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從容應對
我比蘇慕安先要下樓,我直接坐到車子裏面去等他。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太過於突然了,我根本沒有想到安意竟然會對我動手,頭上被她扯過的地方像是有火一樣在灼燒。
打開音響,剛剛放了一段音樂,蘇慕安就走出來了。他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我沒有發動車子,也沒有說話。蘇慕安頓了頓才開口:“頭上還疼嗎?”我搖了搖頭,對他說:“已經好多了。”
又頓了頓,他慢悠悠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我就撲了上去,一把把他給抱住,我拚命搖頭說:“好了,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對我說了,我什麼都不想知道。蘇慕安,剛才聽了你的那些話,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裏是那麼地重要。”
蘇慕安淡淡地笑着對我說:“我一直都在跟你說啊,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就是你。”
我問她:“你和安意?”
“安意很早以前就說過她愛我,不過那個時候我只當是她的年紀太小,沒有把她說的話當成一回事,後來她越來越嚴重,幾乎開始對我的生活進行限制。我再學校里不管和哪個女生走得近了一些,哪怕只是再正常不過地說了一句話而已,她都會覺得事情非常嚴重,在初中,那個時候我得了抑鬱症。安意才上小學,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不許我同別的女生在一起,哪怕是說話,她要是知道了都會大吵大鬧,以前的安建培根本不是現在的安建培,他幾乎是溺愛安意和安然,只要聽到她們倆告狀,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我的頭上。有時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但是只要他一個眼神過來,我就什麼都不敢說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得了抑鬱症,我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再加上那段時間爸爸媽媽剛剛去世,所以我的脾氣就更加古怪了。現在我經常慶幸,還好那個時候我沒有去找你,要是安意知道我身邊還有一個你的話,我還不知道她會對你做什麼樣的事情。”
我終於想起為什麼當初在醫院裏我和安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對我冷眼相對,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才會對我那個態度。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原來在這個女人這麼精緻美艷的容貌之下,還包藏了這麼兇狠的一顆心。我抱着蘇慕安,說:“以後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你身邊有我,我的身邊有你,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把我們給分開。只要我們倆還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
蘇慕安點了點頭,親吻我的額頭說:“沒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好像有了源源不斷的勇氣,去面對這個世界上所有醜惡兇狠的事情。”
說完,他摸了摸我的頭頂,問道:“這裏還疼嗎?剛才我看到你差點就哭了。”
我點點頭說:“當然啊,你不知道安意下手有多重,我根本不用懷疑,要是你不在的話,說不定她會直接把我給撕了。”
“知道。”蘇慕安揉了揉我剛才被她扯得生疼的地方,說:“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當時我在初中,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轉學嗎?”
“轉學?”我一愣:“原來你是轉學走了嗎?怪不得後來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你了,我還以為你是畢業了。”
蘇慕安說:“我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轉學走了,當時距離考試只有兩個多月。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學着和別人溝通了。當時我的同桌是一個女生,名字我現在都已經記不得了。當時她的成績還算是不錯在班裏,而且她為人也很熱心,經常幫我抄筆記什麼的。後來有一次考試,老師發了試卷,讓我們回去給家長簽字。我不承認安建培是我的家長,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試卷帶回去,所以就故意留在了家裏。可是那個女生看到之後,她專門把我的試卷從學校裏帶到了安建培的家裏,也就是現在的安家。被安意看到了,你猜最後怎麼了?”
我試探性地問了問:“難道安意把那個女生的頭髮也扯起來往牆上撞了?”
蘇慕安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比這個還要恐怖得多。”
我一愣:“比這個還要恐怖,那她是做了什麼?”
蘇慕安說:“安意執意認為那個女生對我有意思,然後威逼她的父母道歉。但是那個女孩子本來只是好好的一個學生,根本就沒做想過那麼多,所以肯定是拒絕了安意的要求。後來她就找人把那個女生的媽媽給撞傷了。”
我驚得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利索了:“是開車嗎?”
蘇慕安像是想起了那個時候殘酷的場面,閉眼點了點頭:“沒錯,他們的家裏也不是什麼大富人家,突然遭遇這種事情,簡直就是進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後來我向安意求情,結果你猜怎麼了?”
“她會放過那個女生嗎?”
