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就當施甜看錯了人!
畢秋嚇了一跳,趕緊下了車,走到她身邊。
大門裏還站着兩個傭人,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有一個認出了她,遲疑道:您是畢總?
“這是怎麼回事?這可是二夫人的母親,你們就這樣折辱她嗎?!”畢秋言詞嚴厲道。
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說說話,最後有一個傭人小聲道:“當然不是我們,我們讓她這麼做的,是她自己要跪的,我們也沒辦法啊。”
“去叫你們二少爺出來!”
施甜的事還沒解決,傅家就這樣羞辱她的母親,作為她的好朋友,畢秋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傭人遲疑着,誰也不敢去,二少爺正在氣頭上,誰敢去這個釘子啊?!
畢秋見她們如此,也知道這裏面一定是有什麼隱情,只得先把脾氣忍下去,對着嚴殊道:“您先起來。”
嚴殊輕輕掰開她的手,聲音很低,有些發啞:小秋,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是我自願跪在這的。”
“您這是何苦啊?施甜要是知道您受到這樣的對待,該有多傷心啊。有什麼話您想來再說。”
嚴殊還是拒絕:“我如果不這樣,井博是不可能救施甜的,只要能讓小甜出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畢秋咬i住下唇,再次看向傭人:“叫你們二少爺出來!就說匯愛的畢秋來找他!”
見傭人不動,畢秋直起身,冷聲道:“不去是吧?好,把大門打開!”
“您找二少爺有事嗎?”傭人猶豫着道。
“我要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們彙報嗎?”
“這……”
“是不是一定要等你們二少爺對你們發脾氣,你們才能打開這個大門?!”
傭人知道畢秋不是簡單人物,此時聽着她的口氣也摸不准她過來是有什麼事,一時間糾結不己,畢秋抬起腳,踢在大門上,大門頓時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傭人嚇的往後退了一下。
畢秋正準備踢第二腳,害怕的傭人趕緊上前把大門打開了,畢秋回身,先將嚴殊扶到車裏,然後將車子開了進去。
客廳里,傅井博正在打電話。
辛小卉在電話里己經接近崩潰,幾個小時了,警方還是找不到人,不但找不到人,還在河邊找到了一塊的手錶,是辛小卉送給傅少商的生日禮物,表的內殼上刻着他的英文名字的縮寫,辛小卉反反覆復的問他傅少商會不會己經不在人世了,傅井博只能一次次的安慰她。
電話打到一半,大門外,突然一道車子的急剎車我,緊接着是傭人慌亂的腳步聲。
“二少爺,有,有人闖進來了!”
傅井博站起身,就看到畢秋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她一手撥開兩個傭人,對着傅井博道:“傅井博,有什麼理由讓一個老人在門外跪那麼久?!何況她還是施甜的母親!”
傅井博揮揮手,讓傭人退下,然後將電話掛斷。
“畢總,你這算不算私闖民宅?”
“施甜還在裏面,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起她的家人了?你就算……就算不喜歡她,至少也看在她是你妻子的情份上把她救出來再說,你還算是不算個男人?!”
傅井博淡淡一笑,嘴裏咬着兩個字:“男人。”然後他抬起頭,用着一種極為無所謂的表情,“我是不是男人,和你畢秋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她朋友嗎?畢總想救個人出來有這麼難嗎?還是說你也嫌燙手,才找我做這個冤大頭?”
“傅井博,我真是看錯了人!施甜也看錯了你!”畢秋原來還期待着傅井博哪怕有那麼一點的良知,至少裝也要裝一點,誰知他竟然做的這麼乾脆。
畢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乾脆的轉過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車上,嚴殊還在發著抖,看到她出來,馬上期冀的問道:“怎麼樣?他說什麼?幫把小甜救出來嗎?”
畢秋髮動了車子,快速的將車子轉頭,彷彿一秒也不想在這個噁心的地方呆下去:“阿姨,你就當你女人被狗咬了一口,小甜的事交給我吧,我一定儘力把小甜救出來!”
嚴殊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隱約看到男人立在大廳的正中央,一張臉隱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
畢秋把車子一直開回到施甜家,才把嚴殊放下去。
李叔跑出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又是急又是莫名,早上才好好的出去,怎麼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麻煩照顧好你家夫人,這個時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千萬別讓施甜擔心。”
李叔點頭,嚴殊看向畢秋,殷切道:“小秋,拜託你了,小甜一定要出來啊,她膽子那麼小,如果真的……”她有些說不下去了,說來說去還不是她的錯,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個巴掌,“只要她出來,她想離婚就離婚……我再也不逼她了。”
畢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目送着她離開。
一路上,她都心情沉重,嚴殊的話無疑不是肺腑之言,父母都以為自己能給兒女一條最適合她們的路,可是卻從來不問這條路是不是她們想要的,如果沒有出這件事,嚴殊是不是還認為自己的巨決定是對的?
