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懷疑

第49章不要懷疑

秀兒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從皇上嘴裏說出“寶貝”兩字，心裏一陣激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見皇上在床上叫自己寶貝。

男子的低吼與女子的呻吟曖昧地瀰漫在整個房間裏，房間外侍候的公公與宮女不禁滿臉緋紅。

此時的雪雲宮，西遼國女王陛下靜靜地睡着，面紗已經摘去，露出一張略帶蒼白精緻的小臉，風華絕代。

她微微動了一下，好像夢中有人叫她。她的心無端地疼起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側了一下身子，繼續睡着。

長途跋涉，她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秀雲宮裏。

皇上從秀兒身上起來，雙眼定定地看着秀兒，深邃的眼眸劃過一絲憂傷，但瞬間消失。太快，秀兒沒有發現。

秀兒羞澀地看着皇上，回味着皇上的味道，還有皇上動情的一聲“寶貝”

“秀兒，今晚朕在禮和殿宴請西遼國女王。你就作陪吧。”皇上淡淡地說完，穿上衣服，邁步走出去。

宴請西遼國女王陛下，讓我作陪？秀兒激動得差點叫出來。

“來人，快點。”秀兒對着門外宮女大叫，“快給我沐浴。”

門外的宮女趕緊把浴桶抬進來，倒上溫暖的水，撒上玫瑰花瓣。秀兒伸腿就邁進去。

“快點。今晚皇上宴請西遼國女王陛下，讓我作陪。我不能丟皇上的臉。哎呀，擦脖子與後背，這些地方是要露出來的。”秀兒呵斥着宮女，“你們怎麼笨手笨腳的。”

“是，主子。”宮女們仔細地清洗着，不敢有一絲放鬆。

“今晚我穿什麼去赴宴呢？聽說，西遼國女王的容貌傾國傾城。”秀兒在尋思着，想着如何在宴會上讓人眼睛一亮，最重要的是，讓皇上眼睛一亮。

一位宮女低聲說：“主子容貌清麗，自然風流，穿什麼都好看。”

“你懂什麼！人靠衣裝，馬靠鞍。”秀兒對那宮女哼了一句。

那宮女戰慄了一下，不敢再出聲。

“嗯，我想我穿水紅的長裙一定漂亮。”秀兒很是自信地在自言自語。

八角宮燈掛滿整個禮和殿，柔和的燈光把大殿照着燈光輝煌。皇上與秀兒早在大殿中等候，陪同的一品官員也早早到來。

秀兒穿着水紅長裙，荷葉大領，露出白皙的肩膀與美麗的鎖骨，濃妝艷抹，媚態縱生。

其實還沒到赴宴的時間，是秀兒心急，想看看西遼國女王陛下的芳容，所有早早打扮完畢，婀娜地走來了。而那群一品大官們，是害怕遲到，被皇上怪責，也趕前怕后的來了。

倒是皇上自己，也說不清為何如此的早？

西遼國女王還沒到，一群人站在大殿裏私下聊天。

秀兒挽着皇上的手，整個身子都貼上去了，嬌氣地說：“皇上，聽說那女王國色天香，是嗎？”

皇上回眸看着秀兒，握着秀兒的下巴，邪氣一笑，“沒有秀兒香。”

“皇上，討厭。”秀兒扭了扭身子。

“西遼國女王陛下到。”殿外的太監大聲地通報。

女王陛下身着一襲白色長裙，淡紫的刺繡，長發披肩，簡單的髮髻，墨綠的玉釵，顯出高貴與淡雅。與今早在朝殿上的雍容華貴完全不一樣。

臉上依然矇著紗巾，但美麗的大眼睛足可讓人想入非非，紗巾下是如何一張絕色的臉。

女王陛下輕盈走進大殿，目光不巧落在皇上的身上。皇上與秀兒曖昧地貼在一起，情意綿綿，女王陛下報以淡淡一笑。

“女王陛下請。”皇上出聲邀請女王陛下落座。

“謝皇上。”女王陛下欠欠身子，優雅地坐在皇上的左側。

女王陛下只帶了兩個侍女，讓所有人吃驚，連今天的翩翩公子都沒帶，這女王陛下擔子真夠大的。她不怕大唐將她壓住，用以談和議之事？

一品大臣在皇上右側落座。皇上居中而坐，秀兒側坐在一旁。

皇上舉起酒杯，笑着對女王陛下說：“今晚，朕為女王陛下接風洗塵。來，干一杯。”

