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着
趙琳那一胎着實懷的辛苦了些,別人懷孕有孕吐最多也就前三個月過了也就好,她就不同了,是真的從懷上吐到生。
“還有孕後期還要吃鵝蛋去胎毒,鵝蛋真的是太難吃了,水煮蛋,一股子腥味,只能咬牙咬着牙吃下去。對了,等着時候差不多了,我去給你弄點鵝蛋來與你吃一下。”
“鵝蛋?”
如今趙雅身子好多了,也不吐了,雞蛋倒是每天都吃一個,也是水煮蛋,味道也就那樣,起初吃着還行,只是天天吃,也就吃厭了,為了腹中的胎兒,趙雅也是一直吃下去。
“鵝蛋可以消胎毒,是好東西。當年哀家懷你的時候,也吃了鵝蛋,味道確實不好吃,不過也不用多食,不用天天吃。”明珠太后也順口說了一句。
這些都是民間的土法子,卻都十分的管用。
“胎毒?為何會有胎毒?”
趙雅是第一胎,也是初為人母,什麼都不懂了。
“胎毒這個哀家也不知曉具體是什麼,你們個個都挺好的,生下來皮膚什麼都好,也未起疹子。胎毒據說是孕期吃辣吃多了,哀家也不懂。鵝蛋到時候你還是吃一點吧,求個心安也好。”
一旦懷孕了,雖說大夏以生男為尊,可是一旦懷上了,尤其是趙雅這種情況,只求孩子健健康康的也就好了。如今趙雅整日都在擔心,生怕生下來孩子有個不好。
“恩,母後到時候我一定吃便是。只是如今我這孩子怎麼還不動呢?”
趙雅一直都在等着胎動呢。
“還沒有到時候呢,等到了後頭,動的你晚上都睡不着覺,我那時懷孕,小崽子可是一個折騰,每到晚上就可以折騰我,半夜我都有給她踢醒了。不瞞你說,她總是踢的我想要去小解。”
趙琳一回憶起懷孕時候的情景,覺得很是辛苦,而且她還屏退了身邊的人,掀開了自己的衣裳就給趙雅看:“你瞧我這肚皮,如今還沒有消去呢?你瞧就跟蜈蚣爬的一樣,當初抹油也不管用,還是漲了。”
原來是妊娠紋啊,趙雅之前就聽任說過,可是卻沒有親眼瞧過,如今瞧了一眼,還真的是觸目驚心的,都過去這麼久了,妊娠紋怎麼還在呢。
“不能好嗎?琳姐姐你孩子都生了很久了。”
“好不了了,一輩子都是這樣,只能變淺。”
趙琳隨後就穿好了衣裳,一旁的明珠太后也點了點頭:“如今哀家身上也還有啊,女子都要經歷過這一茬的,有人據說是沒有,可哀家卻一個也沒有瞧見。”
趙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想到懷孕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雅兒,都怨我,與你說這些作甚,跟你說點開心的,等着這孩子出來了,那可真的是好玩,你也瞧見我那孩子,雖說有點皮,不過很是貼心,這一次回去,就說好想我。”
趙琳一提起自己的孩子,就很是開心,一下子就說了不停。
趙雅就在一旁聽着,原本她是不怎麼喜歡小孩子的,覺得大家都成婚了,也都生養,就心想着自己不能落後,也應該有個孩子,可如今懷上了,她就捨不得了。
“那倒是挺好,我也盼着生個女兒,女兒貼心。”
趙雅慈愛的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來,自從懷孕了之後,趙雅整個人的脾氣也溫柔了很多,說話都柔聲細語,生怕驚呆了孩子。
——
趙果入宮已經有一點時間了,一直都忙於學業,以他的身份,他也不能隨意的出宮,因而與劉家也就沒了聯繫。劉二娘心就有些不定了,如今趙果的身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是皇家的人,當日皇家馬車親自來到劉家,將趙果從劉家接走。劉二娘才真的相信劉瞎子是真的有本事,竟然真的算出來了。
“老爺,趙果這入宮去了,會不會將我們家春雪給忘了。春雪眼瞅着年紀就大了,若是被趙果給耽誤了,以後可不好說親。”
春雪原本就比趙果大,趙果的父母都不在了,之前的婚約也沒有什麼見證人,若是趙果到時候不認這門婚事,春雪一直都在等,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夫人,你整日擔心這些作甚,趙果不會悔婚的,你就放心吧。”
“可若是趙果真的如老爺你所言,我們春雪出身又是如此?”
劉二娘總覺得劉春雪高攀了,而且與皇家人打交道,他們這樣小門小戶的,也不能給春雪提供助力,她總是擔心。
“我們春雪出身怎的了?夫人為夫先前就與你說過,有些事情你不必去理會。想始皇帝之母出身勾欄,始皇帝可不是照樣一統六國,而漢武帝的母親更是再嫁之身,不是照樣母儀天下,如今的明珠太后當年也只是一介婢女而已,我們春雪與她們比起來,地位只高不低。”
劉二娘聽着劉瞎子這麼一說,馬上也就明白了劉瞎子是不說慫話之人,與他爭論下去也是沒有意義。
“老爺,沒想到你真的會算,以前我還以為你只是哄我玩的呢?”
“算,我當然會算了,上天要了我一雙眼睛,我一出生就是一個瞎子,它待我如此薄情,若是在不給我一點什麼,就太說不過去了。”劉瞎子乃是天盲之人,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
而他摸骨能力,也是與生俱來了,只是這種能力,也不能過去的去使用,見好就收。
“好了,夫人我要出攤了。今日十五,宜出攤。”
劉瞎子說著就出去了,劉二娘也就隨他,這段路程劉瞎子已經很熟悉,身邊也就不需要人陪同。他的攤位一直都放在那裏,至於今天有沒有生意,那也是隨緣,劉瞎子這種生意,就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節奏,他從不擔心什麼。
“老爺爺,你見沒有見過有個賣草螞蚱的小哥哥?”
