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散功、沉睡

第二十七章 散功、沉睡

一路馬車飛奔,縱然已達極限,但赤焱等人卻猶感慢如蝸牛,一根馬鞭不停的抽打在那飛奔駿馬身上,在那馬身上留下一道道驚心可怖的血痕!

看着馬上的一縷縷血痕,呂冰和蕭靈兒都感到一絲愧疚!

縱是牲口,也有感覺,但此番縱然再怎麼不忍心,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赤焱如發瘋一般的猛揮馬鞭,猛抽馬身!

更讓人焦急的是,眾人此時只能在荒涼難行的小路之上顛簸前行!因為,七世家在攪起血雨腥的同時並未放棄對獨孤嘯天等人的查詢!

眾人雖然不懼,但此時獨孤嘯天的情況,卻容不得絲毫的耽擱!也只能無奈的選擇暫避其鋒!

終於,在眾人緊趕慢趕之中,眾人來到了譚秋隱居之所,蒼茫山!

蕭長風看着那鬱鬱蔥蔥的蒼茫山,倒背雙手,皺着眉頭,道:“蒼茫山如此之大,那譚秋隱居何處?我們又如何去尋?”

赤焱等人聞言一呆,當時獨孤嘯天醒來時只是說“到蒼茫山找譚秋”,但卻並未說明譚秋究竟是在蒼茫山什麼地方,此時,頓感棘手之極!

韓非沉吟了一下,道:“現在看來,也只能看能不能把那譚秋喊出來了!”

話未說畢,便飛身進得蒼茫山,一路飛奔,未幾時,便上至蒼茫山的座半高的山頂。WENXUEMI.coM

到得山頂,韓非緩緩運氣,接着,聽着並不如何響亮,但卻仿若穿透世間一切阻擋的聲音在蒼茫山中回蕩開來!

“譚秋譚大夫可在?故友相尋!”

這聲音在蒼茫山中不斷迴響,赤焱等人緊張的望着蒼茫山,盼望着那個人的聲音響起,或者,身影出現!

但是過了良久,卻並未有任何迴音!韓非皺了皺眉,心道:“照理說,此地若有人,此時應該已經現身了,怎麼過了這麼久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搖了搖頭,韓非奔回原處,問道:“那譚秋可有什麼特殊之處以供我們招喚?”

聽得此言,赤焱等人都不禁一怔,盡皆搖了搖頭。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黃通猶豫着道:“那譚秋早先在一個小鎮上隱姓埋名做大夫時化姓為湯,若用這個喊一下或許會有人應……”

韓非聞言,點了點頭,再次奔上方才的山巔,再次喊起來。

“湯大夫可在?故友相訪!”

話音剛畢,但聽得林間傳來一聲嘯聲,赤焱等人不禁喜動顏色!

未多長時間,便從蒼茫山走出一人,正是譚秋!

譚秋剛一出來,看見赤焱黃通等人,頓時笑了起來,便朝一行人走去,便待說話,但尚未等他到得身前,黃通已經跑到了他面前,接着他急切的道:“譚大夫,別說了,趕快看看我八弟怎麼樣了!”

譚秋聞言,不禁大驚,急步上前,掀開馬車門往裏看了一眼,雙眉頓時皺了起來,接着又把了把脈,雙眉皺得更緊。

見黃通要問,直接打斷道:“閑話別說了,快把獨孤兄弟搬到我住處再說!”

黃通等人聞得譚秋之言,知道獨孤嘯天這下麻煩大了,七手八腳的把他搬下馬車,跟着譚秋,到他住處。

待到得譚秋居處所在,小心翼翼的放下獨孤嘯天,未向譚秋介紹蕭長風等人,黃通急切的道:“譚大夫,我八弟……我八弟他怎樣了?”

譚秋看着黃通急切的臉色,嘆了口氣,道:“方才我為獨孤兄弟把脈時,發現他的內息混亂非比尋常!”

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以前獨孤兄弟曾對我說過他的異變,據那些情況看來,獨孤兄弟應該是在情緒強烈波動之時又運轉了極為霸道的功法,以至於內息奔騰,無法自制!這種情況和走火入魔極為相似,但卻又絕對不是走火入魔!這種情況,我也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之中看到過,而其處理方法好像也只有一種……一種無異於自毀的辦法!”

黃通等人聞言,都不禁一呆。

見眾人都不說話,黃通忐忑的問道:“譚大夫,什麼……什麼無異於自毀的辦法?”