女王陛下站起來，舉起酒杯，“多謝皇上。”

衣袂遮臉，仰頭喝下。

“女王陛下好酒量。請女王陛下欣賞我們大唐的樂曲。”皇上一擺手，樂工舞姬魚涌而進，瞬間，清歌漫舞，醉人之色。

秀兒在一旁，直直看着女王陛下，眼眸中透着妒忌。清麗淡雅的一身白色，更顯秀兒水紅長裙的俗氣。

一曲完畢，女王陛下站起來，舉杯向著皇上，淡淡悅耳的聲音，“耶律宗綠敬皇上。願兩邦世代友好。”

“說得好。”皇上也舉起杯，回敬。

女王陛下移動蓮步，逐一走到各位一品大官面前，一一舉杯相敬。如此美妙的女王陛下敬酒，讓這些男人們着實忐忑不安，激動不已。

從開始敬酒到結束，皇上的眼光沒有離開過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真是好酒量。”皇上不禁讚歎。

秀兒呡抿嘴，有些怨氣，輕貼着皇上，嬌滴滴地說：“皇上，臣妾敬你一杯。”

皇上微微一笑，舉起杯子，壓低聲音，“愛妃小心喝醉了，朕又有機會了。”

“皇上壞。”秀兒含情地眼神，在皇上曖昧地臉上流轉，打情罵俏。

女王陛下回位坐下來。

新的樂曲開始奏起。十幾個舞姬隨音樂翩翩起舞。當中領舞的舞姬，袒肩露背，極其妖艷，芊芊細腰，舞盡風騷。大臣們看得如痴如醉，眼眸帶着一些驚艷，擾得心痒痒的。

終於等到舞盡退下，一群人還在嘖嘖稱讚。

觥杯交錯，宴席一時人聲鼎沸。皇上走下來，站在女王陛下跟前，欲舉杯敬酒，突然腳步不穩，一個踉蹌，一隻手無意劃過女王陛下的臉。女王以最快速度將皇上的手腕抓住，關心地說：“皇上，小心，站穩了。”

皇上朗聲一笑，“多謝女王陛下扶一把，朕喝多了。”深邃地眼眸露出一絲狡黠。

眾人看來，皇上喝多，步子不穩，幸虧女王陛下幫扶一把。其中奧妙，只有皇上與女王兩人心知肚明。

“皇上，耶律宗綠不勝酒量，就先告退。”女王陛下禮貌地向眾人告辭之後，轉身帶着兩位侍女離去。

皇上半眯着雙眼，看着女王陛下離去的身影，“看來身手還不錯。”

走出禮和殿，女王陛下對一個侍女說：“到耶律宗璟王爺那裏拿一件東西進宮，他會知道的。”

“是。女王陛下。”一個侍女應道。隨後便匆匆離去。

回到雪雲宮，女王陛下吩咐侍女，“拿醒酒茶來。”

“是。”侍女出去準備。

今晚喝太多酒，有些不舒服，女王和衣斜靠在床邊，閉上眼睛小憩。

“女王陛下，醒酒茶來了。”侍女將茶遞給女王。

接過茶，喝了幾口，女王對侍女說：“你下去吧。”

