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堂

“嗨，高老大，今天師太又點名了。”

高鴻剛一走到買飯的櫃枱前面，前面隊伍中正在閑聊的同學就發現了他，連忙喊他。

“知道了，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被滅絕登記過了，再多一次也就沒什麼感覺了。”高鴻笑道。

“呵呵，高老大果然威猛。”說話的人名叫李新宇，高鴻他們宿舍年紀最小的一員，排行老六。高鴻最大，剛好眾男人也都知道流星蝴蝶劍，所以都笑稱高鴻“高老大”。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高鴻嘿嘿笑着，撲到李新宇身邊，摟着他說道：“嘿嘿，師太今天給你們今天講什麼啊？還是Gbasic？”

“大哥，不帶這麼損人的啊。GBasic是初級了一些，我們這些沒摸過電腦的人也就只能用這種語言了啊。”

“呵呵，我不是損你，我是想告訴你，成龍做廣告的那個小霸王486上面也有Gbasic的，這東西便宜，只要486塊。”高鴻呵呵笑着說道。

“真的？”李新宇聞言大喜。

“是真的，不過那個鳥毛機子不能存盤，程序最大容量也只有4k而已。”高鴻撇撇嘴說道。

“暈死，大哥，不帶這麼玩人啊。”李新宇無奈了，擺了個鬱悶的弔膀子造型。

“誰叫你們不同意我‘借’給你們電腦呢？”高鴻火上澆油：“活着，你們也跟我一樣，簽了那個港島公司的協議，他們就送你們電腦，每月還有生活費哦。”

“可是我畢業后想要回家鄉的，怎麼去佳美公司啊？”李新宇還是不同意高老大的這個提議，“再說你也沒什麼錢啊，再買個電腦要一萬多塊呢，別浪費了。”

高鴻故作一副無賴相：“其實，你現在簽了，等將來畢業了，再說去不了了唄。”

“高鴻，可不能這麼干！”李新宇有些生氣了：“既然跟人家佳美公司簽了協議，人家資助你學費，你畢業就要去港島，怎麼能沒有信義呢？”

“呵呵，我是說著玩的。”高鴻趕緊滅火：“不過說起來，我剛才在宿舍收到一封郵件，似乎人家佳美公司準備在內地設立青年自強基金，而且準備來本市開設分公司。等分公司開好，我就要去分公司擔任兼職了。”

“真的？”這下不光李新宇，旁邊幾個計算機系的同學也都激動起來。

如果港島佳美公司來到滬上開設分公司，高鴻作為助學協議的“簽訂者”可以優先加入佳美滬上公司做兼職工作，這對於解決大家的生活費用非常有幫助。而且還可以積累實踐經驗——大公司不可能也像學校機房一樣“機少人多”吧？

當然，這個佳美公司就是高鴻的佳美，而所謂的青年自強基金，也是高鴻回到內地上學之後才想起來要成立的。不過一直因為資金還有政策的原因，沒有正式施行而已。現在有了仙雲，高鴻有自信，自己可以在短期內搞到一筆資金，啟動這個項目。

1994年，國家教委發佈文件，選擇37所高校進行高校招生並軌制改革試點，高鴻他們這一屆秋季入學的大學生有幸成為試驗對象。也正是因為突然收費的原因，學校了很多專業都有幾個人沒有按時來學校報到。

也是這一年，高校事實上、政策上結束了“包分配”的歷史。

在高鴻他們班上，農村學生的比例僅僅比上一屆少了一點。而根據歷史的記憶，下面幾屆學弟裏面，農村學生的比例越來越低。大學錄取通知書也漸漸成為了很多農村准大學生或者他們父母的催命文書。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以及出於對獎學金的怨念，高鴻通過佳美公司，面向這些試點高校的貧困學生，拿出了“人才預定協議”，資助貧困學生生活費學費，學生承諾在大學期間要接受佳美安排的一系列職業培訓項目，並且畢業後進入佳美公司工作。

而且佳美公司一點兒也不“挑食”只要是貧困學生基本上都可以申請到簽約，給人感覺根本不看專業的樣子，幾乎是“是大學生就都要”。而這也是當時社會上對大學生的普遍態度，曾經輝煌一時的河南春都火腿腸也是這麼乾的，然後他們就奢侈的讓大學生去拉板車的了，再然後隨着有關部門領導的腦袋拍了幾次，春都吃了太多垃圾企業，消化不了，掛掉了。

