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亂了
倆人就這樣一直的保持着沉默。莫小染時不時偷偷的看她一眼，可是他然沉默的看着前方。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她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問她，可是到最後，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想要幫他解除他心裏的憂煩，可是有時候自己這麼做，只不過是多此一舉。
“這不是你該問的。”冷冷的聲音傳來，她依然覺得自己像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一般。
永遠都暖不進他的心裏，他的心裏還是有着那個女人的。
第二天的時候，她聽到Violet說過，想要把他們房裏的照片給拿去丟了，可是每次阮嶧烽不讓。
她也沒有辦法，現在阮嶧烽這個樣子，雙腿沒能夠站起來行起，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每當想他的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她就不想要離開他。
他是要人照顧的，而她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一直的照顧着她。
只有這樣子，自己的心裏才能夠好受一點。
她有時候真的很為他感覺到心痛，因為很多時候，她都可以看到他一人看着自己的腿，只希望自己的腿可以站起來。
但是，他每次都在拍着自己的腿，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感覺。
“哦！”推着輪椅的手頓了一下，便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
還是這樣，他的事從來都不願意讓她去問。她努力的不去問，可是每次看到他在想事情的時候，她便忍不住開口。
她推了一會兒，發現阮嶧烽正看着遠方，順着他的視線，她也看了過去。
前方，一個女人面帶微笑的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她的臉上有着幸福的笑意。
她好羨慕那個女人，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丈夫也可以這麼對待她，那該有多好。
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視線一直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她認出了那個女人，上次看到他的手裏拿着一張的照片，不就是這個女人嗎？
而且，他們的房裏，還留着一套他跟別的女人的婚紗照。
當時，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直到阮母告訴她一切之後，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一直都是他愛着的人。
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裏遇到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明明正幸福的靠在別的男人的懷裏，為什麼他還要對她流露出那樣迷戀的神情。
“推我過去！”阮嶧烽淡淡的開口，既然已經在這裏遇上了，他無論怎麼樣，還是該要去問聲好。
如果就這樣離開，而他們看到了他的話。或許，還會聽到一些什麼話。
“好！”她點了點頭，便推着他向他們的方向走去。
“飛羽……”他輕聲的喚了一聲，但是還是讓身後的莫小染給聽到了。
他的聲音再小，但還是可以聽得出裏面的感覺。
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還是愛着那個女人，而且很愛的樣子。
再看看自己，她只是低下了頭。
“殿總裁！”他開口問好，卻不是先去問那個女人，而是先問那個女人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跟他同樣，都很帥氣。
但是，她可以從那個男人的臉上看出來，這個男女很愛這個叫飛羽的女人。
“阮總裁！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那個男人也開口問好，但是口氣里，並不是很友善的樣子。
但是他還是強忍着，他們倆人算得上了情敵，可是他們倆人卻還是做着樣子，似乎很好的樣子。
“你的心情也不錯，帶她來這裏。”他的雙眼看了一眼阮飛羽，便馬上別開。
似乎害怕自己，會難受的想要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他們畢竟走到了要結婚的地步，可是到後來他們倆人又分開了。
莫小染低着看，聽着他們說話，不管如何，他們之間還是有着他們之間該要交談的話語。
她本是局外人，不該去多說什麼，也不該去多問什麼，這一切跟她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飛飛，我給你介紹一下！”那個男人對她身邊的阮飛羽。
