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5)
第二章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5)
原來羋壓發現山壁上那影子和自己的身形並不一致,仔細看時,才發現是兩個疊在一起的影子。再仔細看,又發現另外那個高達百尺的“影子”不是真的影子,而是凹進去的一個人形印記。那栩栩如生的形狀,若說是天然的也太巧合了;但要說是人工雕刻出來,天下又哪有這樣神通廣大的匠人能完成這樣的奇觀!
有莘不破選了一個位置站好,把鬼王刀插在地上。桑谷雋叫道:“好!”原來有莘不破站在這個位置上,被夕陽一照,背影投射在山壁上后剛好和山壁上那個人形凹印重合。羿令符嘆道:“現在我也相信當年血劍宗曾來過這個地方了。為什麼相信,卻說不出來。”桑谷雋道:“或許他站在這裏時,剛好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影投在這片山壁上,不知使了什麼神通,竟然在山壁上印刻了下來!”
有莘不破道:“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用什麼神通,看這個背影留下的神采,當年他一定是站在這裏出神,對着這群山,對着這夕陽,自然而然地就留下了這‘影子’。”
這劍影峰比西面的群山都高出一頭。有莘不破舉目向山下望去,茫茫群峰盡在腳下,遙想當年血劍宗參透劍道無上奧秘,窮究武學之巔峰,來到此地,四顧無人……他胸間突然生出一股豪氣,陡地放聲長嘯,羿令符、桑谷雋也都有同感,應聲附和,三個人的嘯聲遠遠傳了出去,又在群山間回蕩開來。
雒靈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她本不使劍,確切地說,她從來不用任何兵器。
傾國傾城的美女能用眼神殺人,雒靈殺人連眼神也不用。
此刻她手中的這把劍曾在常羊伯寇手中,屠殺逾十萬。在那個不知何名的綠洲中,雒靈卻又利用這把劍把十萬怨靈全數超度。被雒靈植入心種后,這把劍就不再屬於常羊伯寇,也不再是天狼劍,它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天心劍”——有一次常羊季守經過雒靈身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有莘不破等人都說這個名字常羊季守起得好,但常羊季守卻知道這不是他起的。
此時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雒靈輕彈劍鋒,竟然開口說話:“江離就在那個方向!我知道的。你會回來么?什麼時候回來?”
“靈兒。”一個比幽靈更恍惚的身影出現在雒靈背後,“你果然已經過了‘閉口界’了。可你為什麼一直不開口說話呢?”
雒靈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陣激動。不必回頭,她就知道是誰來了:“師父……”
“他當年一定來過這裏的!一定!”有莘不破道,“雖然沒什麼理由,但我相信這影子一定是他留下來的!”
常羊季守嘆道:“每一個來到這裏的劍客、武者看到這影子,都像你一樣,再也不會懷疑血劍宗曾到過這個地方!雖然大家都說不出是什麼理由。”
桑谷雋望着山壁上的“影子”出神,道:“他到底是使了什麼神通?難道他連影子也練得像他的劍一樣鋒銳了么?鋒銳得連山壁也經受不起!”
羿令符道:“來這裏之前,我只道這所謂的‘劍宗遺影’只是一個傳說,但現在看來,這裏只怕真的曾留下血劍宗的秘密。也許這個秘密和仇皇有關係也說不定!嗯,如果這樣的話也許能從這座山峰找到一些關於仇皇的線索。”
羋壓道:“血劍宗怎麼會和仇皇有關係?”羿令符道:“血劍宗是仇皇的徒弟,你不知道嗎?”“什麼!”有莘不破和羋壓一同驚叫起來。“怎麼可能!”有莘不破道,“那、那他和現在那個血祖……”“是師兄弟。”桑谷雋睨了有莘不破一眼,“羋壓年紀比較小,那也罷了。你師父何等人物,這件事怎麼會不知道!”
