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

葉夏崇感覺這位老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背彷彿駝了很多。

但很快白厲鶴又重新振作起來,收起了剛剛的一絲脆弱。

“總言而之,再怎麼樣,都是我白家自己的事情,葉小公子還是不要再插手了。”

“最近各家族的勢力都動蕩得很,你父親應該忙得很,可能是需要你的幫助的。”

白厲鶴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去。

不到一會兒。

四周靜悄悄的,只剩葉夏崇一個人了。

他煩躁的踢了幾腳地上的石子:“靠,到底搞什麼都是。”

………

白日被帶到杉錦的病房。

身邊的人想給他開燈時,他拒絕了。

“不用開燈,你先出去吧。”

白日慢慢走了過去,坐在杉錦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抵在額前。

“阿錦……”白日輕聲喊道,綿長又沉重,也帶着一絲無奈和不舍,“等我好不好……”

他閉了眼,把杉錦的手移到唇邊,冰冷的唇觸碰到她的手,光滑輕嫩。

這近乎是神聖的親吻着杉錦的手背。

然而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白少,你的行李我們已經清好了。”

“白爺說今晚即刻啟程。”

白日沒有回復。

門外的人又敲了兩下。

“怎麼不進去?”

“白爺,白少他……沒回我話。”

白厲鶴冷笑了幾聲。

房間的燈突然被人打開。

白日不適的眯了眯眼睛,輕輕的放下了杉錦的手。

“排場這麼大?人都不讓進?”老人帶有威嚴的嗓音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小聲點。”

“她打了麻醉,而且用的葯有安眠成分,一時半會醒不了。”老人身邊的醫生立馬細心的給白日解釋。

白日挑眉,起身到了白厲鶴跟前,看着清理得工工整整的行李箱,他笑了。

“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的?”說著,他一腳踢開了最近的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撞到一個人身上,那人痛得暗哼了一聲,腳步沒移動半步。

白日又像發泄似的把另外幾個全部踢到外面去,似笑非笑:“嗯?誰讓你們動的?”

“怎麼,我讓動的,不行?”

他冷冷的盯着白厲鶴。

“行,怎麼不行。”

“那走吧,飛機都安排好了吧。”

白日走的很乾脆。

彷彿沒有一絲猶豫。

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多麼煎熬。

他多怕,再看一眼,會改變主意。

等他羽翼豐滿,必定讓這些人全部付出代價!

“白爺,這?”保鏢指着幾個破損的行李箱,滿臉愁色,不知如何是好。

這行李箱質量好,都能被白日踢成這樣,不用想大概都可以猜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呵。”白厲鶴抓着輪椅的扶手,用力得讓指尖都發白,“都攤牌了是吧,果然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他既然不想要了,就順着他的心意吧,那邊應該快夏天了,想必他也不怕熱。”

宋動的電話響起,他應了幾聲后掛斷,給白厲鶴回復道:“白爺,01說白少已經上飛機了,隔日到柏林。”

“然後就……送到封閉式的學校,給他配了專門治療的醫生。”

白厲鶴不似之前溫和的笑,他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長久掛着虛假的面具,讓他疲憊不堪,老人身後的人已經習慣性的開始給他的腦袋按穴。

此時他摘下面具,彷彿也成了個普通的老者,滿頭白髮,垂垂老矣。

“卡給了他沒。”

“幾張黑卡和一張金卡都給了。”

“行,卡里錢不少,既然這些舊衣服他不想要了就不要了吧。”

宋動見此,沉沉的嘆了口氣。

那些衣服和平時生活用品都是新的,老爺子讓人從商城拿過來的,從頭到尾都根本沒人去翻過白日的房間。

白厲鶴習慣了嘴硬心軟。

不論是親生兒子的叛離,還是親孫子的厭惡,所有的苦水,就像海洋決堤,全部注到了他的心中。

“宋動。”

“我在。”

“白利俊那邊的事辦得如何了?”

“他意識到事情敗露了,早早提行李到國外避難了,不過他養的幾個情婦和兩個孩子沒來得及帶走,還留在國內,白爺,您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白厲鶴滿口不屑,“也沒有多大的出息了,這麼點小事就跑到國外躲起來。”

宋動保持沉默。

白爺口裏的“這麼點小事”,常人看起來可不小,畢竟不但錢沒了,命都快沒了,還不跑,等死?

“那需要徹底解決嗎?”宋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白厲鶴閉了閉眼:“宋動,你來白家多少年了。”

“之前一直跟着白凜風先生,現在跟着老爺子,已經快三十年了。”

“那你不知道白家的規矩?”

“知道。”

“白利俊留着養虎為患,這個患我們不能動手,既然白日已經清楚了白家的遊戲規則,選擇了家主這個位置,那都得他自己動手爭取知道嗎?”

“知道。”宋動怎麼會不知道,老爺子這是怕以後白日當上家主,身上有污點,不能服眾。

“那白爺,我們先送你回去休息?”

“嗯,去嘉樂的房子。”

“通知杉家,讓她們自己的人接走。”

“是。”

他們的談論聲越來越小。

誰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角閃着淚光。

杉父杉母急忙趕了過來。

推開了就看見杉錦滿臉蒼白的靠在床頭,失落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小錦,我的孩子啊。”杉母一把抱住杉錦,母女心靈相通,杉錦什麼都沒說。

她緊緊的回抱住母親,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噴涌而出。

她的淚水打濕了杉母的衣裳,一直是默默的抽泣嗚咽,斷斷續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杉父站在一旁,皺着眉頭:“誰欺負你了,這傷是誰搞的,告訴爸爸。”

“是不是白家那小子。”一點尋問的語氣都沒有,像是肯定了似的,氣急敗壞的拿出手機,“我現在打電話找律師,我要告死那個臭小子。”

杉父自然知道自己孩子的傷不是白日造成的,但肯定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那個臭小子。

果然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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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對頭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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