那個女人像是不認識阮嶧烽一般，點了點頭，看着她身邊的男人微微的笑着。
“恩！”
“這位是阮氏的總裁--阮嶧烽。”他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阮飛羽的手，笑着跟她介紹阮嶧烽。
“你好，我叫華飛飛！”她伸出一手，禮貌的跟他相握。
莫小染這才抬起了頭，看着他們幾人。
阮嶧烽也伸手握住了阮飛羽的手，他很不想放開，但是還是鬆了手。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阮飛羽會不記得自己，她是把自己給忘了，還是怎麼樣了？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了？
她把他們之間，反發現的一些事情，都給忘記了嗎？
“這位是？”阮飛羽身邊的男人問道。
“哦！家裏的女傭！”阮嶧烽淡淡的開口，但是他的話還是傷到了莫小染。
原來，在他的眼裏，她一直以來都只是家裏的女傭，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妻子。
她早就該要想清楚，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妻子來看待。
她不是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嗎？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嗎？
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承認過她就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們倆人之間，一直以來都是睡在同一個房間裏。同一張床上，可是一切不都還是這個樣子嗎？
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她已經很清楚了。
“你也該多出來走走，這樣對你的腿傷，也有好處！”殿顏夜笑了笑。
“希望吧！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逛逛吧！”阮嶧烽看了一眼身後的莫小染，她的眼裏滿是受傷的神情，頭一直低低的，沒敢抬頭。
“走啊，還忤在這裏做什麼？”見她還是沒有推他離開的意思，阮嶧烽的口氣便大了一些。
“對，對不起！”她趕緊道知道歉着推着他離開。
她伸出一手，輕輕的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之後便不敢流淚。
她說過，自己不可以哭，如果真的要哭的話，只能夠躲得遠遠的，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他不喜歡看到自己的淚水，她就不會去哭。
“莫小染……”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任凌宵，你怎麼在這裏？”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任凌宵。
自從那天晚上，她喝醉之後，他把自己送回來。他們倆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上。
“哦！我們班今天在這裏玩，所以會在這裏，這位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阮嶧烽，不是很確定，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我老公阮嶧烽！”她笑了笑。
“你好！”任凌宵笑着看着他們倆人。
阮嶧烽只是別開了頭，不想去理會是任何人。
“呃，對了，那天晚上謝謝你！”那天如果果不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話，想必自己可能會醉倒在路邊。
或許還會被人給抓去了，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明明不會喝酒，卻因為他的話而生氣。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嗎！要不要過去坐坐，我們在那邊野炊，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任凌宵完全是個陽光少年，臉上總是有着很招牌的笑意。
莫小染在心裏默默的想着，如果哪個女人，可以嫁給任凌宵的話，想必會是這個世界之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雖然跟任凌宵才見過兩次面，但是每次她的笑容，都可以給她一種很好的感覺。
“不用了，嶧烽他想到處看看，你們去吧！”她不想讓那些人，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
畢竟他的腿不好，而且他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那好吧！我們下次一起喝杯茶，我上次有把號碼給你，你沒有忘記吧！”任凌宵笑着問道。
“恩，我知道！”莫小染淡淡的笑着，倆人再說了兩句，任凌宵這才轉身向一邊走去。
