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城

C城憑水依山築城，近山一面，城牆儼然如一條長蛇，緣山爬去。

臨水一面則在城外河邊留出餘地設碼頭，灣泊着一隻只小小篷船。

“大爺，這條河叫什麼名字啊。”杉錦盯着清澈見底的河流，心裏很是歡喜。

她趴着，時不時用手划弄着這溪水。

很冰涼。

杉錦趕忙把手拿上來，哈了幾口熱氣。

擺渡的老人家戴着蓑笠，他笑着向杉錦介紹：“這條河我們喊白溪，因為是白河的源流，從D市邊境來的。”

“從白溪上行的小船，春水發時可以直達D市的秀山。但我們C城算是最後一個水碼頭。”

杉錦問：“原來是這樣呀，那D市的白河好像挺大的。”

“其實也不大，白河的支流在C城寬度只約半里，當秋冬之際水落時，河床流水處還不到二十丈，其餘只是一灘青石。”

“白河下游到D市與其餘的河流匯流后，便略顯渾濁，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不是老頭子吹牛！那三丈五丈的深潭都清澈見底。”

“深潭中被太陽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紋的瑪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

杉錦聽着，腦海中也想像出了這般場景，只能說一句：“生活在這裏很幸福。”

“是啊，水中游魚來去，全如浮在空氣里，兩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紙的細竹，長年作深翠顏色，那真是奪人眼球呦！”老人家說到情動之處，眼睛像是發出了光芒一般。

“太神奇了。”杉錦聽聞，唏噓不已。

“我們C城裏雖那麼安靜和平，但地方又是D市和A市商業交易接頭處，因此城外小小河街，情形卻不同了一點。”

“有什麼不同？”

“有商人落腳的客店，坐鎮不動的理髮館。此外，飯店、雜貨鋪、油行、鹽棧、花衣庄等等，都裝點我們這條小河街。”

“那也是熱鬧的很。”

兩人這般隨意聊着，不知不覺就靠了岸。

杉錦遞給老人家50，讓他不用再找錢。

老人連忙拒絕，說著就要從口袋裏找零錢還給杉錦：“這怎麼能行，多給了30呢。”

“您給我介紹了這麼多，多餘的錢就當做我感謝您。”杉錦擺手回絕，不收老人的零錢。

“更何況您年齡也大了，這天氣並不是很好，而且這個時間，來此處遊玩的人也不多。”杉錦抬頭看了看天空，“您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老人一聽，嘴唇囁嚅，眼裏閃着淚光，握船槳的手顫抖，真誠的祝福着：“你是個好丫頭，以後會有好報的。”

“謝謝大爺，那也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啊！”

“好嘞！一路順風啊，丫頭！”

老人家的船逐漸遠去，他的聲音還回蕩在山谷間。

杉錦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氣。

慢慢的走到了城裏。

便只見各處人家門前各晾曬有衣服同青菜，臘肉肥腸等熏製品懸挂在屋檐下，用棕衣作成的口袋，裝滿了栗子、榛子和其他硬殼果，也多懸挂在檐口下。

屋角隅各處有大小雞叫着玩着。

一切安寧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