有莘不破一陣黯然,道:“血劍宗……在家裏只要有人提起這個名號,我爺爺就會鬱鬱寡歡老半天,我哪裏還敢問他!我也曾問過師父,師父卻總說等我再長大些。可是……可是他怎麼會是血宗的人!我聽到的那個血劍宗雖然很難說是個仁慈的人,但……我無論如何也難以將這個傳說中的劍神和都雄魁那魔頭、血晨那變態聯繫在一起。”
“血劍宗不算是血宗的嫡傳!”羿令符道,“雖然是上代血祖的徒弟,但他的功力主要還是用在劍術上。他在遇見仇皇之前已經是第一流的高手!這人太過神秘,江湖上誰也說不清楚他的來歷。”他瞄了有莘不破一眼,道:“或許你爺爺知道。因為據說他也是東方人。”
有莘不破走近山壁,撫摸着,撫摸着,突然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還在這裏。”桑谷雋道:“誰?”“血劍宗!”羋壓道:“那怎麼可能!”“嗯,那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遙遠得像我們的祖神玄鳥鳳凰。”有莘不破道,“無論如何,這座山有重新搜索一遍的必要!這座山,一定有別人未知的秘密!”
羿令符道:“我也有這個意思。”常羊季守道:“在你們之前,已經不知有多少人搜索過這座山頭了。幾乎連一草一木都沒有放過,可還是搜不出個所以然來。”桑谷雋道:“我們不是別人!這一路來,我們做到了大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常羊季守笑道:“說的也是。”羋壓的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有莘不破笑道:“小孩子的肚子就是不爭氣!”
羋壓怒道:“你胡說什麼!”呼一團火噴了過去。有莘不破一閃跳開,閃入一個拐彎,遠遠道:“我們分頭行事,無論有沒有消息,兩個時辰之後再在此匯合。”
桑谷雋道:“不破也恁性急了。天色已經黑了,等明天再搜索不是更好!”
羿令符道:“常人也大多會抱這種想法,他們都沒有成功,我們反其道而行,在夜裏搜索更有收穫也說不定。何況這裏也不止不破一個人性急。”
桑谷雋笑道:“莫非你也性急?難得難得,很少見你熱心過。”
羿令符撫摸了一下在寒溫中冬眠了的銀環蛇,道:“心?我的心早已死了,不過若說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的血沸騰的話……”他輕彈落日弓的弦,道:“那可是和有窮齊名的奇男子啊!如果有可能,真想和他見上一面!”羿令符撮口而呼,龍爪禿鷹疾馳而下,抓住他飛向高空。
桑谷雋道:“他們一個在空中找,一個在地面找,我到地底看看吧。”一邊說話,一邊沉了下去。羋壓問常羊季守道:“天狗哥哥,我們搜哪裏?”常羊季守笑道:“嗯,我御劍飛行的功夫還很蹩腳,又不會地行之術,還是老老實實到山坡的林間看看吧。”羋壓看着四處積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我想把這些積雪全燒融了!”常羊季守笑道:“好主意!這壯舉可從來沒人干過!祝你成功。”
說著也隱沒在一塊積雪的岩石之後。
“可是我肚子餓啊。火氣不夠!”羋壓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站起來,撿起被有莘不破等人丟在一旁的瓜果,把能吃的部分選出來,自言自語道:“我先做頓好的,儲足火氣,再一把火把這雪融個乾淨!”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
這個晚上,連月光也沒有。羋壓不怕黑。他年紀還小,不懂寂寞的苦處,也還不怕,望着山壁,道:“血劍宗爺爺,你好,我叫羋壓。現在就只有你陪着我了。唉。”他沒來由地一嘆,彷彿這樣嘆息可以顯示自己會思考了,成熟了。
“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雪,只有石頭。血劍宗爺爺,如果你一直待在這裏,會不會很寂寞?”他隨口說著,取出從桑谷雋家裏偷出來的一個會縮小的陶缽,放大成正常形態,又拿出隨身帶着的調料,堆石為灶、融雪作水,煮起野菜湯來。夜色如漆,數百里方圓只有灶中透射出來的那點重黎之火的光芒。
材料雖然簡單,但羋壓卻用了心思。他一開始只是想做一點東西充饑,一動起手來,想起有莘不破所轉述的“至味之道在於要約,不在於繁縟”的道理,便變得專註起來,忘記了身邊的一切。一股清淡的味道慢慢飄開,羋壓用力嗅了嗅,心中滿意。可在這懸崖上,除了山壁上那“影子”,再沒人能和羋壓分享了。就在這時,山壁上那“影子”竟然慢慢縮小,變成正常人大小,跟着竟然遊離了山壁,來到羋壓身後,融入羋壓的影子中。
山坡中的天狗劍,百裡外雒靈身邊的天心劍,有窮商隊所有的長劍、短劍,都一齊震動起來。峽谷亮起了燈火,勇士們紛紛爬起來,抓緊自己的兵器。蒼長老發出號令戒備,卻找不到一絲端倪。
天狗抱緊自己的劍發怔,雒靈也撫摸着天心劍沉思。
“是他!難道他還沒死!”