蘇慕安又搖了搖頭:“這樣一來,安意就認定了我們有什麼,因為我平常根本不和她說兩句話,那天為了那個女生跟她說了那麼多話。然後她又從她爸爸的工作上下手,讓他失去了工作。他們家裏,媽媽卧病在床,父親意外失業。她自然也沒有辦法繼續去讀書了。”
“我本來是想去看一看那個女生的,但是安意說要是我敢去的話,她肯定還會做點什麼。”蘇慕安很是疲憊地樣子:“如斯,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是什麼感受嗎?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壞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了產生的,但是我卻沒有能力好好解決。我不敢去看那個女生,甚至沒有機會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她半生的幸福都毀在我的手裏,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來管我的事情,要是她不插手我的額事情的話,她還會擁有一個很幸福圓滿的家庭。我自己失去了家人,又連累她失去了家人……”
聽完蘇慕安的話,我只覺得安意簡直就是一個魔鬼。要是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當時的安意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是那個時候她就有這麼的膽量去做下這許多的事情,她究竟是怎麼一個魔鬼?然而蘇慕安卻和這個魔鬼一樣的女人生活了好多年。他究竟要忍受什麼樣的恐懼?我輕輕抱住他:“以後我們就不會在她的陰影下生活了,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你一定要開朗一點。”
蘇慕安說:“後來安意就給我辦了轉學。我們在同一個學校里,她像是監視犯人一樣,把我給看管住。”
“後來呢?”我輕聲問道。
“後來,她一直把我看管得很嚴,我就像是一個東西一樣,必須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稍微有一點不順心她就胡發脾氣。如斯,仰人鼻息的生活你沒有過過,你永遠都都沒有辦法去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生活,不管你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去考慮她會有什麼樣的感受。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自由,也沒有自我,活得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就連後來安建培把百城創建了,交給我打理,他在後面操盤的時候,我都還是一個傀儡。雖然我一直想脫離他們的掌握,但是我沒有資本,你知道嗎?我所有的資本隨着我爸爸媽媽的去世全部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除了這一具身體。直到遇到許定,他有頭腦,有資源,我們倆一拍即合。做了很多的事情。如果現在沒有許定的話,或許我還是安意的一個玩具,沒有思想的玩具。所以後來不管許定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只要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我都會選擇原諒他,我是在最困難的時候碰到他的,要是沒有許定就沒有今天的蘇慕安。在別的眼裏他也許只是一個縱情神色的富家子弟,可是在我的生命里,他的意義只比你輕那麼一點。”
怪不得許定和蘇慕安那麼要好,好多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許定都知道。他們曾經一起走過那麼艱難的歲月,互相扶持的情意不是我能去想像的,蘇慕安以前過得什麼日子我也想像不到,只要一想到我珍之愛之的男人以前過得那麼委屈,我心裏就覺得很難受。我說:“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沒有在你的身邊,我現在很難過。要是那個時候我再的話,你會怎麼辦?”
蘇慕安慘笑一聲,有些慶幸地說:“還好那個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所以不用看到我那麼狼狽的時候。我現在很慶幸當時無數個衝動的時候我都想去找你,還好我忍住了。我不能想像,要是當時安意像對我那個同學那樣對你的話,我會是什麼樣子?我會不會難過得死掉。就算是安意那個時候已經不針對我了,我又要懷疑當時我是否有能力給你幸福?現在想一想,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畢竟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出去吃一頓飯都要伸手問別人要錢。後來許定跟我說,當時他和林倩的日子過得很苦。他從奧地利跑出來,身上本來就沒有帶多少錢。當時他沒有想過會出來多久,遇到林倩之後卻又沒有想過要回去。他在外面做了很多的事情,打零工,上工地搬磚……他沒有正式的身份,很多體面的事情不能做。後來林倩還是離開了他。