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
南安伯府,五姑娘姚錦蘭正幻想着她進宮成了娘娘,她的父親設法塞了錢,打通了關係。等她過幾天入宮,一定能被選上。
姚錦蘭以為南安伯很厲害,實際上,南安伯沒有實權,他所謂的塞了錢打通了關係,那都是很虛的。
那些宮人有的就是收錢不辦事,那麼多人給他們塞錢,他們當然是收着了。至於收多少錢,辦多少事情,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京城的權貴那麼多,那些參與選秀的不乏嫡女,而姚錦蘭就只是庶女。
姚錦蘭和姚錦瑟是堂姐妹,同一個輩分。姚錦瑟又跟攝政王有了婚約,雖然說皇家選秀可以不在乎這些輩分問題,但是皇家還是可能注意一點,免得一不小心就讓人難堪了。
“怎麼院子裏的花枯了呢?”姚錦蘭一看到院子裏的花,就想到姚錦瑟那邊的花草長得那麼好,而自己院子裏的花草長得這麼不好,是不是下人們不盡心,“你們是不是覺得姚錦瑟要當攝政王妃了,一個個都捧着她?”
姚錦蘭覺得自己很快要入宮了,成為皇帝妃嬪,那麼這些人怎麼能那麼捧着姚錦瑟,而忽略她呢。
“三姑娘的花草是她從雲州帶來的,還有她自己種的。”一旁的下人覺得委屈,他們不是故意給五姑娘不好看的花卉,何況,花開花謝實屬常事。
“就她?”姚錦蘭挑眉,“也對,在那麼落後偏僻的地方住了那麼多年,興許什麼都得自己親手做。你們,去把她院子裏的花草搬一些來,當姐姐的,也不懂得照顧妹妹,我就教教她。”
那些下人很為難,他們知道姚錦蘭受南安伯寵愛,可是姚錦瑟還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啊。
“你們怕什麼,就算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我以後未必就比她差。”姚錦蘭想姚錦瑟一個從雲州來的都能搭上攝政王,那麼自己的前途必定更加美好,“不想去?那就把你們都發賣出去!”
那些下人一聽這話,就只好去姚錦瑟那邊。
姚錦瑟哪裏可能讓這些下人隨便把她的花草搬走,當然是讓人阻止他們。
“五姑娘說了,您是她的姐姐,姐姐照顧妹妹……”
“那真不巧,我並不是一個關心妹妹的人。”姚錦瑟微笑,“姐妹是該相互關照,可也別忘了嫡庶有別。便是她是伯爺的庶女,覺得她父親有爵位,那也是她的事情。”
姚錦瑟知道姚錦蘭是如何想的,姚錦蘭就是覺得她的父親是南安伯,哪怕她是庶女都應該比其他房的女兒高貴,以前,姚錦瑟沒有回到京城,那些人慣着姚錦蘭也就慣着了。姚錦瑟回來了,自然不可能慣着姚錦蘭。
“若她想要,便去問問大伯,問問大伯母。”姚錦瑟道,“若是長輩為她來討要,我給不給,那也是我的事情。怎麼,到時候是要說我不敬長輩嗎?”
那些下人原本以為姚錦瑟好說話,以為就是幾盆花草,萬萬沒有想到姚錦瑟這麼不給臉面,他們就只能灰溜溜得離開。
當五姑娘姚錦蘭知道姚錦瑟說的話之後,就十分生氣,便跑到了她的親娘柳姨娘那邊。
“娘,你瞧瞧她啊。”姚錦蘭私底下都是叫柳姨娘為娘,一點都不把伯夫人放在眼裏。南安伯幾次聽到,都沒有阻止五姑娘,這讓姚錦蘭也更加放肆。
“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柳姨娘道,“你就算對她不滿,也得等你入宮之後。等你入宮了,想給她臉色瞧就給她臉色瞧。要是她現在不樂意了,萬一阻止你入宮怎麼辦?”
