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塵埃落定
沈慕月在想空襲的事情,戰事將起,這就意味着南北交通更不方便,她能儘快弄到船票嗎?
霍平駿輕輕撫摸沈慕月的頭髮,他在她耳邊道:“阿月,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歡我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呢?”
沈慕月猛地回過頭去,她急於否認,可沒想到兩人挨得太近,她水嫩飽滿的唇吻上了霍平駿的薄唇。
霍平駿順勢摟住了她的腰,他吻她的嘴唇,吻她的臉頰,吻她的耳垂。
霍平駿的呼吸,漸漸地有些急促了。
沈慕月縮在床上一動不動,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麻雀,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平駿。
霍平駿的手一直下滑,他觸摸到了她胸前的一片柔軟,心中一動。
“別……”沈慕月攔住了他。
“阿月,別怕,你是我的寶貝,我會小心翼翼。”霍平駿道。
沈慕月臉頰緋紅,她的雙頰似染上了一片桃花,嫵媚動人。
從很早以前開始霍平駿就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沈慕月更清麗動人的女人,她美艷地如同一隻妖精,偏偏又像是長滿了刺的玫瑰,不容任何人靠近。
霍平駿就覺得,她張牙舞爪,是因為她不屬於任何人,霍平駿就迫切地想要擁有她。
他想把這株玫瑰花栽種在自己的花園,為自己所有。
沈慕月還緊緊攥着他的手,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她拒絕他,也是因為心裏害怕了。
霍平駿說的不錯,她心裏面是喜歡他的,這個高大英俊,數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的男人。
前不久的舞會上,當所有人都等着她出醜,而霍平駿如從天降,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候,她覺得這一定是宿命。
她的命運,從在酒店裏遇見他那一刻,就早已註定。
可以此同時,她又在心裏提醒自己,霍督軍不會應允這門親事,她是要離開的,她要回北平,所以她不能任由他胡來。
霍平駿的身體熱的像一團火,沈慕月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點燃了,她連忙道:“別這樣……我不想。”
霍平駿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輕摸了摸沈慕月的頭髮,道:“好,我不會勉強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這天晚上,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沈慕月竟然沒有任何擔心。
霍平駿這個人流氓無賴,動輒打殺搶掠,但沈慕月心裏卻知道,他對自己不會食言。
他說不會有出格的舉動,他就不會。
美美地睡了一覺,沈慕月醒來的時候,霍平駿已經離開了。
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我去市政廳開會,飯在廚房裏,記得吃。
沈慕月想要喝水,她拿起水壺,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何。
“還嘴硬說昨晚的菜不咸!”沈慕月笑起來,她的笑容似四月里盛綻的桃花,蓄滿了陽光。
霍平駿讓副官買來了早飯,蟹粉包子,豆漿,都蓋在鍋里,現在還是熱的。
沈慕月吃到最後一個蟹粉包子的時候,二姨太慌裏慌張跑了進來。
她手裏拿着一張報紙,哆哆嗦嗦地拍在了沈慕月面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是你做得對不對!”二姨太厲聲質問,她的臉色慘白。
二姨太原本姓柳,她是一位商人家的庶女,柳家為了生意,把她送到了沈競雄家裏做妾。
當初柳玉潔在她剛結婚後自殺,柳家人覺得晦氣,把罪責全部歸咎在了她身上,自那以後也斷了聯繫。
二姨太在沈家過得並不好,董曼雲活着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偷偷抹眼淚。而她從別人口中聽說,柳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柳冰清,還嫁給了一位姓張的商人,日子過得很不錯。
二姨太試圖聯繫過柳家的人,但當家太太因為柳玉潔的死記恨她,非但沒有給她提供任何幫助,還狠狠地奚落了她。
自那以後,二姨太再沒有打聽柳家人的消息,直到這次沈文昕走投無路,她去求了張太太。
現在,二姨太發現柳玉潔的死全是因為沈競雄,她這麼多年受的苦,和家裏人關係不和,也全都是因為他。
二姨太一口氣憋得心裏,無處發泄。
“你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十年前的舊事,怎麼可能突然被翻出來呢?你是怎麼知道的?”二姨太哭着問。
沈慕月慢悠悠地吃完最後一個包子,她的語氣十分平淡,“很簡單,沈競雄害死柳玉潔,被董曼雲知道,這封絕筆信也意外落在了她手裏。這麼多年來,董曼雲就是靠這個一直威脅老太太。”
二姨太身子一軟跌坐在凳子上,她喃喃道:“居然是這樣,沈競雄這個畜生,他害了我女兒一生,也害了我一輩子。”
這一天,沈慕月向醫院請了假,她要去給郁夫人複診。
郁司令回南城料理軍務,郁夫人身體不適,暫時留在南城修養。
沈慕月覺得,這未必不是霍督軍牽制下屬的一個計策。現在是戰時,西南地區的常督軍對南城虎視眈眈,如果郁司令生了異心,霍督軍就會腹背受敵。
把郁司令留在南城,說好聽了是治病,實際上就是把她當做人質,牽制郁司令。
沈慕月現在覺得,霍平駿和霍督軍,這父子兩人在治軍手段上有些相似。
郁夫人要在南城久住,督軍夫人把她安排在城外的一處別院。
別院裏有天然的溫泉,泉水附近開了大、片的迷迭香,花香濃郁,紫色的小花似繁星漫天,點綴在碧色的泉水旁邊。
沈慕月對郁夫人道:“迷迭香活血、利肝,可以做成香囊放在枕邊,這也是一味藥材。”
郁夫人點點頭,認真記下了。自從她的病有了起色,她對沈慕月十分信任。
幾日不見,郁夫人原本蒼白的臉頰有了血色,面頰泛着紅潤的光澤。
溫泉別院建在山上,比外面要暖和一些,郁夫人穿了件寬鬆的袍子,頭髮挽成了低髻,她沒化妝,也沒精心打扮。
卸去了脂粉,沈慕月才覺得,郁夫人是一個面相十分和善的婦人,沒有半點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