我想要是那個時候你跟着我一起吃苦,我一定會讓你趕緊離開我的,我不想要連累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地說:“蘇慕安,你太小看我了,要是和我愛的人在一起的話,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願意,要是讓我和不愛的人在一起的話,就算是給我金玉滿門我都不開心。我想要是那個時候你能得到自由,我們又在一起的話。也許現在世界上就沒有這個叱吒風雲的蘇慕安的,恐怕只會有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了。你知道程悅嗎?當時我們倆鬧翻之後,她就跟我說過,我是一個沒有什麼雄心壯志的女人,不管什麼男人和我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會失去一身的銳氣,變得不思進取,變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是我以為是她胡說的,可是現在想想,原來她早就已經料到會有今天了。”
蘇慕安笑着對我說:“要是可以的話,我不願意做那個叱吒風雲的男人,我更希望能做你身邊的那個平凡的男人。”
我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剛才像是火一樣灼人的地方好像也不那麼疼了。漫天的星光照亮了前面的路。回到家裏,恐怕很快就會天亮了。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發現我和蘇慕安竟然不知不覺已經是如此地相愛,相愛得好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是天崩地裂,哪怕是世界末日,我們都不再畏懼。
窩進他的懷裏,就像是進了最溫暖的港灣,什麼風雨都不會來。
一覺睡到大天亮,我起來的時候蘇慕安已經不在床上了。我們現在總是這種模式,晚上明明是一起入睡的,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起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每天早上起來床上都只有我一個人。白城的事情太忙了,忙得佔據了蘇慕安大部分的時間,不過我表示很理解,一個人要自立自強的站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要付出很多的努力。尤其是蘇慕安,要從那麼艱辛地過去走到今天,他肯定付出了比我知道的要多百倍的精力。除了佩服欽佩,我更多的還是心疼。心疼這個男人在最應該得到愛的時候,失去所有,在最應該被人關懷的時候,失去自由,在最應該享受青春的肆意妄為的時候,活得小心翼翼,在最應該拼搏向前的時候,卻不知道要該去往何處。
他承受了太多的事情,我捫心自問,要是那些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是否能夠從容面對。答案是否定的,再失去爸爸的那段時間裏,我的生活就像是亂了套,公司,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團糟的。有蘇慕安和可曼白芍在我的身邊,事情才一點點熬過來。而蘇慕安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他獨自撐了那麼久,才有一個許定出現,把他救了出來。
一瞬間,我竟然不知該要對許定抱有什麼樣的感情了。
我吃過早餐,正準備到江祁去上班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蘇慕安的短訊。我們最近經常打電話,可是他很少給我發短訊。我看了看,他說關於可曼的事情想跟我說,讓我趕緊到百城去一趟。平時蘇慕安要是沒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情,一般都不會來嚇我,現在他這麼嚴肅地跟我說,我心裏突然一個咯噔。
出門開車,一路直奔百城。
結果行政的小妹對我說蘇慕安還在開會,我的心裏這才微微放下了一點,怪不得要給我發短訊,原來是因為在開會啊。我又進到他那件到處都是我的照片的辦公室,看到李曼滿滿的都是我的照片,我的心情又變得開心了起來。
他的秘書給我倒了水來,說:“白小姐,蘇先生吩咐過您不宜喝茶,所以特地給您準備了奶。你看溫度合適不合適?”
我笑着對她說:“謝謝。”
然後嘗了一口,說:“正好。”
她微笑着退了出去,但是很快她又進來說:“白小姐,門外有一個姓唐的先生,說是要見蘇總。”
“姓唐的?”我站了起來,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唐文祁?”
秘書點頭道:“是。”
我一喜,原來唐文祁的辦事效率這麼高,這麼快就到S市來了。我笑着說:“那你先讓他進來吧,那個人我認識。”
沒多久,唐文祁就跟着秘書一起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時候他笑了起來:“白小姐。”
我說:“你的動作可是真夠快的啊,我們昨天前腳剛到,你這麼快也到了。”
唐文祁笑着說:“這都是蘇先生的意思,他說讓我儘快到這裏來報道,然後給我安排了今天的航班。”說著他又問我:“對了,現在我是要到天勝的健身房去教桌球嗎?”
他這一問倒是把我給難到了,當時蘇慕安讓他到這裏來也許只是一時興起,可究竟要把他給塞到什麼地方,他沒說,我也不敢胡亂去揣測,於是說道:“這些事情都是蘇總安排的,至於把你放到什麼地方,等一下你問問他好了。”
唐文祁一臉興奮地說:“好的。”
頓了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對了白小姐,白芍小姐也是在百城嗎?”
