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妹(14)
等到祝寧嬋回到大殿的時候,裏面的氣氛依舊熱烈,沒有誰在意天罡派不見了一位長老。李顯則是安然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端起酒杯喝口酒,對於佟信義那十分刻意的討好也懶洋洋的能做上幾句回應,誰人都看不出他這剛剛出去幾乎要了一個人的命。
等到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的時候,李顯似乎是察覺到了動靜,側過臉看了她一眼,俊臉上似有譏諷之意,然後便只留給了她一個後腦勺。祝寧嬋有些無語的拿起了筷子繼續吃菜,只覺得這個世界的男人幼稚的可怕。
過了一會兒,眾人便提議開始向佟信義獻禮,白馬山莊本來在武林中就是數一數二的勢力,加上他本人還是現任的武林盟主,所以說大家也都樂意給他這個臉面將他高高捧起。
撐着下巴,祝寧嬋面無表情的看着各門各派的人上前獻上禮物和祝福,這排面整的跟小國的皇帝都差不多了。等到這些正道門派都獻殷勤獻的差不多了,殿中的視線便都集中在了李顯的身上,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男人是沒有絲毫在意的,只見他正捏着酒盅瞧,那神情好像是在認真的辨別上面的花紋,等到佟信義在那頭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這才好像才回過神,將手中的酒盅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然後淡淡的喚道:“伏青?”
祝寧嬋聞言站起了身,然後恭敬的拿着早就準備好了的禮盒走上前雙手奉上:“佟莊主,這是我們教主的一點心意,祝您壽比南山。”
佟信義一臉驚喜的模樣,讓身邊的下人上前接過,然後親自拿過去打開,裏面放着的是一株紅珊瑚,對於陰陽教主這個身份來說,這份禮算不得什麼大禮,但是卻讓他的臉頰抖了抖。
隨後他鄭重其事的將東西交給了身邊的妻子,囑咐她將東西收好,這才轉過身表情嚴肅的衝著李顯拱了拱手:“多謝李教主如此厚禮相贈。”
底下的人都還在奇怪,不就是一株紅珊瑚嗎?難不成是成色多好的?要不然雖然名貴,但是看起來才巴掌大,能有多難得?
祝寧嬋看了看李顯,對方對於佟信義的感謝,也只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就算是有心人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詭異,但是想打聽也無從下手的感覺,畢竟這裏是白馬山莊,從上到下都是佟信義的地盤,好奇也只能憋着。
壽宴在進入到後半夜的時候結束了,賓客都有些微醺,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住處,大殿內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身影,大部分都是白馬山莊的下人在收拾殘局。
天罡派的人雖然奇怪肖修平的不見人影,但是沒有人往別的地方去聯想,只當他是不舒服亦或是因為別的什麼事兒先行回去了。
祝寧嬋回到住處的時候,吩咐下人幫忙打了水,然後就在房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她並沒有讓山莊內的婢女伺候,因為往日裏在陰陽教內也都是什麼都自己做的,旁人在一邊反倒是覺得有些彆扭。
浴桶在木質屏風的後面,房內因為水蒸氣而顯得有些氤氳,她的雙頰被熏的粉嫩嫩的,看起來就像是上好的水蜜桃,咬一口能嫩出水的那種。微熱的流水將全身毛孔的打開了,讓她不由自主的喟嘆出聲,因為這幾天都一直在路上,真是好些時日都沒這麼舒服了。
一陣陣的困意來襲,浴桶中的水也開始變涼,祝寧嬋便起了身,下意識伸手去旁邊的屏風上想要拽下自己的裏衣,卻撲了個空。
想了想乾淨的裏衣好像沒有拿過來,嘆了口氣認命的拿過一旁的干布巾,草草的將身子擦乾,然後用布巾將那一頭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長發裹了起來。
就這麼光着往床邊走去,正欲彎腰去拿床頭疊放整齊的乾淨裏衣,身後的門被人‘砰’的一聲從外推開。
“……”祝寧嬋不見驚慌的緩緩扯過錦被擋住自己的身軀人,然後看向了來人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教主,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兒?”
李顯此時站在那裏,後知後覺的揮手將身後的門給關了上,動作中透漏着一絲驚慌。此時他的腦子裏嗡嗡直響,眼前不斷的閃現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白嫩順滑的背,上面還有兩個可愛的背窩。
“教主,好看嗎?”
他回過神,只見少女雖然是用錦被擋住了重要部位,但是那圓潤的肩和修長的腿還有光潔可愛的小腳丫無一不透露着惹人犯罪的氣息,這般若隱若現的模樣反倒是看起來更容易讓人衝動。不過就算再誘人,李顯覺着自己也不能失了氣勢,所以只是從鼻子哼了一聲:“也沒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看過。”表現的十分的雲淡風輕。
的確,一開始的時候祝寧嬋見天的噁心他,總搞成那副鬼樣子往他身上鑽,兩個人拉扯間難免出現點意外,有些部位他的確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李顯試圖用乾咳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祝寧嬋十分乾脆的將身上的錦被拉了下來,美妙的胴體就這麼大喇喇的展示在男人的眼前。
“你……”李顯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理智告訴他應該閉上眼睛做一個正人君子,但是同一時間耳邊似有惡魔在低語:你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教頭子,做什麼正人君子?!
