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勒索

我叫楚昊，男，二十歲，正值青春年少，情竇初開。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出生在北方某一處偏遠的知青農場，幼年就是一個出了名的小霸王，不是打破了東家的小蘿蔔頭的大腦袋，就是揪了西家小果果的稀辮子，整天帶着一幫小屁孩兒玩打仗。

一般這麼野的孩子，上了初中，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打架。

我的爺爺是當年是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拳師，老爹又曾經是英勇的人民解放軍，所以在教育我的問題上，和老媽產生了嚴重的分歧，老爸一直認為，學習好不如功夫好。所以，我自小就被老爸逼着吊著板兒磚蹲馬步，綁着沙袋搞越野，順便把祖上傳下來的拳法全部一古腦教給了我。

這也直接造就了我中學生涯的輝煌。

這第一架，就是暴揍了一頓城南最囂張的虎頭幫的老大。起因只是因為我在大街上無意之中撞了虎頭幫老大馬子的胸部一下。

結果憑着過硬的專業技能，一人一棍，把這位老大和手下四個小混混打的哭爹喊娘，就差沒直接尿到褲襠里了。

這一戰讓我頓時揚威城南，更是讓民間傳出了一個順口溜：“跟天斗，跟地斗，千萬別和昊哥斗。”

一時間我揚名四海，平時被虎頭幫壓迫的民眾聯名要讓我當扛把子，這期間那個毒害了一代人的古惑仔正是風行的時候，我飄飄然的把自己的名字和陳浩南的名字聯繫在了一起。欣然接受了民眾的擁戴，給自己的幫會命名為——紅星社。

當然，這個響亮的名號不是來源於古惑仔里的洪興，而是出自老爸最愛喝的一種酒——紅星二鍋頭。

於是，在初中和高中的六年裏，我帶領着一干兄弟連砍帶削，連辟帶捅，蕩平了這個不大的小城裏幾乎所有可以排得上號的幫派，大有一統小城、稱王稱霸的趨勢。

如果不是我老爸頓悟，現在的我，很可能就是混在小城裏的一位很知名的混混，或者是搬入監獄生活的一個很瀟洒的犯人。

高中一畢業，我老爸做出了一個很英明的決定，一腳把我踹出了家門，踹出了小城，直接踹到了千里之外的天海來。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遠離了那個風火硝煙的小城，倒是真的讓我的性子磨下去了不少，雖說成績沒有名列前茅，但也算是中等偏上。誰讓咱底子好呢，雖然整天打架，可咱有個當老師的媽呢，我怎麼也要遺傳一點點基因。

雖然偶爾也為了死黨們打個小架，但基本還屬於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而且我的專長也發揮到了正經地方，在一次打退企圖調戲學校女學生的流氓團伙后，被學校看重，專門為我成立了武術組。經過一年的奮鬥，本組居然在學校各大名組排名第一。

接下來要講的就是本人的愛情了，說來慚愧，我活了這二十年，基本上屬於愛情文盲。

在小城稱霸的時候，我倒是很合潮流的接受了幾個對我仰目崇敬的小太妹的示愛，結果導致我的童子之身，莫名其妙地被我也記不起來的其中一位奪去了。

而上到大學，面對着隨手一抓就是大把美女的X大，我還是很應潮流的和幾個美女有過除愛情之外的任何交往。

用我的話說，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才知道愛情是偉大的，絕對不是盲目的，如果上天能再給自己一個重頭再來的機會的話，我只會把我的貞操奉獻給我的妻子。

讓我產生這個想法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蘇菲。

那是開學的第一天，我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兒如此吸引，那個時候蘇菲正在彎腰欣喜的看着學校路邊一株小草上的一隻蝴蝶。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頰上，泛起一種聖潔的光芒。恍惚之間，我一腳踏進了沒井蓋的下水道。

從那天起，我就深深愛上了這個談吐大方，舉止輕雅的蘇家妹子。

只是，我的鬥志雖高，怎奈情商還處於學齡前，每次被李明揚這小子慫恿着向蘇菲表白的時候，都是剛走到她身後十米遠的地方，就會胸悶氣短，雙腿發抖。然後連滾帶爬逃回了宿舍。

所以情聖李明揚送給了楚昊一句話：“耗子，你這一輩子不會缺女人，但絕對會缺少愛情。”

但這次不一樣了，英雄救美，讓我和心中的公主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有了第一次的對話，這讓我的自信心膨脹了許多。現在所欠缺的，只是一點勇氣，和一點點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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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菲的又一次見面，是在半個月以後。

這天的蘇菲格外的漂亮，穿着一件潔白的連衣裙，笑呵呵地和一個同樣漂亮的女孩兒一起去打飯。她一眼就瞧見了我，微笑着向著我打招呼。

我一臉痴獃狀傻傻地笑了起來，鄰桌的燕子已經快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燕子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從初中開始，便是同桌，高中起，又是同學，現在大學。又是同系，用一句很有詩意的話來說，那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在老家時，我打架，燕子放風，我曠課，燕子替我答到。我作業沒交，她就號召全班女生為他集體創作，當然這是在她拳頭加金錢的雙重誘惑下。

總之，我們是特別特別鐵的那種哥們兒。

大家別笑，其實她是一個女孩兒，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兒。她的本名叫王艷，很俗氣的一個名字，所以她在我不斷的取笑中，正式改名叫燕子。