阮嶧烽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也沒有看過任凌宵一眼。
莫小染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對於他的個性，還算是比較的了解，每次看到他那樣的眼神，她就很明白。
“回家！”阮嶧烽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自己推着輪椅。
“啊……”莫小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的時間，這才反應過來，向他跑了過去。
還好，桃園裏的路還算平，他不至於會推不動。
“我推吧！”莫小染跑到他的身邊，伸手推着他車的輪椅，便向外而去。
不遠處，任凌宵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這個是她的丈夫，為什麼就不能夠好好對對莫小染呢？
看着他們倆人之間，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宵，你還在那裏做什麼啊？”一個聲音傳來，他應一聲。
再轉身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消失在剛剛的那個路口。
他們倆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可以問問莫小染，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說。
他還沒有試過，還是先試一試再說吧！
剛到家裏，莫小染跟Violet問了聲好之後，便跑到了樓上去，把自己關到了浴室裏面。
Violet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跟上來的時候，便見到她進了浴室。
“小染，你沒事吧！”她真的很擔心，他們倆人會出什麼事情。
本來說讓他們玩到傍晚才回來的，可是這才過了中午，他們倆人就回來了。
“媽咪，我沒事，只是有些鬧肚子，您不用擔心。”她捂着自己的嘴，不希望讓他聽出些什麼。
“哪裏難受？要不要看醫生？”Violet不是很放心。
“媽咪，我真的沒事，您不用擔心啦！”裏面又一次的傳來了莫小染的聲音，帶着一點的哽咽。
Violet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但是卻又不好說些什麼？
“好，那你如果哪裏不舒服的話，記得跟媽咪說。”聽到浴室里輕輕的應了一聲，Violet這才退出了他們的房間，這個時候阮嶧烽已經推着輪椅向浴室里走去。
她也便往浴室而去了！
感覺到門外已經沒人，靠在牆壁上的莫小染，這才滑坐在地上。
她的心裏真的很不好受，但是又不敢在他們的面前哭，回到家裏的時候。
當看到阮嶧烽的眼神的時候，她真的受不了了。
便往樓上跑去。。。。
可是，當聽到Violet關心的話語的時候，她的心裏很覺得很暖。
她到底要怎麼樣？
到底怎麼樣子，才能夠過得好一些？
她到底要怎麼樣對待阮嶧烽，他才會改變對待自己的？
地面上很冷，特着褲子進入她的身子，還有背上的牆壁同樣很冷，冷得讓她發抖。
她卻很享受這樣的冷，只能讓身體冷了，才能緩解心裏的痛。
不知道做了多久，淚流幹了。
心麻木了，她這才站了起來。
腳已經有些麻了，她撐着身子走到了外面，只是……
“嘭”的一聲，房裏傳來了一聲的響。
她倒在房間裏的地板之上，之後便沒有了知覺。
“少奶奶暈倒了，少奶奶暈倒了！”本來上來叫莫小染的女傭，見莫小染倒在房間的地板之上，便對着樓下喊道。
所有的人全都往樓上跑來，除了正坐在書房裏的阮嶧烽。
女傭的聲音很大，他在書房裏又怎會沒有聽到。
阮嶧烽坐在書房裏，看着公司里的數據，便聽到樓上傳來的叫喊，他的心裏很想去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卻又沒有這麼去做。
他一直坐在書桌的後面，聽着他們把她抬下了樓。
又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在家門口停了一會兒，又開走。
慢慢的聽到任何的一點聲音，家裏也早早就已經平靜下來，沒有任何一點的聲音。
“少爺！”香媽走了進來，見他還是坐在那裏，真的挺為莫小染而難受的。
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可是少爺卻一心放在以前的那個阮小姐的身上。
真不明白，那個阮小姐到底有什麼好的？
讓阮嶧烽對她念念不忘。
“香媽，有事？”阮嶧烽抬起頭，對着香媽微微一笑。
“太太出門的時候，讓我把這個端來給您！”她把一碗的粥放到了桌上。
“哦！”他只是應了一聲。
“那我先出去！”他們一字都不會對他提到莫小染，除非他自己問。
要不然的話，他們不會跟她說，這一切都是Violet所交待的。
“她，她怎麼樣？”阮嶧烽看了看碗裏的那粥，這是他愛吃的，也是阮飛羽愛吃的皮蛋瘦肉粥。
“她？誰啊？”香媽在這個家裏做了幾十年的時間，當然很清楚。
除非他自己說清楚，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說得那麼清楚。
“就是她！”阮嶧烽低着頭，嘗了一口碗裏的粥。
“她是誰？”香媽裝着傻。
“香媽，你知道的，不會跟我裝傻。”阮嶧烽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香媽。
