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團長來了
拿着書還沒打開,單憑書皮上的圖案就讓連長大吃一驚,這本書他也有,當年可是內部出版發行,流到市面上的幾率是在太小,這個文仲是如何擁有的?
文仲不知道連長對這本書如此熟悉,不等後者問話就說出了書的來歷:
“連長,我對您說實話,若是沒發現這本書的話我是不會來部隊,可以說我是在這本書的陪伴下長大,當我發現這本書時便被它的封面深深吸引,月光下的狼王站在山峰頂端的王者之氣。”
連長心中的吃驚換成了感動,依然不動神色的問道:“那你發現這本書時多少歲?”
“十歲。”
“十歲就能看懂這本書了,你的水平很高啊。”
文仲笑着回答:“您過獎了,我是一邊翻閱字典一邊看的,隨着掌握的詞彙量加大,直到高中畢業前才將這本書完全看懂,今天的跑步就是我模仿書中的環節。”
“哦,那你腿上是不是還有沙袋褲一類的物件?”連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寧可相信自己問的多餘,沙袋褲那是很笨重的物件,為了增加耐力而自我加重的砝碼,這個新兵難道能如此要求自己?答案是不太可能。
“我沒沙袋褲。”連長暗自舒了一口氣,隨即又被文仲說的話給驚住了:“沙袋庫不太方便,我有特殊的鉛條代替了沙袋庫。”
“什麼?你別告訴我現在還在腿上綁着鉛條?”連長的吃驚不亞於中了巨獎。
文仲很自然的將褲角掀開,腳踝處緊緊地貼着一圈特殊處理的鉛條包裝,不等連長再次問他,文仲直接說出了要回答的問題:“鉛條的重量是十公斤,每條腿各帶五公斤,我已經帶了好多年了。”
連長坐不住了,有一種感覺是這個新兵若是繼續在一班訓練會沒任何收穫,單憑他現在的裝備還跑出了這樣好的成績,要是將鉛條摘掉還不飛了?
與此同時在訓練場上卻是另外一種景象,三班的張志有些頹廢對亨俊小聲說道:
“這次真的打臉了,沒想到這個農村娃還這麼能折騰,一番越野下來就和沒事人一樣,他是怎麼做到的?”
亨俊沒有急着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卻停留在了班長的面孔之上,三班長正在思考着如何能將文仲這方式發掘一下,雖然他暫時屬於一班,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兵。
同樣的問題出現在了老毒物他們當中,幾個和文仲在火車上拉近關係的人湊在了一起,老毒物這時有些沾沾自喜的調侃道:
“看見了吧,這個半仙還是有能耐的,哥幾個眼睛都放亮了,說不定那一天他發達了,咱們也沾沾喜氣,怎麼說也是一起來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志湊過來不解的問道:“這個半仙真的有那麼神秘?”誰知老毒物轉身走了,把一個張志晾在了一旁獨自生着悶氣:“怎麼了這是?”
訓練又開始了,通過之前的單獨抽查,三連的勢氣空前高漲,文仲為大家爭奪了榮譽,也為全連開了先河,最起碼的是在團部的檔案中三連的五公里越野是十五分鐘。
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成績滿意,有的人卻是小範圍的埋怨道:“逞什麼能,這不是害人嗎?我們這不能跑的這次也得跟着遭殃,真的太靠膽了。”
固定在文仲腿部的鉛條讓連長想到了一件事,他看見之後沒有急着表態,遞給前者一杯水后這才說道:“你那本書我能看看嗎,在哪裏買到的?”
自古都是下屬給首長倒水,哪有反着來的到來,文仲急忙起身雙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面回答道:
“舊貨市場,當時我去那裏玩,就在一堆舊書中發現了這本書,可以說是書的封面吸引了我,誰知完全看懂之後相當震撼,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嘗試着在跑步中加上負重,最終堅持到了現在,不過請您給我保密行嗎?”
這話一出連長當時就樂道:“保密,為啥要保密?這麼好的方法完全可以推廣嘛,對了,你從書里還學到了什麼?”
連長能將問題的焦點直接放在這本書上面,在一定程度上很有可能知道書里的事,文仲琢磨着怎麼能確認一下,於是低頭想了想回答道:
“也沒學到什麼,最多的就是模仿,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書里的戰隊是真的,當初蝮蛇去接我們的時候說過這個戰隊名字,連長,您能告訴我這本書寫的是真事還是虛構。”
連長心說這小子還真的問對人了,出於某種原因他不能說的太多,至於蝮蛇能說出來那是他的職責所在,這個戰隊確實存在,但他沒接到授權時還不能明說,想到這裏他解說道: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信則有不信則無,就按照你的夢想去練習吧,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文仲被連長喊去的這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訓練場地,霎時間便成了大家談論的話題,表現最為突出的卻是即將接手訓練的二班長,此刻他正在鍥而不捨的對一班長死纏爛打:
“老大,你就告訴我實情行吧求求你了,這個新兵是不是得到了你的秘訣,要不然他能跑的如此之快?”