侍女接過碗，退下。

女王站起來，整好衣服，從後窗飛出，閃電般離去。

玄龍殿外的一棵高大的樹上，一個人在目不轉睛地看着殿裏的一切。

公公剛把一個妃子抬出，不久又送一個妃子來，皇上的寢室真是春色滿屋。

樹上的人，緊緊地握住雙手，難過的表情溢於臉色，“他倒是風流快樂啊。或許已經把玉兒忘了。”

樹上的人，從樹上飄然落下，一襲白裙，矇著紗巾，淡漠離去。

寢室里的皇上，發泄完自己的慾望之後，獨自來到御書房，拿着羌笛，獃獃地看着。他無法忘記玉兒，每天，只能如此發泄，才能緩解心中的相思。

樹上的人，有些失神地走進雪雲宮。侍女看見了，趕緊迎過來，“女王陛下。”

女王搖搖手，獨自一人走進房間。

侍女驚訝地看着女王的背影，“女王陛下什麼時候出去的？”

孤獨坐下來，女王靜靜地看着遠方，“本以為會很淡然地面對他，與他相認，但看見剛才一幕，發現他身上沒有存有自己的一些痕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心裏好難過。”

夏天的炎熱，早早火紅的太陽就開始高高掛在朗朗晴空。

女王陛下才剛起床，就有高總管在院子裏求見。

女王陛下慵散地坐在梳妝枱前，微微冷冷一笑，“皇上終於按耐不住，倒是來請了。”

女王陛下淡淡回過頭，差了個貼身侍女出去，問高總管，皇上有何事情。

一會，貼身侍女碎步走回來說：“回陛下。大唐皇上邀請陛下前去御花園品茶。”

“知道了。梳妝吧。”女王陛下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一切均在她意料之中。

女王陛下一身素裝，粉色的長裙，黃色的絲綢腰帶。在腰間打了個美麗的蝴蝶結，腰帶上掛着一個鑲紅寶石的精緻香囊。頭上的雲髻，斜插着一朵玉雪蓮，雪蓮通體碧透，一看就知是由上等玉石雕刻而成，耳垂掛着由南海珍珠做成的耳環。珍珠閃閃發光，發出白光，在這炎炎夏天裏，讓人感覺非常清涼。

“你們先出去吧。”女王陛下對兩名貼身侍女說。

“是。陛下。”兩名貼身侍女恭恭敬敬地彎腰退下。

整個房間，只剩女王陛下一個人。她拿出從耶律宗瑾王爺那裏取來的東西，輕輕打開，依然止不住手指有些抖。

“如果，大唐皇上心中已經淡忘你。你的容貌絕對不能在他的面前示露。你必須回到西遼國繼續做你的女王陛下。今世與他永不相見。我會安排耶律宗瑾給你準備易容葯的。”西遼國可汗的話，盤旋在女王的腦海，揮不去。

皇上左擁右抱，風流快活，看不出，哪怕是一點的懷念與憂傷。看來，這次來大唐，原本就是一個錯誤，看着讓自己更加心傷而已。

女王陛下悲戚地一笑，“只是我玉兒的一廂情願，他不會把我掛在心上。後宮佳麗萬千，何苦在乎一個小小的玉兒？”

將易容葯塗於臉上，蒙上面紗，站起來，輕盈走出去。剛走到院子，陽光明媚，陽光刺得女王眼睛有些不適應，大眼睛不由得半眯起來。

一路上，倒有些樹蔭，不覺太熱。

經過玄龍殿時，女王陛下雙眸依然冷清地向前看，但手不由得緊緊地握在一起。玄龍殿有太多的牽挂，特別是那一晚的彼此擁有。一聲心疼地“寶貝，別哭”讓她陷入了不能自拔的境界。表面上，她微笑地看着他與妃子們打情罵俏，微笑地看着他沒有任何牽挂的臉上，但，心裏已經淚流滿心。

