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有話要說

探花郎有話要說

“沒有!”江逸雖然有些醉,但他的求生欲不減當初剛當上科考三甲時,“我們只是要了個廂房喝酒,期間連只母蚊子都沒飛進來過。”

“……剛剛早春,哪來的蚊子。”含笑無語的看他一眼,雖然話里話外還是嫌棄,卻比剛剛更靠近了些。畢竟她雖然不喜歡酒味,但更討厭旁的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兒,既然他身上沒有後者,那前者也不是太難以忍受了。

江逸不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轉眼間她便整個人都貼了過去,沒等她鬆開,江逸便低聲道:“你該這樣扶。”

含笑瞪他一眼:“慣得你。”不過這話沒什麼威力就是,她還是攙扶他上了馬車。

剛到馬車上坐下,江逸便躺下枕在她的腿上,含笑伸手推他,他的眉頭便輕輕蹙起,喃喃道:“別動,頭疼。”

含笑果然不再推了,看他雙眼緊閉,似乎真的很疼,便伸手幫他輕輕的按着太陽穴,警告道:“下次若是再喝成這樣,我就把你扔在街上!”

江逸被按得舒服,心道到底是娶了北元最難纏女人的人,葉柏舟的招數果然有效。他聽了含笑的話,臉上的痛苦更加明顯:“若不是不開心,也不會喝酒了。”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她怎麼覺得這人一天到晚都過得很是愜意,除去對付林家為母報仇的時候,整日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風流樣兒。

江逸微微睜開眼睛,平靜道:“你和旁人定親,我最不開心。”

含笑一愣,莫名其妙道:“我都與你成親了,什麼時候又跟旁人定親了?”

“你的表哥啊,你不是說了你們定親了嗎?”江逸演着演着,真心實意的難受起來,他的臉撇向一邊,鬱悶道:“若是等他來了,你還喜歡他,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了?”

含笑聽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拍了他的額頭一下:“不是跟你說了他已經成親了,你這擔的是哪門子的心?”

“成親了?!”江逸驚訝,隨後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強烈,又立刻虛弱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騙我的吧?”

“我騙你這個做什麼,再說……”含笑嘆了聲氣,無奈的看着他,“再說了,我現在是江夫人,自然不會讓你難堪。”

江逸垂眸:“你……你真打算這輩子都不喜歡什麼人了?”

“喜歡誰啊?”含笑想了一下,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該喜歡誰。”連父母兄長都可以棄她利用她,她不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能讓她依靠的人。

“喜歡我啊!”江逸忍不住道。

含笑愣了一下,臉上迅速浮起一層紅暈,羞惱道:“你喝多了吧!”

她這反應代表自己有戲還是沒戲?江逸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到底沒敢再說下去,哼哼唧唧的趴在她腿上,閉着眼睛嘟囔道:“誰喝多了,我才沒醉。“

含笑好笑的看着他的臉,漸漸的有些失神。他的確生得很好,連眼角都帶着風流,薄唇微微上揚,若是笑起來,連她一個對男人不感興趣的都會紅了臉。

這些日子他對自己的好含笑都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他以後是否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但如果他肯就這樣跟自己搭伴過日子,似乎這麼過一輩子也不難熬。

“你在想什麼?“江逸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含笑溫柔的臉。

含笑搖了搖頭,半晌后還是誠實道:“在想以後若你遇不到喜歡的人,我們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一輩子啊,不就是白頭偕老了?江逸笑着看她,剛要說什麼,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夫在前頭低聲道:“老爺夫人,到家了。”

含笑急忙把他扶起來,看他一眼后先下去了,本想立刻往寢房走,猶豫一下后還是轉身,將自己的右手伸了過去,笑眯眯道:“夫君,我扶你下來。”

江逸沒想到她會主動撩自己,臉漸漸紅了起來,但還是聽話的把手遞給她,自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含笑扶完他便想鬆手,江逸立刻攥緊了,彷彿沒看到她愣住的表情一樣鎮定道:“走吧。”

含笑想要掙開,但看到丫鬟小廝都在看着后還是放棄了,獃獃的被他牽回房間。房門剛一關上,她便掙脫出來,嚴肅道:“江逸,你以後不準再占我便宜!”

