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夏知秋好奇的翻看那些秘籍,上輩子她只看了幾張殘頁,學了個半瓶水,這輩子她定要潛心學習,不求別的,只盼着能保護好自己和媽媽。
煅體的書是最厚的,前半部分是一套身法,後半部分則是一套心法,兩個配套使用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夏知秋覺得這就跟古代的武功秘籍一樣,不過,這可比武功秘籍還要難些。
她也沒急着開始練,而是先背誦心法。一天時間,背的滾瓜爛熟了,第二天才特意在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站在院子裏練習第一頁的三個動作。
夏花出來看了兩眼,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回屋準備早飯了。
“吃飯了。”飯菜做好,夏花才沖院子裏喊了一聲,夏知秋忙收了動作進來,順手拽了臉盆架上的毛巾擦汗:“媽,咱家還有多少錢?”
“怎麼了?”夏花疑惑的問道,順手遞給夏知秋一個饅頭。
“我想買套房子。”夏知秋笑着說道:“我大學畢業了,總不能還一直留在村子裏吧?到時候媽你肯定要跟着我一起過的啊,咱們不如趁早先買了房子。”
夏花猶豫了一下,搖頭:“我先想想,畢竟,這城裏人,可不信我這一套,你媽我也沒什麼別的謀生手段,總不能咱們娘兒倆買了房子以後就喝西北風吧?”
“城裏信這個的更多呢。”夏知秋撇撇嘴:“就算是沒人信,咱們不行就多買個商鋪,媽做點兒小生意,夠餬口就行了,再說我都十八了,要上大學了,就不能找個兼職養活咱們娘兒倆嗎?”
頓了頓,夏知秋又說道:“媽在這裏,過的也不是很開心,還不如咱們搬走呢。”
夏花拿筷子在夏知秋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又將蒜挑出來!這個吃了對身體好的,不要挑食。”頓了頓才說道:“誰說我在這兒過的不好?我從小在這兒長大……”
“可是姥姥當年……”夏知秋說了一半頓住了,那些年搞封建迷信的有幾個有好下場?更何況夏知秋的姥姥在這一方面也並非是十分突出,那些人自是不怕什麼鬼神報應。就因為那些年受了苦,姥姥不到四十就沒了。
不好提起這些傷心事兒,夏知秋就又說道:“要是媽媽還惦記鄰里,大不了每年我放假的時候,咱們再回來看看就是了,房子咱們還留着,隨後能回來,媽覺得怎麼樣?”
看夏花不說話,夏知秋忙抱着她胳膊晃了晃:“再說,媽就放心我一個人在外地上學?咱家就剩咱們兩個了,媽跟着我一起去,至少還能給我做頓飯是不是?我聽長青姐姐說,學校食堂的飯菜可不好吃了,都是白開水煮出來的,就撒一點兒鹽,指不定等我下次回來,就要瘦一大圈了。”
夏花就有些心動了,也是,自家就娘兒兩個,閨女去上學了,這家裏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守着的?還不如跟着閨女去,不說做飯了,洗衣服至少是能幫幫忙的吧?
自家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長到這十八歲,也就自己洗過小衣。那大件兒的,她能洗乾淨?總不能穿一季不換衣服吧?
“行,媽跟着你去。”夏花拍板決定:“那回頭我就找人問問,將咱們家的地給租出去。這房子,也得找個人照看才行。”
夏知秋忙笑眯眯的點頭,夏花又開始盤算:“這兩天得多接幾個生意才行,買房子錢倒是夠的,可窮家富路,到底是去外地,多準備一點兒總是沒錯的。”
幹這一行確實是賺錢,出一趟門至少五塊,上個身至少十塊,一個月來個七八次吧,也就小一百了。吃吃喝喝肯定是夠了,但這些年國家一直在發展,一百塊也就是個剛夠餬口。
閨女的學費要三千多,一年一次性交齊了,生活費不得一個月準備兩三百?她就這一個閨女,那B市可是大城市,別人都能花那麼多,閨女卻沒有,那不是讓人笑話閨女嗎?這個不能省。
夏花又去看看自己的存摺,她過的節省,這些年沒怎麼買過衣服,閨女也懂事兒,向來不要太貴的,十來年攢了有四萬。這點兒錢應該是不夠的。
想了想,夏花去拿了鐵釺過來,夏知秋忙湊過來:“媽,你做什麼?”
