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離吧(2)
喬陌看着殷野王進來,就學着記憶中阿姝對待他的樣子,他坐下后就溫婉的為他斟了杯酒,然後抬起面前的酒,“阿姝先干為敬!”
殷野王要阻止,喬陌已經喝下去了。
“你呀你呀,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大夫都說不宜飲酒。”殷野王搖着頭,一臉不贊同喬陌的行為。
“我喝完了,該你了!”喬陌反轉酒杯示意,她已經喝完該殷野王了。殷野王無法也喝下了喬陌為他斟的酒。
喬陌等他喝完,又給他斟滿酒,然後開始拉着殷野王,回憶當初阿姝和他行走江湖的日子。他們因什麼相識,為何相知,最後怎麼相戀的,一一的從兩人嘴裏重現了一邊。
那時的阿姝也曾鮮衣怒馬,敢愛敢恨的。成名絕技千蛛萬毒手也曾威震江湖。
可只要你敢說要娶我這醜女,我也就敢嫁你這浪少。為你自廢武功,只為讓你看到我最初的容貌,也是信你會護我一生。
喬陌說的過程中都在為殷野王斟酒,不知灌下了她多少杯。最後引着殷野王說到動情處,才落寞的一句,“如今我拖着殘破的身子,不知能陪你多久了,野王!”
殷野王急忙拉住喬陌的手,“阿姝,你不要這麼說,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喬陌心中冷笑,不着痕迹把手拿回放在桌下擦了擦,“野王,我今天叫你所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
“阿姝,我們夫妻一體,哪有什麼求不求的。”已有寫醉意的殷野王,看着喬陌深情的說。
“我只怕你不會答應。”喬陌裝出一副心傷不已的樣子看着殷野王,“你也知道,我來自江湖,野性難尋。你要娶阿夢,我就算心痛也讓你娶進來了。”
殷野王因為喬陌剛才溫情的鋪墊,所以現下喬陌這麼說,他沒有暴跳如雷的斥責她善妒。
“我以為我可以看開,和她二女共侍一夫,可是野王,我撐不下去了。看着你去她那裏,我的心就在滴血。我怕有天我要被那邊的你給予的幸福逼瘋!”
殷野王張嘴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的閉下了,而喬陌這邊還繼續神演技和神台詞的撒狗血。
“我不怪你娶她,她會為殷家開枝散葉,是我自己無用做不到這些。我不配做那麼殷家的當家主母!”
“阿姝,你不要這麼說?”殷野王拉過喬陌拭淚的手,“我殷野王自娶了你之後從未後悔!是我殷野王對不起你!”
“野王,有你這句話,我也就知足了。”喬陌再次抽回殷野王握住的手,說出了今天唱的大戲主題,“今天我請你來,也是想向你自請下堂!”
喬陌看殷野王臉色突變準備說什麼,就繼續說,“野王,我真的不怪你娶阿夢,真的。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而我還不能為你殷家延續血脈。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我的心太小,太愛你了,你把心分那邊,日日相對我怕把我逼瘋!”
“我的身體最近因為鬱氣已經每況日下,我怕在下去會看不到我們的小阿離長大。”喬陌說著還應景的咳了兩下,看殷野王有些動容,想過來為喬陌平氣。喬陌繼續落寞的說,“我現在也別無所求,只想看着小阿離健康長大,然後嫁人生子。”
殷野王沉默了會開口,“那阿姝要不要帶着阿離,去莊子上住段時間散散心再回來。”
喬陌要的可不止這些,“我想遠離這裏,這裏的回憶太多了。野王,你就讓我自請下堂吧!”說著拿出那份寫好的和離書遞給殷野王,“我知道應該給你休書讓你休了我,可是我想帶走我們的小阿離。所以我們還是和離吧!”
殷野王難以置信看着那份和離書,裏面只說了阿姝自己不能接受二女共事一夫,怕以後因嫉妒而做出難以收場的事情而後悔,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兩人離了,從此互不相干。裏面不要任何殷野王的財物,只求帶走小阿離。
“野王,我真的快被逼瘋了,那邊緊緊相逼,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錯手殺了他們!”喬陌不忘記黑阿夢一把,已經暗威脅了下殷野王。“你喜歡晧兒太多,一直不來看阿離。我也怕阿離長大記恨對方!”
“野王,我不要我們母女活在嫉妒當中,所以放我們走吧!”
“野王,現在離開,我還會在你的記憶中保持着美好的映像,我不想最後留下的是我嫉妒成狂醜陋的面孔!”
“野王,我會帶着小阿離走的遠遠的.......”
“野王.......”
