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次章

第九十二次章

小小的顧慮被鋮憐說開,淇華的心事不那麼糾結,“我知道了,我會和師父好好學。”

“那這盤棋還下嗎?”“下。”

鋮憐的棋藝與白風相比,兩人果真不相上下,沒有一絲可以贏的機會。

“憐哥哥,以後還可以找你下棋嗎!”

也許知道白風的良苦用心,“只要你楓姐姐沒空,你便來找我。”

淇華走後,趙鋮的房間殷豪也無聲進來。

“你是?淇華的老師?”

殷豪接到周崎南的傳信,“鋮憐公子,主上現在下落不明。”

“你們主上是……”

“白風。”

下落不明!鋮憐猶豫片刻,“你們是?”

“陳國影隊。”

本想來找鋮憐討論烏里冼,誰想在房裏還見着殷豪。“什麼!你說主上失蹤了!”

殷豪說道,“周隊傳的信,不會有假。”

本是猶豫,鋮憐也就不得不相信這個消息,“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

消息傳到千機,也花了三日的時間,那現在正霖城是什麼情況……

“他們兩人都是瞎嗎!主子這麼大的人,怎麼就不見了!”

殷豪這部份就不清楚了,“周隊傳來的消息,請鋮憐世子過去正霖城一趟。”

“……”

這個肩不能挑選,手不能扛的書生,下去正霖城,“我去?”

“要不我……”梁雙兒剛想自薦,卻想到白風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憐公子,我派人送你過去。”

殷豪答道,“影隊會派人送下去。”

“影隊都把人看丟了,我怎麼信你!”

“梁隊……”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鋮憐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鋮獨的房間外。度了大半圈,還是放棄,去找了淇華。

“憐哥哥。”

“還在看書啊。”

“這麼晚了,憐哥哥是有什麼事?”

鋮憐翻看淇華桌上的書,白風選的果真不是一般的書,上至兵書論法,下至民間雜談,都包含的各類不在少數。

鋮憐沉着氣,“淇華,明日哥哥要出去替你楓姐姐辦件事,可能要去好幾日。這些天,若是有什麼事發生,不要逞強,去找黃老闆。”

“知道了。”

“我們這些人里,就數你和妃光最靠譜,我家大哥,也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淇華怎麼聽着不像是去辦事,像是在託付着什麼。“憐大哥?會很危險嗎?”

他笑得春風依舊,“不會,只是會離開得有些久。”

“那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獨大哥的!”

出發前,鋮憐又到了鋮獨的房間外,“走吧。”

……

千里之外的朝蘭城,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一個暗衛。

眼看現在就要天黑,趙渚又出了都尉府,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再發了信號。

朝蘭城雖然也是邊境之城,卻與正霖不同,這裏是座名副其實的兵城。這裏的老百姓只有百來名,路過的旅人也必須嚴加檢查之後方能入內。沒有正霖城的繁榮,只有荒涼。

“你不是就來一日!”

都尉府此時已經到了用餐的時間,孟明澤看到桌邊多了一副碗筷一個人,嫌棄地問道,“怎麼,難道你是離家出走?”

“一言難盡。”

“說出來讓兄弟我開心開心。”

若是把白風失蹤的消息告訴他,估計整個朝野上下都不會太平。

“沒什麼,明天,明天一定走!”

孟明澤自然期待着他明天就能走,雖說年輕的時候,他們兩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也沒有出生入死,但是能在趙渚這個年紀當上禁衛軍統領,都是將者最為羨慕及嫉妒的。

“就希望您不要如同今天一般。”

但是他們想得太天真了。足足又等了一晚,暗衛還是沒有來。

總感覺這幾件事連着發生,都不太順利,趙渚野獸一般的直覺,大事就要發生……

朝蘭城周邊怎麼可能沒有暗衛!這樣一個要塞,梁雙兒必定會讓屬下部署在周邊……不太可能都不在,除非是有人把他們調走了……

次日一早,孟明澤起床拉開了門,嚇了一跳。“趙渚!你有病啊,傻傻站在這裏!”

趙渚奸笑,“這不是想向你告別嗎!”