手心已經出汗，額頭也滲出了薄薄的香汗。

她，不能表露，因為她是西遼國的女王。西遼國的臉面不允許她去追詢他是否依然還愛着她？不允許她為他大吃後宮妃子的醋。

或許，一切都會歸於平靜，沒有人會窺視到她的心，窺視到他們之間曾經的故事。

御花園百花競放。海棠、月季、玫瑰等夏季的花兒，嬌艷美麗，一些美麗的蝴蝶在花心中飛來飛去。御花園的一棵百年柏樹下，皇上正坐在石凳上，搖着紙扇，氣定神怡地等着女王陛下的到來。

女王陛下示意貼身侍女留在原地，獨自一人輕盈地向皇上走去，面帶着微笑，眼眸瀲灧，清澈明亮。

皇上定定地看着，心裏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但那感覺很飄渺，不真實，在虛虛實實之間。皇上風度翩翩地站起來，搖着紙扇，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帶着些許若有若無的微笑。

見女王陛下走進，半眯着鳳眼，挪揄地說：“女王陛下，興趣很廣泛嘛，晚上閑得沒事，到處巡察。”

女王陛下早就料到皇上會有這一手，她在玄龍殿的時候，就知道四周密佈侍衛。昨夜她前去玄龍殿，就沒有太多掩飾自己的身影，因為遲早會讓他知道的。

“皇上精神不錯。昨夜這麼辛苦，依然絲毫不見皇上有一絲的疲憊。真是讓人佩服。”女王陛下明在讚揚皇上體力好，暗地裏卻是譏笑皇上色慾過度，好一個種豬。

說完，女王陛下揚揚眉頭，帶着一種譏笑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眼眸一暗，好個牙齒伶俐的女王。不過，皇上氣度不凡地走近女王，深邃地眼眸看着女王，微藏着一絲壞笑。

“看來女王陛下的夫君，這方面的能力有些欠缺。”皇上突然低下頭，在女王耳邊悄悄地說，“女王如果不滿足，朕可以讓女王陛下欲仙欲死。”

“你？”女王陛下氣得娥眉皺起來。如果不是遠處有奴才們看着，她早就一巴掌打過去。

皇上抬起頭，搖着紙扇，微笑地看着女王生氣的樣子，想必面紗下的小臉已經通紅。

剛才這兩人貌似親密的談話，在遠處的奴才看來，皇上與女王談得甚開心，皇上臉上帶着難得的笑容。其實，這兩人此時都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方解心頭之恨。

皇上看着女王緊握的小手，笑笑說：“女王陛下也不要太難過，夫君是可以換的嘛。比如，可以考慮朕。”

看着一臉壞笑的皇上，女王陛下氣憤填膺。

淡定，淡定，不能讓他得逞。

女王陛下突然莞爾一笑，笑得花枝亂顫，“皇上的主意甚好。本王還沒有娶親，難得皇上有心嫁給我。改天，我西遼國給大唐下禮金，娶皇上過門。皇上可要在皇宮耐心地等待哦。”按西遼國的習俗，女王陛下的夫君是娶過來的，並不是女王陛下嫁過去。

皇上的臉開始陰下來了，雙眸冒火。

女王無視皇上的存在，獨自坐下來，倒一杯香茶，喝了起來，“真是好茶。入口余香繚繞。”

嘖嘖讚歎，繼續又倒第二杯。拿起茶杯剛想喝，皇上以最快的手法，將茶杯奪過，仰頭喝下，譏笑說：“女王陛下，難道不懂得如何服侍夫君嗎？”

“哦，夫君？皇上迫不及待地想做本王的夫君？”女王陛下飄了一眼皇上。

“朕想，女王陛下在床上一定是無比銷魂。所以朕很期待啊。”皇上一甩龍袍，帥氣地坐了下來。

“本王恐怕會倒皇上的胃口，不要抱太大希望哦。還是回去找皇上的妃子美人，比較安全一些，不至於被嚇死。”女王陛下一臉很認真很認真地說，一副為皇上着想的表情。好像皇上隨時準備會被自己嚇死，自己又很無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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