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啊
昭陽長公主宴會這一天,姚錦瑟和姚二夫人一塊兒去,南安伯夫人帶着家中的庶女一塊兒去。前後的馬車,姚錦瑟也沒有跟大房的庶女湊在一起。
姚錦瑟不是很喜歡大房的庶女,不喜歡她們的算計。但是出門在外,也不可能給她們冷臉,真要是站在一起,也不可能去說她們的不是。
到了昭陽長公主府,姚錦瑟就發現那一位五姑娘姚錦蘭很是活潑,主動去親近那些貴女。那些貴女明顯不是很喜歡姚錦蘭,人家是嫡女,哪裏可能搭理姚錦蘭這個庶女。
嫡女有嫡女的圈子,庶女有庶女的圈子。
即便姐妹感情再好,那些嫡出的貴女也不可能帶着庶出的姐妹硬是要到嫡女的圈子裏。來賞花宴的不只有嫡女,也有庶女。
姚錦蘭接連碰壁,便跟二姑娘姚錦素道,“什麼未來的攝政王妃,我看她的名頭也不好用吧。”
要是真好用,那些人怎麼可能這麼對待自己呢?
姚錦蘭覺得姚錦瑟真的無用,看見自家姐妹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幫一把。
“她就知道跟那些郡主、縣主地湊一塊兒,當她們真想理會她啊。”姚錦蘭嗤笑,“不過就是仗着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罷了。”
“小聲點。”姚錦素不大開心,五妹妹靠她這麼近做什麼,讓別人以為她也跟五妹這樣嗎?
那些人捧着姚錦瑟,那十分正常。能在攝政王耳邊吹枕頭風的人是姚錦瑟,又不是她們兩個人。
“怕什麼。”姚錦蘭道,“又沒有在她的面前說。”
有人正巧就在姚錦蘭身邊,恰巧就聽了那些話,便知道姚錦蘭跟姚錦瑟不對付。
於是就有人到姚錦瑟的面,問,“怎麼不帶你姐妹過來聊聊啊。”
“她們自己有手有腳。”姚錦瑟道,“不需要我時時刻刻把她們帶在身邊,況且,她們從小就生活在京城。不像是我,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雲州,不了解京城的風俗。”
姚錦瑟豈會聽不出人家話里的諷刺,就是覺得她冷情,不帶着自家姐妹。她不帶就不帶了,怎麼著,人家不喜歡她,算計她,她還得湊近,那不是腦子有問題么。
“雲州確實比不上京城。”那名女子又繼續道,“你……”
“雲州也不錯,多在外面走走,見識也多。”徐大姑娘連忙打算那一名女子說的話,“兄長他們還想着外出遊學,就是要多增長見識。”
徐大姑娘不可能跟那人一塊兒嘲諷姚錦瑟,便是姚錦瑟不是攝政王的未婚妻,也不該那麼嘲諷。
多少官員都是從外面回京再陞官的,徐大姑娘從小受到的教育,那就是要隱忍,別隨意去嘲諷別人。興許這一刻嘲諷別人,下一刻就被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了。
“你兄長是男子,又不是女子。”謝二姑娘來了,她已經跟景寧侯世子定親,那是她辛辛苦苦求來的,鬧得父母不得不同意,“女子還是得多注意一些。”
謝二姑娘特意來看姚錦瑟的,她就覺得姚錦瑟不可能不喜歡景寧侯世子,景寧侯世子多麼好啊。要是姚錦瑟真不喜歡,那也是姚錦瑟眼瞎,是姚錦瑟看重權勢,認為攝政王的權勢比景寧侯世子的權勢大。
姚錦瑟瞧見了謝二姑娘,也瞧見了她眼底的不屑。
“以色侍人能有幾時好?”謝二姑娘一看到姚錦瑟那張漂亮的臉蛋就覺得來氣,這個人竟然長得如此漂亮,也難怪了,難怪姚錦瑟會成為攝政王的未婚妻。
她偷聽到哥哥他們說的話,可能皇帝就是用姚錦瑟的美貌去誘惑攝政王,讓攝政王少管朝政。
一個美貌的棋子而已,遲早要被丟棄。
像攝政王那樣的人物,被姚錦瑟迷一時,又不可能迷一輩子。
謝二姑娘這麼想,就覺得心裏舒坦許多了。
“不知能幾時,有一時是一時。”姚錦瑟道,“何況,有了正妻之位,又不是妾室,何懼呢。”
身邊有人跟姚錦瑟說眼前的這一位姑娘是謝二姑娘,那個跟景寧侯世子定親的謝二姑娘。
姚錦瑟不疑惑了,能愛慕上景寧侯世子那樣的人,還在得知景寧侯世子養了外室,還要死要活要嫁過去的人女子,腦子怎麼可能好呢。
明明自己都沒有跟景寧侯世子定親,就因為景寧侯府曾經有意,這謝二姑娘就來為難自己。
也不想想,真正的情敵是誰。
謝二姑娘是覺得那一名外室青樓出身,不用畏懼么。還是覺得得不到的越發容易讓人念念不忘,覺得景寧侯世子會記住她姚錦瑟?
