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包養
站在那裏，秦驁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一排同學的臉，然而奇怪的是，一眼過後，眼裏有了一種不易察覺的失望。黯了下去。
然後就聽到一個女聲驚喜的低呼，等大家回頭看她時，她本尊已經衝上前去挽住秦驁的手臂，一臉興奮。
“哇塞！班長！真的是你！我聽姚老師說今天你會來，以為騙我們的呢。”
看得一邊的男生心裏一陣無語……無論走到哪裏，只要有秦驁在，所有光環都會被他奪去，都習慣了。
“不是吧……秦驁來了？”另一邊飲水間，正忙着吃蛋糕、喝檸檬水的楚曉萱，似乎終於在包廂的經典老歌到了尾聲，聽到了什麼，一驚扭頭。
抬頭間果然就看到那邊圍聚的人里一張好看的臉，整個人一怔，嚇了一跳。
愣了一會兒，連手上一直有滋有味狼吞虎咽的蛋糕都沒心思吃地丟到一邊，定定瞅着，眼裏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先前她還信誓旦旦向某人保證秦驁今天不會來，然而現在……她下意識側頭瞥了一眼那邊還關着的洗手間門，有些糾結。
遲疑着，走過去……
“班長……我是楚曉萱你還記得我嗎？”也跟着來到同學堆里湊熱鬧的她，忍不住在看到秦驁時不爭氣地開了口。
秦驁側頭，見突兀出現的人，眼神微變。
在高中時，楚曉萱與秦驁是同桌。楚曉萱看着乖巧，但學生時期也是個頑皮的，沒少被身為班長還要管班級紀律的秦驁給罰跑操場。然後罰完還傻呵呵的樂。
那時她就偷偷仰慕這個男神學霸，覺得他一舉一動都那麼迷人。為了刷存在感，給自己增加註意力，就拚命搞小動作破壞紀律，真的讓秦驁沒少頭疼。最後被班主任姚老師乾脆將她安排在與秦驁同桌，覺得這樣至少能看着她點。
沒想到和秦驁一個同桌后，果然脾性收斂了點。但學習成績卻一落千丈了，從此就過上了靠抄秦驁作業勉強畢業的高中生活。
不過因為那時她和許念關係好，沾了不少光。憑藉自己是許念最好的朋友這張綠牌，沒少得到秦驁的照顧。雖沒明顯的行動，但她心裏也能體會到。
只是沒想到兩人最後會分開。其實做為許念朋友的楚曉萱也挺遺憾的。也對秦驁最後那樣對許念而感到氣憤。但是人家長得好看……一看到那張勾魂的臉，就什麼仇恨都不記得了，甚至連自己姐妹都可以出賣了。
秦驁面無表情，對於昔年的同桌並沒太大反應，只是眼睛微微閃爍，一手操着褲兜，漠然地站在那裏，唇角微動。
“我跟你說班長，今天……”楚曉萱興奮地開口，然而話音未落，卻被一個突兀的聲響打斷。令所有人都一怔回頭，這才陡然想起還有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門‘咔嚓’一聲，緩緩推開。包廂里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不約而同，所有人都一齊扭頭看了去。彷彿從大家的眼神里看出種奇特，連秦驁也怔怔轉過臉去。
只見一個女孩緩緩走出。剛在裏面接水拍臉想使清醒些的許念，便在低頭用紙巾擦手的情狀下，映入了所有人眼帘。
包括此時正在凝視她，眼神微變的……秦驁。
然而沒走幾步，便彷彿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下意識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那裏此時此刻正用奇怪眼神全數定定瞅着她的人。腳步一緩，怔住。
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楚曉萱不是說他不會來嗎？然而只是心念電閃就恢復了平靜，因為如今的她已經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他來不來與她何干？
沉吟着，並沒有任何想打招呼的意思。但卻總有人喜歡興風作浪，看不慣她的無動於衷，開了口。
“真的是許念啊！”剛才還不相信的幾個女聲頓時驚訝地叫出來。復又捂嘴，轉身禁忌似得看向身側的男神。卻發現站在那裏的他面無表情。
只定定注視着許念，表情奇異。然後兩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陷入了莫名的對視。
彼此的眼神深不見底。畢竟已經7年了，7年前的他們是那樣的親近，牽過手，接過吻……而七後年的他們，卻連彼此招呼一下都需要在心裏掂量許久，陌生到了如此地步。
默然，最先避開視線的是許念，她垂下眼睛，偏過頭去，遲疑着就朝飲水間走過去。不想在這裏被這些所謂的同學用看戲意味的眼睛繼續欣賞。
“我還以為剛才在樓下看錯人了。”高中時就喜歡秦驁的郝思思禁不住開口打破了寂靜，看着許念的背影，聲音尖細，“許念，沒想到真的是你，樓下那輛車是你的吧？”
她有意這樣問，而且要在秦驁面前。
“是男朋友的？還是情人送的？該不會是被包養了吧？”郝思思一臉惺惺與得意。
一語畢，全場嘩然。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許念的學費和輔導費全是秦驁替她交的吧？那時的秦驁就是個出名的高富，自己玩股票，先天的稟賦令他就賺了不少，未成年就開始理財了。午飯給許念打、飯後零食給她買，據說還向校園裏的小賣鋪一次交了幾萬塊，讓她想吃什麼自己拿。
當然，作為她唯一好朋友的楚曉萱經常以許念的名義跑去小賣鋪跟老闆要這要那，然後把要來的美食統統塞進了自己肚裏。這件事，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知道。
連食堂的師傅阿姨都被秦驁收買，要他們指定做許念愛吃的飯菜。那時的許念很瘦，怎麼吃都不胖型，秦驁一直想盡辦法給她增肥。幫她補習功課，接她上下學，給她零用錢。當時低調戀愛的一對，因為這兩人高調的顏值，不知惹來多少早已覬覦他們的男女生艷羨。郝思思嫉妒得發狂。
一個從前還要靠男人養的女人，現在居然能開這麼好的車？不是來了意外之財，又是什麼？
本想視而不見就這樣避開的許念，在聽到郝思思冷嘲熱諷的話，陡然間頓住腳步，緩緩轉了過來，看着她，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