譚秋看了看黃通等人,沉聲道:“獨孤兄弟此時情況,內息雄渾,但卻根本無法引導,如萬馬齊奔,但無馬首,如群狼狩獵,苦無狼王,更糟糕的是,他此時卻又陷入沉睡,無法探知外界情況,只能依靠外界力量刺激,才能完成內力的宣洩!”

聽到“完成內力宣洩”六個字時,蕭長風不禁一驚,道:“內力宣洩?這豈不是說他……”

譚秋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如今他的內力已經完全不能為己所用,只能引導出體,這也就意味着,從今以後,他只能是一個沒有絲毫武功的廢人!”

聽到這裏,赤焱等人都不禁呆住了!

呂冰喃喃道:“不行!這不行!八弟如此天資,怎會甘願當一個廢人?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喃喃着,呂冰突然沖向譚秋,滿眼希望的看着譚秋喊道:“譚大夫,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喊着喊着,眼中的淚珠便不停的滴落下來!

譚秋看了看呂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黃通走上前,扳過呂冰,輕聲道:“小冰,別這樣,沒事,沒事,八弟一定會挺過來的,別擔心,別擔心……”

黃通嘴上說著“別擔心”,但他眼中噙着的淚水卻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譚秋看着黃通等人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成為廢人也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

黃通聽到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他忽然也再無法忍耐,跨前一步,抓着譚秋的肩膀,顫抖着聲音聲唭力竭誠嘶吼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你竟然說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你說,究竟什麼才是最糟糕的?你說,你說啊!”喊着喊着,眼中淚水再不受控制,順着他那胖胖的臉頰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誰說男兒無淚?

誰說男兒的心堪比玄鐵?

誰說男人的淚只是為戀人而流?

那可與山河比肩,可與日月爭暉的兄弟之情,才是男人最無法忘記的痛,才是最能撥動男人心底那根弦的指尖啊!

是誰,在你失意時攜手共赴酒館,真誠的說“來,我們今夜不醉不歸”?

是誰,在你醉卧泥潭時撥開額前亂髮,扶着你的肩膀,真誠的說“兄弟,別這樣,你還有我”?

是誰,在你狀若癲狂的拷問和自我懷疑中說“兄弟,你是最優秀的”?

這就是朋友!這就是兄弟!

他不會管你是大俠,抑或是乞丐!

不會管你是奮進,抑或是頹廢!

哪怕有一天,你真的站在了世界的對立面,他會淡笑着走到你身邊,自然的說:“我和你一起面對!”

看着黃通那淚流滿面的雙頰,譚秋心中不由於湧起一陣感動,此時,他多希望他是那傳說中的華佗,傳說中的藥王,傳說中的醫聖,甚至,是那傳說中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聖啊!

可惜,他不是!

譚秋無奈的嘆了口氣,歉疚的道:“黃兄弟,對不起,但是……唉!”

嘆了口氣,譚秋又搖了搖頭!

此時,黃通的情緒已穩定下來,抹了把淚水,看着譚秋道:“你說還有更糟糕的,究竟什麼才是最糟糕的?”

譚秋看了黃通,又看了看眾人,無奈的道:“方才我檢查獨孤兄弟的傷時,發現他在近期內竟然……”深吸了口氣,譚秋接着道:“竟然又在重傷的情況之下運轉內力,依據猜測,他那時候應該是近於狂暴,所以在短暫的清醒的瞬間,用自身的功力把狂暴之氣壓了下去,想必他是怕控制不住,傷害到你們,但這樣一來,這樣一來……”

黃通看着譚秋欲言又止的神色,道:“這樣一來,怎麼……怎麼樣?”

譚秋看了看眾人,道:“這樣一來,他的傷勢更加嚴重,縱然散功,恐怕……自身也會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至於什麼時候醒來,那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在古醫書中,這種情況有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叫……植物人!”

“植物人?”

眾人聞言,都不禁呆住了,雖然譚秋並未詳細解釋什麼叫植物人,但只憑名字,不難想像“植物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不會動,不會說,生活不會自理,甚至,連思考可能都要緩慢無數倍,甚至停止!

譚秋又歉意的看了一眼眾人,方待說話,但卻忽然傳來一個此時他們認為最不可能的聲音!

那是獨孤嘯天的聲音!

他只是有氣無力的,簡短的叫了句:“譚兄!”

但這個聲音在此時的黃通等人聽來,卻無異于晴天霹靂!