姚錦瑟無語,反正她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腦迴路。
“這正妻不正妻的,可不是你說的算的。”謝二姑娘道,“若是哪日被休了,便不是了。”
“那姑娘就得記住你說的這些話了。”姚錦瑟微笑,被休的是誰,那還不一定呢。
就女主林嬌嬌那麼能折騰,就看林嬌嬌什麼時候逃跑,謝二姑娘能不能順利嫁去景寧侯府了。
在原著里,林嬌嬌在景寧侯世子成親的前兩天逃跑,景寧侯世子無心成親。要是謝家把林嬌嬌摁住,不讓林嬌嬌跑了,或許謝二姑娘能順利嫁入景寧侯府。
順利嫁進去之後呢?當景寧侯世子真的會碰她嗎?
姚錦瑟想這些都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又不是自己嫁給景寧侯世子。
“你……”謝二姑娘咬牙。
“說起來,你們姐妹也算是厲害。”姚錦瑟道,“去買個首飾遇上一個,來這賞花宴,又遇上一個。一個要讓我變成強買之人,一個要讓我成為下堂婦,想來你們是能聊得來的。”
在場的但凡聽過外面的一些傳聞,就知道姚錦瑟說的姐妹是指林嬌嬌和謝二姑娘了。
姚錦瑟又不是包子,哪裏可能任由謝二姑娘嘲諷。
“你們的夫君,你們的未婚夫,可不是旁人的。”姚錦瑟又道,“彆強壓着別人喜歡他啊,逼着別人紅杏出牆,好玩嗎?”
謝二姑娘臉色微變,她沒有想到姚錦瑟竟然敢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
“二姑娘。”就在這時,昭陽長公主身邊的丫鬟前來找謝二姑娘,“長公主讓您過去。”
謝二姑娘倒是想繼續說下去,可是對上姚錦瑟的眼,只覺得這個人的目光太冷,又怕更加丟臉,只好跟着那個丫鬟離開。
其他的姑娘看到那一幕之後,心想謝二姑娘是謝家嫡女,謝家又是書香門第之家,有好幾個人在當官。昭陽長公主的駙馬就是謝家的人,這姚錦瑟當真不給謝家面子啊。
姚錦瑟敢那麼說謝二姑娘,也就敢那麼說旁人,那麼她們還是少得罪姚錦瑟為好。
昭陽長公主一見到謝二姑娘不悅的臉色,便知道這個人一定是碰壁了。攝政王認可的姑娘,豈會是尋常的姑娘呢。
“聽說你感染了風寒,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昭陽長公主不打算讓謝二姑娘繼續留在賞花宴,就怕這個人說出不該說的話。
昭陽長公主最開始沒有阻止謝二姑娘,是想着謝二姑娘已經得償所願跟景寧侯世子定親了,應該不會如何折騰了。便是謝二姑娘想要瞧瞧南安伯府的姑娘,那也無妨。
誰能想到謝二姑娘愛慕景寧侯世子愛慕到盲了眼睛呢,便是一個差點跟景寧侯世子說親的女子,都能讓謝二姑娘這般嫉妒。
“二嬸……”謝二姑娘不想回去。
“回去吧。”昭陽長公主道。
謝二姑娘不敢不回去,不敢惹怒昭陽長公主,就怕被人強行送回去。
當謝大夫人得知自己女兒的所作所為之後,也尋了一個理由回去隔壁府,回到了謝家。
謝大夫人去看女兒時,正好看到謝二姑娘紅着眼睛。
“母親。”謝二姑娘撲到謝大夫人的懷裏,“那個姚錦瑟真的是太過分了,她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咒我被休。”
“她怎麼好端端地咒你?”謝大夫人不是那種不明理的,姚錦瑟和自家女兒原本就是陌生人,誰無端端地去咒陌生人呢。
“她就是嫉妒我能嫁給景寧侯世子,而她就只能嫁給凶名在外的……”
“閉嘴!”謝大夫人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沒想到女兒又說到景寧侯世子。真當別人都喜歡景寧侯世子,都想嫁給景寧侯世子啊,“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你再說景寧侯世子做什麼?”
“本來就是。”謝二姑娘咬牙,“她就是……”
“別說了。”謝大夫人不想安慰女兒了,“你就別去想這些,好好綉嫁衣,年底就嫁過去。”
為了防止親事出現變故,景寧侯府那邊就想這要早點辦親事,而謝家這邊也是這個態度,避免謝二姑娘再折騰,還是把謝二姑娘早早嫁出去比較好。
謝家人對謝二姑娘很失望,他們沒想讓謝二姑娘一定要去攀附權貴,想讓她嫁得幸福一點。偏偏謝二姑娘覺得他們不夠關心她,還這麼能折騰。
謝二姑娘為難未來攝政王妃的事情傳開了,那些貴夫人得知之後,就想着管好家裏的女兒,別讓女兒為了一個男人瞎折騰。
那些男人都沒有心,別多愛他們,更該愛自己。
而林嬌嬌得知之後,她就更加害怕,謝二姑娘連成為攝政王未婚妻的姚錦瑟都容不下,又怎麼可能容下自己呢。她得早點想辦法,得早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