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

驚喜

方氏臉一白,覺得胸口鈍痛。這死丫頭下手沒個輕重,簡直快要把她捶到吐血。她咬着牙,心頭暗恨,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

而郁雲慈,還傷心地哭着,手像無意識一般,不停地捶打着她。一下一下,像打沙包一樣。

郁霜清瞧出不對勁,忙拉着她,“慈妹妹,你是做什麼?你自己做下醜事,還怪娘?你也不想想,自小到大,誰最疼你?”

她一邊說著,眼睛望向景修玄,睫毛顫着,美目含情。

景修玄並未看她,神色冰冷。

方氏緩過來,“咳…咳,慈姐兒,到這個時候,你怎麼還不知認錯…幸好侯爺不與你計較,你見好就收,快跟母親回去吧。”

“不!”

郁雲慈大喊一聲,“母親,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知道母親為何要一口咬定是我的錯,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可能是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你當年不過是個妾室,心裏必是恨定了我的親娘。既然如此,我就不礙你們的眼,還是一頭撞死吧。”

她喊着,轉身往桌角撞,心裏計算着距離和衝擊力。務求能一撞見血,卻又不至於丟了小命。

景修玄眼神微閃,長臂一擋,將她攔下。她心中一喜,這個侯爺頗得她心,配合得一如她所希望的。

她借力不及,反手抱住他。

他的身子一僵,忍着沒有把她甩出去。她似乎察覺到了,轉身撲到桌子上,假意哭泣。

“怎麼?郁夫人耳朵不好使嗎?我說不休妻,你聽不懂人話嗎?明明是我府中進了賊人,郁夫人偏要說我夫人與人有染,到底是何居心?”

郁霜清的唇被咬得泛白,景侯爺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短短兩個月,他就對那個死丫頭有了情意?

不行,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侯爺,您是頂天立地的男子,願意原諒慈妹妹的過錯,讓霜清心生佩服。既然侯爺意已決,霜清和母親這就離開。但凡有一天侯爺您改變主意,我們隨時來接慈妹妹歸家。”

“娘,我們走。”她說著,大義凜然地扶着方氏,就要離開。

景修玄冷冷一笑,睥睨着方氏母女,“你們切莫把對付郁亮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這樣惺惺作態,欲迎還拒的手段,騙騙郁亮的那樣的莽夫就行。”

說完他一拂袖子,大步出門。留下一臉難堪的方氏和郁霜清,以及驚喜的郁雲慈。

郁雲慈現在有些能肯定,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但男主和原書的那個,顯然不是一個人。這個男人意志堅定,不會輕易被人左右,根本不像是白蓮花們能收服的。

此時,外面響起杜氏的聲音,“侯爺,剛才那抬出去的人是誰,怎麼一身的血?”

“表哥…表哥,你沒事吧?”陸環佩的聲音也跟着響起,焦急中帶着關心。

郁雲慈沒聽到人回答,想來那男人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就那樣冷硬着臉離開。一邊想着那樣的畫面,她竟有些莫名地解氣。

方氏臉色由白轉黑,美目閃了一下。她鬆開郁霜清的手,哪裏還像是要暈倒的人,眼底暗藏的凌厲像刀子一樣,剮向郁雲慈。

“慈姐兒,你與母親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慈妹妹。你做下這樣的醜事,侯爺不休你,恐怕是想留你在侯府折辱。依姐姐看,你還是與我們先回將軍府,再做打算。”

郁雲慈身體實在是撐不住,索性坐下來。她神色冷淡,先是看着老白蓮母女,再看向如晴和如翠。

“侯爺說了,不會休我,我為何要跟你們回去?”

“慈妹妹,你也不想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侯爺還能善待你嗎?表哥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念着你。你怎麼能忍心讓他失望?你放心,這次回去后,我一定會向父親求情,說服父親將你嫁給表哥。你看可好?”

“不好。”郁雲慈盯着郁霜清的眼,“那樣噁心的男人,我怎麼會嫁?實話告訴你,之前若不是侯爺攔着,或許剛才我已經殺了他。你說,我還會和你們回去嗎?”

