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坐拉到
慌忙趴在了草叢中,只覺得一件冰涼的物品插着頭皮飛過,當的一聲扎在了岩石之中,一種失重的感覺傳來,文仲知道那道繩索被砍斷了,自己又得回到水裏。
或許是老天保佑,文仲在下降途中卡在了岩石縫隙中,他抬頭順着水流的方向看去,出現的場景實在是震撼,流水轟隆隆的從泄水口咆哮着將那些追兵眨眼就被沖的無影無蹤。
眼看着自己計謀成功,文仲高興地跳了起來,一陣涼風吹來,緊接着母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耳旁:
“臭小子,臨去部隊還給我找活干,你說你都成年了,怎麼還尿床呢?”
文仲一個激靈翻身起來,看着自己昨晚在床上的傑作是不知如何回答,母親的話又一次響起:
“去洗個澡,換好軍裝趕快走吧,你說你給我的禮物還真夠特別,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對吧?”
尷尬中,文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快速起床進了浴室沖洗了一下,穿好衣服出來看見母親已經將床鋪換好,本想再說點什麼,母親指着早已打好的背包說:“到了部隊可不要這樣了,去吧,有時間寫信回家就行。”
文仲強忍着淚水笑着上前抱了抱母親,拎着背包踏上了刺頭兵王的成長道路。
踏着走了十幾年的道路,文仲來到了武裝部,前來報道的新兵已經來的差不多了,負責清潔的大爺看着前來報道的新兵們樂呵呵的小聲自語道:
“嗯,不錯,又是一批朝氣蓬勃年輕人就要去軍營為國效力去了,但願別讓我失望啊。”
前面沒人注意到大爺在說什麼,文仲經過前者時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這位大爺的面孔,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您好大爺,忙着那?”
“哎,看着你們一個個的走向軍營我高興啊,到了部隊好好乾,爭取當一個兵王給家鄉爭光,不說了,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走了。”不等文仲回答,只見大爺轉身拎起掃帚挎着簸箕笑着離開了。
文仲很好奇這位大爺竟然說出了兵王一詞,這讓他感到很是驚訝,隨即又想到可能這位大爺軍事影片看多了記住了這個詞,覺得兵王很拉風。
在前者轉身時注意到了一個特點,這位個頭在一米六的大爺走起路來一點也沒老人的跡象,挺直的腰板,矯健的步伐,一張蒼老的面孔上卻有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睛,特別是嘴角邊還有一顆黃豆大的痦子,加上幾根鬍鬚顯得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估計是電視劇看多了,文仲將這位大爺直接歸到特型演員的行列,這要演反面角色,絕對不用化妝,直接出演效果極佳。
很快,所有的入伍新兵便集合在了一起,文仲無意中又看到了自己體檢時見到的那個中年人,後者不知為什麼竟然對自己微微的笑了一下就閃身進了武裝部辦公室。
點名核對完畢,所有應徵入伍的新兵登上了早已等候的大巴車,文仲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當車輛啟動后他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自說道: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能肯定的是到那時自己絕對要做到兵王級別的存在,要不然怎麼能對的起那本書,再說軍隊不養閑人,拼的就是技能,既然去了部隊便要力爭做個樣子出來。”
想到這裏文仲又看了看即將離開的故鄉一眼,然後從隨身的挎包內取出那本書籍看了起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正在看書的文仲忽然車速有些緩慢,這時眼睛有些乾澀,索性收起了書透過車窗隨意的向外面看了看,停在站台一旁的列車進入了視線。
拿着背包和個人物品,新兵們快速來到站台集合,又是點名核對無誤,帶隊軍官手指車廂說道:“按照隊列順序上車,注意不要大聲喧嘩,進入車廂迅速就位,齊步走。”
文仲圖了省事就直接坐在了距離熱水器最近的位置,放好了行禮坐在了窗戶邊,緊接着所有的座位瞬間被坐滿。
窗外的站台慢慢的向後移動,文仲所在的車廂中間部位出現了一位身高和行李架幾乎持平的軍官,別的不說,但看這位軍官的穿着真是令他嚮往,合體的軍裝很好的襯托出了他那魁梧的身材,即便是距離有些遠,文仲依然能感受從那身材中迸發的強者之氣。
細看這位軍官的長相那是濃眉大眼,寬鼻闊口,岩石一樣的臉龐,唯獨額頭猶如板磚拍過一樣平整,文仲心說這不是撲克牌中的方塊K嗎?估計聲音小不了。
果然,軍官的聲音是震耳欲聾:“蝮蛇是我的代號,在之後的新兵訓練期間我將一直陪伴你們左右,直到你們訓練結束,希望能合作愉快,藉此機會給大家透露一個好消息,我軍最神秘的野狼王特戰隊將會在你們中間挑選人員,希望大家努力爭取。”
車內的新兵開始交頭接耳的談論起來,最多的就是這個戰隊是什麼,怎麼沒有聽說過?聽起來很是拉風,再說挑選人員是不是又要考核,都是老一套了。
“嗯?野狼王特戰隊,好像在哪裏看見過,奧,可不就是那本書里的戰隊嗎,我說怎麼這麼耳熟。”文仲聽到這熟悉的字眼后情不自禁的問道:“請問,那個戰隊一共招收多少名人員?”
