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天杞宮變
“王上,王上,寧辭王造反了!”
一道尖銳蒼老的聲音傳進大殿,打斷了眾人的談論。隨後,一名着暗紫官服的老者腳步凌亂的衝進大殿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焦急的看向坐於首位的俊逸男子。
天杞的王,即墨若塵!
來人是即墨若塵最為親信的總管太監蕭平,他如此狼狽的衝進大殿說出這番言語,着實驚呆了眾朝臣。
眾人皆知王上與寧辭王兄友弟恭,關係甚好。王上也對這位弟弟凡事包容三分,很是寵愛。
而今日寧辭王稱病並未上朝,王上還特派遣太醫前去醫治。
這突然便造反了,眾臣很是不信。
“王上,寧辭王真的造反了,他帶領的大軍正圍堵於宮門,怕就要攻進來了!”蕭平跪地不起,聲音急切的再次說道。
“蕭公公此言當真?可寧辭王身子不好,不曾參事,何來兵力造反?”丞相吳宇負手而立,緊皺眉頭,很是不信。
朝臣中與寧辭王交好之人並無幾人,且都無兵權。寧辭王也因身子病弱,沒有兵權在手。
而王上因擔憂他操勞過度,累及身體。也只指了一座城池於他,又怎麼有能力造反?
“吳相,老奴所言無半句虛言啊!寧辭王帶領的大軍就在宮門前,而鎮守北方邊境的羅源將軍就在他身旁。”蕭平一下子軟坐在地,無力的說道。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誰也沒曾料到,北方握有雄兵十萬的羅將軍竟是寧辭王的人。
“蕭平!”即墨若塵望向蕭平,聲音平淡,沒有一點起伏。
“老奴在!”蕭平聲音哽咽的答道。
“去鳳鸞宮,保護王后及太子離開!”
“王上!”蕭平向前跪爬了幾步,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淚水,聲音帶着懇求。
這是要他逃嗎!
“你知道我最在乎什麼,保護好她們,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即墨若塵面色平淡的起身,緩步而下至蕭平身前。隨後曲膝跪下,輕扶着蕭平。
他從衣袖間取出一塊乳白色玉佩悄然遞於蕭平衣襟間,輕聲道:“讓逸兒拿此物去問川尋歐陽氏。”
“老奴…遵旨!”蕭平一下伏在即墨若塵肩上,蒼老的聲音不住的哽咽。
“這些年,幸苦你了!”即墨若塵輕拍拍他的背,扶他起身。
蕭平紅着眼眶看了即墨若塵一眼,未在多言的踏出大殿。
大殿突然安靜下來,彷彿靜止了一般。
“王上...”吳宇欲言又止的看向即墨若塵。
“眾卿,此事是真的,能逃便先逃吧!”即墨若塵如是說著,整個人依舊處之泰然,面色如常,似說著平常言語一般。
“王上——”眾臣一舉跪下哀聲大呼。
而此時,寧辭王帶領大軍早已破了宮門,一路廝殺而來。皇宮一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護駕,護駕,寧辭王攻進來了!”
隨着一聲大喊,寧辭王即墨若辭一襲黑色綉龍形圖案的黃袍,現身於大殿口,大將軍羅源則立於他身側。
而大殿外,早已被重兵包圍。
他緩步上前,目光看向即墨若塵。面帶笑意,聲音柔和:“王兄,別來無恙!”
眾臣見狀,紛紛後退幾步,慌亂不已的看向寧辭王。
私自黃袍加身,這寧辭王當真是要造反了。
可現如今穆將軍駐守南方邊境,無法趕來救援。禁衛軍也只少數,唯一能靠的便是廷尉了。
即墨若辭見他們表情,笑着輕聲譏諷道:“你們別指望廷尉了,他都自顧不暇又如何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