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

懸崖

直到齋飯用完,也沒看見耿格格。

烏拉那拉氏卻是一點都不着急,用帕子抹着嘴道:“□□師傅在光明殿念經,我們一起去看看。”

平白無故的少了一個人,竟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光明殿裏坐着很多人,最前端坐着的是□□大師,也是方丈走後,掌管整個寺廟的人。他閉上眼睛嘴裏飛快的念叨着,宋西樓耳邊都是念經的聲音,繞的人頭都在發疼。

她看大家都全神貫注的模樣,默默的從後面退了下來。

想去外面找找耿格格,畢竟她要是不見了話,就有理由不留下來了。

人才剛走出去,身後就跟着兩個嬤嬤。宋西樓轉過頭:“嬤嬤是聽誰的命令,就連出來走一走都要跟着不成?”

她面色帶笑,可說話可是毫不客氣,涼涼的眼神一直盯着,讓她們頓時間說不出話來。

“奴……奴才。”兩個嬤嬤額頭冒着汗,說話都開始不利索。

“嗯?”宋西樓的眼睛在兩人身上從上到下的掃過去。

兩個嬤嬤哭喪着臉,啪的一身跪了下來。這個完顏側福晉平常看着還好,怎麼發起火來跟貝勒爺似的?

她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繼續跟着了,只有跪在原地看宋西樓的背影越來越遠。

解決了身後的人,宋西樓無頭蒼蠅似的四處走,但是一路上都沒看見耿格格,想到還在光明殿的烏拉那拉氏,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天靈寺種着很多的樹,大概是年歲久遠,每棵樹都要好幾個人抱着才行。

她腳底下的樹葉大概一隻手掌厚,走上去都是清脆的沙沙聲。前端是條小路,兩邊都是掉下的樹葉,宋西樓正準備走過去。

身後卻一聲稚嫩的聲音:“施主?”

宋西樓一轉頭,看見剛剛那個圓臉的小沙彌,看見自己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胖嘟嘟的手指着前面道:“這是去後山的路。”

他剛說完,卻見那個漂亮的女施主臉立馬白了下來。

他不懂,撓着頭有些疑惑:“後山有什麼怕的?”這女施主的樣子就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宋西樓可還沒忘記,那個滿身是血遍地屍體的場景。

剛剛還準備伸出去的腳立馬退了回來。

小和尚見女施主不去了,放心的點着頭。隨後他像是忽然間想到什麼,猛的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忘記□□師叔要我去拿東西了。”

“施主,貧僧先走了。”他急急忙忙,雙手合十的點下頭,搖搖晃晃的往前跑去。

宋西樓一無所獲,只能原路回去了。

光明殿內的念經聲還在繼續,宋西樓還沒進去卻在門口被人攔了下來:“側福晉,福晉叫您去偏殿。”

偏殿?宋西樓眉毛一挑。

偏殿門口站着護衛,見宋西樓來了伸手推開了門,還沒進去就感受到氣氛不一樣,一群人都在站着,屋子裏安靜的讓人害怕。

“怎麼了?”

邊走邊說,宋西樓一臉疑惑的走上前。烏拉那拉氏這才轉過身,滿臉的着急不加以掩飾,嘴裏扔下一道驚雷。

“耿格格不見了。”

果然,宋西樓呼出一口氣,從耿格格出去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烏拉那拉氏也不見着急。

現在倒是知道,人不見了。

“福晉派人找過了嗎?”

烏拉那拉氏揉着眉心,語氣帶着無力:“已經派人都去找了。”

宋西樓了解的點着頭,又聽她說:“帶你們出來自然也要一起回去,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只能在這等着了。”

回不去,這是在宋西樓意料之內的事情。但是旁的人可不見得就樂意了。

至少李氏不會,她頓時間就皺起眉頭跳了起來:“三阿哥一天見不到我可是睡不着的。”

出來這麼長時間,不說別的她自然也開始想孩子了,本以為出來一趟一來一回一天的時間,誰知道回不去。

趕不上宵禁,是要留在這破寺廟睡不成?