“她是在百城旗下的寰亞影視上班,現在是藝人秦可曼的助理。”我跟他解釋道。
我明顯看到他的臉上好像有一點失望的神色,說:“原來是這樣的啊,明星助理的工作肯定很忙的對吧?”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也不好去戳破,於是說:“忙雖然很忙,可是白芍做的事情沒有很多,而且她經常都有休假,所以時間還是挺多的。”我迂迴地告訴他他還有機會。
唐文祁的臉上浮起了一點害羞的神色,他問我:“白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嗎?”
“嗯?”我側目看着他,問道:“什麼問題?”
他撓了撓後腦勺問我:“白芍小姐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結果我這一笑,讓他更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腦袋,滿臉窘迫:“要是不方便的話,你不用說的。”
我笑着說:“沒有沒有,方便的,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白芍現在應該是沒有男朋友的。”說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他道:“你還是有機會的。”
他的臉漲得通紅。
“你們倆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蘇慕安開完會從外面走進了辦公室。
我看唐文祁現在已經是一臉的羞紅,於是不再打趣他,我對蘇慕安說:“我們正想你會把他安排到哪裏去呢?”我問他:“是不是要安排到天勝的休息室去?”
蘇慕安看了看他,說:“我覺得要是他到休息室去做一個桌球教練實在是太可惜了。”
唐文祁的神情愣了愣:“那蘇先生是打算讓我到哪裏工作呢?”
“這樣吧,我最近新創建了一個醫療隊,你就先到醫療隊裏面去工作一段時間。我看過你的簡歷,以前好像是學醫的,只是後來發現很有桌球的天賦,所以又去學的桌球,對不對?”
我沒有想到對於一個普通員工的簡歷蘇慕安都會了如指掌。很明顯唐文祁對此也很意外,說:“沒錯,當時我是學的醫療的,可是後來我發現現在的人對於醫生的依賴實在是太嚴重了,然後我就去學桌球。以前我也是因為身體不好才去學的醫,想的是以後可以更好地改進身體狀況。可是後來才發現,學醫根本就不能自醫,反而讓我身體變得更好。後來去學了桌球,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反而又變得越來越好了。我仔細想過,也許就是因為我的桌球運動,改變了我的體質。”
蘇慕安笑着說:“很好,我覺得這個議題很有研究的意義,所以你現在去就主要做這件事情。”頓了頓,又說:“最近我會找人去和你交接工作的事情。”
唐文祁一看他這個樣子,大概是明白了過來他有話要和我說,於是提出來告辭:“好的,既然都已經說好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蘇慕安點了點頭,一臉的孺子可教的表情,說:“好,你先回去。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你再找我。”
唐文祁離開之後,蘇慕安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如斯,你把門關一下。”
我關上門,走到他旁邊,坐了下去,問道:“怎麼了呀?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幹嘛這麼神神秘秘的?”
他扶着我的肩膀,讓我坐到了沙發上,神情很嚴肅地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很震撼,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剛才才松下去的弦突然又被擰緊了,我點了點頭,說:“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我又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什麼事情都承受不了。”
“兮兮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蘇慕安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說:“安建培現在的確是已經生了白血病,急需要移植骨髓,兮兮就是他專門從新西蘭找回來移植骨髓的那個人。”我心猛地沉到了深谷,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要是安建培執意讓兮兮捐獻骨髓的話,我們根本沒有什麼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兮兮受到傷害。
我皺了皺眉:“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蘇慕安說:“我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現在都什麼時候,只要能把兮兮從安家救出來,還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
蘇慕安看着我的眼睛,緩緩說:“秦可心。”
“她?你提她幹什麼?”
蘇慕安從辦公桌里抽出了幾張報告給我,說:“你看一下,這是我找人去配對的秦可心和安建培的脊髓。配對情況是相當成功的。”我看着手裏的那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我什麼都看不懂,可是在聽到蘇慕安那一句安建培和秦可心配型成功的時候,我似乎又燃起了一點希望:“你是說我們去勸說秦可心給安建培捐獻骨髓嗎?可是要是她不願意怎麼辦?”
