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雙雙隕落

第三十五章 雙雙隕落

秋風來襲,白逸晨緊了緊衣衫,望着空中的圓月,再看飄落在地的樹葉,白逸晨意上心頭:“拿紙和筆來。”

周圍守衛一聽,連忙進屋將文房四寶取了出來,“城主,紙和筆。”

“你先下去吧。”白逸晨將紙攤開,一邊寫道:

秋風蕭瑟落葉,憶往昔,思故人,當酒對月:月夜獨坐孤樓,看今朝,斷誰腸,靜思物語。

“哈哈哈哈……”白逸晨仰天大笑,眾守衛不明所以,不知眼前這位城主為何發笑,是高興?還是憂傷?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從遠處飛來,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護城河前,白色身影未曾停頓,幾個起落便閃進城中。

“果然是她,你們繼續守在這裏,我一人足矣。”見白色身影進入城中,白逸晨起身向一眾守衛說道。

白逸晨一個縱身跳下城樓向白色身影追去,直到一座別院處才停下,子時時分,人們都已入睡,警惕性最是放鬆。

“住手,”眼見白色身影就要破門而入,白逸晨急忙喊道,並伸手攔在了白色身影前。

四目相對,卻如同陌路,人生若只如初見,相逢何必曾相識。

“媚兒,果然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當初不是說過不會再來青木城嗎?”

自這三年以來,白逸晨一直覺得自己的記憶里少了一些東西,可又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死了一次,後面的怎麼也想不起來,為此白逸晨苦惱了很久。

“我是說過,那又怎樣,我想來便來我喜歡。”藍媚兒不屑道。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當初你刺我一劍我不還手,今日,我不會再讓着你了,出招吧。”

“鏘,”只見白逸晨拔出絕塵劍,指向藍媚兒。

藍媚兒當然不會與之交手,縱身一躍飛向空中,向另一家飛去。

白逸晨見狀,連忙追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傳來,藍媚兒張口將得來的紅心吞進肚中,殘忍至極,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桀桀,”藍媚兒衝著白逸晨的方向邪笑一聲,飛向天際。

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面前,孰可忍孰不可忍,白逸晨心中憤怒,縱身飛向天際。

“站住。你已無路可走。”白逸晨將劍橫在藍媚兒面前。

藍媚兒看向站在對面的人。眼神複雜,“還有一條路,就看前面擋路的人讓不讓我走。”

白逸晨大怒:“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

“如果我說,我是不得已,你可信?”藍媚兒輕輕說道。

“這三年裏,你屢次到青木城殘害百姓,濫殺無辜,你要我如何信你。”

“那你想如何,要如何。”

“我……”白逸晨竟啞口無言,對藍媚兒的態度是又愛又恨。

“呵,不如殺我以平眾憤好了。”藍媚兒笑道。

“殺你?以平眾憤?”白逸晨吃驚。

“殺了我。”藍媚兒倔強的臉上已顯現淚花,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風沙沙作響,高懸於空的明月不知何時也躲進了雲層中。

這三年裏,白逸晨的夢中時常出現藍媚兒的身影,那身影極其悲涼。

三年前見到藍媚兒時還是一身水藍色的長衫,精緻的臉蛋藏在及腰的青絲下面,然而三年後的今天,故人想見,紅顏依舊,青絲卻已白髮,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使自己記憶流失。

曾經有無數次衝動,想要和你攜手白頭,奈何世俗紛擾,我終要做出選擇。

“撲哧,”絕塵劍刺進了藍媚兒的胸膛,藍媚兒悶哼一聲,一副解脫的樣子。

“我信你所言,這一劍是我作為青木城城主必須要出的一劍,我知道你是天狐一族,天狐之心可令你起死回生,待你傷勢好了,我便帶你歸隱,再不管人間之事。”

