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痞夫駕到028
“說來怪去還不是得怪老聒,這麼大的酒樓,請這麼幾個人,我跑堂都累死了,還要干這剝蒜摘蔥的活,你看我這手是干這活的嗎?”劉姐生氣地伸出她一雙纖纖玉手,王守一哼了一聲說:“你快別噁心大家了,就你那條件,手還不幹活,你想餓死你和小靜。”
這一下真正擊中了劉姐的軟肋,她不說話了,認命地抱起一大捆蔥到門口摘去了,不過邊摘邊唱起了小白菜。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蘇苒憑良心說,劉姐挺作的,也挺招人煩的,但她唱歌卻不難聽,甚至比那些原版正牌的歌唱得還有韻味。
老聒這個酒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樓上大小包間有二十幾間,當然除了玉龍雪山,其餘的包間都比較小,樓下大堂,有近四十桌,人手絕對緊張,但摳門的老聒捨不得多請人,把那人都用得儘儘的,比如跑堂的十個人,早上和下午沒客人的時間段,或者幫后廚打雜,或者幫清潔工打掃,其實跑堂這十人到客人用餐高潮的時候,那真的跟陀螺一樣,忙得腳尖都不沾地的,長期一來,大家難免生出怨言,老聒終於擴編了,幾個月前招了王愛豆幾個小姑娘,把人手從二十個擴充到了二十六個,誰知道就出了王愛豆這檔事。
所以老聒得有多鬱悶。這幾天黑個臉罵個人,都正常,大家理解,更了解,為了免罵,個個都比拉滿弓的弦綳得還緊。
蘇苒和往常一樣十一點的時候從后廚去吧枱做準備工作。
跑堂的十個人也在這個時候就位了,蘇苒卻沒看見小宋,忍不住問王飛:“小宋哥哥呢?”
“他請假,說有點事。”
“這個時候請假?他就不怕老聒…”
“他經常請假,一個月不請個兩三次,都活不出來,跟女人的大姨媽一樣。”
“啊!”蘇苒看見老聒冷着臉從門外走進來,在高腳凳上一坐下,就生氣地瞪着幹活的蘇苒,看得蘇苒如芒刺背,好在老聒電話響了,他接電話時,王飛小聲問蘇苒:“你怎麼得罪了這主?”
蘇苒搖搖頭,王飛就詫異了:“這主平時也都黑着臉,但平時沒哪次象有這次黑得這麼純正呀。”
蘇苒年紀小,在學校待得多,社會混得少,所以不太明白這人黑着臉的臉色的色澤,還有純正和不純正之分。
老聒接完電話,就對王飛說:“一會阿水他們還要來酒樓調查,你去跟大家講一聲。”
“啊,好的。”王飛趕緊去執行命令了,王飛一走開,老聒剛想說話,許雲鹿卻走了進來,老聒很不爽地問,“許雲鹿,你最近真是太閑了!”
“老子閑不閑,關你屁事!”許雲鹿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掏出煙往酒架上一指問:“小懶懶,你家老闆最近有沒有好酒,開瓶來。”
蘇苒搖搖頭說:“有一瓶威士忌,我不知道好不好。”
許雲鹿聽了一伸手說:“終於有點新鮮的,讓我看看,是不是好的。”
“產地是蘇格蘭。”蘇苒邊說邊把酒遞給許雲鹿,老聒眼睛瞪到最大,“小懶,你到底在給誰打工?”
許雲鹿看了一眼那瓶酒點點頭叫了一聲:“這瓶還將就,比那瓶82的拉菲好點。”
蘇苒一聽比82的拉菲還好,趕緊想幫老聒搶回來,許雲鹿看了她一眼,蘇苒訕訕收回手,許雲鹿就把酒遞給小定說:“老聒這些酒的來路不明,我得幫他消消。”
小定剛要接,老聒一下搶回來說:“這就免了吧,我自己消得了。”
“靠,老聒你還反了。”小定一把又搶了回去,“我家鹿哥肯幫你消,那是看得起你,知道嗎,好東西,不是我鹿哥這樣福澤綿厚的人,一般人扛不住,會出事的。”
老聒:“你們這群強盜。”
蘇苒覺得老聒既然這麼恨許雲鹿這幫強盜,幹嘛偏又要帶瓶好酒來招惹他們。
許雲鹿和老聒正鬧着,阿水帶着人進來了,不過今天是阿水點頭哈腰的。
一進門,阿水就讓到一邊,蘇苒看見一個年青的警官走了進來,警官的衣服比阿水他們平常穿的要挺颳得多,那肩章也不一樣,背挺得筆直,人特別儒雅,一看就是那種出身好、級別高、有修養的人,加上長得劍眉星目的,讓人一看就有好感,一般這種人都是小言裏有正義感和責任感的男主化身。
蘇苒聽老聒小聲問:“小鹿,這就是分管納東片區緝毒的高局長?”
“你問我,我問誰去?”
“啊,你不經常滿口滿口老高老高的,我還以為你和他很熟呢。”
“我為什麼要和他很熟呀。”
“不,你不跟這些人混熟,你怎麼做生意,難不成你只跟海關那群人混熟。”
“你才跟海關那群人混熟呢。”
“你說多奇怪呀,我這酒樓是死人,高紅崗主管緝毒,他來幹什麼!”
“啊,真的好奇怪呀!”許雲鹿學着老聒的語氣,老聒瞪了他一眼。
這一會兒,阿水就把那個警官領到了許雲鹿和老聒面前介紹說:“這位是我們納東警局新來的局長高紅崗局長。”
和許雲鹿扯着閑皮的老聒,那張千年不變,石古不化的黑臉,居然雲開霧散,帶上了笑。
蘇苒覺得老聒那笑,好假,當然就算是假笑,也比黑着臉臭臭的樣子帥太多。
老聒笑着很受寵若驚地從長腳凳上跳下來,沖高紅崗伸出手:“高局長。”
高紅崗沒有伸手,看着老聒,阿水忙又介紹說:“這是玉龍雪山酒樓的老闆老聒。”
高紅崗才點點頭,卻把目光轉向許雲鹿,阿水又介紹說:“這是酒樓的食客許雲鹿。”
許雲鹿依舊剛才和老聒扯閑皮的樣子,聽見阿水的介紹,就沖高紅崗擺擺手嗨了一聲,然後從小定手裏接過指甲剪,晃着長腿修起指甲來,高紅崗反而挺有興趣地:“你就是許雲鹿?”
蘇苒見老聒的嘴動了動,從嘴形,她感覺老聒無聲說了“賤人”兩個字,只是想看清楚,老聒的嘴又一動不動,臉上還是帶着笑,假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