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去屍毒,破蠱毒(上)
二百七十九、去屍毒,破蠱毒(上)
秋夕帶着蕭御風進入到墨寂國的邊境小城后,便將蕭御風甩給了幻夜治療外傷和控制屍毒與蠱毒,而她更是一支箭衝進沈國公府邸。
混血廝殺的狼狽樣子衝進了沈家,倒是將沈家的一種女眷與孩子嚇了一跳,而她稍微道歉后,便尋了沈國公去並且說明一切情況后。
沈國公派人時時刻刻守在城池上盯緊了對面冬國的動靜,而她更是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便去看望了為她浴血搏殺的葉子軍,看着葉子軍零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了輕傷,重傷更是至於兩人。
她十分滿意的看着自己這一支精銳,便暗地裏拉過徐寒,讓他帶着兄弟們好好吃一頓和喝一頓,徐寒剛想問她有沒有受傷或者爆炸后的後遺症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但是在離開的塞了一張紙條給他。
徐寒錯愕的看着手中的紙條,嘴角不禁微微勾起,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後小心翼翼的將那紙條收進懷裏,便繼續埋頭處理傷兵,再加上沈國公有意幫秋夕隱藏葉子軍,所以葉子軍都被安排在沈家軍邊緣的軍營整頓。
秋夕來不及換一套乾淨的衣服便闖進了蕭御風臨時居住的軍營,她看着幻夜將他右肩左腿的利箭的箭頭統統挖了出來,扔進水盆中。
原本水盆內乾淨的熱水此刻卻他的鮮血染紅,而幻夜想為他撒上止血藥和金瘡葯的時候卻被秋夕攔住了,她回沈國公府稟告一切的時候,順帶了自己的醫箱。幻夜只見她熟練的將醫箱打開,挑出了兩瓶葯遞給他,並且催促道:“發生愣?還不快點給他上藥……”
秋夕毫無表情的看了幻夜一眼,臉色略微焦急,索性自己從另一盆乾淨的溫水中撈起毛巾擰到半干后附在蕭御風的左肩上,慢慢的擦拭着離開的傷口,隨後更是麻利的將他的繃帶用剪刀一一剪斷。
秋夕與幻夜十分有默契的相互配合著,宛如手術台上的兩個醫生般,你來我去互不影響彼此。幻夜用竹鑷子夾開蕭御風左肩上的繃帶。
兩人只見那原本有一哥倒五角星胎記的地方依舊血肉模糊,而靠上一點的位置,因為皮膚和肉質層薄而屍毒腐蝕的可以看見白滲滲的骨頭,秋夕不禁咬了咬唇,幻夜一臉驚恐的看着那被屍毒腐蝕的傷口,不禁問道:“他是被咬了嗎?”
他只見她默默的搖了搖頭,聲音略帶自責的說道:“他是因為我才被那血屍派中而中屍毒的,沒有想到過了短短兩日,那屍毒原本從一個手掌的傷口變成如此滲人的傷口,這很痛吧!”
她掐了掐自己的衣服,眸子暗了暗,自責的低下頭,幻夜從她的言語上覺得秋夕和蕭御風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才導致如今這般破冰。
他撞了撞她的胳膊,嚴聲厲道:“現在自責有用嗎?現在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救活他,並且向他報仇,知道嗎?秋夕……”
幻夜裝作惱怒的一下拽過她,使她與他面對面,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遲疑的看着眼前幻夜的那自信而深邃的雙眼,不禁抿了抿唇,狠狠地點了點頭,“那我為他處理那血肉模糊的地方,你去研究古籍有什麼辦法接觸屍毒!”
幻夜點了點頭,便走出這個軍營來到第二個軍營內查詢古籍的同時他也在給他們兩個機會。
蕭御風軍營內,只剩下秋夕和已經昏死過去的蕭御風,她不禁卸下臉上堅強而自信的面具,雙眼飄蕩過憔悴。
但雙手依舊快速的檢查這那傷口,並且利索的從傷口內挑了腐肉的時候,腦中不禁閃了閃,看着那傷口腐蝕的趨勢是向著心臟。
但是最奇特的是現在腐蝕的方向使傷口成了一個凹字。她大腦中的記憶被這個凹字勾連起來,她欣喜的對着軍營的門口喊道:“幻夜——幻夜——幻夜——有發現——有發現——”
隔壁軍營的幻夜聽見她的叫喚連忙沖了進來,看着她興奮的衝下來,拉着他的胳膊往那傷口衝去,並且一手壓着他的頭近距離的看着那傷口,說道:“你看,這個傷口像不像一個凹字?”