“你告別就走啊!站在這裏裝鬼嚇人。”

“走前不是想找你借人嗎!”

孟明澤警惕起來,“你以為都尉府很有錢嗎!我窮!”

“談感情多傷錢啊!”趙渚笑着,“我找你借匹馬。”

“去馬場自己去拉一匹。”

“明澤大恩不言謝,改日回堯天,請你喝酒!”

時間不等人,趙渚已經到了馬場,邊疆的好山好水養的馬就是好。雖然不如自己堯天城中的麒麟,現望眼放去,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

這片馬場,唯有一匹黑馬傲立群中,不屑與其他馬共食糧草,不屑與其他馬同場而馳。

“那匹馬,很像一個人!”

趙渚嘴角微微笑起,想把它送給白風,慢慢走進圈中,筆直走向那匹黑駒。

像是神獸都會感應到危險,它開始咆哮,不安地在直上走動。

趙渚站在它的面前,四目相對,趙渚的血瞳慢慢滲出,黑馬的視線開始動搖,正遇向後退一步,那一刻被趙渚捕捉,環住它的脖子,翻身上了馬。

黑馬的不安感湧上頭,開始跳動想要甩下趙渚,它卻牢牢被趙渚抱住,而黑馬開始在圈內狂奔,這飛疾的速度果然不比麒麟慢!

越是不遜,越是想要政府,趙渚血瞳含笑,雙腿夾緊馬腹,未綁韁繩,趙渚只能抱着它的脖子,眼前就要撞上馬欄,他抱着馬脖全身力道向左,黑馬被牽制到一邊。

足足跑了八圈,黑馬終於停了下來,委屈地嗚叫一聲。

背上的趙渚順着馬毛,“這才聽話,乖,帶你去吃草!”

馬場的守夫都不敢相信,那一匹最烈的馬,居然被一個陌生人制服了!孟明澤也是後來才到的馬場,看到的就是趙渚和黑馬在圈裏跑了幾圈。

“明澤兄,我要這個了!”

孟明澤佩服,“它在我們這裏也無人能馴,不如你帶了去。”

順着馬毛,趙渚帶着它去吃了草,養足了精力,才能回去。明澤又帶它挑了馬具,還讓廚房準備了乾糧,平日裏看似大老粗的孟明澤,眼下是嫌棄着趙渚巴不得他早點走。

黑駒吃飽喝足,趙渚真正別過明澤,翻身上了馬背,“走了!”

“不送。”

西疆漫天風沙,趙渚消失在了天邊,孟明澤突然反應過來,他去的方向,不是芙國嗎!

良駒的速度,未到日落,他已經返到了正霖城。

周崎南整整兩天還在尋着白風。

日末見到趙渚,本以為帶來好消息,不帶沒有,還得知朝蘭城沒有暗衛相助!

……

又過了兩日,陳鋮憐終於到了正霖城。

周崎南和趙渚彷彿找到了救星,“憐公子,終於來了。”

“娍寧失蹤?是真的假的?”

周崎南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重新述說一遍。

“所以照你們所說,娍寧就莫名失蹤?”

趙渚問道,“已經過去六日了,再不找到人,我怕公主會有危險。”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而且以娍寧的性格確實不會不告而別。”

“難道是被取良人給劫了?”

“不會,你們一路已經甩掉他們。而且周隊方才不是也說,取良兵中並未發現娍寧一般的人。”

趙渚問“所以人到底是去了哪裏!”

去了哪裏?

“你們二位,且聽我說,娍寧現在未必不安全。”鋮憐說道,“方才我也去看了娍寧的房間,未有打鬥,也未有留信,包袱也在。”

“什麼意思?”

鋮憐手中的摺扇亮出來,扇骨打着手心,果真白風當時學得十分像極了九分。

“也許我猜到了。”

周崎南問道,“公子,您就別賣關子了,公主究竟是自己走了還是被人劫走了!”

“你們找了正霖,去了朝蘭……是不是還差了個地方沒去?”

“遼國!”

“混蛋耶律青,敢在我眼皮底下搶人!”趙渚說道,“我這就殺過去。”

鋮憐擋在他的身前,“我又沒說是耶律搶的人!有兩個可能,一是娍寧自己去的。二是被人請了過去。不過現在想來,只能是第二種。”

“能請得動公主,除了那耶律青,沒別人了吧!我這就殺過去!”