一班長被這句話已經騷擾的快要崩潰了,他雙手捂着耳朵轉着圈躲避着二班長的熱情,誰知後者卻像甩不掉的鼻涕蟲一樣黏住了他就是不放,無奈之下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唉,我說老二,你就省省心吧,他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咱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你好好想一想他的越野跑是我的方法嗎?而且我能看出他今天沒用全力,我分析這才是被連長喊去的原因。”
“靠,我都原諒你喊我老二了,誰知你還這樣扣扣索索,不說拉倒,我自己問連長去,二班集合了。”
二班長嘟囔着帶着隊伍跑遠了,留下了鬱悶的一班長和微笑的三班長趙為公。
自連長辦公室出來之後,文仲又恢復了之前的打扮,去往訓練場的途中卻遇見了正在指揮廚師拉菜的廚師長,看見文仲到來他竟然閃到了一旁,臉上帶着神秘的微笑。
有道是事出必有妖,廚師長此刻的舉動讓文仲從心底感到了這傢伙正在密謀一個計劃,根據現有的經驗他能看出廚師長那是在積蓄力量,很有可能對自己實施打擊,出於禮貌,文仲還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快速向著一班的訓練地點跑去。
文仲離開之後,連長打開記事本找到了很久沒有聯繫的號碼,拿起話機手柄按下一組數字,當聽筒中傳來:
“你終於啟用了這個號碼,多少年了我一直在等待,當年答應你的請求總算能兌現了,但願這個機會是為了你自己。”
連長沉默了半天說道:“狼王,我的連隊來了一位新兵,根據我的判斷他是您的崇拜者,資質不差,我怕訓練歪了,您有空給指點一下。”
聽筒中傳出:“我當年答應為你辦一件事,你確定將這個機會讓給這個新兵?要知道我的承諾只有一次。”
“能為您發現好苗子是我的責任,別的再無所求。”
“好的,過幾日我就會出現。”
放下電話,連長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打開辦公桌抽屜將一本和文仲剛才同樣的書拿在手裏,手撫摸着封面感慨地說道:
“狼王,但願我的推薦不會令您失望,這個兵在我這裏有些可惜,只有在您的戰隊才能發掘他最大的能力,他是一塊錳鋼,需要不停地鍛造,但是這鍛造者卻不是我啊。”
回到班裏訓練的地點,文仲的表情卻不自然了,大家看他的眼神猶如見到了外星人,倒是一班長急忙上前笑着說道:
“這個文仲啊,你先休息一下,這個二班長已經蓄勢待發的在等待你的到來,算算時間還有兩天,要不你給大家講講你是怎麼做到的。”
“貴在堅持,額外增加難度,沒有過不去的坎。”對於這個回答班長是聽明白了,班裏的戰士卻認為文仲在故意說很拽的話來迷糊大家,後來大家私底下送他一句話,文仲平頭哥,人狠話不多。
轉眼到了第二天,各班訓練正在進行,一輛掛着團部標牌的越野車停在了訓練場邊緣,連長竟然從副駕駛走了下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緊急集合哨音吹了起來。
所有班長快速整理隊伍在訓練場集合,越野車內又走下來兩位身着軍裝的男人,從軍銜上來看是團長來了,班長們在心裏說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團長怎麼有空來到這裏,平時可是見不到他的蹤跡啊,不會是抽查來了吧?”
連長的舉動證實了班長們的猜測:“報告團長,三連正在訓練,請指示。”
“今日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你這個連的應急能力,為了迎接即將舉辦的新兵大賽,我是在每個連隊抽查一下,這第一場抽查就從你的連隊開始吧,張連長,你說說這些新兵那些適合抽查呢?我聽你的。”
團長這句話明顯的帶着試探性,他是給張連長一個選擇,經過這些天的訓練,那些兵適合繼續在部隊,那些兵可以回到地方,可是連長的回答讓團長頗為滿意:“報告團長,這個連隊所有的新兵都很不錯,請您指示。”
“好嗎,一個皮球踢了回來了,那好吧,既然是抽查就不拘一格了,那個第二排第三個兵你出來。”
連長和所有的班長隨着團長的手勢看去,那個位置正好是文仲所在,大家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團長的聲音響起:
“抽查一個班和一個人的區別在於團體作戰互相有個幫襯,唯獨單兵卻沒有這個機會,請這位新兵上前一步。”
文仲跑步來到團長面前敬禮說道:“首長好,戰士文仲請您指示。”
看着個頭不高的文仲,團長問道:“請回答全副武裝下五公里越野你能用多少時間完成?”
團長的問題是一個陷進,他想聽到十幾分鐘而不是時間,時間是個大概念,只有精確到分鐘那才是一個軍人的回答,文仲想了想說出了誰也沒想到的答案:“十二分鐘。”
“哦,小夥子,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戰場上勇氣可不能擋槍子,你確定十二分鐘?”
這句問話那是給文仲一個台階,也是團長自己將準備的一些話要說給大家聽,要知道文仲說的這個時間全團誰也沒有達到,至今他也沒見過有誰能跑進十五分鐘的範圍,但是文仲依然堅定的回答:“最多十二分鐘。”
連長臉上掛不住了,他背着團長給文仲打眼色,那意思是說話留一線,拉弓九分滿,這可是團長,你這說出去的話就是立了軍令狀,完成不了挨處分是小事,糊弄首長那可是大事。
團長沒有聽到文仲改變主意的話語,他很高興的對連長說道:“好,張連長,我這趟沒有白來,那就看看這位新兵的出彩,若是能按時完成我給你的連部發獎,開始吧。”
訓練場一旁站立着所有觀戰人員,文仲站在起跑線前端彎腰將腿上的負重解下固定在背包裏面,當發令槍響起的那一刻,文仲的身影瞬間動了。
團長微笑的看着遠去的文仲,他的舉動卻讓三連長和一班長心跳不已,倆人不住的看着時間來計算文仲的速度,五公里是什麼概念,五千米的距離要在十二分鐘跑完,每分鐘最少得拿下四百一十七米,每秒最少在七米,若是達不到這個標準,規定時間沒戲。
文仲到底能不能按照時間完成,訓練場上的人心裏沒底,這個只有文仲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