“不是我們去勸說,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比如說利誘。我調查過那個秦可心,她以前是生活在美國的,但是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她和養父母家裏鬧了矛盾,從那以後她就回國了,一直過着混混一樣的生活。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我們能夠給出令她滿意的價格,她肯定會同意的。”
只要一想到當年秦可心做出的事情,我的心裏就恨得牙痒痒。可是現在兮兮在安建培的手裏,如果我們要利用秦可心的話,勢必要把過去的恩怨放一放。我問蘇慕安:“你覺得有把握嗎?”
蘇慕安沉聲說道:“有沒有把握我現在也不知道,可是我現在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你覺得有更好的辦法嗎?可以提出來我們再討論一下。”
我腦子裏轉得飛快,可是關於這件事情我還是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辦法。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勸說安建培不要治病,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尤其是像安建培這種人,我相信,他肯定願意用現在擁有的所有財富,去換取一個健康的體魄。從安建培下手,我們幾乎毫無辦法。現在唯一的辦法好像只有通過秦可心。
我頹然地搖了搖頭。
蘇慕安扶住我說:“好了,現在開始你不要去想了。這件事情你現在千萬不要告訴可曼,要是被她知道的話,也許她會到安家去鬧一鬧。安意你也見識過,如果被她知道兮兮和我們有關係的話,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你記住,所有的事情暫時都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一想到安意,我的心裏又泛起了一陣惡寒,當時年幼的她就可以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生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兮兮還那麼小,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身份要是泄露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點了點頭,但是也很擔心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蘇慕安想了想,說道:“首先我要去聯繫秦可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給動搖了,然後我會通過別人吧消息傳遞到安建培的耳朵里。要是他知道有人比兮兮更適合捐獻骨髓的話,說不定他會主動放棄兮兮。只要他吧目光從兮兮的身上轉移開來,我們做什麼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我腦子裏一片混亂:“可是這些事情聽起來很簡單,到底要怎麼去完成?”
蘇慕安一臉看向白痴的表情,他說:“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件事情,你覺得我們現在是去找秦可心還是要怎麼樣?”我看着他,他似乎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可是又像是在和我進行意見的交換,我吃不準,於是說:“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先去把秦可心給搞定了再說。”
“如斯,你不能這麼憑直覺做事情。”果然,蘇慕安開啟了教育模式,對我說:“首先,我們先去找秦可心雖然看起來很重要。但是第一我們不能保證到時候消息能夠準確地進入到安建培的耳朵里。第二,這中間的時間太長了,到時候萬一出現別的變故的話,就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所以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非但不是去找秦可心,反而是先把消息給放出去。等安建培知道了之後,再故意把秦可心的消息透露給他們。和秦可心談判不應該是我們的事情,要知道,從貨源到消費者手裏,這裏面能經歷的渠道是越少越好,越少越安全的。”
原來又開始對我進行資本主義的教育了,我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蘇慕安站起來,對我說:“好了,現在就先這個樣子吧,我要先去想辦法把秦可心找到S市來,只有讓她快點走入安建培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我說:“好,現在我能做什麼?”
“安撫秦可曼的情緒,千萬不要讓她發現了什麼,盡量讓她不要知道兮兮的事情,還有秦可心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讓她知道了。秦可曼是個很情緒化的人,我害怕她會出什麼岔子。”我只好順從地說:“好,那我明白了,那我現在要把可曼叫回國內嗎?”
