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奚溪眼眸冰冷,和殷寧帶怒火的眸子形成巨大反差。
她沒有發火更沒有暴怒,她就這麼冷冷看着殷寧,回了殷寧一句:“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殷寧冷笑一聲,眼眶半濕,瞬間像塌了所有精神一樣晃了兩下身子,然後拉開身邊笨重的木門,眼裏半含眼淚地出去了。
出去后殷寧直接用手擦幾下眼角擦乾淚意,回去包廂拿上自己的包,不跟任何人打招呼,隻身出門離開了KTV。
向柔不在包廂里,胡正也不在,她走到大堂的時候給向柔發了條信息,說她先走了。
收起手機,離開KTV走在冷風裏,鼻頭被凍得通紅,整個人便像被抽了所有靈魂一般。
殷寧走後,奚溪也沒有在安全通道那裏多逗留,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便也拉開了那道木門往包廂回。
剛走到盡頭轉個彎,還沒到包廂門口,撞上了來找她的曹硯。
殷寧說的那些話,說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她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微微走着神,在撞到曹硯懷裏之後慌忙說了“對不起”,說完抬起頭來才發現是他。
曹硯看出她情緒有點不對,拽着她的胳膊就問她:“她跟你聊了什麼?”
倒也真沒聊什麼有用的,奚溪挑了重點回答:“她說她退出。”
曹硯本來就覺得被糾纏是件很煩的事情,現在看奚溪情緒有受影響,當然更不爽,冷哼一聲,“她從來就沒上過場,談什麼退出?”
“我們回去吧。”奚溪笑笑,並不想把殷寧說狠話的那部分告訴他知道,她還不想跟曹硯聊自己到底是不是貝奚溪這個話題。
說狠話誰都會,情緒上頭的時候,什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出來,但基本都是發泄,沒什麼實際意義。
如果這種事都是能靠心念意志左右的,她直接用意念回去前世,繼續自己的前世生活不就行了,何必在這一世和跟她沒有關係的曹硯糾纏,得不到只能獨自痛苦。
前一世的那個曹硯,才是和她有經歷且愛她的人。
曹硯還在觀察奚溪的表情,確認般地又問了她一句:“沒聊別的了?”
奚溪搖頭,“就這麼點時間,能說幾句話啊?”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看樣子也問不出更多的,曹硯抬手攬上她的肩膀,跟攬小弟一樣帶着她回包廂,“走,陪你唱歌。”
他們結伴回到包廂,殷寧當然已經走了,曹硯就是看她回去又走了,才出來找的奚溪。
包廂里的氣氛比奚溪出去之前更輕鬆活躍了一點,大概是大家都跟紀思南熟絡了起來,不再覺得他是遙不可及的明星,而是真實的老同學,也就自然而然越玩越開。
喝酒的,要合照的,他也都在滿足。
曹硯帶着奚溪進去,不往人堆里扎,拉着她去點歌。
點好歌直接頂上來,等現在唱歌的女生唱完,他們接着下一個唱。
唱歌的女生看到了他的操作,興緻一下子比自己唱歌的時候還高,停下唱歌的聲音,直接在話筒里問他:“曹硯,你要唱歌嗎?”
曹硯愣一下,“這個……我試試吧,主要是溪溪唱。”
全學校沒人聽過曹硯唱歌,還是和貝奚溪唱,那個女生二話不說,立馬切了自己的歌,在話筒里說一句:“那你們唱。”
說完把話筒放下來,自己先輕輕鼓了鼓掌,很開心的樣子。
包廂里的人聽到曹硯要唱歌,全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曹硯本來還覺得無所謂,現在就很不自在了,拿起話筒嚷嚷,“都喝酒啊,看我幹嘛?”