“他?師父你是指誰?”
回答雒靈的卻只是一陣沉默。
羋壓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切,他關注的仍然是他的野菜湯,聞了一聞,知道火候夠了,熄了重黎之火,心中贊道:“淡而不薄,好湯!”只聽身後一人道:“淡而不薄,好湯。”羋壓大喜,回過頭來,一個男子孤獨地站在黑暗中,一身白衣——那是搭配得多麼寂寞的兩種顏色啊。
血霧迷局
羋壓看見背後那個白衣人,絲毫沒意識到這個人來得如何突兀,只是着急地問道:“好湯?”白衣人微笑道:“好湯。”羋壓讓開身邊最好的一個位置,道:“來來!嘗嘗!”白衣人笑道:“我吃不得東西,能聞到這味道,已經很受用了。”“吃不得東西,為什麼啊?”羋壓問道,“是腸胃有病嗎?”“不是。”白衣人說,“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吃。”羋壓哦了一聲,這一路怪事見得多了,也不再問下去,道:“那你多聞聞。”白衣人道:“現在已經遜色兩分了。剛才最好的那一刻,我已經受用了。”羋壓聽了這兩句話,心中不生氣反而高興:“你真厲害!”“厲害?”“是啊!”羋壓說,“就是不破哥哥也不能像你這樣,只一聞就能道出我這湯的三昧!”“嗯。”白衣人仰頭默看漫天的黑暗,道,“少年時我認識過一個朋友,也能做出直滲人心的味道來……一晃就很多年了。
”“對了!我叫羋壓,你叫什麼名字?”“名字?嗯,我有過很多個名字的……你叫我大頭吧。”“大頭?”羋壓說,“好像是個小名。”“嗯。”白衣人說,“可我最喜歡這個名字。雖然叫過的只有我爸爸,我媽媽,我哥哥,還有阿衡。”“阿衡是你的朋友嗎?”白衣人道:“少年時的朋友。我認識他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大。他煮的東西,也很好吃。”“啊!真的嗎?”羋壓道,“以後要是見到了他,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白衣人點了點頭,突然道:“有人過來了,是你朋友?”“是啊。”白衣人道:“我不想見其他人,不要告訴別人見到過我好嗎?”“為什麼?”“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寂寞慣了。”羋壓見他仰天長噓,道:“好,我答應你。”白衣人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羋壓急道:“那我以後怎麼找你啊!”白衣人笑道:“你做出好東西來,我聞到自然會出來和你相見。”
身形一轉,閃入羋壓背後,消失在羋壓的影子中。羋壓回頭時,哪裏有半個人影,喃喃道:“大頭好厲害啊。身法好像比天狗還快。”“羋壓,你和誰說話來着?”羋壓回過頭來,原來是有莘不破。“沒!我沒和誰說話。”“沒有!那幹嗎說得結結巴巴的。”羋壓不善說謊,乾脆不提這事,端了陶缽給有莘不破道:“不破哥哥,試試我這湯。”
有莘不破道:“不知你搞什麼鬼!”他對羋壓卻很信任,心想他就算有什麼瞞着自己,存的也不會是壞心,多半是小孩子心裏打的小九九,當下也就不再追問。嘗了一口湯,道:“好。可惜我來遲了一點,要不然更好。”
羋壓心道:“不破哥哥也是個會吃東西的。不過大頭更厲害些,一聞就知道了。”
羿令符從半空俯視,一開始沒發現什麼異狀,後來試圖接觸那片紅雲,飛得近了,隱隱聞到一股腥味,心道:“難道這是血凝成的不成!”他心中揣度這片紅雲很可能和仇皇有關係,但不敢貿貿然闖進去,於是沿着紅雲邊緣飛馳,結果發現紅雲覆蓋了好廣大的一片範圍,似乎不止一座山峰!
這個高度空氣已經頗為稀薄,呼吸略感困難,但羿令符一轉念,驅動龍爪禿鷹,向更高處飛去。再升高六千尺,龍爪禿鷹已到極限。羿令符向下望去,暗喜道:“果然如此!”
原來他從半空中俯瞰,立刻將底下整個佈局看得清楚:那片紅雲一共籠罩了包括劍影峰在內的五座高峰!五座高峰首尾相連,圍成一團。中間另有一座較低的山峰,看樣子似乎是一座死火山,處於五大峰中間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