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叔叔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陰暗的房間內,桌上那搖曳的火燭,更是隨着流動的空氣,來回跳躍着。
韓罡平靜的看着迷一樣的叔叔,那稜角分明但是卻飽經滄桑的臉龐,還有身上那道道的疤痕,無一不顯示,叔叔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眼前這個自己最親近的人,究竟經歷過什麼事情?還有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裏?這些韓罡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他的叔叔從來沒有提起過,韓罡也沒有問過,韓罡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倆年,但是卻是深深的知道他叔叔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不想讓韓罡知道的,那麼怎麼逼問,他叔叔也不會透漏半句。
爺倆就這樣相對着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半晌,韓罡的叔叔韓驊才說道“哦?客人問三國出自誰手?還問掌柜你的住址?”
只見韓驊說到這裏,先是站起身來,在那並不寬敞的房間內,來回走動起來。
韓罡也不以為意,因為眼前的景象他已經習慣,叔叔每次思考的時候,都會那樣來回踱步,其實韓罡也是很好奇的,想任何一個常年生活在下層社會的人,都沒有叔叔那副神態,叔叔很冷靜,可以這麼說韓罡到這個世界倆年了,就沒見過叔叔驚惶過哪怕一次,每次遇到需要思考的事情,都是平靜的在房間內轉着圈子,不過象今天這樣帶着凝重的表情,考慮問題的景象,卻是韓罡來到這個世界,倆年來的第三次。第一次是因為他剛得病的時候,考慮怎樣養活自己,第二次卻是因為邊關的局勢。如今第三次這樣凝重,這就使韓罡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半晌過後,只聽韓驊停下腳步平靜道“估計那位客人也是好奇一問,想必不會有什麼別的事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別再去了!先避避風頭。如果真的沒事,你在過去也是一樣,但是你要切記,那本三國可不能再說下去了,那書裏面包含了太多的兵法權術,一直那麼講下去,怕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說了,我教給你兵法也不願意你用在書的上面,那是對我韓氏一門的辱沒,前一些日子我病重,不能勞作,如今身體好了大半,你還是安心的在家裏面學習兵法跟武功吧!”
韓罡知道叔叔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但是卻也不點破,可以看出叔叔說出此話就代表已經決定下來,不過他還是擔心叔叔的身體,只聽韓罡忙問道“叔叔您的身體可以嗎?別好不容易養好,再因為操勞,使舊病複發了。”
聽見這關心的話語,韓驊雖知道自己的侄子自小懂事但是卻還是感動了一下,想韓罡倆年來,不論夏日酷暑還是冬日嚴寒,始終如一的,奔跑於酒樓跟家裏的這條道上,卻只為了自己那點醫藥費。
想到這裏韓驊放下原先凝重的表情,哄着韓罡道“罡兒!叔叔的身體能治的已經治的差不多了,至於一些內傷,那並不是那些普通的藥物可以調理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敢說恢復以前的的狀態,但是一般的力氣還是能出的起的。你就安心的在家學習吧!,我韓氏一門,只有咱們爺倆了,你可要爭氣一些,千萬不要墜了我韓氏一族的威名。”
看着韓驊越說越是凝重的表情,韓罡心底大約能猜測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想韓罡倆年來,跟隨叔叔韓罡學習兵法韜略,弓馬槍劍,再不開竅也應該明白這並不是普通家庭教育的內容,但是這其中的故事叔叔卻怎麼也不肯告訴他。
如今一聽叔叔多少鬆動了點口風,韓罡趕忙問道“叔叔!您能告訴我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您也知道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倆年前,再前面的事情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還有的是在我失去記憶的那一天,您好象才得的病,我心裏一直有這麼個疑問,您能告知於我嗎?”
韓驊聽到侄兒的問話,頓時陷入了沉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火燭,過了好一會,才悠悠的說道“罡兒!你去把酒菜拿過來吧!對了!拿倆個杯子過來,你雖只有10歲,但是倆年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叔叔感覺到,不能再拿孩子的目光看待你!今天你就陪叔叔喝點吧!”
聽到這話,韓罡默默的站起身來,走向廚房,待收拾停當以後,就只是平靜的等待叔叔韓驊即將揭露的真相。
然而,就在韓驊正醞釀著怎樣跟韓罡說的時候,卻聽見屋外有人叫門,只聽道“韓罡,你在家嗎?”
韓罡聽到這話,知道有外人來,此話題怕是繼續不下去了,忙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定睛一看,卻只見到一個精靈可愛的小姑娘!
話說眼前這個10幾歲的小姑娘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小小年紀就被舅舅賣到京城,給康王府的管家的孫子做童養媳,但是卻不曾想人還尚在路上的時候,那管家卻因為擅自參與到不該插手的事情,最後撈的個家破人亡,管家一家子遭遇大難,眼前這個姑娘也就跟着流落街頭,沒有了投奔的地方,後來韓罡從醉仙樓里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她的舅舅痛打着她,韓罡見此,見其可憐,施捨了5兩銀子,這一下不要緊,那個喪心的舅舅本來就嫌棄趙憐兒是個累贅,如今見韓罡出了銀子,頓時大喜過望,把趙憐兒仍給韓罡后,拿着銀子就回鄉去了,當時韓罡反映過來的時候,那趙憐兒的舅舅已經跑的只剩街口的背影了。
如此一來,韓罡也是沒什麼辦法可想了,只好把她介紹到醉仙樓去做個打雜的,其實韓罡也是無奈,想叔叔的醫藥費就已經夠他忙活的了,如今再把趙憐兒帶回家,那乞不是更是雪上加霜?