璇姐兒一出來,就有些懷念趙果編織的小玩意,這一次傅春江要出門,她就央求着傅春江帶她出來買東西。傅春江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那是有求必應。
用月牙的話來說,璇姐兒如今都被傅春江給慣壞了,當然傅春江不以為然,他覺得對自個兒女兒好,沒什麼過錯,因而也就一直偏寵璇姐兒,如今他有兩個孩子,就璇姐兒這麼一個女兒,傅春江使勁的疼。
劉瞎子聽得是一個娃娃的聲音,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握住了璇姐兒的手。璇姐兒當即就反應過來了,很小的時候月牙就與她說,不能讓出了她爹以外的男子隨便碰。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阿爹馬上就來了,阿爹,阿爹,救我,救我!”
璇姐兒慌忙的大喊起來,傅春江原本就一直朝這邊走,聽到璇姐兒的身上,自然就飛奔而至,等到他到的時候,劉瞎子已經鬆開了璇姐兒的手。
“這怎麼可能?天生鳳命,如此的骨骼清奇,明明是春雪,怎麼會突然多出一個?”
劉瞎子根本就沒有在乎璇姐兒的喊叫,他只是覺得很是意外,怎麼會出現兩個,他還想在摸一遍,遍伸出手去想要再次抓到璇姐兒,而此時傅春江卻出手擋住了劉瞎子。
劉瞎子一下子就摸到了傅春江的胳膊。
“啊……”
劉瞎子在摸了傅春江的手一會兒,忙將他的手給甩開了:“死人,死人,明明是死人,誰這般不厚道,將死人的手放在我跟前?”
“你瞎說什麼,我阿爹才不是死人呢,你這人怎麼能這般說話呢?”
璇姐兒見劉瞎子詆毀傅春江,她最是崇拜傅春江了,聽到他被那般說了,自然就反駁了,而此時身邊也有人對劉瞎子說:“劉瞎子,你這一次摸錯了,人家可是一個官老爺,哪裏是什麼死人,是傅春江傅大人,方才是他的閨女。”
與劉瞎子說話的那人是平日裏在這裏買餛飩的秦大爺,秦大爺見傅春江站在那裏,忙上前解釋道:“劉瞎子眼睛看不見,還請傅大人莫要與他計較,他是真的瞎了。”
“傅大人?”
劉瞎子知曉他不會錯的,死人和活人的骨頭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早就應該死了,為何還能夠活着,這不符合天命。
“無事,璇姐兒我們走吧。”
傅春江方才也注意瞧了一下,發現劉瞎子不是偽裝成算命瞎子的,他是真的瞎了,雖說方才他被劉瞎子那麼一說,對他高看幾分,可想着以後也不會與此人有焦急,而且他的任務一直都在進行中,目前留在這裏生活的也不錯,不想節外生枝。於是牽着璇姐兒,就準備離去。
“你等等,傅大人,你等等。”
劉瞎子卻沒有輕易要放傅春江走的意思,他還想摸清楚一點。
“嗯?”
傅春江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的劉瞎子,劉瞎子看起來比較蒼老,其實他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可頭髮已經全白了,整個人顯得特別的老氣橫秋。
“傅大人,可否一坐,我想為你摸一次骨?”
劉瞎子方才摸了璇姐兒的骨之後,就覺得她有很大的問題,如今又來了一個更奇怪的,他定然是要摸清楚了。劉瞎子自問自從他算卦以來,摸骨從未出現差錯,這一次不可能一下子摸錯兩個人。
若是沒有摸錯的話,那麼就全部都是對的,那就難辦了,璇姐兒的是真的,那麼春雪怎麼辦?至於傅春江若是真的話,那劉瞎子就無法解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了。
傅春江想了一會兒。
“好。”
他沒有拒絕,因他想要看看劉瞎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能摸到他本是死人,已經有些不尋常,從來民間多高手,這一次他傅春江還真的是要好生的見識一下。
對於這種摸骨算命之說,其實傅春江是不信的,可有時候有些東西由不得你不信,還是有高人可以做到的。
“這邊請。”
傅春江就領着璇姐兒坐下了。
璇姐兒站在傅春江的身後,撅着小嘴望着劉瞎子。許是方才劉瞎子當真是冒犯到了璇姐兒,璇姐兒對於劉瞎子的印象很是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討厭劉瞎子。
只是如今她阿爹在這裏,她也只能在這裏,她揉了揉了自己的小手,璇姐兒在家裏養尊處優的,月牙並沒有讓她做什麼家事,皮膚很是嬌嫩,劉瞎子的手很是粗糙,方才被劉瞎子那麼一弄,璇姐兒的手腕都紅了。
傅春江伸出了手,讓劉瞎子去摸。
劉瞎子這一次摸的很是仔細,他在摸傅春江的手的時候,只是覺一股子寒意,若是第一遍不看肯定的話,這一次已經可以肯定下來了。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鬆開了傅春江的手,開始推演,先天演卦,卦卦奇准,劉瞎子還從未用此術推演過了,他當真傅春江的面,正在推演,而傅春江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了,他有些神奇,在這市井之中,竟會有人會先天演卦,此術據聞乃是西伯侯姬昌所作,可以前推三百年,后推三百年,可惜已經失傳很久了,他怎麼會的。
“你竟然是……?”
劉瞎子推演出來之後,正欲說出來,突然覺得胸口一陣腥味,嘴角忽的就有血溢出,讓人看了很是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