“不用,既然她在新西蘭就讓她現在外面,我問過公司,最近她的工作不是很多。我讓他們盡量給她少安排工作,讓她先把心情調節好。年後我們可能要開始對她進行一系列的打造工作,所以現在一定不能出什麼事情。我給了她很多的資源,幾乎現在寰亞手上能拿到的最好的資源,我都準備送給她。年後一定要讓她在娛樂圈的話語權趕超杜若,如果不能做到的話,我們的心血就相當於是白費了。”
我點了點頭,說:“好,我現在都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的。對了,還有唐文祁,你說得那個醫療隊現在在什麼地方?”蘇慕安笑着說:“醫療隊現在不是還沒有組建嗎?我準備組建一支比較專業的醫療隊,你們江祁不是經常有義診活動嗎?我想讓醫療隊和江祁這邊的業務進行聯合發展,我組建了之後,你以後每一次工益活動最好都用我們自己的隊伍,把咱們的醫療隊的聲譽給打出去。”
“這是為什麼?”我有些不解地問道:“現在江祁不是有醫療隊嗎?我覺得現在的醫療隊是夠用的了。”
“不行,夠用不能算是我們衡量醫療隊價值的一個標準。既然要做,我們就盡量吧這件事情做得到最好,最好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江祁有一支很厲害的醫療隊。等到醫療隊組建好了之後,到時候咱們第一件事情就開始宣傳白芍媽媽的事情,然後成立一個基金會,用於醫療隊的日常支出。這樣,我們既有了運轉醫療隊的資本,也最大力度地宣傳了江祁,一舉多得。”
我不得不佩服,蘇慕安的腦子和我的腦子,明明都是腦子,一樣的構造,但是在想問題的時候,我們總是不能想到一起去,他每次都比我想得不知道遠到什麼地方去了。他總是能把很久以後的事情都算出來,並且積極應對,可是我呢,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根本想不到那麼多的東西。我有些泄氣地說:“跟你在一起之後,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不適合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蘇慕安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額頭說:“你這個小傻瓜,一個家裏有一個人賺錢就夠了,我盡最大的努力去賺錢,你盡最大的努力吧這些錢花出去,咱們倆就很和諧了。要是咱們倆只知道賺錢,那賺錢還有什麼意思。”
我覺得蘇慕安這個邏輯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冷冷地笑了笑,說:“既然這樣,晚上吃完飯我們一起去逛商場。”
蘇慕安說:“好,沒問題。”說完之後,都問我:“對了,你們江祁那邊還有沒有足夠的辦公室能夠成立一個醫療隊,我希望是一個比較專業正規的醫療隊。”我想了想,江祁那邊現在還有半層樓的辦公室沒有用,收拾出來,用於醫療隊還是可以的,於是我說:“地方有。不過還沒有收拾。”
“好,那你今天就去吧地方給騰出來,我下周一開始往你們那裏運設備。”
“設備很多嗎?”
“基本上的我都會準備的,我說過,咱們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要做得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不是我做事的風格。”我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回去安排他們首飾地方。”
蘇慕安抱着我親了一口,笑着說:“好,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行,晚上見。”
回到江祁,我就找到林秘書下達命令,去收拾江祁空下來的那幾間辦公室。以前那幾間辦公室有一間是爸爸的,之後他覺得那間辦公室的視野不是很好,所以叫人給搬了,林秘書說那裏面還有不少爸爸的遺物沒有收拾,讓我親自下去看一看。
一聽到下面有爸爸的遺物,我沒有耽擱,當即就下去了。當時爸爸去世得太過於突然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反應。我又懷着孕,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易東揚一手操辦,有所遺漏肯定在所難免。下去之後,我發現下面辦公室的裏面的東西還挺多的,不過爸爸是一個很愛整潔的人,他的辦公室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乾乾淨淨的,所有的東西都用紙箱裝好封好,收拾得整整齊齊。看到下面辦公室這個場景,我無比唏噓,就像爸爸還在一樣,他的辦公室的每一樣東西都和我一樣在等他回來。林秘書對我說:“你還記得董事長以前為什麼會搬辦公室嗎?”
我的記憶已經沒有那麼好了,於是搖了搖頭說:“我記不得了,好像他是在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搬的吧?”
“不是。”林秘書笑着說:“是在你實習的那一年,那個時候你就在江祁下面的子公司上班,可是很少到這裏來。有一次你到這裏來看董事長了,董事長開心得不行,問你為什麼這麼久不來。你胡謅了一個理由,說這裏的視野不夠開闊,所以你不想來。本來只是你的一個推辭的話,可是董事長當真了,第二天就把辦公室搬到樓上去了。可是後來你還是不來,好幾次他都看着桌子上你的照片說你是個小騙子。”
林秘書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當時爸爸對着照片罵我是小騙子的場景,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也跟着笑了起來,當時我還問他為什麼突然就搬辦公室了,他說視野不夠開闊,我還說他為什麼要有點生氣呢。原來這個話頭還是我先開始的。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你無意說的一句話,別人卻記在了腦海里,久久都沒有忘記。可是我呢,當時沉迷於和易東揚在一起,把爸爸給忽視了,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男人,就這樣被我給忽視了那麼久。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一樣,痛得幾乎難以呼吸。看到我的臉色不是很好,林秘書又說:“你千萬不要難過我,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的心情不好,而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一直有個人在你的背後,默默愛着你很多年。”她說:“所以以後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再灰心也不要再失望。”
林秘書一向都不是話多的人,今天突然跟我說起這些,我覺得有些詫異。我問她:“怎麼突然說這些事情?”
