然大夫人的大丫鬟藍兒才將帘子合上，大夫人就出聲了。

“沐雨啊，你跟娘說實話，你想進宮嗎？”大夫人的話語裏儘是惆悵，失去了一個女兒，她怎麼捨得將另一個也往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推去啊。

大夫人總共就有兩個女兒，一個是沐雨，另一個就是府里的嫡長女。出生高貴，早些年已經嫁給當朝最有權勢的攝政王睿親王的世子，做了世子妃。

按理說這門親事大夫人可是硬氣的很，整個玄武國誰人不知，這天下雖是皇上的，可真正掌權的是睿親王啊！

可誰知大小姐白沐霜一嫁過去，就被那世子府上的侍妾們暗算。雖然最後是抓住了真兇，可白沐霜是失去了生育能力。白沐雨就是歷史再不濟，這古代七出只條，無後為大還是知道的。

單單這一條就足能夠廢去她世子妃的頭銜，不過是看在尚書府還有大夫人娘家的面子上，一直留着她世子妃的頭銜。而白沐霜在睿親王府是真正不好過，就連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就這樣終日抑鬱，現在已經是個病秧子了，前些天睿親王府還傳信過來，說怕是過不了年了。

這也是為什麼二夫人如此囂張的第二個原因，大夫人為了白沐霜的事，費了太多的神，管不了二夫人太多了。

“娘，沐雨知道娘親你在擔心什麼，可我要是不入宮，不同樣是要嫁人，到時候也不定比進宮強啊。再者說來，娘親，你想想，老太太那樣精明的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考量的，她那些話都是暗示，老太太決定的事，還能改嗎？”

要是可以不進宮，白沐雨怎會願意進那深宮大院。雖說是沒有進去過，可上學時學到的那些古詩詞，但凡是描寫宮闈的，哪個不是說宮廷寂寥，勾心鬥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