“天狐之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藍媚兒捂着傷口,一臉哀傷道。

“你說什麼?”藍媚兒語出驚人,怎能不叫白逸晨驚慌。

“我說,天狐之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藍媚兒虛弱的聲音傳入白逸晨耳中,猶如萬蟲噬心。

“撲通,”白逸晨彷彿失去了重心,突然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

我白逸晨一生不負天下,不負青木,不負眾生,卻唯獨負了你。

“媚兒,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老天,你為何總是這麼愛捉弄人。”

白逸晨揮劍,周圍一片狼藉,直到精疲力盡才停下。

笑到憂傷,怒至癲狂,悲到心碎,彷到肝腸寸斷。此刻的白逸晨已沒有了當初的風度翩翩,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暗淡無神。

紅顏遠,君心殤,一生痴狂為誰藏,唯有淚千行:斷人腸,守空房,留我一人嘆生長,只'為伴身旁。

“媚兒,我帶你回家。”凄涼的背影,滄桑的面容,轉瞬白髮,滄海桑田。

青木城,城主府大殿,白凡在大殿不斷徘徊,兩個時辰的等待已經令他心急如焚。

“來人啊,有城主的消息了嗎。”白凡衝著外面喊道。

“稟軍師,還未收到任何消息。”守衛一臉恭敬說道。

“去,快去找,一旦有消息立即向我彙報。”一股不安之感突上心頭,,好似有大事將要發生。

一陣風輕輕吹過,吹的白凡瑟瑟發抖,白凡緊了緊衣衫,轉身欲要將門窗關上,一抬頭,一張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白凡被嚇了一跳,欲張口叫人。

那人見狀一把捂住了白凡的嘴:“白凡,是我。”

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仔細一看,白凡大吃一驚,“逸晨,是你嗎?””

看到白逸晨歸來,白凡心中雖有疑惑,但他知道稍後便會解開。

心中懸着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不安之感愈發強烈。

白逸晨點了點頭說道:“白凡,你去叫白羽來,我有事要與你二人說。”

看到憔悴的面容上顯現嚴肅之色,白凡頓感事態嚴重,親自找來了白羽。

“逸晨,你怎會如此模樣,還有你懷中抱着的白狐是怎麼回事?”

來時白凡已向白羽說了一下情況,白凡忍得住不問,白羽可忍不住,見到白逸晨如此模樣,急切問道。

“你們來了,你們應該知道三年前我是如何復活的吧,我要知道全部。”白逸晨神情嚴肅,語氣堅定,不容二人質疑。

“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是藍媚兒用天狐一族的逆天禁術~以命換命將你救了回來。”守了三年的秘密終於說了出來,白凡如釋重負。

終於解開了疑惑,白逸晨終於知道藍媚兒為什說天狐之心不再它身上了,因為是給了他。

“謝謝你們告訴了我,以後青木陳就交給你們了。”白逸晨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什麼?”二人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白逸晨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藍媚兒的死深深打擊到了白逸晨。他只想等她醒來跟他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為什麼,總要有個理由吧。”白羽說出了白凡的心聲,果然是好兄弟。

白逸晨輕輕撫摸着懷中的白狐,深情說道:“為了她,我欠她一命,我要她活。”

短短的一句話透着堅定,狂傲之意傳入二人耳中。

二人皆被這短短的一句話感染了,頓感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彷彿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狂傲無雙的白逸晨又回來了。

“既然你去意已決,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青木城我們會幫你打理好的。”三人自幼一同長大,對於白逸晨的性格,二人自然是最了解的,只要是白逸晨決定的,沒有人可以讓他改變注意。

“多謝,你們保重。”言罷,白逸晨便抱着白狐離開了,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保重。”二人同時說道,言語中透着不舍。

直到白逸晨的身影消失不見,二人皆是無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白逸晨走後一年,青木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正是赫連天與他的師父岩陽劍皇,未見白逸晨后便離開了,