柳姨娘還等着姚錦蘭進宮呢,要是女兒進宮了,那麼自己的兒子的前途就更光明了。
“等你進了宮,想法子讓你弟弟當世子,那麼整個南安伯府不就是你說的算了么。”柳姨娘道,“你那個大哥是正房出身又如何,不得你父親喜歡,都是白搭。只不過嫡庶有別,他怕別人說他,要是你給台階下,就不一樣了。”
“女兒記得。”姚錦蘭想着到時候就讓二房一家子滾出去,老太太是二房的親生母親,只是大房的繼母,那就讓老太太跟着二房一塊兒滾出去。
大房的二姑娘姚錦素知道姚錦蘭去姚錦瑟那邊要花草不成,笑了笑,“就打發下人去,本人也不去,這是當三妹妹是賣花賣草的了。”
姚錦瑟認為姚錦蘭想得太過順了,便是姚錦蘭真的入宮又如何。論容貌,姚錦蘭比不上左相家的那位;論品性,姚錦蘭比不上皇后;論才藝,更不用說,姚錦蘭從小就不愛那些,比不上那些被精心培養的嫡女。
也就是南安伯心疼姚錦蘭,那些下人們也捧着姚錦蘭。
皇宮,宮裏還沒有妃嬪,太后親自主持選秀,自然也有看那些選秀名單。太后看名單的時候,正巧就看到姚錦蘭的名字。
“錦蘭?”太后皺眉,她記得攝政王的未婚妻叫姚錦瑟啊。
“南安伯府的姑娘。”一旁的嬤嬤道,“前些日子,昭陽長公主舉辦宴會時,不顧姚三姑娘,也就是未來攝政王妃的臉面,當場說三姑娘當姐姐的不照顧她。”
太后雖然沒有管理朝政,但是也知道一些信息,她也要處理一些事情。
“嫡出的?”太后問。
“庶出的。”嬤嬤道,“聽說是在家裏比較得寵,又沒有別的嫡女,囂張得很。”
“這樣的人讓她進來做什麼?”太后直接劃掉姚錦蘭的名字。
要讓那些朝臣以為皇帝和攝政王不對付?真要那麼設計,也不差這一件事情。
要是讓姚錦蘭入宮,怕是南安伯府就要多了不少事情。
太后自知他們母子欠了攝政王許多,攝政王從來沒有想要專權,沒有想過要拉下皇帝自己坐上皇位。太皇太后不多管事情,對他們也算好,太皇太后曾經跟她說過,別滿眼都是鬥爭。
算計是要有,可不能天天就想這算計。
南安伯府,五姑娘姚錦蘭不是一個多能忍的人,柳姨娘讓她忍,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就在南安伯的面前說姚錦瑟不愛護妹妹。
“你找她要那些花草做什麼?”南安伯確實疼愛姚錦蘭,也想着把姚錦蘭送進宮,可她還沒有進宮呢。他當然不可能為了女兒去得罪未來的攝政王妃,“那都是她親自種的,哪裏可能給你。”
“都是自家姐妹,她那麼傲氣做什麼?”姚錦蘭道,“分明就是不把您這個伯爺放在眼中嘛。”
姚錦蘭喜歡用南安伯的名頭去壓人,在府里一向都很好用。
“她不需要把我放在眼裏吧。”南安伯想了想,還是覺得未來的攝政王妃確實不用把自己放在眼裏。自己算什麼啊,就算自己是姚錦瑟的大伯,可是接觸的少,感情不深,要是天天擺架子,那麼還如何獲得好處呢。
“……”姚錦蘭錯愕,懵了,南安伯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你也該靜靜心,跟你三姐姐多學學。”南安伯憂心地道,“你長得沒有那麼漂亮,要是腦子再不好用,怎麼爭寵哦。”
“……”姚錦蘭心裏一肚子氣,父親不是一向最疼她的嗎?
姚錦蘭忘了,南安伯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吃軟怕硬,還有就是勉強算上識時務。他敢在伯夫人的面前說二房不好,但是該慫的時候,他還是認慫。
在南安伯看來,認慫沒有什麼不好的。只要能保住爵位,能繼續過着富貴的生活,這不就挺好的么。
要知道新帝登基一來,已經有好幾戶人家被削去爵位。
差不多就得了,別蹬鼻子上臉的。
“都是姐妹,你也學學。”南安伯道,“攝政王還到府里看過她幾次,給她送東西,把人迷得團團轉。要是你學得……”
“女兒又不是狐狸精!”姚錦蘭咬牙,她不可能去學的。
“別胡說。”南安伯皺眉,“你要真是狐狸精,那還好。可你不是啊,沒有那麼迷人,你……”
“父親。”姚錦蘭不想聽了,跺了跺腳就直接跑出去。
而姚錦瑟才不管姚錦蘭去跟誰告狀了,她又不是花農,不是下人,哪裏可能那麼順着姚錦蘭。
姚二夫人得知大房的舉動,就想大房到底在搞什麼。
“甭搭理她。”姚二夫人對着姚錦瑟道,“你大伯母也是個沒能耐的,管不住她們。”
高門貴女……這嫡次女,有時候總是差一點。不是沒有優秀的嫡次女,真要那麼優秀的,早就被其他人家搶了去了。
老南安伯想着大房好,又不想老大被壓着,又想老大家的娘家能幫襯上一些。他想了那麼多,最終定了這麼一個人,結果呢,這日子也就那樣。
“姚錦蘭真要進宮?”姚錦瑟問。
“不管她有沒有進宮,等你們都出嫁了,還能見幾次呢。”姚二夫人道,“她這樣的,真要進宮,又能如何呢。”
皇帝真要是跟攝政王打擂台,真讓姚錦蘭進宮,估計也是讓姚錦蘭做冷板凳。故意讓人看着,姚錦蘭的堂姐是攝政王妃又如何,皇帝想冷着姚錦蘭就冷着姚錦蘭。
另一邊,林嬌嬌被當被賣的首飾被送到了景寧侯世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