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痞夫駕到006
大家趕緊做鳥雀散,各忙各的去了。
劉姐不甘心地沖小宋吼了一聲:“老娘這種類型咋啦!”
“誰會不喜歡小姑娘,喜歡生過孩子的?”王飛替小宋不滿地說了出來,劉姐哼了一聲,“你們幾個嫩毛鬼,懂什麼懂,人家是技術好,小姑娘哪裏架得住呀。”
王飛和小宋雖然是男的,也在劉姐說話可以360度無死角的葷話中給敗了下來,都趕緊溜了。
劉姐得意地一叉腰:毛都沒長齊的小嫩貨們想跟老娘斗,我呸!
王守一等王飛和小宋走了,才說:“劉潔,我說你一大把歲數了,在小孩子們面前也注意點。”
“噯喲喂唷,我說王叔,就是他們都是小孩子,才應該多教導教導,免得有一天落人家手裏,怎麼死的都…”
蘇苒聽劉姐把王守一叫成“王叔”,覺得好笑,劉姐比王守一應該小不了太多,后廚還有偷聽沒溜的,憋不住“撲哧”一聲笑,打斷了劉姐。
蘇苒怕耽擱許雲鹿要的酒,趕緊走了進去,讓王守一拿了兩隻鎮樓寶酒,把酒放在托盤,卻見劉姐盯着她看,蘇苒除了不喜歡劉姐,更怕她360度無遮攔地胡說八道,趕緊轉身走,到門口卻聽劉姐對王守一說:“王叔,我怎麼覺得這小姑娘和那頭鹿好象認識一樣,否則那頭鹿寡高得很,怎麼指着小姑娘讓送酒?還叫她什麼小羅嗦?”
“不就看小姑娘好看,還有我不是你叔,你別在那些男人面前總裝嫩,你裝得再嫩,那頭鹿也看不上你。”
劉姐是風韻猶存,又喜歡打扮,看上去比王守一年青至少二十歲,而聽大家的意,實際上兩人歲數應該差不了太多,所以她把王守一叫叔,蘇苒也覺得真是裝嫩。
蘇苒端着酒來到雪山包房,門口站着別的小混混,好在這倆小混混只是用眼斜了蘇苒兩眼,沒說搜身之類的下流話。
蘇苒便進了包房,卻看見包房,早不是許雲鹿和他帶的幾個兄弟了,而是已組團搓上了麻。
許雲鹿坐在正中一張寬大的皮椅里,皮椅還鋪了張什麼動物的皮,如果不是那張臉,那氣勢,讓人整個感覺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威虎山,坐那正中不是什麼許雲鹿,而是座山雕那隻雕。
許雲鹿叼着雪茄,左手架着受傷的右手,小定蹶個屁股在一邊給他摸牌,許雲鹿覺得牌好,他就跟撿了個金元寶一樣,許雲鹿覺得是張臭牌,他立刻就跟死了親爹一樣哭喪着臉,然後就到打出去的牌里換張好許雲鹿覺得好的牌,如果不是許雲鹿中意的,乾脆到碼好的牌里挑。
蘇苒不會打麻將,不過汪父會,不僅會打,還非常喜歡打,所以家裏經常聚集一幫賭鬼,整日烏煙瘴氣的,但蘇苒從沒見過誰牌不好,就去換的,不僅在打出去的那堆里換,還在碼好的牌里挑。
而另外三個打牌的人見小定換牌,全都寒蟬若噤,一聲也不敢吱,小定挑了一張牌后,許雲鹿那張繃著的臉就有了笑容:“小定,摸牌技術長進了呀,這次摸了張好牌,你們鹿爺清一色加一條龍,還四番。”
受到表揚的小定立刻大喜,毛子立刻在一旁附喝說:“你們趕緊給錢,給錢!”
然後蘇苒就看見另三個人從自己帶來的口袋裏掏出一疊疊的錢遞給許雲鹿,毛子立刻接在手裏,裝在身邊的一個黑袋子裏,蘇苒看那袋子已經裝了小半袋了,另外三個人哭喪着臉,就不敢直視許雲鹿那張帶着笑的臉,明明是張人畜無害的俊顏,在他們眼裏就跟魔鬼一樣。
蘇苒看呆了,這樣打牌和直接搶有什麼區別。
蘇苒回過神來,很快想到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把酒放在許雲鹿旁邊,剛想離開,卻聽許雲鹿說:“小羅嗦,你們酒樓就這麼個服務態度,酒送來,都不倒上的。”
蘇苒看了許雲鹿一眼,這貨眼前的牌又是一手爛得不能再爛的牌了,小定手忙腳亂地換着牌。
蘇苒給許雲鹿倒上酒,許雲鹿嗯了兩聲,指着另外三個人說:“倒上,倒上,都倒上,今兒鹿爺手氣好,高興,請你們喝酒!”
許雲鹿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不是特別明顯,這種手一般屬於讀書人,很難讓和偶有聽見的一些傳聞中的許雲鹿掛鈎,許雲鹿的左手手腕上還戴着兩串佛珠,一塊應該價值不菲的腕錶,食指和中指夾着雪茄,佛珠隨手指的輕點而輕輕晃動,每輕輕一晃,坐着打麻將的三人就一哆嗦。
蘇苒不知道許雲鹿眼前一手爛牌,跟手氣好有什麼關係,看了一眼毛子手邊的那半袋子錢,心裏想人家這麼多錢可以買多少瓶這樣的酒喝,還要你請,而且你說是你請,你有付過我們老闆酒錢嗎?
另外三個人苦着臉接過蘇苒接過來的酒,許雲鹿把雪茄又叼回嘴裏,用左手托着右手非常滿意地說:“鹿爺今個兒高興,陪你們多玩幾圈,錢不夠沒關係,鹿爺借給你們,你們打個借條就好,利息都按最優惠的算。”
蘇苒幾乎聽見三顆心臟破裂的聲音。
過了二點,酒樓的人都累得東倒西歪了,除了雪山包房,已經沒有別的客人了,本來這種狀況,老聒以前都是留兩三個人守一下,就了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沒要到錢,一顆玻璃心也碎了,變態地不許一個人提前離開。
於是一大幫人都頂着雙睜不開的熊貓眼在這裏乾耗着。
蘇苒一邊收拾着吧枱,一邊想這麼久,那些人得輸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