“你不喜歡?”江逸立刻問。

“我……”含笑想說不喜歡,但看着江逸認真的眼眸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畢竟她是真的不討厭,話在嘴裏轉了幾圈,最後變成了,“總之就是不準!”說完氣哼哼的回了裏間。

江逸見她沒有說討厭的話,臉上立刻笑出一朵花來。可能是酒壯慫人膽,也可能今晚的含笑太好看,他忍不住跟了過去。

含笑正準備換衣服沐浴,看到他進來后羞惱的拿東西砸了過去:“誰讓你進來的?!”

腦子還遲鈍着,江逸眼睜睜看着那東西砸了過來,再從腦袋上彈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頗為委屈的看着她,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我就是進來跟你說說話,你何至於這麼欺負我。”

含笑剛想罵他,就看到他額角流出一道血跡,她乾咳一聲,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疼嗎?”

“嗯。”其實是不疼的,但她既然要心疼了,那便假裝很疼吧。

含笑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好氣又心疼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誰讓你進來的,沒看到我在換衣服嗎?”

“我若是看到了,又怎麼會進來。”江逸正直的維護自己。

含笑斜他一眼,從箱子裏找出葯匣子,簡單的幫他包紮一下,道:“出去吧,以後不準隨意進來。”

江逸摸摸頭上的布條,笑了一聲道:“夫人真好,還會幫我包紮。”

“……因為這是我砸的。”含笑無語道。

江逸搖頭,認真的看着她:“我幼時經常受這樣的傷,可那些傷我之人也沒有像你這般幫我治療,所以夫人還是好的。”

含笑聽了頓了一下,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道:“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

江逸抿嘴笑,羞澀的像個小姑娘一樣。含笑一看便知這人還未從酒中醒來,便推着他往外走,直到看着他躺在床上才離開。

江逸安靜的躺在床上,直到聽到含笑從靜房出來,才高興的翻了身,面對兩人之間的牆躺着。

“含笑。”

含笑正在擦頭髮,聽到他沒睡后無奈的應了一聲,心道早知道他喝了酒後話會這麼多,說什麼也不准他跑出去飲酒。

“你今日在馬車上跟我說什麼了?”

含笑想了一下:“說我表哥已經成親了。”

“不是這件事。”

“……說不讓你喝酒?”

“也不是。”

“那是什麼?”含笑嘆着氣躺在床上,靜靜的聽他說話。

江逸謹慎道:“說我若是沒有喜歡的人,我們這樣過一輩子也可以。”

含笑把臉埋進被窩:“你說這個做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含笑一頓,指尖不自覺的掐緊了被單,盯着床幃失神了許久,這才開口問:“是么,那你喜歡的是誰?”是這樣吧,他既然選擇說出來,必然是想讓自己繼續問下去吧。

江逸確實是如此想的,等她問了那人是誰,他便藉著酒勁告訴她就是她本人。可惜含笑問的太晚,等她問出口時江逸已經睡著了。

沒有等到他的答案,含笑只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一片,這些時日兩人相處的片段都浮現在自己眼前,接着便會想到他會對自己喜歡的人也這般——不,江逸不喜歡她便能對她如此好,那對自己喜歡的人不就更貼心了?

只要想到這些,她的心口便開始疼起來。

“這是怎麼了?”她喃喃道,心境的變化容不得她去忽視。

直到天要大亮,遠方響起了雞鳴聲,她終於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的心意,只是這份心意她得仔細藏着,以免對江逸造成困擾。

如此想着,終於睡了過去,只是沒睡多久,便被江逸的驚叫聲吵醒,她默默蓋好了被子,便看到江逸從外面衝進來,瞪着自己道:“我就是喝點酒,你至於謀殺我嗎?!”

一看便知道昨夜的事有些記不清了,含笑眨了眨眼,無辜的看着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逸警惕道。

含笑凝眉嘆息:“你昨夜耍酒瘋,我照顧你一夜……”

只淺淺淡淡一句話,江逸的脾氣瞬間就沒了,甚至還有些心虛:“是么……那我以後就不喝酒了……你還不起,是因為不舒服?”

含笑微微搖頭:“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都怪我,”江逸愧疚的坐下,看着她認真道,“我會照顧好你的。”

含笑嘴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笑意,面上仍是帶着淡淡的愁苦:“那就要看你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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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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