“你姥姥留了些老物件,咱們娘兒倆日子過的也行,我就沒動這些東西,本來是打算等你長大了,給你當嫁妝的。”夏花說道,夏家往上好幾代都是干神婆的,那手裏會沒點兒好東西?當年查的嚴,但夏姥姥既然會掐算,也多少有些預感,就事先藏了些東西。
夏知秋還真不知道這個,上輩子媽媽過世之後,她就只將屋子裏的東西給收拾了,哪兒還知道這屋子裏下面埋着寶貝呢。當即就來了興緻,跟在夏花身後湊熱鬧。
東西是埋在床底下的,娘兒倆又費勁兒將那床給挪開,這才開始挖。
挖了大約一米,夏姥姥也是太小心了。
看見有白色的油布出來,夏知秋就激動了:“媽,小心點兒,挖出來了!”
夏花沒吭聲,小心翼翼的將邊上的泥土扒開,露出個半米高,半米寬,半米長的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夏知秋站在上面,忙幫着拽出來。
油布紙掀開,就露出裏面的銅皮箱子,也是這油布質量好,箱子竟然還跟新的一樣。上面掛着銅鎖,夏知秋就轉頭看夏花,夏花從夏知秋脖子上拽出來個項鏈,那墜子是個玉佛,當年夏媽媽說是姥姥留下的,從不許夏知秋摘下來。
玉佛居然能整個塞到鎖眼裏,夏知秋表示自己也是開眼界了。
“哇,姥姥好有錢啊。”等箱子打開,夏知秋就忍不住輕呼了一聲,箱子裏面一半兒放着金條,一半兒放着珠寶首飾。
“這些先不動,你姥姥給你留的嫁妝呢。”夏媽媽只拿出來幾根金條:“回頭將這些給賣了,不過這東西,估計要折一半兒進去啊。”
“什麼折一半兒?”夏知秋不太懂,夏花一邊將箱子鎖起來一邊說道:“你姥姥說過,這是民國那會兒的東西了,那時起正亂着呢,這金子裏頭,估摸着至少是摻了一半兒別的東西。”
夏知秋也覺得有些可惜,不過,看這金條體積不小,就算是折一半兒,也應該值不少吧?
“這箱子,還埋回去?”夏知秋問道,夏花點頭:“等咱們在B市安定下來了,再想辦法將這東西弄走,不然咱們孤兒寡母的,這東西太招眼了。回頭咱們找私人問問,看這金子能換多少錢。”
正說著話,就聽大門口有人喊:“夏嫂子在家嗎?”
夏知秋忙將箱子放到坑裏,土來不及填,就先將床推回去,將床單扯一半下來蓋住地面。
“在,你們是?”夏花將金條放在柜子裏,這才不緊不慢的去開門。來的是一對兒夫妻,三十來歲,手裏抱着個小孩兒,估計三四歲的樣子。
“夏嫂子好,我們是上北村的,聽說你這兒看事兒准,就特意找過來的。”那男人很是爽快,進門坐下,就直接說了:“我們夫妻只得了這一個兒子,可從小這孩子身體就不好,去醫院檢查,也什麼都查不出來,各項都是正常的。”
那孩子也是乖巧,不哭不鬧的,就靠在他爸爸懷裏,一雙眼睛咕嚕嚕的往周圍看。對上夏知秋的視線,還咧嘴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
“夏嫂子你看……”男人說著話,將小孩兒往夏花這邊抱了抱。
“生辰八字呢?”看小孩兒那臉色,不像是有大病,夏花就沒打算請鬼神。問了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皺眉:“這生辰,應當是平平安安一輩子的啊,小孩兒叫什麼名字?”
“叫陳天澤。”男人忙說道,夏花就直接搖頭:“這名字不行,你換個名字試試。”
“啊,名字不行?為什麼啊?這名字我公公可是翻了好幾天字典的,都說是寓意好。”旁邊女人忙搶着說道,夏花再次搖頭:“不行,小孩子壓不住,這名字太大了。”
女人的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福氣薄?”
“倒不是他福氣薄,人在某一方面佔了福分,就得在別處讓讓,你兒子這命挺好的,平安順遂,所以這名字上面,最好是壓一壓。”夏花也沒生氣,她見識的人多了,再說,夫妻倆,有一個講道理就行了,她就能賺到錢了,何必和個沒見識的婦人嘰歪?
“那能不能求夏嫂子給取個名字?”男人輕輕拍了一下自家媳婦兒的手背,十分誠懇的說道:“這取名的費用,我們定是不會虧待了夏嫂子的。”
“我看這孩子命里缺水,不如就叫陳淼。”夏花也沒推辭,掐算了一下給出答案:“若是你們覺得不好,那就另外找一個,帶水字邊就行,但萬萬不能用澤字。”
男人忙點頭:“陳淼就很不錯,就用這個了,謝謝夏嫂子了。”一邊說一邊給媳婦兒使眼色,那婦人大面上倒是分得清,忙掏了兩張十塊錢遞過來。
有些多,但夏花也沒推辭,直接就收了,然後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