未等眾人回過神來,黃通已跑到獨孤嘯天床前,喜極而泣的叫着:“小八子,你醒了,你醒了……”

獨孤嘯天看了一眼黃通,蒼白無神的臉上勉強擠起一絲笑容,嘶啞着聲音道:“三哥……我……我沒事……”

未等黃通答言,獨孤嘯天把頭勉強轉向譚秋,道:“譚兄,我的……我的情況我……我都了解,此次前……前來,並不是要你為我治傷,而是……而是……”

說到這裏,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譚秋趕忙上前,扶住獨孤嘯天,真誠的道:“獨孤兄弟,有什麼需要我譚秋做的,只管吩咐,我譚秋必定竭盡全力為你辦到!”

獨孤嘯天聞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的功力……已經……已經四散,無法……無法匯聚,那七世家……之人……今後……今後恐怕還會找……找我七個兄弟麻……麻煩,我……我擔心……擔心他們……他們功力……不……不夠,我的功力……如此……如此……如此四散也……也是浪費,麻煩你……你想一……一個辦法,把……把我……功力……轉入……轉入他們體內,他們……他們的內力……和我內力……某一支……某一支相……相似,我……我會把……把我內力……分……分為七股,你讓他們……他們分別承接……”

說到這裏,獨孤嘯天好像已經不勝其累似的,開始不停的喘氣!

譚秋等人聽了獨孤嘯天之言,卻都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獨孤嘯天當時要來這裏,竟然只是啊把自己的功力傳於赤焱等人,而不是為自己療傷!

黃通忽然尖叫道:“小八子,我不要你的功力,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獨孤嘯天慘然的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轉向蕭長風和蕭靈兒,虛弱的道:“師父,師妹,我……我對不起你們!”

接着,再不多言,轉向譚秋,道:“譚兄,儘早……遲早開始吧,我怕……我怕功力會……會越散越多,到時候……到時候我……我就沒有足夠……足夠的力量去把它們……它們分流了!”

譚秋點了點頭,方待說話,忽然一聲怒吼傳來:“媽的,老子早知道八弟會這樣就該把那蕭長野大缷八塊,那樣弄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說話之人正是赤焱!

那日把那蕭長野一道弄了回來,雖說蕭長風和他仇深似海,但卻真的他下手殺他卻又下不了手,就那樣一直把他晾着,後來赤焱因為獨孤嘯天總是昏迷不醒,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巴掌便把他拍死了!

且說獨孤嘯天聞得赤焱此言,勉強笑了笑,道:“大……大哥,以後……以後別……別報仇了,那……那不……不值得……”

說完,再次轉身譚秋,沒再說話,只是看着他,只到譚秋無聲的點了點頭。

獨孤嘯天見狀,才滿意的笑了笑,緩緩的閉上眼。

第二天,譚秋來到獨孤嘯天之處,發現獨孤嘯天已經醒來,正在等着他。

譚秋看了看獨孤嘯天,嘆口氣,道:“方法我已經想好了……”

獨孤嘯天淡笑了一下,道:“如此……如此甚好,你……你去請他們……他們過來吧!”

譚秋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未多長時間,赤焱和蕭長風等人便跟着譚秋過來了。

獨孤嘯天見他們來到,微微做了個手勢,譚秋見狀,急步上前,把他扶起來坐好。

獨孤坐定,如往常一般淡笑了一下,虛弱的道:“你們……你們還等……等什麼?”

赤焱等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無聲的一字排開,盤腿坐到獨孤嘯天面前!

譚秋見狀,這才沉吟道:“把內力導出體外,同時轉入他人體內,這種做法以往不是沒有過,但是如此把己身之之內力分化七注,中間過程兇險無比,施行者自然要全力以赴,而受者更要靈台清明,不得有絲毫雜念,否則,極有可能導致施者心亂,內息隨之混亂……”

獨孤嘯天聽譚秋說到這裏,淡笑一下,道:“請……請我師父和師伯……給他們護持……護持即可……”

韓非和蕭長風聞言,無聲的點了點頭,知道現在已經再無迴環餘地,所以也沒再說什麼勸慰的話。

走到赤焱等人身前,亦盤腿坐下,蕭長風沉聲道:“七位務必要全力以赴,不可有雜念,嘯天此番舍己功力,實乃迫不得已,你們千萬別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

赤焱等人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終究是未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譚秋見狀,道:“開始吧!”

說著,走到獨孤嘯天身後,從身上取出一盒金針,對獨孤嘯天道:“獨孤兄弟,現在你身體虛弱,內息更是被你強力壓制,一旦暴發,威力非同小可,現在我以金針刺遍你周身大**,在保證你能夠自主運行內力並把它分化的基礎上,暫時使你其它活動受到限制,這個過程,恐怕你會忍受非同尋常的痛苦,還希望你多忍耐!”

