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
初秋的天澄澈如洗,天高氣清,帶着溫度的陽光毫不吝嗇自己的光熱,給出行的人披上一層輕紗。
一連幾天的晴朗天氣,讓這座一向有些低迷無趣的城市多了一點生機。蕭暮雨拉開窗帘從十五層的陽台看着遠處湖天相接的景色,片刻后收回了目光,神色間並沒有多少波動,那雙漂亮漆黑的眸子裏,斂着的是古井無波的漠然。
站了一會兒,蕭暮雨轉身看了看桌上的手機,上面最新彈出來的消息是公司的副總監劉永強發的。
“離職報告已經審批通過了,你的東西我讓人清理出來了,你要是今天不來拿,大概就被扔垃圾箱裏了。”
“還有,剩下的獎金我會申請發給你,請配合做交接,對大家都好。”
掃了兩眼,蕭暮雨按滅了手機,不過就是一個存在不少bug的小程序,真是辛苦他們挖空心思,這麼迫不及待就卸磨殺驢了。
她把目光落在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敲擊,原本寫滿代碼的頁面再次增加了幾行指令,然後她頓了頓按下了回車鍵。
電腦屏幕上跳出一個藍色進度條不斷在加載,代碼跳的飛快。
蕭暮雨沒有理會它,把沙發上的小包背起來,拿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戴上,轉身出了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原本走到百分之六十的進度條猛然閃爍,背後原本跳動的代碼陡然停住,紅色方框不斷快速切換,一行行代碼自動開始替換生成全新的代碼,最後在一聲金屬滴聲中代碼全部被替換,進度條也瞬間衝到了百分之百!
鍵盤敲擊聲中,屏幕顯現出一行行字:檢測到目標……下載文件…解壓縮…鎖定目標!
下一刻敲擊聲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兩行血紅色字體:
“倒計時”
“30:00分鐘”
並且已經開始啟動了倒計時裝置。
那霸佔整個屏幕的血紅色數字,一分一秒跳動,紅色看起來似乎是快要溢出屏幕的鮮血,觸目驚心。
對此,蕭暮雨一無所知。
她只是知道再過十五分鐘,那個被他們強行霸佔的程序將會徹底崩潰瓦解,至於公司的那些東西,她也不需要了。
今天是周五,原本這個點她應該在上班,但現在不需要了。所以原本周五下午六點后才能去的那個地方,她可以提前去了。
蕭暮雨在這條線路上往返無數次了,所以她掐着點在這趟520路公交進站時就站在了那裏。
工作日的上午九點半,搭車的人並不多。蕭暮雨站在最後面,離前面的人將近一米五的距離,在對方上車后,她才邁大步子跟着踏了上去,這讓司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車內人數不足十個,因為快到終點站了,車內有很多空位,基本一人一排也綽綽有餘。
蕭暮雨掃了一眼壓了壓帽檐,安靜走到了最後一排,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轉頭看向窗外,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波動,顯得麻木冷漠。
這趟富有浪漫意義的公交車,戲劇性的站點安排彷彿就是一個充滿悲歡離合的人生。
520路公交,起點是市婦幼保健醫院,途經幼兒園,小學,中學,養老院,終點站卻是公墓。坐在公交車上,就好像走完了人的一生。
對此蕭暮雨早就失去了這種大眾唏噓感慨的心情,她沉默看着外面,眼神空洞,只等着終點站的到來。
公交車路線蕭暮雨已經很清楚了,窗外劃過的景象是她看了無數次的了,一成不變的毫無新意。
下個路口轉彎,會經過一家快餐店,門口垃圾桶永遠是擺在兩個棵樟樹中間,不偏不倚……然後路過一個廣告牌,上面放着的巨幅女明星的頭像,笑容甜美。
的確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程序化的場景。
蕭暮雨皺了下眉,心裏莫名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就在這時,車停了。她把頭轉向前門,緊緊盯着門口,上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而公交車司機手指按在了按鈕上準備關門。
這時蕭暮雨表情有一瞬間的痛苦,然後閉了閉眼,嘴裏極低得呢喃:“還有兩個人,一個抱着孩子,會和司機吵架,爭執,搶方向盤。”
腦海中幾個畫面浮光掠影一般迅速閃過,讓她有些頭暈眼花,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她的低聲呢喃沒有被人察覺,而就在車子關上起動后,車外響起男人的大喊聲,車子開出去兩三米后司機一腳踩了剎車。
蕭暮雨往前傾了下身體又跌回座位,看着一個男人一臉怒氣地上了車,又往後招呼,片刻后一個女人抱着孩子小跑着氣喘吁吁上了車。
女人抱着孩子步履不穩地在蕭暮雨前面兩排坐了下來,大口喘息,顯然累得不輕。
那個男人卻沒有過來,而是十分不爽地開了口:“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看到有人沒上車?我老婆還抱着孩子呢,你有沒有點公德心,這麼急趕着投胎嗎?”