蝮蛇用讚許的眼光看着文仲:“你問的很好,具體多少名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這個戰隊選拔人選很嚴格。”
“到底有多嚴格呢?”
蝮蛇有些不悅:“這位年輕人,記住問話之前先喊報告,念你還是初犯,下不為例,你的問題很好回答,這列車廂的所有新兵很有可能一個也入選不了。”
眾人聽到這答案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眾人的心中有一個疑問,這一車的人難道還不能選出一個?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還賽軍師何況這一車廂的人。
議論的聲音響了起來,文仲看着窗外小聲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還在這裏吹牛,害的我白高興了一場。”
蝮蛇雖然距離文仲有一段距離,但是他的耳朵卻輕微的動了一下,從嘈雜的人聲中依然辨別出了文仲的話語,微笑着來到後者座位跟前低頭小聲問道:“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誰吹牛了?”
一個人高興起來要麼哈哈大笑,要麼微微一笑,眼看着蝮蛇微笑中帶着得意,文仲的心刷的就寒了,心說這傢伙是啥變得,這耳朵也太靈了,印象中只有老豬上面的那個屬相才具有這發達的能力。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在腦海,蝮蛇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這次卻是讓文仲打內心都感到發冷:“小子,我是蝮蛇不是犬,回答問題,誰吹牛了?”
心說這傢伙還會讀心術,文仲一着急便回答道:“啊,這個,你的話我剛才沒有聽清楚,能不能再重複一遍,可以嗎?”
“你說我剛才吹牛,請問我怎麼吹牛了?”蝮蛇瞬間又換成了微笑的面孔對文仲說道。
冷汗藏在文仲的皮膚下蓄勢待發,他想自己這次是羊入虎口了,這還沒到部隊先得罪了這麼個人物,以後的日子肯定好不了,轉眼又一想,已經得罪了就不要怕,事情總得有個解決辦法,清了一下嗓子朗聲回答道:
“我發覺您剛才的話有些瑕疵,既然自己不知道野狼王特戰隊招收多少人就出來大放厥詞,這不符合一名軍人的處事原則,不知道的絕對不說。”
沒想到一個新兵給自己上了實實在在的的一堂課,蝮蛇又一次看了一眼文仲嚴肅的回答道:
“好的,在你還沒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之前請不要亂用原則兩字,還有你的話語組織能力不行,啰嗦了半天可以用一句話代替,那就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祝你旅途愉快。”
蝮蛇笑着站起來去了另一節車廂,文仲身旁的人立刻安慰道:“我說兄弟,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到了新兵連和剛才的那人認個錯,要不然他在以後要折騰你咋辦?”
文仲頭一歪,撇了撇嘴回答道:“只要人不死總會有出頭,這個事實已經發生了那是無法挽回,若是時間能倒流我還是那樣說,既然不知道還在那裏透露好消息,到頭來是黃粱一夢,咱們總不能為了那個黃粱夢去當兵吧?”
