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妹(7)
原身這具皮囊雖然稱不上是艷冠天下,但是絕對也是清麗可人的,那肖修平也不是個瞎眼的,怎麼偏就越過家財萬貫又有權有勢的張靜荷,就與她相互交心了。
雖然對於自己現在的外貌頗為有信心,可是祝寧嬋這心頭依舊很不爽快,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聽到別人評價自己丑。就算祖師奶奶已經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個年歲,可是這點依舊是個禁區,特別是這句話還是從自己的戀人嘴裏說出來的。
明明在原本的世界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怎麼自從靈魂被打碎掉落到不同的小世界之後形成了獨立的個體,個性就變得奇奇怪怪的,真的是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嘴角壓抑的抽了抽,她沒吱聲。
李顯身邊的青衣男子鬆了一口氣,暗道這小丫頭還真是識時務,就算是因為自家教主隨手救了她的命也好,至少沒有莽撞的出言頂撞惹怒教主。思索間,他上前一步輕聲詢問:“教主,您的意思……”
異於常人的眸子斜睨了面前仍舊保持行禮姿勢的少女一眼,然後突然間伸手成爪朝着對方抓去!
周圍的人似乎都對於他這種喜怒無常的個性見怪不怪了,皆是一動不動,連眉毛都不曾跳一下,更不會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來。
察覺到周邊的氣壓突然性的變化,祝寧嬋本是瞬間就繃緊了身子下意識的想要擺出防禦的姿態,但是轉念想起對面的人是誰,又很快放鬆了身體,任由對方的大掌抓住了她的肩頭。雖然她還有一絲的真元存在於體內,但是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男人的本事,沒必要做這種無用的掙扎。
況且對方要是真的想取她的的性命,剛剛又何必出手相幫呢?
沒有遭遇到任何抵抗的李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異色,然後直接將人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之後大掌上下翻飛,將少女全身從頭摸到腳,這才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神色。
圍觀群眾:教主……光天化日之下當著他們的面就這麼吃豆腐,好嗎?
摸完了之後就一臉嫌棄的將身前的女人推了出去,還不知何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仔仔細細的將手擦了一遍,隨後將帕子扔在了草地上。
猛然之間被推出去從而摔在地上的祝寧嬋:……???我他媽……
努力保持微笑。
擦完手李顯心情不錯,紅艷的薄唇微微勾起,語氣帶着愉悅:“人是丑了點,身材也不大好,但是好歹是難得一遇的奇佳根骨,帶回教內慢慢調||教吧。”
青衣男子聞言,終於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不過他自然是不敢質疑教主的任何決定,所以上前將祝寧嬋扶了起來:“丫頭,恭喜你啊,還不快謝謝教主?”
這種感覺簡直是被人強逼着吃了二斤翔還要被迫給人磕頭一樣的難受,本想一口唾沫吐在對方那張妖孽的臉上,不過祝寧嬋下一秒就改變了主意。任由着青衣人將自己扶起,然後順從的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謝謝教主。”
就這樣,她被青衣男子抓着后脖領一路懵逼的提溜進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谷內各種珍貴稀奇的植物數不勝數,環境很好,鳥語花香的。
這不算短的路程上,祝寧嬋已經從青衣男子那裏了解到了這群人不少的情況。例如青衣男子叫做戴開吉,一個很喜慶的名字,別的人都稱他為戴護法;例如她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就是武林上傳說極多的夢谷,當然不是什麼好的傳說,因為這夢谷裏面有着武林人談起色變的魔教。
其實魔教不叫魔教,他們都稱自己是陰陽教。
從一進入這夢谷內,李顯那抹扎眼的紅色身影就再沒瞧見過。戴護法則是略微囑咐了其餘幾個人幾句,就讓他們各自散開了,然後專心致志的介紹着自家教內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十分詳盡了,是個盡職盡責的導遊。
等到戴護法說到口乾舌燥幾乎將自家教內的底都掘出來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轉而問道:“伏青丫頭,你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個疑問。”祝寧嬋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在得到對方的許可之後,她開了口:“戴護法,夢谷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那麼您帶我回來是因為什麼呀,我還得回世俗界過日子呢!”
“……”戴護法氣的腳下一個踉蹌,堂堂古武高手差點自己給自己絆倒了:“陰陽教是什麼地方?你現在知道這麼多的秘密,豈能讓你想走就走?帶你回來就表示教主想讓你入教,以後你就是陰陽教的人了,後悔也不行。”
“可是我是天罡派的棄子……之前可沒少聽說你們魔教的壞話,教主就不怕……”少女故意拉長了聲音,瞄着身邊的戴護法。
戴護法聽到這話,表情變得十分的倨傲和自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教主怕的事兒!”
“真的?”祝寧嬋眼睛晶亮。
“真的。”男人肯定的說道。
“教主真厲害!”祝寧嬋接着拍了拍手,俏臉上好像是對對方滿滿的崇拜。
戴護法覺着自己今兒特成功,肯定已經讓這位教內的新弟子對教主產生了濃濃的孺慕之情,這對於加強派內團結是十分重要的!