“慈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這樣的胡話?”方氏神情一怔,忙掩面擦淚,“你可是嫌母親以前沒有成全你們?母親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在你沒嫁進侯府時,就不應該攔着你們。省得到現在,你對紹陵由情生恨。”

方氏是真的後悔,早知道會橫生波折,真不如直接毀掉親事,或是讓自己的女兒替嫁。那樣雖然傳出去名聲難聽些,總好過現在雞飛蛋打。

事到如今,這母女倆還想着哄騙她。或許不是原主太傻,而是白蓮花們演技太好,令人無法分辨真情假意。

她站起來,與她們平視着,“你當然會後悔,我沒按你的計劃走,你的女兒就不能嫁進侯府。可憐我和我的親娘,都是原配,活該被你們這樣的女人算計。”

她話一落音,方氏臉色大變,郁霜清的臉色也變了。

“慈妹妹,你在說什麼?”

“我娘生前必定很是後悔,後悔替自己的夫君納了一個妾室。”

“慈姐兒,你……”

方氏像是要暈倒的樣子,到底城府深,居然並沒有變臉。之前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果然,這死丫頭果然什麼都知道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婦人之仁,顧忌名聲。

“你是想問我何時知道的吧?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們想的要早。我還知道你讓姓沈的擄我出府後,是想弄死我。因為你這不知廉恥的好女兒,看中了她的妹夫。想取代自己的妹妹,嫁給侯爺。你們不光是要搶我的東西,還想落個好名聲。所以千方百計地毀我的名節,好給你的女兒讓路。”

她說著,看着門口的杜氏等人,嘴角露出一個笑意。

“你事事謀算在前,在將軍府時,我無法與你對抗。我一直忍着,直到嫁進侯府。為了消除你的戒心,我由着如晴和如翠慫恿,與侯爺鬧過幾回。果然,你耐不住,覺得時機已到,迫不急待地出手。讓我來猜猜,當年我娘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你一步步地逼到病倒在床。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方氏看着她步步緊逼過來,是真的要暈倒了。心裏後悔不迭,這死丫頭是成氏生的,果然與成氏一樣心機深沉。

早知如此,真該聽紹哥兒的,在將軍府就讓他們成事。

郁雲慈從她臉上看到悔意,知道她是後悔沒有早點弄死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經成功了,那可憐的原主已經死去。

而這一刻的自己,彷彿真的成了原主。那股由心裏生出來的恨意,差點將她淹沒。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娘死去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死無對證。但你想再害我,想讓自己的女兒取代我的位置,恕我不能再忍。真該讓天下人都好好瞧瞧,你們這對無恥的母女倆,一樣的犯賤,肖想別人的男人!”

在門口的杜氏捂着嘴,眼裏卻是閃着興奮之光。她真沒想到郁雲慈什麼都敢講,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人猜出來,也不敢講的。

畢竟方氏的背後可是方太后。

郁雲慈才不管這些,照書中來看。陛下雖然偏心生母,但對養育自己的嫡母一樣的敬重有加。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靠山的人,至少她還有成國公府可以依靠。

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想的,放着這樣的大靠山不用,偏對包藏禍心的繼母言聽計從。

“你…滿口胡言…”

方氏抖着手指,眼一翻,暈過去。

以弱態博同情,一直是方氏制勝的法寶。

“娘!慈妹妹,你竟然把娘氣暈了。”郁霜清正待要罵郁雲慈,猛然看到門口的人。一想到剛才死丫頭的話被人給聽去,只覺得自己像被人當眾剝衣一般,羞愧難當。她到底年輕,沒有方氏那樣的城府。

她的臉青白交加着,喝斥如晴和如翠一起扶着方氏,羞憤地離去。

經過杜氏她們身邊時,聽到陸環佩的嗤笑聲,越發覺得難堪。青白的臉被臊得通紅,恨不得和自己母親那樣暈過去。

偏生杜氏還在問,“親家小姐,親家夫人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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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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