話音落,文仲的身後傳來了讚歎的聲音:“說得好,我很喜歡你的言論,剛才那個軍官是不知道野狼王特戰隊招收人員的具體名額,但是他沒撒謊,更談不上吹牛,所以小夥子,出門在外得給嘴巴上裝把鎖啊。”
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半天不到就挨了兩次說,讓文仲不解的是最後的這位竟然是在體檢時看到的那個,怎麼他也在車上,難道他是軍人不成,誰知一看來人所具有的物品他立刻鬱悶了,響亮的聲音出現在車廂內:“啤酒,瓜子,飲料礦泉水,撲克牌......。”
“呃。”
小貨車走遠了,文仲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唉,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日這是禍事全了,好事就要來了。”
鄰座的問道:“好事要來了你還嘆氣?”
坐直了身體,喝了一口水,文仲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長篇大論起來:“這個好事和壞事是相輔相成的,一天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走路丟了一隻鞋,那麼另一隻鞋就會沒用了,還有......。”
圍觀的新兵是愈來愈多,大家已經被文仲的口才深深地吸引,枯燥的長途之行變得有些精彩,大家竟然期盼着列車再跑個一天一宿才好。
一路上的談論,所有人被文仲的口才傾倒,期間他是說東道西,甚至為在坐的看起了手相,儘管是瞎侃的,其準確率卻在九成以上,於是眾人送他一個響亮的綽號:半仙。
文仲沒有想到半仙這綽號從此伴隨他走上了兵王巔峰之境界,所到之處凡是能聽到半仙來了,那些邪惡勢力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躲在暗處還得顫顫巍巍,兢兢戰戰,辦起事來猶如如履薄冰。
列車在下午六點準時到達目的地,下車后呼吸了一下他鄉的空氣,文仲伸了個懶腰隨口自問了一句:“啊,我在他鄉還好嗎?”
“很好,你在他鄉絕對很好,集合了。”蝮蛇悄無聲息的來到文仲的身後回答了一句,下意識的跳在一旁看着蝮蛇正要回答就聽道:“都有了,集合,順着第二出站口到達廣場,然後再登上等候的大巴車。”
所有的人員立刻集合起了不算整體的隊列,隨着蝮蛇一聲令下,大家有秩序的通過出站口來到廣場。
夜色降臨,廣場的照明燈已經點亮,幾名不知是遊客還是旅客的人拉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走過,有的停下腳步遠遠地指指點點,甚至拿起相機拍攝了起來。
看着眼前的街景,文仲有些感慨,有一種回到家鄉的感覺,霓虹燈下的柏油馬路疾馳着來來往往的車輛,道路兩旁的便道上穿梭着忙碌的人們,這和自己家前面的道路怎麼如此相像?
蝮蛇的聲音打斷了文仲的思緒:“拿好自己的行禮,快速上車,那個算命的,你第一個上車。”
“呃,看來這傢伙猶如秋後的蚊子盯着自己不撒嘴了,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使然吧,無論什麼困難和挫折,我都有方法去克服以及戰勝,若是他真的太過刁難與我,那就忍着,等到學成本事的那一天好好地還給他。”
自語中,文仲抱着不多的行禮上車直接坐在了門口的位置,他不知道這裏是帶隊軍官的御用座位,想着第一個上車那就坐在第一個位置,誰知蝮蛇上車后在清點人數時臉色不做痕迹的變了一下。
大巴車最後一排的角落還有一個空餘的位置,蝮蛇本來想去卻看到那裏已經堆滿了各色行李,清點完了人數他一聲令下:“開車。”
司機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戰士,從肩膀上的軍銜來看是一個班長級的老兵,這些也就是文仲坐在前面看得清楚,同時也是瞎猜的成分多一些。
大概是覺得自己坐錯了位置,文仲抱着行禮對蝮蛇說道:“要不您坐在這裏,我去後面擠擠。”
蝮蛇頭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作為軍人,這點苦還是能吃的,沒事,路途不遠,站着就好。”
“切,還挺拽的,不坐拉倒。”文仲又一次看着窗外小聲說了一句,余光中發現蝮蛇慢慢的轉過頭來看着他,那張岩石般臉頰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