獨孤嘯天聞言,點了點頭,卻並未說話。

譚秋見狀,低喝一聲:“開始吧!”

說著雙手飛舞,把一根根纖細的金針插到獨孤嘯天身上!

頓時,獨孤嘯天如萬蟻攢心一般,非人可忍受的痛苦傳遍周身!臉上虛汗涔涔而下,面部肌肉痙攣,直要變形!

獨孤嘯天強咬牙關,抬起漸漸顯得有力的雙手,緩慢的開始動作起來!

隨着他的動作,在他掌間,開始泛起一團白光,耀眼奪目,明亮異常!

漸漸的,那個白色光團開始慢慢的分化,未幾時,便開始顯出七彩之色!

繼續分化,原本雜糅在一起的七彩開始分化得愈加明顯,最終,在他掌間停留的,成為一道道顏色分明的七彩華光!

獨孤嘯天見狀,臉上露出一絲超脫的笑容,雙手緩慢抬起,開始把那七色光華分別朝赤焱等人注去!

那各色光華甫一接觸赤焱等人,赤焱等人身體便同時開始劇烈顫抖,眉頭緊鎖,整個臉部開始劇烈變形,如流水般不停的變化形狀!接着,喉間便傳出一陣陣痛苦之極的呻吟!

蕭長風和韓非見狀,低吼一聲,也開始運轉功力,緩慢,穩重的朝着赤焱等人壓去,以期減少他們的痛苦,進而減弱他們的心神激蕩!

畢竟,只是為了減弱他們的痛苦,所以倒也未多費什麼功夫,赤焱等人的情況便穩定了下來!

且說獨孤嘯天剛開始把功力過渡到赤焱等人身上,自身便開始了劇烈的變化!

身體逐漸乾枯,頭髮顯得更沒光澤,臉部開始鬆弛,動作也逐漸開始變得緩慢!

譚秋看着獨孤嘯天的變化,知道自己已無力抵擋,只能無聲的嘆了口氣!

過了很長時間,獨孤嘯天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雙手無力的垂下,面色疲憊,但卻帶着一絲釋然的表情!淡笑着看着依舊盤腿而坐的赤焱等人!

又過了很長時間,赤焱等人終於睜開了雙眼,第一時間,他們便急急的回過頭來,剛回過頭,他們頓時呆住了!

這哪兒還是他們那個雄姿英發的八弟?

只見此時的獨孤嘯天,頭髮已盡花白,雙手乾枯,面部甚至都有了一道道可怖的皺紋,雙眼渾濁無神,原本合體的黑色長袍,此時鬆鬆跨跨的穿在身上,好似裹了一團布料一樣!

赤焱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反倒獨孤嘯天又笑了一下,轉頭看向蕭長風,道:“師父,靈兒呢?”因功力已經全部轉移而出,所以獨孤嘯天此時雖然虛弱,但說話卻已經連貫多了。

蕭長風嘆了口氣,道:“我怕她哭鬧着誤事,所以讓她睡了過去!”

獨孤嘯天聽聞此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赤焱等人,深情的看了一眼,又笑了一下,方待說話,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炫,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接着,他便感覺越來越飄渺,身體越來越輕,他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我累了,我累了……”接着,忽然一陣頭重,“砰”的一聲倒在了床上。

赤焱等人大驚,急湧上前!

譚秋距獨孤嘯天最近,已一把抓住獨孤嘯天的手腕,探視了一下,嘆了口氣,轉頭對一臉關心的赤焱等人道:“他沉睡了……”

黃通聞言,顫抖着聲音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譚秋搖了搖頭,道:“這個說不好,或許一年,或許十年……”

剛說到這裏,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來:“或許,一輩子都醒不過來,是嗎?”

譚秋等人聽得話音,轉頭看去,正是蕭靈兒!

他醒過來后便急切的趕往此處,恰聽得譚秋的話音,不再理譚秋等人,蕭靈兒一步步的走到獨孤嘯天床前,撫摸着他那花白的頭髮和不再容光煥發的臉龐,溫柔的道:“師哥,靈兒陪着你,靈兒會一直陪着你!”不停的喃喃着,喃喃着,伴隨着話音,一串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獨孤嘯天的臉上。

蕭長風看着蕭靈兒,他感到一陣心酸,但卻無能為力,最終,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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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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