男人語氣不好,舉止也很有挑釁意味,手指都指到司機的鼻子上了。司機也是個急脾氣,當下冷了臉嗓門也大了起來。
“你他媽再罵一句,車是你家的嗎?後面很快就能來車了,你們這麼急,才是趕着投胎吧!”
這一下火氣算是炸開了,那個男人眼睛瞪得銅鈴一般,橫肉顫動,嘴裏越發不乾不淨,手上動作也開始出格了。
“誒,別吵了,司機開車呢。”零星有幾個人看不過眼說了幾句,但是被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回頭橫了一眼都有些不敢作聲,就連他的老婆都有些怯怯地沒敢勸。
而那廂司機情緒也激動起來,開始還手,但是卻沒有減速剎車的意思,反而故意一個加速轉彎把男人甩到一邊了。
車上的人驚叫起來,看着公交車偏離了原本的行駛路線,此刻在前方就是一個隧道。
“師傅,別激動啊,趕緊停車報警啊!”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已經爬起來撲過去搶方向盤,車速太快車子立刻開始不停左右搖擺。
“不想死就趕緊停下,車子會撞上隧道的!”一個清冷的女聲在一片混亂中清晰傳了過來,同時她人也從最後一排往前沖,只是失控的車子裏,人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路。
司機也不知中了什麼降頭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蕭暮雨被甩了出去,剛好撞在抱着孩子的女人身邊,對方懷裏的孩子已經因為驚恐大哭起來。
蕭暮雨看了眼哭着懇求丈夫的女人,皺眉忍着肋間撞擊導致的痛意,咬牙站起來,想過去阻止那個不要命的男人。
但剛跨出一步,臉色卻一瞬間變了,啥時間一車人驚恐萬分地叫了起來。蕭暮雨瞳孔緊縮,看着車子迅速沖入隧道,然後冷硬的隧道壁在視野里極速放大靠近!
耳邊砰得一聲巨響!碎玻璃四處飛濺,視野顛倒旋轉,然後眨眼間眼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她的意識也被拽入了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蕭暮雨恢復了意識,只是睜開眼,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點光亮,身體的疼痛並不是很厲害,這讓蕭暮雨心裏升起一種格外古怪的感覺。
記憶最後一幕依舊清晰,在這麼劇烈地撞擊下,自己能活着就是奇迹了,怎麼身體並沒有劇烈的痛意?而且大白天的,就是衝進隧道撞翻了車也不可能這麼黑,更讓人膽戰心驚的是,周圍一片死寂!
“有人嗎?”她澀着聲音喊了一句,出口才發現聲音帶着一絲顫音,她閉了閉嘴,再次穩住聲音喊了幾句,沒有回應!
這裏沒有光亮,沒有聲音,理應存在的哭喊,喧鬧,□□,哪怕是呼吸都沒有!