幻夜困惑的看着不成樣子的傷口搖了搖頭,想抖掉她的手,但卻被她一個用力九十度旋轉,他十分欠幸他的身體跟着動,不然就這樣無端端死在她的手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卻在此刻終於看見了她說的凹字,“看見了?你想說什麼?”
“這個沒有被腐蝕的地方,就是當初他被拍到的時候,我咬破了自己手指的血給他畫了一個天罡八卦圖,一個至陽至剛的八卦辟邪,果然就剋制住了他屍毒侵蝕的方向……”
秋夕指着那一塊沒有被腐蝕掉的地方,幻夜聽了眉頭擰成一條麻花,“這恐怕是不關那天罡八卦圖的關係。
這種八卦圖也許真的能剋制住邪氣,並不讓邪氣入體。但是這個地方是明顯沒有收到屍毒的侵蝕,並且完完全全不受屍毒干擾。”
幻夜緩了緩,指了指那塊地方,臉色平靜繼而說道:“這些地方沒有發黑髮紅,說明沒有中毒,而其他地方都是發紅髮黑,緊接着慢慢腐蝕完好的皮膚,侵蝕人的血肉。
要不是有東西遏制住了屍毒,兩天的時間,足夠將他變成一個血人,而不是單單被侵蝕了這一點點肉體。”
幻夜將目光投向了她,雙眼閃爍着微微的亮光,聲音輕巧的問道:“根據你說的他中毒后的第一天失明,緊接着雙腿無力像一個坡子一般,但是到我面前他不但能走能跳還能去敵人首腦,而且他的雙眼復明了,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秋夕一愣,看着幻夜那一雙肯定她做過什麼的雙眼,她心虛的微微往後退了半步,臉紅的回想起她喂他鮮血的那一個吻,聲音低沉而道:“我餵了他一點我的血。我的血是混合了天底下最毒的花鼓王的毒液,那時候迫於無奈,為了保住他的命,只能選擇了以毒攻毒。”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回想起當時既沒有藥材又沒有其他保命的東西,她那時候是真的冒險而行。
幻夜看着秋夕心虛的樣子,臉色淡了淡,再一次追問道:“就只有你的血?”他只見秋夕像小雞啄米一般點着頭,疲憊的雙眼佈滿了真誠,便點了點頭。
而秋夕突然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禁抿了抿唇,試探性問道:“幻夜,你知道蕭御風身上詛咒的事情嗎?”幻夜身體明顯一愣,身體反應的遲疑表明了他是知道的,她便不等他是否承認繼而說道:“其實我敢以毒攻毒的原因是——”
“是什麼?”幻夜此刻竟然在她面前賣傻起來,似乎想幫蕭御風隱瞞什麼,但是雙眼的閃爍直接讓秋夕知道他在反試探她。她略微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再轉頭看着蕭御風,“原是便是他身體裏面的那個詛咒只不過是一種毒,一種蠱毒。”
“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一次幻夜徹底不懂的看着秋夕,“這跟幫他解毒有什麼關係?”秋夕不禁抿唇一笑,看着幻夜突然大腦短路一般,“關係可大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一種蠱毒是剋制不住如此邪門的屍毒的,但是兩種劇毒的蠱毒同時對抗呢?”
幻夜被秋夕點醒后,一臉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因為蠱毒具有一本分的相似性,他們在進入他的身體裏面,為了共同克制住霸道而邪門的屍毒而相互合作,所以克制住了他身上屍毒擴散和蔓延……”
她看着幻夜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幻夜聽完秋夕說的這一切后,臉色沉了沉,隨後他雙手附在身後,“秋夕,你為他處理傷口后,你放一小瓶你的血給我,我拿去做一下試驗你說的!若是真的按你所說的話,那麼他就有救了!”
幻夜說完便從蕭御風肩上挑下一塊帶着黑血的腐肉,用鑷子夾進一個小盒子中,而她更是加快速度幫蕭御風包紮,並且將自己的雙手清洗乾淨后在隔了手掌,留了一小瓶的血給幻夜后。她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蒼白並且她無力的靠在床邊。
而遞給幻夜的那瓶血的時候,她卻雙眼一番,整個人暈倒在蕭御風的後背上,幻夜更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掉落的那瓶血液,擔心的為她探了探脈搏,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明明精神過度消耗還堅持下來,你這不是拿命搏嗎?”
他將血液和小盒子塞進懷裏,並且從懷裏抽出一個黑色瓶子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巴后,更是一下將她搬上床,睡在了蕭御風身邊。
隨意為兩人蓋了被子后,便走出了軍營,但為了兩人的安全還是讓已經包紮回來的花暗衛守在軍營內,而暗衛首領守在軍營外,他才安心的沉浸在試驗秋夕所說的“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