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穆寒的大夢春秋!
穆寒推門而入,入眼卻是一片荒漠。
四周極為荒涼,天地間除了黃沙,好似就再無他物。
穆寒喃喃道:“難道是要穿過這片沙漠就算是過關么?”
穆寒更擔心的其實是瀟月,先前周副山長曾對他說過,瀟月被困在了試煉之地第三層,不知道如今有沒有成功脫身?
如果沒有,那現在又該身在何處?
穆寒眺望遠方,天地蒼茫。
穆寒不知道在這裏走了多久,直到他發現天地間慢慢變成一片墨色。
穆寒抬起頭,眉頭緊緊皺起。
面前,是一片黑沙漠。
而且還有一塊石碑。
石碑之上刻着兩行古篆。
“我請諸君入夢來,與君借取一炷香。”
穆寒身後的古劍陡然出鞘,圍繞着穆寒圈圈旋轉,像是在護道一般。
穆寒也是一臉凝重的看着這片黑沙漠與這塊石碑,而就在這一瞬間,一股無法抗拒的睏倦襲來,瞬間包裹了穆寒全身!
眼前,那塊石碑越來越模糊,穆寒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古劍旋轉着斜刺入地面。
穆寒則是倒在了這石碑之前,大夢春秋。
——
【《八荒拳》:“他真能走出來?”】
【《御劍術》:“差不多吧。”】
【《五行法》:“不是,還管他作甚啊!咱們都多久沒出來了,機會難得啊!趁這機會出去逛逛,反正就是個夢境,等咱們玩夠了再去叫醒這小子就成了唄。”】
【《搬山術》:“贊同!”】
【《他化萬物》:“我看行!”】
就連一向沉穩的《八荒拳》都沉默下來了。
在此夢境當中,他們也可以一路隨之大夢。
在夢境當中,全部現實具象化!
……
白驚夢緩緩睜眼,一間茅草房,一個倒在地上的凳子,還有一條三尺白綾安靜的躺在地上,預示了他方才的尋死未成。
白驚夢一臉頹然,竟是開始低聲嗚咽起來。
“都怪我……”
“都怪我沒出息……玥兒出嫁了……她嫁人了……”
“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白驚夢的心湖之上忽然響起陣陣聲音。
【你的《五行法》成功在夢中成為了一位名動四方的江湖豪傑。】
白驚夢悚然一驚,“誰?!”
“誰在說話?!”
白驚夢扭頭看向身後,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內,四下無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忽然,心湖之上又響起了聲音。
【你的《八荒拳》成功在夢中成為了一座酒鋪掌柜。】
【你的《御劍術》成功在夢中成為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俠。】
白驚夢瞬間起身,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的這間破爛茅草屋,“誰?!”
“到底是誰在說話?!”
“出來!”
【你的《搬山術》忽然想體驗狗生,成功在夢境中變成了村口的大黃。】
【你的《他化萬物》成功在夢境中變成了一個……凳子。】
【你的《乾坤化龍劍》忽然厭倦了打打殺殺,成功在夢中變成了一顆樹。】
【你的《斂息術》忽然想體驗豬生,成功在夢中變成了村口王寡婦家的種豬。】
【你的《五雷鍛體術》選擇躺平,成功在夢境中變成了一個癱瘓已久的富家翁。】
片刻之後,白驚夢臉色慘白,他怪叫着向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有鬼啊!”
“有鬼!!”
“救命啊!”
而在那間茅草屋中,一位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輕輕扶着額頭,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白驚夢有些無奈。
在他身側,還站着一個矇著白色素紗的高挑女子,女子手中還握着一把劍。
兩人身側,是一位中年大叔,雙鬢微白,一身粗布麻衣。
這位中年大叔眉頭微皺,開口問了一句:“看這樣子,這小子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那俊美男子笑容醉人,開口道:“沒事兒,等咱玩夠了,再叫醒他也不遲。”
那面戴白色素紗的高挑女子忽然扭頭看向這小茅屋中的一個角落。
角落裏擺放了一張凳子,凳子上面站着一頭豬,這豬還衝着高挑女子拱了拱嘴,算是……打招呼了?
更詭異的是,在這豬身上,還蹲坐着一條黃狗……
黃狗正呲牙笑着,模樣嬌憨。
高挑女子有些無語。
乾脆扭過頭去,卻發現院落之中有一顆樹,正在隨風搖擺……
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伸手搭在了那中年大叔的肩膀上,笑道:“八荒,有空去你那喝酒。”
中年大叔面無表情的拍掉了年輕男子的手,走到角落裏,直接舉起了那張凳子,隨後踏步走出茅屋,看樣子是打算回酒鋪了。
路過那顆樹之時,中年大叔頓了頓腳步,想了想,乾脆直接把這顆《乾坤化龍劍》變成的樹給連根拔起,隨後左手舉着《他化萬物》變成的凳子,凳子之上還站着《斂息術》變成的豬,豬身上還坐着一條《搬山術》變成的大黃。
右手則是扛着一棵樹,就這樣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行法》所化的俊美男子眼皮跳了跳,也虧着是大晚上的,不然非嚇死幾個人不成。
那面帶素紗的女子,正是《御劍術》了,在這夢境中,她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俠,名叫於澗。且放話出去,誰能拔出她手中的劍,她就嫁給誰。
在這夢境中,《五行法》變成了一位名動四方的江湖豪傑,名叫……伍邢。
至於《八荒拳》,一個尋常的酒鋪掌柜,沒個名字,就叫老黃。
於澗嗓音清冷的開口道:“這夢境很不一般。”
伍邢點了點頭:“確實不一般,否則也支撐不住咱們也來這一場大夢春秋。”
於澗忽然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伍邢笑容玩味,一字一頓的說道:“逍遙遊。”
於澗望向遠處,沉默良久,這才開口道:“那你去探查這夢境真正的大道跟腳?穆寒有老黃看着,出不了亂子。”
伍邢忽然一個後仰倒地,但是卻沒有完全倒下,身體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後仰,雙手抱頭笑道:“再說吧,我得好好逛上一逛,機會難得吶。”
於澗沒說話,持劍走出了茅草屋。
只剩下伍邢一個人呆在這裏,扭頭看着地上的那三尺白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伍邢也走出了屋子,俊美的臉上笑容玩味,清風拂面,大袖飄搖。
幾個眨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村頭。
老黃將那頭豬扔進了王寡婦家的豬圈裏,把大黃也放在了地上,自己拎着一張凳子,扛着一棵樹,走向了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