黑暗如同一張厚厚的毛毯緊緊裹着蕭暮雨,一向被人認為冷靜到冷漠的蕭暮雨此刻心跳也不由在這詭異情景中一點點加速。
掙扎着爬起身,車裏完全看不清,她只能憑感覺摸索,口袋裏的手機被甩出去了,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車子應該是翻了,空間也擠壓變形,她記得出事時自己走到了車廂中間,她彎着身體抓着車裏的東西辨別自己所在的位置。她順着椅子摸到了破碎的車窗,碎玻璃還連在上面劃破了她的手,不過好歹讓她確定了逃生的通道。
她繼續摸索,身體卻在下一刻僵住,呼吸也亂了起來。指尖是一片黏糊糊溫熱的觸感,這種情況下不難想像那是什麼,蕭暮雨趕緊抽回手。她呼吸急促,回想了下那觸摸到的東西,小小的一個,是那個孩子。
她忍耐了下,然後迅速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讓自己不去想眼前的場景。
沒有找到別的出口和活着的人,但是她卻不止一次碰到一些扭曲而帶着異樣軟軟觸感的東西。想像總能填補感官缺失的東西,此時蕭暮雨已經把公交車內煉獄一樣的場景想的清清楚楚了,破碎扭曲的車廂,翻倒的座椅,那些斷肢殘骸……
顧不得去想眼前透着重重詭異不合常理的事,她咬牙踹開了一扇碎玻璃,小心翼翼從裏面爬了出去,她不想留在車裏。
當腳踩到實地上時,那種幽閉窒息的感覺才散了去,就像扼住咽喉的手指終於鬆開了。
可是不安中依舊清醒的大腦卻讓蕭暮雨清楚知道自己此刻面臨的絕境。
車裏人似乎都死了,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絕對不是公交車出事故的地方,沒有救援沒有光亮,再聯想到公交車上她腦海中提前閃過的畫面,她知道自己的世界觀即將崩塌。
想到這她竟然笑了一下,她果然就是個怪胎,換成正常人,身邊的人都死了,恐怕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可是她卻……果然就像她媽說的,天生沒多少人性。
她都提前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卻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絕不是好兆頭。
雖然蕭暮雨對活着並不是那麼的熱衷,卻也不願意自己不明不白地這麼死在一個詭異的地方。
她背着唯一留在身上的背包,把黑暗中摸到的帽子帶好,站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探出手腳試探着周圍的環境,見鬼的是,她還在隧道里。
既然是隧道,就應該有出口,兩邊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應該是離出口都不近。因為不想再靠近公交車,蕭暮雨轉身沿着隧道壁,開始一步步往前走。
此刻:倒計時:05:20
※※※※※※※※※※※※※※※※※※※※
我一直想多進行嘗試,這本算第一次挑戰了,很難寫,而且可能大多讀者不大愛看這類型的,但是是我很喜歡的,我也算比較固執己見的了,也希望我筆下能有各種不同的故事,武俠,權謀,校園,商戰,婚戀,仙俠,都不正統也都努力寫了,這又可以加個無限流了,哈哈。
因此有劇情問題歡迎大家指出,但是還請溫柔對待,如果有bug請指出來,不過別罵我啊,邏輯不一定嚴密,但我會認真對待的。
下一本又是我的老本行,仙俠,師徒類的,我是仙俠開始寫文的,這個題材莫名的偏愛,大家可以預收。
接下來,讀者請就位,遊戲開始嘍!
阮璃拜入上仙宗之時,無視其他幾位長老的殷切目光,直指猶如一尊冰雕一樣的淮竹君。
“我要她,做我師傅。”
上仙宗的淮竹君洛清辭天賦卓絕,仙姿清渺乃是修真界心中的白月光。
屠龍之戰中,力挽狂瀾,堪稱為神人。只可惜冷心冷情,鐵面無私,宗內上至宗主下至普通弟子無不敬畏。
偏偏那個據說最不受待見的小徒弟幾次迎難而上。
眾人皆感慨:我輩楷模!
阮璃:師尊,你不是屠龍的煞神嗎?怎麼偏偏漏了我?
阮璃:師尊,你這屈辱的模樣,我喜歡極了。
阮璃:師尊,我喜歡你,你可曾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
病嬌腹黑徒弟vs外冷內熱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