白逸晨離開青木城后並未走遠,而是先去了藍媚兒以前住的山洞,望着山洞裏的一切,白逸晨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與藍媚兒想見的時候,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該有多好啊。

白逸晨將藍媚兒的屍體放於石床,冰心佩乃萬年冰魄寒玉製成,可保肉身不腐,這給了白逸晨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重生之法,再次看了一眼藍媚兒,毅然離開了。

十年,在這十年間裏神武大陸發生了一件大事,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修鍊界出現了一位二十餘歲的劍尊,名曰青木,到處拜訪聖地宗門以尋求起死回生之法,十年未果,這位青木劍尊便消失不見了,有人說是心灰意冷了,有的說是被人殺了。

其實不然,白逸晨在南靈域十萬大山中遇到一奇人,奇人告訴他,只有領悟劍意突破到劍皇才有希望讓人重生。

白逸晨信了,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在大路上出現過了,而是回到青木山潛心修鍊以期領悟劍意。

五年後,白逸晨領悟了木之劍意,以木之劍意尋到木之精魂,以精魂生生不息之靈氣令藍媚兒起死回生,因此也消耗了大半修為。

“師父,找到了,我的人曾在青木山上發現過白逸晨的蹤跡。”赫連天向岩陽劍皇說道。

“真的?”岩陽劍皇疑問道。不是岩陽不信自己的徒弟,而是這樣的話赫連天已經說過很多,沒有一次遇見過。

“師父,這次是真的。”赫連天一臉認真的樣子。

“為師再信你一次,你現在召集人手,我們立刻出發。”岩陽劍皇立即說道。

十八年了,赫連天找尋白逸晨與藍媚兒已經十八年了,大哥和二哥的死歷歷在目,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殺了白逸晨。

青木逢春,萬物復蘇,從山下往上看,一座巨大的宮殿在雲層中若隱若現,人們都說這是海市蜃樓。

此刻,這做宮殿外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砰。”一道紅黃色劍氣擊打在宮殿外牆上,宮殿顫抖了幾下便恢復正常。

“何人在此處造次。”兩道人影從宮殿內飛出。

“白逸晨,果然是你,今日我們就來做個了結。”赫連天陰狠說道。

“哼,那就出手吧。”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媚兒,你且退後。”話音剛落,白逸晨向人群揮出一道劍氣。

“劍皇?沒想到居然突破到了劍皇。”赫連天驚訝道。

“鐺,”岩陽劍皇揮手間便將劍氣擋住。白逸晨一看有點驚訝,一擊不中再來一擊,只見白逸晨沖向岩陽劍皇欲一擊必殺。

當絕塵劍的劍尖距離岩陽的眉心還有一公分時,岩陽突然消失不見,白逸晨暗道不好,回身就是一劍,“鐺,”劍與劍相接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白逸晨冷哼一聲,再次沖向岩陽,二人身影交錯,眾人無一能看清二人的動作。

“轟,”二人被元力碰撞產生的爆炸分開了,“劍皇巔峰,不過如此。”白逸晨不屑道。

“無知小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本皇的烈火劍意。”岩陽大喝一聲,只見周身火紅之光大晟,一道火紅色劍氣夾雜着焚燼萬物之意向白逸晨逼近。

白逸晨暗道不好,這烈火劍意恰好克制自己的生木劍意,思來想去唯有劍勢可用,烈火劍意還未近身便已能感覺到灼熱感,白逸晨出劍,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方圓五里之外,將烈火劍氣阻擋在外。

“白逸晨,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在二人決一勝負之際,赫連天陰笑一聲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向藍媚兒衝去。

現在的藍媚兒早已不是當初的六尾幻狐了,而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怎能抵擋住這兇猛一擊,當即慘叫一聲,白逸晨的身軀也隨之顫抖了一下。

“哈哈,徒兒做得好。”說著岩陽更是吞下了一顆白色丹藥,丹藥下肚,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瀰漫全身,岩陽頓感元力大增,大喊一聲:“破。”

