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劉晟被劉雨斌接走了，桑小陌把臉側在桑子阡的肩上：“姐姐，原來我們不是孤零零的兩個人啊！”

“是啊，我們有爸爸，有祖父。”桑子阡順口接過了話頭。

“有姐夫，有林立，還有山海和小姨，再加上小宇，我們的親人很多呢！”桑小陌的臉，笑得有點得意，“可是……”

她皺着眉，似乎還有着無窮的遺憾。

“可是什麼？”桑子阡問。

“為什麼我沒有寶寶？像小宇那樣，可以天天讓我抱。”桑小陌的臉有些紅，咬着桑子阡的耳朵說。

“這怎麼能急？”桑子阡含笑，“機緣到的時候，什麼都會有了。我們家有雙胞胎的傳統，也許你一下子就會生出兩個寶寶呢！”

“真的嗎？”桑小陌又高興了起來，“如果是還像我們一樣連在一起，也不會再讓她們這樣的……”

“是，我們不會虧待任何一個。”雖然不是自己的錯，但桑子阡始終覺得愧對桑小陌。

“嗯！”桑小陌用力地點頭，臉上笑成了一朵鮮花的形狀。

眼底里的溫柔表情，讓桑子阡心裏一動。

在他們告辭之前，桑子阡特意使了一個眼色給林立，讓桑小陌和藍飛宇在客廳的一角玩得不亦樂乎。

“小陌很想要個孩子，是你不想要嗎？”桑子阡問。

林立目光溫柔地看着和孩子似天真快樂的桑小陌，沉默了一會兒才搖頭：“我帶她看過了醫生，小陌的情況……恐怕是不可能會有孩子的。”

“她……”桑子阡吃了一驚，“怎麼會？”

“當年的手術，不僅僅傷害了她的智力，對她其他部分的損害，也是潛在的。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夠好轉，但至少目前不具備生孩子的能力。”

桑子阡震驚：“可是，她那麼喜歡孩子！”

“是。如果條件成熟，我打算領養一個女孩子。”林立冷靜地說。

“你……這樣考慮也對……但，難道沒有辦法了嗎？如果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要輕易地放棄。”

“至少目前的醫療條件，無法對小陌的情況作出徹底的改善。”林立並不樂觀，“事實上，我也不忍心讓小陌受生養的痛苦，我們這樣……很好。”

桑子阡沉默，目光轉向和藍飛宇玩得開心的桑小陌，心裏難受：“她自己……還不知道吧？”

“嗯，不知道。”林立搖頭，“也許，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她。但是，我覺得不忍心……”

“不知道國外有沒有辦法？”桑子阡還抱着萬一的希望。

“應該不會。興師動眾的結果，如果最終還是失望的話，小陌會受不了。”林立搖頭，“這是先天性的，儘管理論上有手術的可能性，但目前還沒有一例成功。我不想讓小陌受這樣的苦，她已經受夠了。”

桑子阡眨了眨眼睛，水氣漸漸的瀰漫開來：“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這跟你無關。”林立卻搖頭，“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結局，從一開始就不是。然而，當時的醫療水平，沒有辦法讓你們兩個都健康，小陌的先天本來就比不上你，所以只能被當成被放棄的一個。”

然而，這終究還是她虧欠下的。

桑子阡想着，朝着桑小陌和藍飛宇走了過去。

妹妹和兒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血脈相連的兩個親人呵！

“玩得開心嗎？”她蹲下來，看着臉蛋紅撲撲的藍飛宇，目光轉向似乎無憂無慮的桑小陌，幾乎再也提不起興緻。

“開心。”藍飛宇咯咯地笑着，還要和桑小陌躲起來捉“迷藏”。

“小宇，下回再陪你玩，今天已經很晚了！”桑小陌看了看時間。

“啊？不不不，小姨……你不喜歡小宇了，你不陪小宇！”藍飛宇正興緻高昂，不依地粘到了桑小陌的身上。

“乖，小姨已經很累了。如果你今天不放小姨回去呀，以後都不能讓小姨陪你玩嘍！”桑子阡一下子把兒子撲到沙發上，惹得藍飛宇再一次咯咯地笑出了聲。

“對啊，小宇的睡覺時間就到了，不能光顧着玩啊！”桑小陌柔聲細語，“以後小姨常常會來的呢，對不對？”

“不嘛！”藍飛宇卻扁着嘴巴，轉而向奶奶求救，“奶奶……小宇要小姨一起玩……”

向凌凌作難地看向桑小陌：“那……”

桑子阡板下了臉：“你今天多了一個曾爺爺，還不滿足嗎？如果現在不去睡覺，很簡單，曾爺爺和小姨以後都不許陪小宇玩。”

“不陪就……”藍飛宇挺起了胸，剛要表示一下英雄氣概，偷眼看到桑子阡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敢。只能委屈地扁了扁嘴，用小手在沙發上畫圈圈。

向凌凌捨不得了，趕緊過去抱過了他：“小宇乖啊，我們去洗澡睡覺，好不好？明天讓小姨再來陪你玩！”

“好。”藍飛宇立刻點頭。

向凌凌轉過了臉，訕訕地笑：

“子阡，明天讓小陌再過來玩一天吧，反正山海現在住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