當然，佳美對外的說法還是比較有格調的，他們的工作人員告訴貧困學生，公司計劃逐步擴充業務，因此無論是學習軟件、出版等公司目前主業相關專業的人才，還是美術、音樂、應用物理等專業的學生公司也是有需求的。

實質的情況是在高老大“廣種薄收”的人力資源投資理念指導下，佳美的招聘人員做到了來者不拒，大致審核過申請者的基本身份以及基本能力之後就通過申請了，這也說明了這年頭，大學生還沒貶值，尤其是大學新生的基本質量還是比較高的。至於99年以後，不光大學畢業生質量逐漸下降，高中畢業生質量也下降了。

“高鴻，那個青年創業基金是怎麼個樣子？”隔壁宿舍的東北大漢楊立把飯盒遞給食堂師傅，趁機回頭問道。

“額，大致是有一個基金會，就是一幫子人來管理一筆錢，他們把錢拿去投資，比如說存銀行，今年存款利息好高來着。然後把每年的利息，拿出來借給申請人。比如說你去跟他們說我想練攤兒，借我個三五百的去進貨好不好？”

“他們審核過你的身份之後，就會借給你錢，然後你在規定時間內把錢還上就行了。嗯，好像要帶利息的，比存款利息高一點點。不然要是有人從他們那裏借錢轉手存銀行，那可就不好了。”

楊立接過他的飯盒，走到隊伍後面，“那我要是賠錢了呢？”

“總之，協議到期必須還本付息。如果還不了，可以申請給他們打工，將來從工資裏面扣。而如果沒錢還又不想給人家打工的話，那就賴着好了。”高鴻挑挑眉毛，“據說簽約的時候需要採集一滴血，他們會保存你的DNA記錄。所有欠錢不還的人，都會被他們公司加入一個不誠信黑名單，佳美公司所有關聯公司以及戰略合作夥伴公司都不得雇傭那些人呢。”

“你就吹吧！”李新宇接過食堂師傅遞過來的飯盒，回到隊尾，邊走邊說：“別說DNA，就連指紋好像都不能隨便提取的吧？”

“額，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高鴻把飯盒遞進售飯窗口，要了米飯配菜，回頭說道：“不過記錄照片以及身份證號碼是肯定有的。而且禁止不誠信黑名單使用佳美的各種服務時很有可能的事情。告訴我這個消息的那個朋友就告訴我，至少黑名單裏面的人的書同文賬號將會被封禁，而且將來聞道linux也有可能會禁止黑名單裏面的人使用。”

“不會吧，這麼弄太過了吧？”老實人楊立插言進來。

“嘿，不嚴厲怎麼行呢？溫州假貨那麼多就是沒有懲罰不誠信的措施才泛濫的！”李新宇反倒激動起來了。

高鴻倒是知道李新宇為什麼這麼痛恨溫州的假貨，出身農村的他，很少有添置新衣物的機會，但是最近幾年媽媽給他買的衣服鞋子經常出現問題，害得李新宇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唯恐用力“過猛”踢斷了鞋底，扯斷了衣袖。

“呵呵，楊立，你要是真想練攤兒的話，這幾天就趁着沒課的時候到處走走，留意下賣什麼，從哪裏進貨這些問題。等佳美那邊開通基金業務，我第一個告訴你！”高鴻端着飯盒邊走邊說。

三個人做到一起，嘴上聊着的還是佳美公司。

“高老大，你說像你一樣，跟佳美簽那個承諾就業協議的人多不？”李新宇私底下已經吃了一個多月饅頭鹹菜了，原本堅定地要在畢業后回到家鄉的念頭已經軟化了許多。

“多，很多。據我所知，所有37所試點學校他們的人都去找過。不過只有滬上跟京城設了辦事處，隨時可以申請簽約，其他城市的學生如果第一次佳美在學校開宣講會的時候沒趕上籤約的話，就只有去京城或者來滬上籤約了。”

“而且，不光計算機專業、中文專業可以簽，就連美術專業、應用物理專業也都有人簽約了。”一提起這個話題，高鴻臉上就洋溢起一陣自豪的光芒，為這個被宿舍其他人損過多次“還沒去港島呢，就成佳美的人了。”

顯然，高鴻的佳美公司，這是在提起佈局，籌備從大一開始培養自己的遊戲製作人才了。不過這年頭，中文MUD還沒出現，到了95年才會有留學生在北美架設俠客行mud的伺服器。96年才會有圖形網絡遊戲子午線跟網絡創世紀。中國圖形網絡遊戲的真正發展還要到2001年，那時候傳奇、網金還有石器時代這些經典遊戲才剛剛登上舞台。

——終於有3000字的章節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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