少女接着開了口:“那既然教內都不嫌棄我原本是天罡派的弟子,那我自然是願意留在這裏的,戴護法,我瞧着你剛剛拎着我飛了這麼遠的路還臉不紅氣不喘的,你的武功也一定十分的高強,我可以拜入你的門下嗎?”說話間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那期待滿滿的幾乎溢出了眼眶。
戴護法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因為外界都稱他們為魔教,就連說起他們都是一臉鄙視的,自然不會有人崇拜他們。而教中的那些女弟子真是不提也罷,冷不丁的突然進來一個這麼嬌嬌糯糯招人疼,又會說話的小丫頭,誰能不喜歡啊?可是……
“不可以。”戴護法覺得這個拒絕真是說的言不由衷,心尖都在滴血啊,迎着對方那疑惑不解又受傷的目光,他只能硬下心腸解釋:“你是教主親自吩咐帶回來的,按照咱們教中的規矩,以後你的教導都會由教主親自負責。雖然咱們教主不會收徒弟,那也只是一個名頭的問題罷了,能得到教主的青睞,你以後在教中的地位不可限量。”
祝寧嬋聞言小臉上沒有露出什麼特殊的表情,讓人分辨不出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不過她的意願不重要,很快戴護法就將她帶到了半山腰的一處恢弘大氣的宮殿前,停在了殿前那用白玉石建造的平地上,只扔下了一句‘好好聽教主的話’,就飛速離開了。
望着對方那逃也似的背影,祝寧嬋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與此同時,身後大殿的門突然悄無聲息詭異的開了。
“進來。”裏面傳來了朦朧聽不真切的虛幻男聲。
她沒有什麼猶豫的邁開步子走進了殿內,一進去就覺得這裏面陰冷至極,明明剛剛在外面被太陽曬的暖烘烘的,只是一瞬間,寒氣就侵入了她的體內,緊緊纏繞住了她的五臟六腑,讓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殿內的光線很暗,前方高高在上的血玉鑄成的扶手椅上,男人幾乎和血玉融為了一體。
下方垂首站着兩個青年,看起來年歲都不大,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不過就是身體上那股子冰涼的氣息,和這座宮殿簡直不能再配了。
在祝寧嬋打量他們二人的時候,這兩個青年也在悄悄的打量着她,不說別的,他們跟在教主身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除派內護法之外的雌性生物踏入這宮殿。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們就想知道,這位有什麼值得教主另眼相看的地方。
“樂言。”李顯開了口:“收拾出來一處地方,給新來的睡。”
左側下面站着的白凈秀氣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的青年轉身應是,然後從大殿的側門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樂永,這個是……本座今天從外面撿回來的好東西,以後就會留在這裏幫助你和樂言打理殿內事務,你看着安排吧。”
“是。”樂永也領了命,之後又好奇的看了兩眼少女,然後輕聲問道:“你叫什麼?”
“伏青。”祝寧嬋乖巧的回應。
可是還沒等樂永說什麼,已經倚靠在血玉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突然嗤笑出聲:“這個名和長相倒是相配。樂永,一會兒你先把本教的基礎心法教給她。”鄙夷的語氣幾乎直衝祝寧嬋的面門,讓她一陣陣的氣血翻湧,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怒氣壓了回去。
樂永見狀生怕教主會把好不容易才來的能夠分擔他和樂言事物的人給氣死了,所以衝著上方行禮便將少女給拽了出去。二人相互了解了一番,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對方,這玉簡上面的東西便是剛剛男人說的心法。
祝寧嬋道了謝,然後又和樂永約定好了以後這給李顯端茶倒水的活計都是她來做,青年方才心滿意足的帶着她去了收拾妥當的住處。
第二日一早,祝寧嬋剛剛摸索着磕磕絆絆的運行了一遍心法,樂永便前來尋她,說是派中的幾位護法來尋教主議事,讓她跟着過去熟悉一下教主的日常習慣。
她沒什麼異議,等到跟在樂永後面從側門進了去,才發現這陰陽教看起來是個男女平等的地方,至少從這護法的性別分佈上來說,十分的均勻。
四男四女,男人們長得都是各有千秋的奇形怪狀,這女人們嘛……真的是各有各的嬌艷,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一樣壯觀的波瀾壯闊了。
因為太過於新鮮,祝寧嬋的視線一直往女護法那面飄,如果李顯身邊日常圍繞的都是這種質量的,她倒是有點能理解對方為何昨日會說出那番話。對,就是嫌棄她身材的那番話。
不過理解歸理解,她表示據不原諒。
樂永這個時候雙手遞給她一個托盤,上面是用不知什麼材質的玉石製成的精緻酒壺,旁邊是同等材質的小玉杯。接過托盤,祝寧嬋會意的輕手輕腳走到殿前李顯的身邊,然後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斟滿酒雙手奉上:“教主。”
李顯從剛剛她跟着樂永後面走進來就一直在觀察着她,自然是沒錯過少女那略帶着艷羨打量下面四個女護法的小動作。沒有伸手接過酒杯,他只是略微直起了身,然後挑高了眉:“本座昨兒左思右想,怎麼都覺着伏青這個名字有點土氣,這樣,本座賜你個名字,如何?”
“……”
祝寧嬋沒有回應,他也並沒有生氣,就算是對方臉上那明顯的抗拒也並不能阻止他這突如其來的惡趣味:“就叫平平吧,怎麼樣,你可喜歡?”
平平?
祝寧嬋抬起頭看着男人那惡劣的神色,察覺到對方一直盯着她的胸前部位,後知後覺的才明白男人的意思。
‘轟’的一聲,她只覺得腦子裏被稱作‘理智’的那根神經一下子就被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