大家都笑,謝一鳴帶頭起鬨,“這不是千年一遇的事情嘛,當然得看。硯哥別害臊,放開唱。”
在他們你來我往說話的時候,前奏結束,奚溪先開口唱起來。
曹硯收了收情緒,想開口跟着唱,結果剛要開口,謝一鳴和潘東文一起笑起來,還挺大聲,鬧得曹硯沒唱出來。
曹硯目光佈滿殺氣地掃他倆一眼,再要唱的時候,他倆又笑了起來,又把曹硯給打斷了。
別說唱歌,曹硯話都說不出來,滿包廂里被這兩貨帶得的全是笑聲。連奚溪都沒忍住,唱一句笑一會,然後邊笑邊唱。
曹硯氣得翻白眼,直接用手裏的話筒扔謝一鳴。
謝一鳴眼疾手快地接住,接住后就往紀思南手裏一塞,就是故意挑事,跟紀思南說:“來來來,影帝,你唱。”
紀思南也不客氣,拿下話筒跟進伴奏直接和進奚溪的聲音里唱起來。
聲音好聽,讓在場的同學都很高興,歡呼兩聲。
有的是歡呼唱的好聽的,有的那就是在起鬨曹硯的。
曹硯此刻只想把謝一鳴扛出去以頭鑽地,把他倒嵌在地上當人肉樁子。
氣得抬手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一把奪過奚溪的話筒,不讓奚溪和紀思南合唱,自己跟他唱起來。
奚溪懵懵地看向曹硯:“……”
包廂里的吃瓜群眾好像也都特樂意看這個,一個個都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就差齊呼“在一起”了。
奚溪看着他倆這樣,自己也莫名有種想說“在一起”的衝動……
曹硯雖然不愛唱歌也基本不唱歌,但唱起歌來也還算過得去。
和紀思南合唱把一首歌的下半段唱完,直接讓包廂里的氣氛更熱了幾個度。
然而大家根本不過癮,之後就全跟着謝一鳴起鬨,專給曹硯和紀思南挑事。這倆又天生不對付,隨便挑挑就能挑起來,誰也不服誰。
挑到最後,兩人就桌頭桌尾擺開架勢拼起了酒。
奚溪作為吃瓜群眾中的一員,一邊觀戰一邊默默感嘆——原來覺得紀思南挺成熟沉穩的,又紳士又儒雅,根本和曹硯不是一掛的,怎麼現在到了曹硯面前,就這麼一會就給帶跑偏了?
純粹瞎較勁,閑得骨頭疼瞎鬧。
兩人拼酒,把自己拼得跟瘋子沒差,把包廂里的其他人也全帶瘋了。
當然紀思南不是曹硯的對手,在他自己覺得快要撐不住趴下的時候,他彎腰手撐桌面叫了停,然後舉手認輸。
別的不怕,他怕沒人管他,第二天上新聞頭條可就不好了。
這兩人拼酒結束后,時間已經不早,基本到了可以散的時候。
周遲拉着潘東文負責了紀思南,讓謝一鳴幫着奚溪打車帶曹硯回家。其他的人,也全是沒喝多的照顧喝多的,看對眼的說不定這一晚上還能湊成幾對。
胡正和向柔自從唱歌開始沒多久出去后,就再也沒回來,現在也沒人還有心思管他們。
謝一鳴扶着微微打飄的曹硯,奚溪跟在旁邊,三個人到路邊去打車。
曹硯不愛往謝一鳴身上靠,一直讓他滾,然後拚命歪身上往奚溪身上賴,還在嘴裏念叨:“還是我老婆最香。”
謝一鳴沒眼看他,出租車來了開門把他塞進車裏,跟他說:“回家好好香,啊!”
曹硯和奚溪坐後面,謝一鳴去坐副駕,怕到家的時候奚溪搞不定曹硯,沒辦法把他弄家裏去。
關上車門報了地址上路,曹硯在後面就整個膩在奚溪身上,完全沒有骨頭一樣。抱着她,把腦袋拱在她脖子裏,哼哼唧唧的。
發茬刺得奚溪難受,就不時伸手推他一下,把脖子往旁邊避。
一開始曹硯只是有點暈暈乎乎的樣子埋臉在她脖子裏,在她推了兩下之後,臉再次埋過來,突然就在她脖子上吸了一下。
奚溪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脊背一麻,耳廓充血,沒敢出聲,但再推他的時候已經推不動了。
車廂里有點黑,曹硯嘴唇上的溫熱勾動慾望。
前面還有司機和謝一鳴,奚溪當然不想讓他繼續,使勁又推了他兩下,小聲跟他說:“你坐好。”
曹硯根本坐不好,也沒有那個理智還能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他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椅背上,直接趴過去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也不讓她再推自己。
出租車裏的空間很小,奚溪被曹硯按住,整個人都被他帶着酒氣的滾燙氣息包裹着,躲避不開。
她一心想着前面還有人,不敢弄出動靜,卻又推不開壓在她身上親她的人。
一邊躲一邊被曹硯更熱烈地揉進懷裏,被他親到氣息粗重,還得壓着。
後面一直有點悉悉索索的動靜,謝一鳴坐在副駕上聽得到,但沒多想什麼,不過以為曹硯賴在奚溪身上,奚溪時不時推他一下。
然後他有點話想跟奚溪說,一回頭看到無比激情的畫面,立馬又把頭轉了回來,低聲說了句:“哎喲,我去……”
這是造什麼孽了,大晚上給他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