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腸歹毒
蘇慕安赤紅着雙眼,抬頭愣愣地看着我,伸手摸了一把唇,彷彿不可置信一般。
他再要上前,我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雙手輕攏護住小腹:“蘇總,你要幹什麼?”
“過來。”
男人冷冷地叫住我的名字,我咬着唇,有些猶豫,現在的蘇慕安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不知道他究竟還要做出什麼事情?此時此刻我覺得很不舒服,身上、空氣里,到處都充斥着濃濃的噁心的氣息,我感覺到有些想吐,胃裏翻滾着極其難受。
猶豫間蘇慕安已經走向我,他伸出一隻手,騰過半空,落在我的頭髮上。我屏住呼吸,生怕他再次強壓過來。但是他沒有,他只是輕輕地在我的頭髮上理了一把,像是理順了某些毛躁的地方。
“對不起,弄亂你的頭髮了。”
我震驚地抬起頭,嘴微微張開,就是幫我理頭髮而已嗎?
“怎麼?覺得不夠?”暖黃的廊燈照射在他的臉上,他清冷地笑了笑。
我的腦子猛地一懵,近距離看到蘇慕安那張冷峻異常的臉龐,有些微怔。迅速挪開臉,和他拉開距離:“蘇總,自重。”
蘇慕安笑了笑,往後退了兩步:“對不起,白小姐,我無意冒犯。”
嘴角的笑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拿起手包徑直離開:“沒關係,我大人大量不跟蘇總計較。不過,叫你的人不要玩得太狠了。”
他追了上來:“怎麼?白小姐憐香惜玉,捨不得看你們那嬌滴滴的公關部經理受苦了?”
我邊走邊說:“她受不受苦跟我沒什麼關係,只不過她今天是和我一起來的,我不想改日傳出一個虐待下屬的名聲。”
這一次他倒沒有追上來了,話音遠遠落在了後面:“白小姐這樣體恤下屬的老闆可不多見了。”
司機恰時地把車開了出來,我再也沒有理會他,直接上了車。
餘光看到他站在會所門外,朝我的車揮了揮手,見我沒有回應,這才掏出了手機打電話。
將車窗搖了上去,午夜的風透着几絲涼。我右手支在車窗上,要進了嘴唇,嘴裏瀰漫了一股鐵鏽味。細細回過味來,這才發現,剛才蘇慕安那個瘋子竟然咬破了我的嘴皮。
神經病,他真是神經病。
一晚上都帶着不快,回到家裏,剛洗完澡,就聽到了可曼開門的聲音。敷着面膜走到門口,她身上一股子酒味離得大老遠就聞見了。
我捏着鼻子走到她面前:“可曼,你去哪裏了?喝得醉醺醺的才回來?”
她眼中煥發出無限的光彩,別有深意地看着我說:“我跟你說,我去了一個頂快活的地方。”
將她扶在沙發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我打趣道:“還找了個特厲害的牛郎吧。”
她喝了口水,沒有說話。
我往她旁邊蹭了蹭,笑道:“怎麼?被伺候得舒服得說不出來話了?”
可曼臉頰上飛起一片紅:“瞧你說的,姐姐我身經百戰,什麼尺寸的沒碰到過,至於眼皮子薄成這樣嗎?”
我嘖嘖笑了兩聲:“那……你是又釣到哪家金龜婿了?”
聞言,她挺起傲人的雙峰,說道:“你瞧瞧姐姐我的身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哪家金龜婿能讓我快活成這樣?”
我撕開面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是碰到一個器大活好的金龜婿了?”
可曼媚眼朝我一瞥:“我說白如斯,除了男人,你心裏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着,我拍了拍手:“要不是我心裏眼裏只有男人,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可曼回過味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上前拉着我的手:“如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易東揚那樣的,他能算男人嗎?咱以後再也不提他了好吧?”
我笑了笑:“多大的事,不就個男人嘛。我不把他當回事,他還能算個什麼東西。不過話說,你今天究竟怎麼了?這一次回來一直就神神秘秘的。”
她朝我狡黠一笑:“秘密。”
說罷,邊走邊脫外套,往浴室里走去。我不甘被捉弄了,朝她吼了一聲:“瞧你那小騷樣兒,小心晚上有男人來爬你窗戶。”
她留下了一個揮手的背影:“我怕什麼?只要是個男的,敢進我的屋,我就能讓他只剩一把骨頭了出來。”
我嗤聲一笑。
秦可曼的確有這樣的本事,她風華絕代,從初中起就和不同的男生交往,十多來年,她交往過的男人有如過江之鯽。有過一夜交情的裙下之臣不計其數,據她所說,她天生就應該是去玩弄男人的。
當初高中畢業典禮上,她發言的時候就說了,這幾千年來憑什麼只能男人玩弄女人,女人怎麼就不能玩弄男人了。
此言一出,因為我和秦可曼是出了名的連體褲表姐妹,同學們還以為我和她一樣。
殊不知,我和秦可曼是大相逕庭的兩個人。我的初戀初吻初夜,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在大學和易東揚一起來完成的。
我完完整整的一個人都交給了易東揚,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背叛顯得格外可恨。
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懷孕進入後期之後,肚子大了,晚上睡覺也不大好睡。
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床頭卻傳來了一聲怒吼:“白如斯。”
緊接着屋子裏的燈光就亮了起來,易東揚渾身酒氣,雙眸透着殺氣,走到床頭,一把掀開我的被子:“白如斯,你好狠毒的心腸。”
眼睛還不適應房間裏突然亮起來的燈光,我微微眯着雙眼,微睨着他:“易東揚,你發什麼瘋?”
易東揚冷笑,抓起我的胳膊就把我從床上扯了起來,因為力氣一下子用得太大,我猝不及防跌坐在了地上:“白如斯你裝什麼傻?百誠那幫人是什麼人,你就把郭萱留在那裏。”
原來是為了郭萱?
我的心裏猶如刀片一刀一刀在割,鮮血四流:“她不是公關經理嗎?為公司出任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