可是施甜的事,哪有那麼好解決?
所有的證據都不利於她,只要姚楠醒來,她的證詞就高過一切,她們又拿不到她威脅施甜的證據……
更何況,她還有自己的事沒解決……
心煩意亂,她把車子開向了和畢連約定的地方。
她早了半個小時,餐廳外還沒有什麼車,她停好車,走進去,服務生一看到她,眼睛一亮:“是畢總嗎?”
畢秋也沒心情掩飾,點頭:“是我。”
“請跟我來。”
這應該是哪個小明星開的副業,牆上都是各個明星前來吃飯時的合影,餐廳的氛圍還算不錯,燈光昏暗,即增加了神秘感又讓很有情調,她跟着服務生走到走廊的最裏面,服務生推開一個包房的門,禮貌道:“就是這裏了,祝您用餐愉快。”
話音剛落,窗邊的一個男人轉過身,正是多日未見的畢連城,他一臉驚喜,掛了手裏的電話走過來:“小秋!我沒想到你來這麼早!”
畢秋笑笑,走到一個椅子坐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恭喜你。”
“還是多虧公司的栽培,小秋,你怎麼好像有心事?”
畢秋仰頭將一杯水喝光,有些嫌棄:“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沒有酒?”
畢連城在她身邊坐下,仔細打量她的臉:“你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回什麼家?那的那幫朋友不是要來了?你想放人家鴿子啊。”
“放就放,本來今天的餐餐也是為了你……”自知說錯了話,他又解釋道,“我們好久沒見了,一給秘書打電話就說你忙忙忙……”
畢秋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她看着窗外烏黑黑的夜,心裏像被切開了幾塊,空空的,冷冷的,什麼都無法填滿,她打斷他,不耐道,“沒有酒,我去別家喝。”
“好好好,有,有酒。”畢連城讓服務生上了酒,哄着她吃了兩塊點心才讓她喝,陸續的,又有客人來了,畢連城也不敢太放縱,只得起來招呼客人。
畢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到眼前旋轉,腦子裏終於混沌成一片,她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小……畢總?你去哪?”
“……衛生間。”畢秋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路忍着嘔意,終於看到了衛生間的門,正要過去,手邊的一個包房的門也被人推開,她來不及收手,人就往前跌去,結結實實的跌進一個堅實的胸膛,她終於沒忍住,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個乾乾淨淨。
“吾總,您……這,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你往哪吐呢?!你……”聲音卻被男人揮手喝停。
畢秋吐完,胃裏終於好受了一點,可是耳邊還是嗡嗡作響,隱約感覺有人將她扶起來,走到一邊坐下,然後嘴邊被一塊乾淨的手帕擦起來。
“你們先散了吧,計劃書我會讓秘書發到你們郵箱。”男人的聲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畢秋抬起頭,看向男人。
“長能耐了,還會買醉了。”男人的聲音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無奈。
畢秋仰着頭,像一個懵懂的孩童,眼神清澈:“是黎川啊……黎川,你抱抱我……”
南黎川看着她的臉,心裏一軟,把外套扔到一邊,將她抱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畢秋順勢抱住她,將臉埋到他的肩上。
“怎麼了這是?我還沒批評呢就先哭給我看?”
畢秋不出聲,就一直緊緊的抱着他,力氣出奇的大。
南黎川今天出來談工作,談到一半想出去打候電話,就被畢秋直接碰了個瓷,只得把工作先結束,想一想,也有好久沒有陪她了,不如今天就任性一把,早早回去陪她一天。
想至此,他抱住她,微一用力便站起身,轉身往外走去。
咔,前麵包房的門突然開了,畢連城見畢秋一直沒回來,有些擔心,於是想出來看看。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畢連城征了幾秒,然後目光下移,移到了他懷裏的女人身上。
詭異的平靜持續了幾秒。
畢連城掩去眼裏的苦澀,淡淡的叮囑道;“她喝了很多,回去可能會難受,勞南哥照料一下。”
“這是我應該的。”男人不咸不炎的一句說完,便抬腳,毫無留戀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