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求婚
沈慕月把盒子放在了客廳里的置物架上,她心想,等她離開以後,霍平駿必定會來這裏查看,到時候他可以取回玉鐲。
這是督軍夫人從姚家帶過來的東西,意義非凡,能戴上它的,也必定是霍家的兒媳婦。
做完這些,沈慕月把保險柜的鑰匙交給了阿香。
她對阿香道:“把這些手錶,字畫,全部變現,金條存進銀行,另外再物色幾個忠心的傭人。”
北方軍閥混戰,路上並不太平,兩個女孩子是不可能帶着這麼多錢回北平的。
外國人開的一些銀行在華夏各地都有,她把這筆錢存上,到了北平可以取出來。
阿香道是,她有些不舍,“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沈慕月摟住了阿香的肩膀,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將近兩年,這裏有她不舍的東西,也有她不舍的人。
沈慕月望向窗外,金黃的梧桐葉落了滿地,在夕陽下閃爍着迷人的光。
晚上的時候,霍平駿開車過來,接沈慕月去吃飯。
他穿着棕色的條紋西裝,打着領結,手裏捧着鮮紅的玫瑰花。
自從沈競雄行刑那天霍平駿當眾表白,他追求沈慕月的方式也越來越大膽。
沈慕月穿着寶藍色的修身旗袍,外面裹着雪貂毛的披肩,她站在沈公館的鐵門前,臉上的笑容似盈盈春水,蓄滿了陽光。
她的笑,蕩漾進了霍平駿心裏。
“沈慕月小姐,我能邀請你共進晚餐嗎?”霍平駿伸出了手。
沈慕月笑,“好。”
霍平駿訂的是一家法國餐廳,他包下了整個餐廳,裏面並沒有客人。
沈慕月點了蝸牛和幾道法國菜,菜上來以後,沈慕月拿起夾子,姿態優雅地吃着蝸牛。
霍平駿突然道:“阿月,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慕月愣了一下,放下夾子的一瞬間,蝸牛卻裂開了,裏面露出一個精緻的紙包,是戒指的形狀。
“打開看看。”霍平駿循循善誘。
沈慕月的心突突直跳,那戒指卻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紙包,打開來,是一枚精巧的鑽石戒指。
沈慕月的手上沾了蝸牛的湯汁,黏糊糊的,她忍不住道:“霍平駿,把戒指放在蝸牛里,這種主意也只有你能想的出來!”
霍平駿拿紙巾幫她擦手,笑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了解你,今晚你一定會打開的東西,是這些蝸牛。”
“孫子兵法都用上了,但我可沒說要答應。”沈慕月不屑道。
霍平駿俯身吻了吻沈慕月的額頭,他把戒指戴在了沈慕月的手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戒指上的鑽石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着異彩,沈慕月的臉頰微微泛紅。
霍平駿也在端詳這枚戒指,他邪魅一笑,“這枚戒指戒指連城,你捨得摘掉嗎?”
霍平駿從來不送廉價的禮物,聽到這句話,沈慕月就妥協了。
沒人會拒絕到嘴的肥肉,這一點,沈慕月深以為然。
餐廳里燈突然熄滅了,緊接着,五彩斑斕的燈光亮起,音樂聲緩緩流淌了一地。
霍平駿挽着沈慕月的手,走進了舞池。
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跳舞,他們參加過很多場聚會,舞步早已有了默契。
光影流轉,霍平駿深黑色的眼眸,像深不可測的夜空。
而在他眼中,沈慕月就是最耀眼的星星,讓世間所有的景色都黯然失色。
沈慕月伏在霍平駿的肩頭,她突然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女人總喜歡問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霍平駿一向懶得搭理,這會兒卻耐心地道:“你在酒店裏救我的時候,我就想要你,再然後,你出現在霍家的舞會上,我越發覺得,你比得過南城所有的名媛。”
“以貌取人!”沈慕月不屑,“你所謂的喜歡,就是想和誰,想如何睡在一起吧!”
霍平駿不否認,“男人都會如此,愛你的人睡完了仍舊會把你當寶貝,如果不愛的,就是毫不留情地扔在一邊。”
沈慕月白了霍平駿的一眼,她覺得這麼好的氣氛被他幾句話全部破壞了。
她想要離開舞池,霍平駿卻抓住她的手不放。
他摟住她的腰,強迫她湊了過來,狠狠地吻她。
沈慕月並沒有掙扎,她安靜地等他吻完,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吻,炙熱,像一團火。
霍平駿意猶未盡,“阿月,既然你對我的吻沒有感覺,我們今晚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你敢!”沈慕月有些生氣了。
霍平駿包下了整個西餐廳,服務生也已經離開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按理說沈慕月應該害怕。
但是,她雖然生氣霍平駿無理取鬧,心裏卻並不害怕。
霍平駿笑起來,他解開了沈慕月胸前的一粒紐扣,“我有何不敢呢?”
他略粗糙的手指撫摸着沈慕月細膩的皮膚,他身前的熱浪一陣陣朝沈慕月撲過來。
這一回,沈慕月真的有些怕了。
她掙脫了霍平駿的手,逃也似的往門外跑。
霍平駿由着她跑,等她以為自己真的跑開了,他卻從偏廳里繞到了她身前。
沈慕月撞在了霍平駿結實的胸膛前,她氣喘吁吁地看着他,一臉無奈。
霍平駿低頭看着她,笑道:“我是你的未婚夫,戒指都戴上了,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你還想玩多久?”
霍平駿是老鷹,而沈慕月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小雞,不管她跑多遠,她都逃不出老鷹的手掌心。
沈慕月心裏感到莫名的絕望,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着霍平駿。
她有雙明亮的眼睛,眸子澄澈,委屈起來的時候水霧蒙蒙,霍平駿的心便軟了下來。
他是個有耐心的獵人,如今他的獵物已經鑽進了網子裏,他並不着急。
“傻姑娘,我不會把你怎樣的,”霍平駿輕聲安慰她,“至少……現在不會……”
沈慕月收起了眼淚,她輕輕轉動着手上的鑽石戒指,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天晚上,兩個人跳舞跳累了,就坐在天台上看星星。
西餐廳的天台上擺放了一些桌椅,霍平駿把幾張桌子拼了起來,兩人剛好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