房門處,韓罡看着依稀還有以前樣子的趙憐兒,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趙憐兒?酒樓裏面忙活完了?有什麼事嗎?”
也難怪韓罡不敢確定,因為韓罡剛開始見到趙憐的時候,那個小姑娘臉色發黃,眼眶深陷,骨瘦如材,可是現在再看,那瓜子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可愛的不得了啊。其實趙憐兒,能被管家看上,並選為童養媳,那模樣肯定是差不了的,韓罡遇見她的時候,正好是跟舅舅吃苦了有一些日子了,那時候飯都吃不上,更別說什麼別的了。
只見那穿着樸素的小姑娘先是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接着才開心的道“恩人!老闆說叫你以後不要去酒樓了,說是什麼,有人正在查你,還說叫我也回來,怕泄露了你的事情。這是他叫我交給你的條子。”
韓罡聽完這話,先是驚惶了一下,接着才接過條子,對趙憐兒道“既然來了,就先進屋吧!”
說完,率先走進了屋子,那趙憐兒卻先是向外面看了看,待觀察了一下,才忙跟着進了屋子。
房間內,韓驊見侄子一轉身的功夫就帶着一個小姑娘進了房間,忙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韓罡,韓罡見此無奈的把事情經過,交代了一下。
待了解完,小姑娘的身世,韓驊善意的對着趙憐兒笑了笑,才道“既然如此,你就在此間住下吧!把罡兒的房間讓出來給你,我們爺倆住在一間就可以了。對了!他要是敢欺負你,就對我說,看我不收拾他。”
趙憐兒見韓驊一副看兒媳婦的目光,頓時有點招架不住,只見她紅着臉輕“恩”了一聲,便不在言語。
也難怪,想她跟韓罡的年齡差不多大,更何況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韓罡的現身相救無一不使這小姑娘芳心暗許,以前在酒樓裏面,韓罡由於說完書就急着回家照顧叔叔,如此一來,他在酒樓裏面可以說是沒有什麼時間停留,小姑娘就算有心上前跟自己的恩人說幾句話,但是看韓罡那副忙碌的樣子,也就壓下了心思。如今卻是不同,老闆怕自己說出什麼隻言片語給韓罡帶來麻煩,卻是直接把自己打發到韓罡的身邊,再加上長輩那一副看媳婦的模樣,頓時心裏就活絡的起來。
心裏有鬼,自然臉上就不好意思了,只見趙憐兒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小聲說道“這個是老闆給恩人的錢,大約是800兩左右,你們收好吧!我去睡覺了。”說完,向著韓罡手指的那個房間,小跑着離開了。
韓罡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默然不語,半晌過後,卻聽道韓驊平靜的說道“那老闆的字條呢?讀給我聽聽。”
本來被剛才的事情弄的有點不自然的韓罡,如今一聽到叔叔平靜的話語,忙沉靜了一下心態,才拿起那張條子,讀了起來。
“三國裏面的兵法韜略,天時地利,還有你說書時緊繃的身體,無一不說明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請別怪我忘恩負義,我年歲以大,經不起風浪了,今日既然已經引起旁人注意,那麼還是請你不要來了,不管客人是好奇還是跟你之間有什麼故事,我都不想過問,那個小姑娘是你當初送來的人,我把她打發回去了,這樣你我之間的牽連就算沒有了,你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但是也請你不要牽連我,請放心,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記得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帶來的,我雖然負義但是我不會忘恩,不管是誰想在我這裏打聽你的信息,我就算死也不會說出。我酒樓里的說書先生已經回鄉,你也從來沒在我酒樓出現過。”
韓驊聽到這裏,疑惑的問道“那酒樓的掌柜是傻的嗎?你在那說書倆年,怎麼可能說不牽連就不牽連?”
聽完這話,韓罡苦笑的道“還真是那麼回事!這倆年來,我在酒樓里,除了說書基本上沒跟別人說過什麼話,正如掌柜的所說,只有趙憐兒知道咱們的住址,因為當時我送她過去的時候,告訴過她在哪可以找到我,如今連她都回來了,那酒樓裏面還真沒有知道我的信息的了。”
韓驊聽完這話先是楞了,接着象似想起了什麼,也就釋然了,想韓罡倆年來,一大清早就起床作飯,收拾完畢后,就奔赴酒樓,說完書,就趕忙抓藥,如此一來,除了說書的時間是在酒樓裏面,倒是其他時間到是在路上奔波。
韓驊沉思了半晌,才笑道“我猜那掌柜的只是藉著客人詢問的借口才開除你的,真正原因怕是你邊練功邊說書,說的還是兵法權術,看樣是把他嚇的不輕啊!也難怪人家,我韓氏打敖力氣的方法確實顯得特異了一些。呵呵!”
沒等韓罡插嘴,韓驊又接着道“不過那掌柜的倒是一個真小人,比那偽君子強的多了。以後你就在家安心的練功學習吧!現在家裏也很寬裕,等過幾天,我看看做個什麼小買賣。”
月光下,略顯破敗的房間裏,叔侄二人,對飲着喝着小酒,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即將出口的密辛,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二人都不願意在提?
韓罡看着面前故做自然的叔叔,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便不再強求他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只見韓罡微笑的拿起酒碗,對着韓驊示意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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