她突然垂下頭,小聲說:“白小姐,我要結婚了。”
“結婚!是好事啊。”我真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這幾天我一直想跟你說這件事情,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我結了婚以後馬上就要移民出國了,所以沒有辦法繼續在江祁工作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裏有一瞬間的失落。林秘書在江祁已經很多年了,在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爸爸的身邊,跟着爸爸做事情。後來我結婚了,有時候家裏有事情也是她在跑來跑去,再後來我回到江祁來上班,她比誰人都還要開心。在我的最低谷的時候,她鼓勵了我,在江祁最困難的時候,好多元老級的老總都跳槽了,可是她還是咬牙東奔西走。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還是她陪我加了無數的班,然後力挽狂瀾,把江祁從生死邊緣給拉了回來。可是她今天說她馬上就要結婚離開江祁了,我覺得有一丁點難受,久久都不能接受。
半天,我才說:“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林秘書用充滿歉意的聲音跟我說:“對不起白小姐,我和未婚夫已經商量好了,結了婚就要移民。所以……”
一個為了江祁奉獻了這麼多年青春的元老,她要結婚移民也無可厚非,我沒有理由不同意,也沒有權利和立場不同意。半天,才說:“林秘書,祝福你。”她的神情也有些失落:“這幾天我的心情總是很不好,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開口。我一直以為我說了之後心裏就會好受一點,可是我現在還是沒有覺得很好受。我的心裏還是很難過,我在江祁馬上就第九年了,這個地方承載了我的青春,在我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是老董事長一手把我栽培出來的。可是今天我卻要離開這裏了……”
見她這個樣子,我只能安慰她說:“好了,不要難過了。馬上就要做最好看的新娘子了,千萬不要不開心,一定要開開心心的。最世界上最好看最美麗的新娘。爸爸如果在世的話,也不希望你會不開心。還有啊,以後就算出去了,也要經常回來看看我們的。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說:“恩,我知道了。”
我把爸爸的東西都搬到了我現在的辦公室里,裏面可能有一些文件,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處理,只有等到年後,閑下來了我再去處理這些事情。爸爸的東西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堆在辦公室里。我挑選了一張我們倆以前一起照的照片,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每天上班都能看到爸爸慈祥和藹的笑容,我覺得很好。他離開馬上就一年了,這一年是我這輩子經歷的最黑暗最痛苦的一年,也是我成長得最快的一年。我希望明年所有的不幸都能夠遠遠離開,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回歸到正常的軌道。
因為林秘書辭職的事情,我下午就給人事部打電話,讓他們開始物色新的秘書。打完電話,我看着桌子上溫度正好的咖啡,突然心裏無限感慨,要是以後身邊沒有她了,我會習慣嗎?
就在我發神的時候,林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着我,送了一個東西過來,說:“白小姐,這裏是我的請柬,希望到時候你能到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看着她滿臉的潮紅,想必她現在的心情很愉快吧。我收下請帖說:“你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會來的,還給你送一個最大的紅包。”
她有些害羞地說:“好。”
晚上和蘇慕安一起吃飯的時候,因為她要走的事情,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吃飯都覺得沒什麼食慾。蘇慕安取笑我說:“平常都像個小老鼠一樣,嘴巴沒有停下來過,今天是怎麼回事?沒有胃口?”