此時白逸晨神色慌張,全部心思都已放在了藍媚兒身上,早已無心戀戰,恨不得立即殺了赫連天救下藍媚兒。

只聽“砰,”的一聲,白逸晨被擊撞至宮殿外牆上,頓感氣血翻滾,白逸晨強忍着不讓自己吐血,硬生生將已至喉嚨的鮮血咽了下去。

“立刻放了她,不然我要你們全部都死。”白逸晨向赫連天大吼一聲,然形勢不由人。

“哈哈,放了她,現在的你憑什麼對老子這樣說話。給我跪下,不然我馬上讓她香消玉殞。”赫連天得意笑道。

“還不跪下。”看到白逸晨一動不動,赫連天又將劍刃向藍媚兒的脖子挪移,雪白的玉頸上已顯現出一道深紅的印痕。

“不要傷她,我跪,”看到藍媚兒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和無助的眼神,白逸晨的心在滴血,毅然放下了自己的尊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要啊,不要。”看到白逸晨為了自己而重傷,藍媚兒已是哭的梨花帶雨,如今又因自己而受辱,藍媚兒咬了咬嘴唇,好似下了決心要做什麼。

“白逸晨,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赫連天此時極為得意,壓抑了多年的不忿終於在此刻傾斜而出。

就在赫連天得意時,意外發生了,藍媚兒一把抓住了赫連天的劍。猛的向自己的脖子抹去,鮮血四濺。

“不。”白逸晨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雲霄。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赫連天慌了,連忙放開藍媚兒向岩陽劍皇飛去。

看向空中正緩緩落下的可人兒,白逸晨一把抱住了藍媚兒,二人雙雙落地。

“逸晨,別怪我丟下你,看見你受辱,我好恨。”

“媚兒,等我,等我將他們殺了我就來陪你。”

人們常說且行且珍惜,殊不知珍惜過後的失去才痛徹心扉。白逸晨已經失去過來媚兒一次了,他心灰意冷,話語間透着死意。

“老天,你為何如此對我,我與媚兒幾經波折才走到一起,你為何要將我們拆散。”

白逸晨雙眼通紅,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狠狠說道“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話音剛落,白逸晨周身氣勢大漲,大有突破劍皇之意,“劍意劍魂現,天地鬼神殘,劍意出,鬼神哭,劍魂現,輪迴轉。”

天地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無數虛空碎片散落在地,眾人見狀,皆是吸了一口涼氣。

“快跑,”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反應了過來。然而白逸晨怎能容忍,只見一道無形的氣浪穿過,眾人只感身體被束縛,就連元神都是一顫。

“絞。”一字落下,絞殺萬物,無數虛空碎片化作無數把刀子向眾人飛去,慘叫聲不斷,無數碎肉散落在地,當真是慘不忍睹,一位劍皇與數位劍尊就此隕落。

自古紅顏多薄命,自古英才遭天妒,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白逸晨抱起藍媚兒向宮殿飛去,來到宮殿內,白逸晨連布數道陣法將整座宮殿都封印了起來。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青木山已被青木城化作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呼,”夜孤夢伸了個懶腰說道“劍皇前輩真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嘆可敬仰,那後來呢。”

“唉,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記不清了,往事如風,過眼雲煙,如今雖是千年以後,我仍想再見他一面,小兄弟,你可願幫我?”藍媚兒嘆息道。

“我嗎?你要我怎麼幫你。”夜孤夢問道。

“帶上這塊三生石去找白逸晨。”藍媚兒道。

“可以是可以,關鍵是我怎麼離開此地啊。”夜孤夢道。

“這好辦。”藍媚兒伸手一揮,夜孤夢只感天旋地轉,頭暈煙花。

頃刻間,夜孤夢便來到另一處地方,環視四周,看到狂刀正與人打鬥,狂刀不敵,被敵人一招擊飛,夜孤夢大喊:“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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