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廢主
“大人,您看我是這裏翹,還是這裏翹呢?”
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張追魚面前搔首弄姿,張追魚立刻將她撲到床上,大笑着:“小娘子哪裏都俏,都俏到爺心坎里了。”
就在張追魚對着女子上下其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踹開,嚇得他立刻提起褲子,頓時暴怒:“誰敢擾本城主好事!”
然而他剛回過頭去,臉上的囂張氣焰便立刻消失,頓時低三下氣的說道:“夜高人您怎麼回來了?”
“張追魚!你若只是把那幾箱財寶搶回來我就不說什麼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打傷楊大力。你這是連演都不演了,我這前腳剛走,你就開始作威作福。想必那時候是你派人監視我,既然你不識好歹,今天我就廢了你!”
還不等張追魚開口求饒,夜孤鳴便如同鬼魅般身影瞬間閃至他身前,揮起手中鋒利無比的短刀,連揮兩下,便將張追魚的兩條胳膊都給砍斷了。
鮮血噴洒一地,疼得張追魚跪在地上哀嚎。
“這把刀是你送給我的,我用此刀殺了龐思道,今日再用此刀砍斷你雙臂,你可有不服?”
張追魚哪敢不服,他還以為夜孤鳴只是個愛耍威風的修士,沒想到竟是這般嫉惡如仇,便跪在地上連連點頭。
那床上的女子嚇得驚叫不止,連衣服都沒穿連滾帶爬就跑了出去。
夜孤鳴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張追魚,冷哼道:“我幫你除掉了那些惡人,卻不料你自己也是個大惡人。我即能成全你,也能毀了你!”
“你爹被砍斷了雙腿,今日我便廢了你的雙手。這城主的位置你也不用做了,我會親自宣佈立刻啟動選舉新任城主的儀式,能者勝任,德者居之!”
“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們這種惡人成為這座古城的主人。”
“若這世道正義式微,那我便做這正義的行刑官,專治你們這種惡人!”
夜孤鳴一番大怒,張追魚是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哪怕他胳膊被砍掉,也是忍着疼痛不敢反駁。
這一日,夜孤鳴憑藉一己之力將城主府捅破,不僅親手廢了張追魚這個城主,更是連續廢了城中二十多個與張追魚暗中勾結的那些略有權勢的人。
而夜孤鳴也是雷厲風行,將這些人都廢除之後,隨之便火速發佈告示,廣招能人異士選舉新任城主。
選舉城主乃是大事,好在他可以使用神行術在千葉城和平陽城兩地之間穿梭。
一邊操勞選舉城主之事,一邊在平陽城打探關於無罡的消息。
“夜兄啊,選舉一城之主改變的可不是一個人的命運,更是關乎那千葉城千千萬萬人的大事。這事若辦的好,那你就是人們口中的英雄,但稍有差池,便成為歷史的罪人,這責任你也敢擔當?”
此時在平陽城徐暮晨的家中,徐暮晨面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夜孤鳴,感慨道。
夜孤鳴嘆息道:“並非是我膽大妄為,而是我見那千葉城已經是一攤渾水,我這次攪一攪,就是要不破不立。”
“不然前面我剛滅了龐家,他張追魚就徹底暴露了更加邪惡的一面,身為一城之主竟還拉攏自己的勢力,更加欺壓百姓,若一直都是這種人當道,那擁有將近兩萬年歷史的古城就一定會逐漸走向衰落,永遠地的沉淪下去。”
“我在這人世間歷劫,就是要管一切不平之事,否則我所經歷的劫難便沒有任何意義。修行不僅是修己身,更是要修這人間之道!”
聽聞夜孤鳴這一番感慨,徐暮晨笑着說道:“夜兄胸懷天地,憐憫世人,嫉惡如仇。行事乾脆果斷,心存正義。以夜兄這般高尚品格,再加上一身過人的本領,將來必會有所成就。我很期待夜兄君臨天下的那天到來。”
夜孤鳴被徐暮晨如此誇讚,便覺得很尷尬,搖頭道:“我只是行我所想之事,何談君臨天下,這讓徐兄說的也太過誇張了。”
徐暮晨卻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前對夜兄說過,我喜歡好看的衣服,也喜歡好看的人。而夜兄你就是我目前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你不僅外表長得好看,其內在也是如此俊朗不凡,當真是妙人也。”
“徐兄你這說的越來越離譜了,你誇我長得好看也就算了,我這內在又怎能用俊朗不凡來比喻呢,這也太誇張了,我看徐兄你這是要捧殺我啊!”夜孤鳴大笑着說道,雖表面上說的很謙虛,但被人如此猛誇,他心裏也是非常高興的。
哪怕在青蓮寺閉關三千年,也免不了身上的這一絲俗氣。
畢竟,他終歸是個凡人。
以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個活得長久一點的凡人罷了。
徐暮晨看着夜孤鳴現在這副略有得意又刻意收斂的樣子,便輕笑了聲,忽然轉變話題,說道:“實不相瞞,前幾日我不僅見到了無罡,還看到了小野兄弟。小野兄弟福大命大,他躲過無罡的監視獨自一個人逃了,所以夜兄你也不必為救小野兄弟而憂心。吉人自有天相,小野一定是個有福份的孩子。”
“徐兄你可別騙我,小野他一介凡人,怎能輕易逃出無罡的手掌?”夜孤鳴激動的直接站起來。
徐暮晨淡淡一笑,忽然釋放身上一股真氣。
現在,夜孤鳴已經學會了胎息之術吐納之法,能夠感受到真氣的流動。
發現徐暮晨身上的真氣流動,夜孤鳴先是一驚,隨即恍然大悟,搖頭道:“我就說嗎,這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你能僥倖逃過白家鎮毀滅之劫,又好巧不巧的與我再相遇,並遇見了無罡,這麼充滿戲劇性,那一定是你故意為之。現在你終於不再隱藏,暴露了自己的底細,原來你也是個隱藏頗深的修行者啊!”
徐暮晨點頭道:“我知道小野不叫夜小野,而叫馬小野。不過這馬小野也不是他真實的名字。小野是被我救下的,我將他救下來后,他便獨自一個人走了。我也想挽留他,但他執意離去,並讓我轉告你,告訴你他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也不必再為他擔心。”
徐暮晨雖然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在馬小野的事情上還是對夜孤鳴有所隱瞞。
因為他不想夜孤鳴因為馬小野而分心,便騙他說馬小野獨自離去,而沒有說具體是去了那。
如此這般,夜孤鳴便與馬小野形同陌路,不再有所糾纏。
卻不料,夜孤鳴幽幽一嘆,感慨道:“小野這孩子一定是去了北境,因為他說過要去北方。”
聽了夜孤鳴的話,徐暮晨傻了眼。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夜孤鳴對馬小野的去向也是這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