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
宋西樓讓吳嬤嬤把自己病好的事瞞住了,其餘時間倒是好好的研究了一下掌心的小綠苗,她發現那個小苗每天都會長大一點,綠綠的瞧着就很喜人。
點點它的嫩芽:“你到底什麼東西。”
小綠芽:“嚶嚶嚶……”然後兩片小葉子抱住她的手指,親昵的蹭了幾下。
宋西樓摩擦着手掌,上次要不是它突然發熱恐怕她就中了宋家人的毒了,上輩子醒的晚倒是沒有經歷過這件事,但是下毒之人她卻可以確定。
斷是宋家那位笑面虎宋老爺了,面上總是笑呵呵的恐怕最想讓自己死的便是他了吧,生怕自己擋了他那個替代自己身份寶貝女兒的路。
“我還真是不稀罕。”宋西樓眼裏滿是輕蔑,就鈕鈷祿那一家人,為了權貴拼了命的用盡手段把鈕鈷祿蓮心送進四阿哥府。
可笑的的是,鈕鈷祿家養了她十幾年等她得寵之後卻只聽四阿哥的了,一門心思的撲在四阿哥頭上怎麼還有精力為鈕鈷祿家謀富貴?
鈕祜祿蓮心最在乎的不就是四阿哥嗎?那麼這輩子她就要勾的四阿哥再也不看她一眼。
宋西樓摸着自己的臉,上輩子她憑着滿臉的胎記都能讓四阿哥與她歡好,那個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她最是清楚不過,男人孩子她宋西樓這回都要搶回來。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要想辦法離開宋府,但是在離開之前她卻要讓宋府好好的出出血,畢竟她現在也是宋家小姐不是嗎?
宋家的銀子難道就留着鈕祜祿家的格格用?宋西樓嘲諷一笑:“畢竟現在我才是姓宋呢,”她怎麼會留着銀子當以後鈕祜祿蓮心日後進四阿哥府收買人心的籌碼呢。
***
宋家其實就是這幾年靠着經商富裕起來的,要往上數以前也不過就是下地的泥腿子罷了,但是自從宋家老爺勾搭上鈕祜祿家之後慢慢的就從小富變成了大富。
宋家老爺不想讓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搬到京城之後就特別的注重排場,家裏大部分的銀子都孝敬鈕祜祿家之後,其餘的銀子都用來充門面了,就算家裏奴婢不多,但是每天早上還是要例行請安的規矩是不可少的。
也不知這宋夫人在哪裏聽到的這個規矩,回來就學上了。
與以往一樣,丫鬟們佈置好早膳之後宋夫人才帶頭的坐上上桌,後面跟着的宋家媳婦小姐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她。
宋西樓來時早膳才剛剛開始,宋夫人正在夾着包子,看見她之後手上的筷子立馬就放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宋西樓假裝看不見她臉上的微怒,笑着上前一屁股就坐到了宋夫人旁邊,兩手抱着她的胳膊道:“娘,女兒來這給你請安有什麼不對嗎。”
她皺着眉毛說的認真,一手還拿着筷子去夾擺在宋夫人面前的水晶包,作為宋家小姐她的早飯卻是從開沒有出現過這些,宋西樓垂下眼掩藏住滿臉的諷刺。
“你坐的是爹爹的位置。”包子才剛進嘴裏,另一個不滿的聲音就出來了,她抬頭一看就見是宋家另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她明面上的姐姐宋惜珍。
她不滿的看着宋西樓,眸子裏面都是火,看見宋西樓看她的時候滿是厭惡:“下賤胚子。”頭往別處看去,竟是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
宋惜珍其實是前宋夫人留下的孩子,前宋夫人生下她后就死了,隨後沒過兩年宋老爺就在鶯歌院認識了個當家頭牌,一時之間喜愛非常,沒過一個月就出錢從良娶回來當繼室。
那位頭牌也就是現在鈕祜祿家那位格格的生母,現在坐在宋西樓旁邊的宋夫人。
那句下賤胚子下去之後,宋西樓立馬垂下了眼睛,之後哆嗦的問:“大姐,你為何要罵我的娘親。”
宋惜珍飛快的看了宋夫人一眼,見她沒生氣之後才頂嘴道:“我罵的是你,什麼時候罵娘親了。”
宋西樓卻猶豫的張了張嘴,然後疑惑道:“我見你以前總是罵鶯歌院的那些姑娘們勾了齊公子的魂,”
“我……我什麼時候罵鶯歌院了,你可別胡說。”宋惜珍這才慌張了,躲閃着眼神不敢看對面的宋夫人。
她與齊家少爺定了親,但是齊家少爺可是個風流人物,常去鶯歌院。
於是她就在院子裏就罵:
“鶯歌院裏的都是些下賤胚子,可不是你說的嗎。”宋西樓疑惑的轉過頭,看着宋夫人難看的臉色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罵的是鶯歌院的其她姑娘,再說了娘早就不是鶯歌院的了。”話音剛落宋惜珍就知道說錯話了,就算不看也知道對面宋夫人的臉色難看的緊。
“滾出去。”宋惜珍還沒說話,宋夫人卻發了火,指着門口就要宋西樓滾,對面的宋惜珍剛剛還一臉害怕的表情,現在看着宋西樓可是滿臉的得意。