這話也太有道理了吧。
不過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在昏黃的燭火下,他素日裏完全沒有血色的白淨面皮在此時此刻還是泛出了那麼一點點的紅暈,原本就紅艷的薄唇也顯得更加的妖艷。
“你要做什麼?”強逼着自己板起了臉,李顯呵斥道,只是那臉色怎麼看怎麼都沒有說服力。
祝寧嬋揚了揚手中的裏衣:“穿衣服啊教主大人,很冷的。”
不爭氣的將頭扭到了一邊,男人硬邦邦的扔出來一句:“不知廉恥。”
“總比您不經過允許就隨隨便便進人家房間好點吧。”祝寧嬋頂嘴,此時她已經穿好了純白的裏衣里褲,俏生生的站在那裏,一雙美眸晶亮,奪魂攝魄。
李顯深知自己理虧,但是他着實是沒有料到一進門會看見這麼一副香艷的場景,原本只是回到房間想着少女和那個肖修平在一起的場景,越想越氣,一時衝動之下就沖了過來。至於過來幹什麼又說什麼他完全沒有頭緒。
“方才在壽宴上,佟信義怎麼對那株珊瑚反應那麼大?”並沒有糾結於男人前來幹什麼,祝寧嬋緩步走到桌邊倒了兩杯茶,隨口問道。
“因為他這次費盡心機把我請過來,目的就是那玩意兒。”李顯乖乖的走到桌邊坐下,端起茶杯回應,完全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起,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候模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都是以少女為主導,人家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他要你就給他啦?我們教主大人什麼時候變成了老好人了。”祝寧嬋輕輕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雖然對方在她跟前毒舌屬性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也僅僅只是在她這裏而已。
“咱們臨出來之前,戴護法可是同我說過,這株珊瑚可是咱們教內的好東西,您就這麼便宜佟信義了?”她還記得戴護法看着這珊瑚眼饞的模樣呢,恨不得摟懷裏不撒開。
“這位佟莊主前些年剛剛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的時候,恰好趕上西域那邊的白蓮教入侵中原,他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剿滅行動。”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佟信義當時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這陰陽教盤踞在中原大地那麼多年,這塊硬骨頭自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啃得下來的,他也沒有這麼傻。但是為了短時間內讓整個武林服氣,總得干出點什麼成績來,他便將目光放在了西域的白蓮教上,組織圍剿了中原各地的白蓮教眾,將那段時間轟轟烈烈的‘聖教’趕出了中原的地界兒。
這結局雖然是好的,但是過程出了點紕漏,這佟信義算的上是一條好漢,而且頭腦靈活不像是一般正道人士的死腦筋,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好女色,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白蓮教的道,為日後留下了隱患。
他所中的毒在中原算是罕見,這些年尋遍了天下的名醫,也只能是勉強的將毒素壓制在體內,再多的卻是做不到。年初的時候不知道佟信義從誰那裏知道了一個消息,說是陰陽教內有一老教主當年從西域帶回來的魂玉珊瑚,只有那裏面儲存的能量才能救他的命,這才有了之後的種種。
當初佟信義遭到暗算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算不得什麼隱秘的事情,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已經治好了。這回李顯略一思索就把對方的目的估摸了一個八九不離十,這才會吩咐着祝寧嬋將這個珊瑚隨身帶着。
“珊瑚是到了他的手裏,但是那也得看他聽不聽話。”李顯說這話的時候琥珀色的眸子眯起,眼底閃過一絲嗜血。
祝寧嬋只是點了點頭,也對,男人要是想要在珊瑚中動什麼手腳,佟信義怎麼可能發現,怕是此時正沉浸在自己能夠痊癒的喜悅當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
談完這件事之後,兩個人陷入了一陣詭異而又尷尬的沉默當中,祝寧嬋小口小口的將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嘆了口氣:“教主,您還有什麼事兒嗎?天色不早了,我困了。”早就已經後半夜了,明天就是幾年一度的武林盛事香山比武,她可不想頂着兩個黑眼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肖修平還活着。”男人坐在那裏沒頭沒腦的扔出了這麼一句,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有些質問的意思。
“嗯。”祝寧嬋應了一聲,沒有否認。
李顯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咬緊了牙根,但是最終也只是輕嗤了一聲:“也不知道你原本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那種軟蛋貨色也能瞧得上?看看那副慫樣本座真是懷疑你是怎麼下得去那個嘴的,也罷,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薄唇開開合合,吐出來的話語是祝寧嬋久違了的尖酸刻薄。
她無語的抬頭看了看房梁,那邊還在喋喋不休,她撩起了自己裏衣的袖子,伸手撓了撓自己的手臂,輕聲的嘀咕:“奇怪,好癢啊。”
“……”李顯的聲音戛然而止,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微弱的光亮下,少女的肌膚顯得吹彈可破,但是同時也是十分敏感的模樣,光是撓了兩下就肉眼可見的起了駭人的紅痕,他幾乎看到了過一會兒之後對方滿身密密麻麻的景象。
鐵青着臉,將原本想要說的話語都生生的吞了回去,李顯抬起手指了指祝寧嬋復又收了回去,冷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什麼破毛病,簡直糟心!
愕然看着房門在眼前開了又關上,此時屋內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祝寧嬋那緊皺的眉卻沒有鬆開,她又撓了撓脖頸。
奇怪,真的是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