喬陌一聲聲哭訴請求,讓殷野王說不出一句話來。
等喬陌也想不出什麼肉麻的話,停下只是低頭傷心抽泣,沉默着的殷野王終於抬頭看着喬陌有些艱難的開口,“阿姝,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阿姝淚眼婆娑的看着他,不舍的重重的點點頭,“只要是你一天妻子,我就會有和人分享你的感覺。居然不能全有你,那我都不要了!”
殷野王腦子裏亂成一團絮,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野王,放了我吧,我愛你愛的好累好痛啊!”喬陌最後一句話,作為最後一根稻草壓斷了殷野王的神經。他提起喬陌在旁邊準備的筆,悲痛的說了一句,“好!”然後就在喬陌期盼的眼神下,在喬陌寫好的和離書上籤上他的名字。
按現在社會的公約,這份和離書生效了。喬陌心裏鬆了口氣,快速把和離書收好,然後保持着哀傷的眼神看着殷野王,“野王,我明天就會帶着小阿離離開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殷野王有些頹的坐在座位上發獃,酒精加今晚發生的一切攪的他頭都大了。
“野王,我不放心你,所以把紫蘭留下照顧你,我做主為你納了她了。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後面喬陌為演戲演足,就忍着噁心說著那些離別的話。
果然殷野王一臉感動和不舍。喬陌又灌了他些酒,後面殷野王醉醺醺的看着喬陌,“阿姝,你永遠都是我的妻。”
喬陌敷衍的點點頭,就讓紫羅叫來的小廝,把殷野王扶回前院了。
等殷野王他們出了她的院子,喬陌終於可以收回哀傷,有些歡喜的帶着紫羅回屋,拿出和離書看了又看。再次確定無誤,喬陌就用牛皮袋子裝好,隨身攜帶了。
“紫羅,明早你去通知張四俠,我們會離開殷家。你把這些錢給他們,叫他們幫我們準備好馬車,四川去雲南的邊界處,等我們幾天。”喬陌把一袋子錢遞給紫羅,讓她明早悄悄去通知他們。
紫羅沒有多問什麼,接過應下明早會去辦的。
喬陌有些激動,明天就可以帶着小阿離離開這裏,去過她們自己的生活了。所以一夜沒睡,第二天早早起來,就帶着紫蘭開始收拾要帶離的東西,其實這些也只是個障眼法,阿姝自己帶進來的貴重的首飾什麼,已經被喬陌打理好裝起來,家當都換成易攜帶的銀票。
喬陌故意這樣大張旗鼓的收拾,讓府里的人知道她要離開這裏。也再次提醒殷野王他們和離了,果然殷野王吩咐小廝過來告訴喬陌,已經為她準備好馬車,喬陌不客氣的把衣物什麼的搬上去,連殷野王讓喬陌帶走的下人,喬陌也沒有推脫接受了。
最後殷野王還讓小廝送上了很厚的一打大面額銀票,喬陌想拒絕,不過殷野王的理由是給阿離以後的嫁妝,喬陌想想也就接受了。不管殷野王怎麼渣,現在做為父親給女兒的嫁妝,她沒權利拒絕,等阿離長大了讓她自己決定。
收拾完,喬陌讓紫羅先抱着小阿離坐上車,才回身對一直跟着的紫蘭說,“我已經跟殷野王說了你做妾的事,這封信你帶去交給殷野王就好了。”把信給喬蘭的同時,喬陌還把一個首飾盒給了紫蘭,“這些就算我們主僕一場,我送你的嫁妝了。”
喬蘭動動嘴要說什麼,喬陌卻回身上了馬車,同時也宣告馬車可以行動了。昨晚喬陌就跟殷野王說過,她要帶着小阿離定居在雲南。所以三輛馬車,加殷野王為喬陌準備的護衛和下人2,30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紫蘭看着車已經行出很遠,才準備回身進府,可卻看到站在門角,一直目送喬陌他們離開的殷野王。
這些喬陌一點也不關心,她把奶娘支到後面一輛馬車,自己帶着阿離和紫羅坐一輛馬車上。
“紫羅,到了滇川邊界線,我會帶着你找機會離開。”車隊行處城外,喬陌小聲的和紫羅交代。“一路我不抱着阿離,你就給我抱好她。”
紫羅重重點頭,“夫人,我會抱好小姐的!”
小阿離對於這次出門做馬車很興奮,坐車上手舞足蹈的“啊啊我我”,也讓喬陌鬆了口氣,就怕她孩子太小不習慣。現在看她能吃能睡,也就放心了。一路只要小心點照顧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喬陌猜到這一路不會太平,可是卻沒有想到,不太平會來的那麼早。才出了天鷹教所在的地的城門,沒行了一天的路,就被有心之人追上,想對她們母女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