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別問姚錦瑟是怎麼認出那是女主林嬌嬌和她的忠僕的,問,那就是第六感。
一陣清風徐來,梅花花瓣隨着清風飄落。
姚錦瑟沒有走到林嬌嬌的面前,而是轉頭帶着丫鬟去別處。女配到女主面前,那不是上趕着被折騰么,就因為那麼一見,也許什麼都沒有說,就被認定有錯,認定她欺負了女主。
都是孽緣!
該來的劇情遲早都會來,姚錦瑟終究還是見到了林嬌嬌。
“等……”林嬌嬌開口,話還沒有說完,又停止了。
林嬌嬌心想自己叫姚錦瑟等等又能如何呢,姚錦瑟是千金貴女,而自己不過就是世子養的外室。對於這些貴女而言,外室就是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姚錦瑟沒有理會林嬌嬌的話,何況,林嬌嬌就只是說了一個字。
林嬌嬌望着姚錦瑟離去的背影,不禁道,“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憐。”
古代的女子基本不存在自由戀愛,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姚錦瑟一定很喜歡剛才那一名男子吧,卻又因為家裏人不同意,這才準備跟別人定親。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姚錦瑟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那個男人也只敢來跟姚錦瑟私會,不敢上門求娶。男人沒有能耐,無法讓女子的母族認可,那也是男人無用。
“她哪裏可憐了,穿金戴銀的,又是貴女。”一旁的丫鬟撇撇嘴,“侯夫人前些日子還去了他們家,就是為了求親一事。”
“這些話不是我們能說的。”林嬌嬌自嘲,“我就是一個外室而已。”
而那名男子拿了姚錦瑟的耳環之後,就去相國寺的一處廂房,看到了桌上的棋盤。
“改天找你合八字。”那名男子正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肅王,也是攝政王,“必定是天作之合。”
攝政王武功高,當時在梅花林的時候就有讓人看顧四周,不讓其他人打擾他們,也免得別人瞧見,對姚錦瑟的名聲不好。攔住了其他人,獨獨沒有攔景寧侯世子的外室,攝政王他是故意的。
景寧侯世子養外室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在這個時候,景寧侯夫人也好意思上南安伯府,還為兒子求娶姚錦瑟。
一個養外室的人,算什麼有情有義之人?若真喜歡,就帶進家,不過就是道貌岸然的人罷了。
攝政王的想法和姚錦瑟的想法重合了,他早前遇見姚錦瑟,誤以為她是煙花柳巷之地的女子。後來,他忍不住多關注她,在雲州的時候,他受傷心情極度不適,看到姚錦瑟帶着人去郊外採花,看到她對那些人態度溫和……
好幾次,攝政王都忍不住潛入姚家,看看夜晚的她又在做什麼。他知道自己那樣的舉動對一名女子而言,那是非常不好的舉動,那是毀了女子名聲的舉動,她不知道,可他不能當作不知道自己內心的變化,他喜歡上了姚錦瑟。
姚錦瑟確實長着一張漂亮的臉,性子偶爾溫和一些,偶爾熱烈一些。要說什麼特色,攝政王也曾經過不少貌美的女子,可他不從對那些女子動過心,也不曾跟其他女子發生過關係。直到遇見姚錦瑟,他才知道他以前那叫不講究不缺憾,就是為了等姚錦瑟的出現。
“兩情相悅,才是真的天作之合。”明遠大師,跟皇室也有些關係。他年少時,也曾念念不忘一個女子,也曾費盡心思去愛慕一個女子,偏偏女子的心裏不曾有他,那一名女子不過就是當他是可利用的人。
“我不是你。”攝政王道,“改日,得哄哄她。”
攝政王記得他們初遇的那一天,那一天煙雨朦朧,正巧又是傍晚,姚錦瑟坐在一艘船上,還在船頭撫琴。更巧的是附近有不少花船,就是夜晚游湖的花船,花船的姑娘們都在那個時候開工。
加上姚錦瑟過分美貌,攝政王晃了一下神。他當時沒想是自己心動,便想着女子太過惑人,就這麼一個誤會,讓攝政王以為姚錦瑟是煙花柳巷之地的女子。
過後,攝政王又回想到姚錦瑟,有些念念不忘,便想她是煙花女子就是煙花女子吧。等調查之後,這才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是什麼煙花女子,姚錦瑟當日是跟着他兄長一塊兒去游湖的。
姚錦瑟根本就不知道那附近有花船,姚錦瑟的兄長也是一個正直的人,兩個人也不是憨憨,就是不清楚,這才鬧出了誤會。他們哪裏能想他們又沒有去花船,別人會機緣巧合落到他們的船上。
攝政王自是懊悔,又因為有其他事情,不適合出現在姚錦瑟的身邊。這才等到了現在,他在梅花林那麼做,也是想讓姚錦瑟知道他的心思,別想着別人。
那麼做之後,攝政王又想自己好像忘記告訴姚錦瑟自己的身份了?