說起來我老爹和燕子爸爸曾經同是一個班裏的戰友，我老爹還是她爸的班長。當年對越反擊戰中，老爹所在的連隊救了幾個越南百姓，可誰知道這幫龜孫子不識好歹，養好了傷，偷了連隊裏的炸藥槍支，摸到通訊連里槍殺了三名士兵，雖然最後被我英勇的人民解放軍制服，但還是死了六名戰士，加上通訊連里的三名士兵，一共犧牲了九個活生生的生命。老爹那個氣呀，和燕子爸兩個人一起提着衝鋒槍跑到押俘虜的營地，把那幾個王八蛋打成了篩子。這可闖了大禍，部隊首長親自下指示，要把老爹和燕子爸一起送到軍事法庭，最後還是老爹所在團的團長政委頂着就是不放人，說就是兩個人不殺了他們，我們也要去殺，總不能白白讓我們死幾個戰士吧。最後全團士兵全體告狀，兩個人才留了一條命，但必須立刻退伍。老爹一個人把事情攬下來，提前退伍，回了老家種地去了。

越南反擊戰後，燕子爸將功補過，一路撕殺，一直打到越南的首都邊上。由於戰功卓著，升為連長，此後一路高升，越南戰爭結束之後，燕子爸調到華北某集團軍擔任一個野戰步兵營的營長，所在的營區也正好是在楚昊家附近。

後來燕子爸一直就在這個營區，從營長升到團長，從團長升到旅長，到現在已經是一個野戰師的師長了。

所以憑這個過硬的關係，我和燕子是一起穿着開襠褲長大。一起上小學，一起上中學，一起上高中，又一起上大學。一起練武，一起打架，一起去泡……當然，去泡妞主要是因為要讓她過目點評一下。

這小妮子很是讓我頭疼，因為自來到X大后，她總是愛和我做對，當初學校武術組剛成立的時候，我看在她有些功底，請她來當我的第一批組員，可這臭丫頭竟然不理不睬，另成立了個跆拳組。雖然到最後還是我國歷史悠遠的武術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但還是沒能把她拉進武術組的隊伍里。

她極其仗義，剛入學那會兒，有個女生被學校里高兩界的學姐欺負，她拉着那個女生直搗黃龍，把那幾個學姐們打的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求饒。甚至在兩天之後和前來尋仇的幾個大塊頭男生大打出手。幾個大塊頭竟然沒一個是她對手，全部抱頭鼠竄。最後，他們也成為眾多燕子迷的瘋狂粉絲。好幾次幫着燕子打頭陣來挑我們武術組的場子。

這場戰役被好事的人拿我一人打敗流氓團伙之戰並稱兩大經典之戰，甚至有人給我倆合併起了一個外號——雌雄雙俠。

就是這麼一個彪悍的女人，竟然能當選本校四朵金花之一，你相信嗎？反正我一直抱以懷疑的態度。

因為我並不覺得她是個美女，也可能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看慣了，所以也沒看出她哪裏比人家長得好看，而且還一身的男孩氣，要不是她胸前那兩團肉，我簡直就要真把她當自己兄弟了。

追她的男孩兒都快從教室排到學校門口去了，包括我的死黨程宇。可我就奇了怪了，她一個男人婆，咋就這麼惹人喜歡呢，難不成都是那個韓片惹的禍？現在的男人都喜歡野蠻女友？

還有，為什麼不挑一個呢，說她眼光太高吧，她曾經有一段時間找過一個比自己還丑的粉面小青年，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結果讓我大嘔數天。

燕子一臉壞笑，瞅了瞅蘇菲，又瞅了瞅我，湊到我耳朵邊低聲說：“耗子，別以為救了人家一命，人家就會以身相許，省省吧。這朵花可不好摘。”

這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最後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說我用了失傳已久的降龍十巴掌，把方一南那小子的臉扇成了肉包子。

當然這肉包子，也有蘇菲的一份手藝。

我恨不得把燕子這張大嘴給縫上不可，心裏正暗罵著，忽然想起一件事，燕子同是女生，都住在女生宿舍，傳個話當然是小菜一碟。

“燕子燕子……”我往她身邊湊了湊，那神情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燕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往後縮了縮道：“別叫的那麼噁心，有什麼屁就趕緊放。”

我盡量保持住自己笑容，低聲說：“你的宿舍和蘇菲的宿舍近不近。”

燕子隨口便道：“近呀，就是左右鄰居嘛。“說到這裏，馬上明白我的意思，連連搖頭說，“媒婆這個工作不合適我。你還是找別人吧。”

“燕子姐姐……”我一臉媚笑，周圍的幾個男同學已經吐了出來，“如果事辦成了，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燕子馬上提起神來：“真的？”

“當然真的！你說你想要什麼？”

燕子歪着頭想了半天，說：“那你把你那碧鹹的簽名足球送給我。”

簡直就是搶劫，我的眼神里頓時冒出一陣火來，那可是我的寶貝，那可是花了一百塊錢短訊費捐給CCTV5才中獎中來的。套用本山大叔的一句話，這輩子就指着這玩意兒活着了。嘴裏近乎哀求的說：“能不能換點別的。”

“不行……”燕子很無恥，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

媽的，不就是個破足球了，難道比我的終生大事還重要嗎？

我咬了咬牙，從嘴縫裏蹦出幾個字來：“算你狠，吃完飯我就去給你拿。”

燕子本來還壞笑的看着我，聽到我如此大方的話，馬上臉色就變了，“我剛才是開玩笑，你……你不會來真的吧。我又不迷足球，那破玩意兒倒貼錢我都不要。還是算了吧。”

“說送就送，就算你現在不要我也要塞給你。”

“不要我要……”桌前已伸出了好幾個雞爪子。好幾張興奮的快要扭曲變形的面孔死死盯着我。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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