“就你在這說風涼話,耿氏可不見得在哪呢。”烏拉那拉氏發起火來,也是讓人脖子一縮的。

李氏不敢在嗆聲烏拉那拉氏,也知道註定現在是回不去了。

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甘願吃虧的人,眼睛一翻小聲念叨:“還不知道是不是被完顏妹妹氣的,現在都不回來呢。”

她這話聲音確實小,但是架不住屋子裏面靜悄悄的沒人說話。聽見的,沒聽見的都用眼睛看着站在那的宋西樓。

宋格格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該開口的時候也開口,捂着嘴巴一臉害怕的模樣:“要是,遇到了不測那——”

“那該怎麼辦。”

這荒郊野外的,還是在大山地下,他們帶來的侍衛這個時候都沒找到人,確實不能怪人亂想。

幾人看宋西樓的眼神,恨不得現在就確定她就是兇手。最好是耿氏死了,她也隨着去死,那樣才讓人大塊人心才是。

烏拉那拉氏就站在那,看着他們幾個猜測,也不開口阻止一句。

***

過了一個時辰,耿格格才算是找到,還是寺廟的師傅帶護衛去找到的,她不小心跑到後山去了。

沒帶丫鬟,走了沒多遠就迷了路,不小心從一個斜坡上滾下來,扭傷了腳。

幾個身形魁梧的嬤嬤四處圍繞着她,將她護的密不透風,耿氏出去一趟人確實是受了罪的樣子,瞧着人都沒了生氣。

演技還好,宋西樓點着頭。

就是那雙受傷的腳,現在還在嬤嬤的背上,一晃一晃的。據說都扭的不能走路了,還有力氣晃蕩呢。

也不知這烏拉那拉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找到了耿氏,揪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寺廟的人自然是知道她們是要留在這的,開始替她準備廂房。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主院加上偏房一共四間屋子,中間的主院住的烏拉那拉氏,旁邊偏房住着李氏。

還有兩個小一點的,住着耿格格與宋格格。

不說那屋子小不符合她與李氏一樣的身份,就算是在怎麼她也不能與扭了腳的耿格格搶屋子,也不可能與宋格格平起平坐。

宋西樓就被安排到了旁的地方,離她們的屋子有些遠,身後還靠着竹林。

“主子,你說這怎麼感覺陰深深的?”

冬芽縮着手,屋子裏面沒點炭火,自然是有些冷了。宋西樓看着冬芽認真道:“今晚一定不要睡死。”

她不知道,烏拉那拉氏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一定不能放鬆警惕。

冬芽點着頭,乖巧的什麼都沒問。

吃了寺廟裏送來的齋飯,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宋西樓就上了床。

夜深人靜,屋子外面風刮著樹葉的聲音還清清楚楚。

冬芽熬不住,坐在那打着瞌睡,頭也隨着一點一點的,像是馬上就要睡下去。

到了半夜,連宋西樓都要熬不住的時候,她忽然間猛然坐起來,宋西樓被她弄的立馬睜開眼睛。

也清楚的聽見了外面凌亂的腳步聲。

“有人?”兩人對視一眼,直直的朝門邊往過去。透着月光可以看見門邊上兩個身影,正對着屋子裏面張望着。

“睡著了吧。”

門口的人還在輕聲念叨,緊接着又出現一道聲音:“這個時候肯定睡著了,趕緊的吧。”

宋西樓一看,就見那窗戶紙上伸進根細管,想到什麼她立馬抓起袖子裏的帕子,捂住鼻子。

冬芽有樣學樣,跟着做。

沒一會,屋子裏面飄起白色的煙。宋西樓從床上輕聲起來,跟着冬芽一起躲到了床後面。

外面的人,等煙放完后才進來。

“這回中招了吧?”這回聽的清楚了些,也讓宋西樓認出聲音是耿格格的。那張揚又帶着的得意樣,可是一點都不會認錯。

“進去看看。”

她說完后,雙手輕輕的推開門,吱嘎一聲后眉頭得意的一挑,也沒忘記屋子裏的情況,用袖子捂着鼻子走了進來。

她身後跟這個五大三粗的嬤嬤,一臉的兇狠模樣。

兩人的目標都是朝着那張床過去的,耿格格走的快些,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興奮的表情被驚訝所代替,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鋪,她低吼:“人呢?”

剛吼完身後傳來聲響,耿氏一轉頭就看見她身後的嬤嬤直朝地上倒下去。也讓她看見了嬤嬤身後站着的人。

宋西樓對着她一笑:“在這呢。”

同時舉起手上的燭台,對着她的臉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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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之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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