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曾是第三
冥王星，幽火城：
卡冥斯單手支額，眼前一片繽紛。
他在做實驗而已。
實驗台上，各色各樣的瓶瓶罐罐冒着騰騰熱氣或森寒冷氣，卡冥斯慵懶的容顏就這樣遮掩在一片氤氳繚繞之後。
一個人推門而入。
“實驗做的怎麼樣了？”星埃隨手拽了把椅子過來，坐到卡冥斯對面。
“你認為呢？”卡冥斯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那些瓶瓶罐罐。
“看你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怎麼著？實驗不順利？又失敗了？”星埃隨便拿起一旁的幾張紙，粗略的看了看。
“倒也不是失敗了……”卡冥斯的笑容帶了分疑惑，“我總感覺這蠱毒有些玄機。”
星埃挑眉：“比如？”
卡冥斯嘖了嘖舌，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轉了個身：“比如……我總覺得應該還有不止一種毒配合這蠱毒使用，甚至，有些時候，這蠱毒倒不是害人的東西，相反，它可以救人……”
“what？卡冥斯！”星埃額角抽搐幾下，差點就跳起來了，“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你讀書少我也沒必要騙你。”卡冥斯靠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又從星埃手中搶過那幾張紙，“更何況我記得你讀書不少，你曾經可是萌學園的高材生……對吧？”
星埃眸色一暗，撇了撇嘴，沒答話。
“行了，別繞彎子了。”卡冥斯隨手將紙張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看到星埃盯着垃圾桶、唇角又抽搐了一下，“你肌肉痙攣？”
星埃扶額：“痙攣你妹夫！”
卡冥斯笑道，身子微微前傾：“說吧，你這趟去影落都打聽到了什麼？”
星埃微微蹙眉，一甩手，手中憑空出現一張字跡端正的牛皮紙：“喏，目前影落七大領主的名單都在這裏了！至於前三……真心難查，只有名號，連排名順序都沒有，你湊合著看吧。”
卡冥斯撿起一看：
排名，名號，性別，特技，表面性格；
前三：暗瞳；純世；瞬祭；
第四：回獄；男；傀儡術；文質彬彬；
第五：毒爺；女；善毒；視財如命；
第六：思話；男；司儀；玩世不恭；
第七：念真；女；幻術；呆萌天真；
第八：南炘；男；玄則法術；正義；
第九：星辰；蘇氏兄妹；星辰之力；腹黑；
第十：幻亡；女；治癒；聖女；
——
“第八是萌學園那個吧？”卡冥斯手指搓捻了一下紙張，立刻就變成了兩份一模一樣的。
“的確是，就是能力不怎麼的。”星埃接過一張，看着道，“純世雖不知道排名第幾，但是據說他性格比較高冷，幾乎不理世事。”
“嗯……純世是第三，這我知道。”卡冥斯輕笑着搖了搖頭，“看名號倒是沒變，不過……這表面看起來的性格，倒是與之前略有不同，看樣子，第三這個位置，換了不少人了啊！”
星埃伸手彈了彈前三的地方，純世的名字消失了去，只多出了一行【第三：純世】。
星埃看向卡冥斯的目光有幾分探究。
卡冥斯笑：“怎麼了？”
星埃搖了搖紙張，問：“你以前是第三？”
“……”卡冥斯沒有答話，倒是笑容滿面，可眸色瞬間泛深泛寒，眼尾慢慢暈出一抹陰森之氣。
星埃站起身，不自在的擺了擺手：“你當我什麼都沒問。”
說完，起身推門離去。
卡冥斯獨自一人坐在實驗台前，良久，才木訥的開口，語氣森寒：“只是許久之前。”
他手中的那張情報，已經被捏皺破損。
————
影落，某密室。
汐然眸染戾氣。
冥瑞修只是輕輕一笑：“交易關係而已。”
汐然冷聲道：“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冥瑞修不慌不忙的接着話，“這是機密，不能說。”
“……”汐然閉口沉默一會兒，看向他手中，“你在研究什麼？”
冥瑞修歪頭看向那堆試劑瓶：“真是抱歉，這東西現在也不能告訴你。”
汐然無語：“回答那兩個問題吧！”
冥瑞修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如你所見，我跟輕魅的交易內容就是：我幫他研製藥劑，他幫我報滅族之仇。”
“就這樣？”汐然不相信的問。
“就這樣。”冥瑞修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可能。”汐然也找了把椅子坐下，雙手環胸，果斷的搖頭，“以他逆天的魔葯天賦，研製藥劑不需要別人幫助。”
冥瑞修單手支額，一旁色彩繽紛的藥劑映襯出他蒼白的面頰，他非常淡定的看着她：“不，現在的他做不到那一點。”
“什麼意思？”汐然感覺自己完全不懂冥瑞修說的話，她隱隱能感覺到，冥瑞修口中的【他】指的並不是輕魅。
“也許輕魅有能力，但他沒有時間。”冥瑞修思忖了一會兒，這樣解釋道。
汐然道：“理由很牽強。”
汐然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製作什麼藥劑會沒有時間？如果真的那麼十萬火急，輕魅完全可以先不顧萌學園，一心研製藥劑，憑着逆天的天賦，完全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藥劑。
冥瑞修看着汐然的表情，金色面具后的墨色眼眸微垂：“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是言盡於此了；不過你現在聽不懂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陰白他為何不親自研製這個藥劑了。”
輕魅不願意說的事情，沒有人能從任何知情人口中強行逼問出來。汐然只好就此罷休。
“嗯……開始交易？”汐然看向他。
冥瑞修唇角輕勾，蒼白如紙的臉色襯着金色的面具別有一分詭異的美感，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染了磁力，有一種致命的誘惑：“你我的交易內容很簡單……我要你幫我找齊聖騎士團！”
“除了星亞公主，其他的七個人你要儘力幫我找到，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保護好他們，這是我的要求，至於回報你的籌碼……”
聽着他說的話，汐然的眼尾慢慢暈出一抹冰寒之氣，她的眸子泛冰泛寒，突然冷聲打斷：“我若是不答應呢？”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冥瑞修收起笑容，定定的看着汐然，他的眸子裏有好奇、疑惑、無奈甚至是傷感，還有一分隱忍，多重複雜的情緒混在一起，令他的眸子如墨潭一般看不透徹。
汐然冷然站起，等着他回答。
冥瑞修隨着她的起身抬頭，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盯着她，似乎要將她看穿。
他好半晌才重新微笑起來，吐出的那句話緩慢且肯定，輕飄柔和卻又擲地有聲：。
“不，你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