“娘,為什麼。”宋西樓坐在椅子上沒有移動半分,要是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傷心的哭跑了,可是現在她垂下的眼帘蓋住滿臉的諷刺:以前的自己是有多蠢,竟會以為家人不喜歡自己是因為自己長的丑。
“難道,我就不是宋家的人嗎?”宋夫人還想讓她滾的時候宋西樓卻抬起脖子問:“娘,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還是說我不是你生的。”
宋夫人臉上是血色一下子就被抽幹了,她最怕的就是宋西樓知道這個秘密,氣勢一下子就下去了沒了剛剛吃人般的兇狠,抖動着唇乾巴巴道:“怎……怎麼會,你是我生的,當然是宋家的孩子。”
她怕!她怕宋西樓知道之後去鈕祜祿家把自己的孩子給換回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可是官家的格格以後可是要嫁入皇家的。
怎麼可能被這個下賤胚子阻擋。袖子裏她的手把拳頭捏的死死的,宋西樓稍稍低下頭就看見她放在袖子裏直抖的手。
可真經受不住嚇,宋西樓不屑的一笑。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都有些安靜,還是宋老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看見宋西樓的時候沒有一絲驚訝,嘴上卻問:“西樓今個怎麼有空過來了。”
明明是下令不讓自己過來,用宋惜珍的說法就是怕看了自己吃不下飯,但是被他這麼一問倒像是宋西樓自己不想過來一樣。
宋老爺還是沒變,一樣的兩面三刀。
“爹,娘剛剛要我滾出去,”宋西樓坐的是宋老爺的位置,見他來了也不讓座,只抬頭疑惑的問:“娘待姐姐那麼的好,這些年來只看見姐姐有新衣服穿,新鞋子換,我卻什麼都沒有。”
“難道我是撿來的嗎?”宋西樓注視着宋老爺的眼睛:“還是說,我不是宋家的孩子,不然……為什麼這麼天差地別呢。”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輕,但卻讓宋老爺心裏咯噔一下:孩子大了沒小時候那麼好騙了,做的太明
顯的話自然是會懷疑。
想到這裏宋老爺磚頭瞪了宋夫人一眼,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檯面。
宋夫人被瞪也是滿臉的委屈,她從小就苦后又被賣進妓院,最看不慣那些大官家的小姐了,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差別會那麼的大?
現在自己的女兒去當了官家的格格,大官家不要的這個她卻是越看越不順眼,自是想法子折磨她了。
“孩子,你別胡說,你怎麼會不是我們宋家的孩子呢。”宋老爺轉過頭后笑呵呵的臉上滿是自責:“都怪爹,這些年來沒有照顧好你。”
宋夫人在一旁也是嚶嚶嚶的哭,宋西樓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表演,沒過一會倒是宋夫人扛不住了,放下帕子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宋老爺沒說話,但是也是這個意思:以往這個孩子總是好哄騙,今個定是想要什麼東西了才來鬧上一鬧。
“我想要好看的衣服。”宋西樓如了他們所願,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上次我看姐姐穿的那件衣服很好看,我好久沒穿新衣服了。”
“廢話,那衣服可是珍衣閣出的,十幾兩銀子呢。”宋夫人來不及阻止就見宋惜珍得意洋洋的說了出來,宋夫人只暗罵:“蠢貨。”
“還有簪子,玉墜,鐲子……”宋西樓抬起頭:“這些我統統都沒有。”她今天來,就是為了在宋家挖上那麼一筆,自然是不願意放過,就算此時宋老爺的臉色再難看。
沉默許久,宋老爺站了起來:“待會叫人取兩百兩銀子給你。”
兩百兩對以後的宋家來說可謂是九牛一毛,可是現在……宋西樓甜甜的道了句:“謝謝爹,我明個就出去做兩身衣服去。”
宋老爺的身體一頓,還是走了。
宋西樓轉過頭,看着滿臉嫉妒的宋夫人與都想吃了她的宋惜珍心情大好:“娘,姐姐,我吃飽就先走了。”
剛跨出門就聽見身後的砸碗聲,宋西樓卻是心情大好:“你以為兩百兩銀子就是全部了嗎?”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宋西樓的目的往往不止兩百兩銀子那麼簡單,她要的是宋家從此傾家蕩產。
走在路上,她看着外面嘆了口氣:“明個,可真是一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