他……他真的不是覺得姚錦瑟在意自己的身份,人往高處走,沒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他怎麼就忘記了呢?他拿了姚錦瑟的耳環,卻忘了要給她自己的信物?
第一次心動,攝政王心想沒事,自己把第一次都留給了姚錦瑟。
“哄着吧。”明遠大師落棋,“哄她一輩子。”
“當然,我可不想跟你一樣。”攝政王表示自己又沒有眼瞎看上一個別有目的的女人,真要是別有用心,那女人要利用自己那就利用,那也得讓她跟自己在一起。而不讓那個女人嫁給別人,自己還傻乎乎地給人做嫁衣。
“……”明遠大師不想說話,看着棋盤,也不想說:你輸了。
到底是誰輸了,明遠大師心裏清楚,他這些年在佛前,別人也都稱呼他為大師。可他明白內心的缺憾,曾經滄海難為水,像他這種不將就的人,最終便是如此了。
此時,姚錦瑟去了廂房休息,見了二夫人。
姚錦瑟早在梅花林的時候就把另外一隻耳環拿了下來,她認為還是得跟母親說一下這一件事情。自己是後世的人,思維偏向後世,有時候自己覺得沒有什麼的事情,可能在後面就釀出大禍來。
關鍵是姚錦瑟還不知道那一名男子是誰,只覺得那男子過分輕挑。
“早前游湖見過一次,如今,不過第二次,他便說要上門求娶,還拿了女兒的耳環。”姚錦瑟有些緊張,她也害怕那個人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姚錦瑟曾經跟自己說,當一個正室夫人就足夠了,別去奢求愛。可真的要說親的時候,姚錦瑟知道自己還是想要愛,想要丈夫沒有那麼多女人。無關於她愛不愛未來的丈夫,而是人本就自私啊,沒有那麼大度。
“別急。”二夫人聽到女兒這話,心裏着急,卻得穩住,“總歸不是景寧侯世子。”
“……”姚錦瑟覺得這一句話也不是什麼好話,出了狼窩又進虎窩。
“他真要拿着耳環上門求娶,我們便說那隻耳環早就掉了。”二夫人道,“他要真敢鬧騰,我們也不怕,大不了這兩年不說親。就當這是考驗人的,若有人在意,那也不是你的良人。”
好生說明情況,人家還介意,那必定就不合適。
二夫人的心情很糟糕,她看着女兒那一張過分漂亮的臉,着實無奈。她早前就憂心女兒因為這一張臉而不好找一門合意的親事,怕男子過分注重她的容貌,怕引來的都是好色之徒,怕女兒未來過不好。
就在這時,一名小沙彌帶來了一個食盒,說是攝政王送給她們的。
小沙彌放下東西就走了,等二夫人打開食盒,拿了上面的一盤糕點,卻見下面一層的盤子上放着一塊玉佩,玉佩旁邊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只寫着兩個字:信物。
“是攝政王?”二夫人微微皺眉,傳聞攝政王武功極高、為人狠辣、不近女色……總之,好的、壞的詞語,都人用來形容攝政王,二夫人聽她夫君說過幾句,說是攝政王雖是狠辣,但是那也是為了朝政,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這種狠辣便也是一種善。
夫君又說,還是別太過靠近這樣的人,這樣的理性得可怕,靠近這樣的人,就得把握住分寸。
“不知。”姚錦瑟輕輕地搖搖頭,自己的耳環被拿走了,攝政王讓人送來玉佩。這算是怎麼回事,還有真的是攝政王讓人送的?
姚錦瑟想到原著里的劇情,男主景寧侯世子身邊的人就假意用攝政王的身份去害過旁人,說是攝政王請人過去,實則糊弄人。
她這都沒有跟男主定親啊,應該沒有這麼快觸發劇情才是。
若是攝政王,剛剛為什麼不說,要等現在?姚錦瑟哪裏想到攝政王第一次心動,就跟毛頭小子似的,哪裏可能方方面面都想到。就是攝政王走後,又覺得應該讓她知道,免得她胡思亂想,這才又讓人送信物過來。
“先放着。”二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再漂亮,那也不代表攝政王就能看上自己的女兒。
那些成就大事的男人,有幾個真的在乎女子的容貌呢,女子多是他們的勝利品。
二夫人就怕這玉佩根本就不是攝政王的,而是旁人用來設計陷害他們的。畢竟他們還未見過攝政王,以女兒的身份,給攝政王做側妃都勉強,二夫人不想讓女兒去做妾,要做就做正頭娘子。
二夫人輕輕地拍拍女兒的手,“一會兒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