她一定知道，他口中所指得是什麼人，可是卻一直想要讓她說出他的名字。
“少爺，香媽我人老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說誰啊？”香媽依然一副不解的樣子。
復古媽很喜歡莫小染，當時她進門的時候，她還挺害怕，她進門之後，會跟別的女人一樣，一心只是想着如何享福。
但是，她進門才第二天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剛開始的想法，錯了！
她從來都不願讓他們動手，最後連家裏的三餐都親自下廚，每天早上起得都比他們這些下人要找，等他們都起來的時候。
她已經把早餐都給做好了，而且還把家裏都收拾了一遍，每次看到這些。
她對莫小染便更加的喜歡，每天看着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她的心裏也高興，她本以為她只能夠堅持幾天，但是這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她依然做着，那些本不該是少奶奶做有事情。
今天看到她倒在房裏的時候，他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以為她很快就可以醒來。但是看到她被送進了醫院裏。
而自己不能夠跟過去，她的心裏很不放心。
“少奶奶！”他淡淡的開口，似乎只是無意之間問的。
但是，他真的很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哦，是少奶奶啊！”香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少爺，你是不是挺關心少奶奶的？”香媽在他才幾歲的時候，就已經進入這個家裏了。
對於阮嶧烽，她有時候真的是看成是自己的兒子一般，只是可惜她沒有這麼一個好兒子。
“香媽，你只要跟我說她到底怎麼樣了，就可以了！”阮嶧烽並不想多說。
說不是說得上，是對那個女人，真的有點關心。
他是人，就算再怎麼樣。
如果一隻狗跟在自己的身邊，一兩天或是一個月，也會有感覺。
更何況是一個天天睡在他身邊的女人呢？
他是不該拿她跟狗比，但是這就跟一個道理一般。
她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女人，但是他們倆人本不是同一路上的人，只是被硬是拉到了一起的男女。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我也不知道，剛剛在房裏的時候，少奶奶的身體冰冷，感覺像是快不行了。”香媽有意的把事情給說得很嚴重。
剛剛Violet已經吩咐過她們，一定要把事情說得很嚴重的樣子，看看他的反應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香媽點了點頭，這才退出了書房。
阮嶧烽看着桌上的那碗粥，明明是自己最愛吃的，可是現在看到這粥，他居然一點的胃口都沒有。
心裏，卻在擔心着那個女人，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剛剛她到底是因為自己在外面時，所說的話而傷心。
還是因為別的？
或者說，她的身體，有着某種的病？
“小薰，你剛剛看到沒有啊，少奶奶的臉色，都成死人白了。”花園裏，倆個女傭正躲在一邊，說著剛剛在房裏看到的事情。
“看到了，我去摸了少奶奶的手，真的跟冰塊一樣的冰。”叫做小薰的女傭說道。
“真的啊？不知道少奶奶會不會有事。”女傭同樣有些擔心。
“不知道，但是真的不希望少奶奶會出事。少奶奶才剛剛進門一個月都沒到，可是她對我們是真的好，沒有一點的架子，我真的很喜歡她。”小薰有些擔心的說道。
“是啊！少奶奶真的很好，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媽她病了住進了醫院裏，剛開始跟香媽請假的時候，香媽不同意，還是少奶奶去跟香媽說，說自己可以幫我把一天的事情給做了，讓我去醫院照顧我媽那！”那個女傭有些傷感的說著，這麼好的少奶奶，她真的不希望會出事。
“不止這些那，以前我們吃的飯菜里，都是只有菜，永遠都沒有肉。那天少奶奶問香媽，我們每周的飯菜是什麼，是少奶奶去跟太太說，要每周多加一天的肉，讓我們吃了，更加有力氣幹活，所以我們才會每周可以吃三次的肉那！”小薰想到每天都有肉吃，心裏也特別的開心。
“難怪那！”
她們倆人的交淡，每一句都傳到了他的耳邊里，阮嶧烽的心亂了。
她到底怎麼樣了？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他是不是該要去醫院裏去看看她？他真的很不放心。
“鈴……”這時，書房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推着輪椅來到了書桌邊，看着那個一直響着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喂……”
“嶧烽，你快點來醫院，小染她……”Violet的聲音有些哽咽，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
“她怎麼了？”他的心裏有些急，媽咪怎麼會哭起這樣，她真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