“趙渚,你先別激動,說了是被請過去,自然是沒有危險,尚且你們在房中也未發現打鬥痕迹或者迷香殘留。不知遼國,你們可有人在?”

周崎南搖了搖頭,“不久前公主讓影隊撤離遼國,遼國之中再無影隊。”

趙渚說道,“這就是耶律青的詭計,先把影隊撤離,然後再請公主過去……憐公子,該不是又想把公主抓回去當質子吧”

“只怕遼國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娍寧也許某些原因被請了過去,不過我想……耶律青所想與我們是一樣的。”

“我還是去遼國一趟。”

“遼國這麼大,你想去哪裏找!娍寧總有辦法聯繫我們。眼下你們方才不是說,芙均想知道我們的計劃,明日我們便去找他談一談計劃。”

……

正如陳鋮憐所想的,遼國的朔南省中,座座華池,金殿林立,耶律家族的避暑之地。

宮人們這幾日正在接待一位不俗的客人,也許是這十年當中,這行宮最忙碌的一次,他們也不知是哪位尊駕降臨。

這些宮人連着五日來只知道這位公子的脾氣特別好,別看他冷冰冰不愛說話,但是長得是那般英俏可人,風華翩翩,婢女們沒有一個不想近身伺候。

今日那名公子用過早膳,到了苑中亭下看書。

由於這行宮的主人下了命令,不得隨便靠近這位貴客,只得甘巴巴遠遠忘着那亭中的英郎。

“主人。”

黃袍者從他們身邊掠過,他們都乖乖閉上了嘴,有序站到了一旁。

“今日來看心情不錯!”

聽着聲音,白風放下手上的書,“太子心情也甚好。”

耶律青對着白風坐了下來,“這幾日遼國各邊境的防衛已經部署。”

“不過三日,真是兵貴神速。”

“還不是公主的計策。”

白風淡笑,“太子可叫我的字,令楓。”

“令楓,現在萬事還差有一二。”

“這一二還要請太子送我回芙國,方可成。”

耶律青也笑了,“這芙國危機四伏,勾訪琴陰險狡詐,把公主送回去,實在不是君子之道。”

“太子,也並非君子。”

若是旁人聽到敢這麼說遼國太子,一定是不想活了。這耶律青非但沒有生氣,還讚許地拍手,“知我者,果然令楓也。”

王也王之間的交談不過如此。

“勾訪琴作為取良的大統者,一二再三地處心積慮,我想在勾訪琴敢如此,只怕不是不知量力。”

“令楓說得不錯,我也暗查取良境內,雖有發現……”

“消息是不是帶不過來。”

耶律青點頭,“不錯,二十人去,回了兩人。”

“人在暗,我在明,縱使我們的眼睛在多,畢竟還是晚了人家一步。”

“所以令楓這一招先發制人,高。”

“為了一招致勝,可讓我回去?”

“時機未到。”

當晚也不知是不是這行宮的主人心情大好。大擺宴席,雖然那個主角沒有登場,耶律青也讓宮人一起同食。

第七日,耶律青替白風送書了一封信。

恢復了往常的平靜,這位青衣少年只與書為伴。耶律青也就只有那日出現過,後來府里的管事來告訴白風,太子回了汴京。

那一句“時機未到”連白風都不知道是何意。

……

陳鋮憐的第二天,陳鋮獨果然着急了。

在得知去幫白風的忙,就放下心。妃光那兩日不知去了哪裏,向來明隊都是神秘異樣,從來獨來獨往,不與人交切過深,就算同為三隊的影暗兩隊。

他回來的時候,是在陳鋮憐走的第二日,這一天上德學院也休沐,黃少泉和淇華在綢緞莊的一院中練練身手。梁雙兒和楊俐在一邊看着他們兩人,特別就怕黃少泉試比試比,就真打起來。

“雙兒,怎麼感覺氛圍不太對?”

聽着聲音,是妃光,梁雙兒瞟了一眼門外,兩人無聲離開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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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艷女帝之將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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