我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書:“我的秘書馬上就要結婚了。”
“不至於吧,因為一個下屬的紅包就把你愁得飯都不想吃了。”蘇慕安笑道。
我愁眉苦臉地說:“才不是因為紅包呢,要是紅包,她想要多少我就給多少。可是現在最重要的額事情是她結婚之後馬上就要移民國外,到時候我還要重新去找新的秘書。”
“不是好事嗎?可是去適應新的人了。”
我搖頭說:“你不知道,我最困難的時候,陳秘書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但是現在她要走了,我心裏有點難以接受,而且她幾乎是看着我成長的,非常熟悉我的各種習慣,要是她走了的話,我肯定找不到像她這麼合適的人。”
蘇慕安想了想,問我:“要不要我從百城給你找兩個人過去,我這邊的人都是跟着我一起打江山的,都很信得過,肯定不會有什麼魚龍混雜的人物。”
我又說:“不用了我不是因為找不到新的秘書而惆悵,而是因為陳秘書要是走了的話,我會很不習慣而惆悵。”
蘇慕安聳了聳肩,說:“你們女人的內心,還真是難以揣摩。”
我換了一種說法:“那這樣,我現在把許定給你換走了,你覺得怎麼樣?然後我另外再給你找個人來和你合作,你同意嗎?”
蘇慕安眉頭一皺:“你要許定幹什麼?我當然不同意。”
“bingo。”我說:“我現在就是你即將失去許定的時候的心情。”
蘇慕安笑着說:“好了,既然她要走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你我都改變不了,還不如保持愉快的心情,來迎接善變的人生。畢竟你還不知道明天就究竟會發生什麼。”
我無精打采地又扒拉了幾口碗裏的飯菜。
吃完飯後蘇慕安帶我到商場裏去逛了一圈,我沒什麼精神,他一路拖着我進到一間店裏,裏面的服務員都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蘇先生。”
蘇慕安看起來和這裏很相熟的樣子:“剛才我讓你們準備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嗎?”
“都已經準備好了。”服務員笑着跟我說:“小姐,現在要進去試衣服嗎?衣服都在這邊。”
我看了看店裏掛出來的衣服,全部都是禮服的樣子,我皺着眉問蘇慕安:“幹什麼?突然給我買禮服?”
蘇慕安吧我推到服務員的手上,說:“趕緊去試試新衣服,我看看好不好?到時候出來我再告訴你是要做什麼。”
我笑了起來:“這麼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要突然跟我結婚?”
蘇慕安一臉哭笑不得:“就算是要結婚,我也會帶着你去買婚紗的,買禮服結婚是個什麼意思?”
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哦,跟着服務員進到試衣間。服務員正好給我選了一件香檳色的禮服,蘇慕安看到了,突然說:“不要這一件,換一件。”說著,他走到衣架面前,取了一件黑色禮服遞了過來,說:“穿這一件,這一件比較襯她的膚色。”店員聽到后,掩唇笑了起來,最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來蘇慕安是什麼意思。等我走到更衣室里,腦海里一道靈光閃過,突然想起來她們是在笑什麼,不由得面色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把衣服換好之後,我走出試衣間。正坐在換裝鏡前玩手機,看到我出來,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從來都是這樣,深沉深情,像是一灣深水,讓你隨時都能沉溺其中。他笑了起來,說:“好了,就這一件。”
我走到鏡子面前,問道:“這一件真的好看嗎?”
蘇慕安走了過來,抱住我,輕聲說:“這一件不是最好看的,但是是最保守的。那些衣服都太暴露,想着你大部分的肌膚都在外面被別人看了去,我會吃醋。”
我的臉色又是突然一紅,輕輕錘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麼。”
他吃吃笑了起來。我們倆笑成一團。
蘇慕安對服務員說:“把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走過來,說:“小姐,我幫你把衣服包起來好嗎?”
我說:“你能幫我找一件新的嗎?我感覺這一件地腰不是非常合適,好像有一丁點松。”
服務員為難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店裏所有的衣服相同的款式全世界都只有一件,所以沒有別的了。因為全部都是手工製作,所以沒有辦法批量生產,不過要是您覺得不合適的話,可以換下來,我跟設計師說一聲,可以幫您修改到合適的尺寸。”
蘇慕安說:“不用了,你直接包起來吧,到時候我讓你們boss直接去我家幫我修改。我知道他這個尿性,要是東西放在他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好。”
店員笑了笑,說:“那好,我直接就幫您包起來了。”
我一聽店裏的逼格這麼高,偷偷問蘇慕安:“這家店是什麼?我看怎麼連個標誌都沒有。”
蘇慕安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這就是AaronWang的店鋪,他個人的獨立品牌。”
我的腦子像是被巨大的幸運砸中,高興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