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江湖人物

其實說起來，肖天劍並不是一個俊秀的人物，只是蘇清雪忽想想肖天劍如此力捧自己，莫不是看上了自己。雖然只剛剛入行，蘇清雪卻想到若是肖天劍肯為自己續身，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哪知卻聽到肖天劍一句淡淡的話語，顯然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並沒引起他的興趣。

肖天劍看了看蘇清雪，方知自己剛才的話已是損傷了蘇清雪的自尊心，忙道：“蘇姑娘別在意，能得蘇姑娘這樣天仙般的人兒青眯，天劍莫不感激不盡。天劍只是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點點還不足讓蘇姑娘做出如此回報。”

聽了肖天劍這一句，蘇清雪心裏才好受些，抬起頭望着肖天劍道：“不，清雪覺得肖公子做得夠了。剛才樓中媽媽也說了這話。肖公子，等花魁會一散，你就隨着清雪去解語花吧。”

既然知道肖天劍並不是看不上自己才推脫，蘇清雪自然要好好抓住這一次機會，說不定這一次就是自己脫身青樓的好機會。

肖天劍還是搖了搖頭：“到時再說吧。”

其實，有美女相邀，而且是青樓意訓練的處子，肖天劍也很願意去赴約。但是，肖天劍自己也不知道今晚要去哪裏，但他所想的是俘虜蘇清雪的心，那麼承諾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若是自己答應了，又不能去，豈不是失約，這在美女心上是留下了一個較差的印象啦。所以，肖天劍寧願不將話說得過滿。

蘇清雪不由又有些失望了：“肖公子，今夜你還有很重要的事么？”

肖天劍胡亂地點點頭，他不想再談論這話題，轉而問道：“對於跟你是強勢的兌爭對手的怡紅院，你們解語花不會不注意吧？你們知道有誰在力捧李嬋么？”

既然有初夜權或是包月這樣的好事，那些公子哥兒還是樂意如此的，所以肖天劍才作如此想法。

蘇清雪道：“這個自然注意着的。說來奇怪的很，怡紅院並沒有象肖公子這樣一個力捧的人，而是一群人，而且好象是一群江湖人。”

“江湖人？”肖天劍頗為奇怪，他們要捧李嬋幹嘛？

“嗯。樓中媽媽派去的人在看人這方面還是較為可以的。聽說還是什麼少林、武當、峨眉之類的。”蘇清雪頗為肯定地道。

少林、武當、峨眉……對於這些，肖天劍倒不陌生，想當年在課堂上將金庸、古龍、梁羽生的武俠小說放在課本底下偷看的日子，可是太多啦，什麼《天龍八部》、《笑傲江湖》、《倚天屠龍記》等等，他可是倒背如流啦，否則也不會高考落榜，沒有考上大學，淪落到靠力氣掙錢養口的地步。

想不曾想，肖天劍脫口而且出：“知道是哪些人么？有沒有滅絕師太在裏面？”

問出這話，肖天劍自己哈哈大笑起來，想起滅絕師太那樣的人若來支持一個花魁，那可是絕大新聞，若是放到肖天劍先前生活的時空，肯定會驚震全球的，說不定連相鄰地球的幾個星球都震動啦。

肖天劍這笑笑得蘇姑娘莫名其妙，詫異地看着肖天劍：“肖公子，什麼滅絕師太？”

聽到蘇清雪這問題，肖天劍才知道自己真是的，蘇清雪又沒看過金庸的《倚天屠龍記》，怎麼會知道滅絕師太呢。他忙耐心地道：“滅絕師太是峨眉派的掌門，極恨男人，恨不得將男人碎屍萬斷！不過，你沒看過金庸的《倚天屠龍記》，是不會知道滅絕師太的。即使蘇姑娘看了《倚天屠龍記》，也會只記得裏面的帥哥的，比如什麼楊霄、張無忌……”

蘇清雪更懵懂了，一臉迷霧地問：“肖公子，什麼金庸，什麼《倚天屠龍記》，你說的是唐朝那些傳記小說么？好象我沒聽說過什麼一篇叫做《倚天屠龍記》的小說啊？肖公子，你懂得真多，哪天給我講講。”

肖天劍一臉苦笑，心中暗道：扯什麼金庸，扯什麼《倚天屠龍記》，蘇清雪可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哪能知道這些。但他還是耐心地解釋：“《倚天屠龍記》是一本武俠小說，也是唐朝傳記小說一類的，只是比那些小說可長多了，有那幾本呢，一時哪能說得完。”

蘇清雪暗喜，心道：時間久又有什麼關係呢，正合我意。於是，她道：“肖公子那就給我多講些時日嘛。”

這肖天劍倒願意，就在講的過程中再想法子俘虜蘇清雪的心。他點點頭：“好的。只要蘇姑娘願意聽，我倒樂意講。”

蘇清雪喜不自勝：“自然願意。肖公子，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可一定要給我講哦，不許耍賴。”

肖天劍鄭重地道：“一定，一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出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離朱元章起義還有多久？”

蘇清雪震驚地看着肖天劍：“肖公子，你這是怎麼啦？太祖爺早就先去多時啦。”

肖天劍恍然大悟，不由訕笑幾聲：“是我將時空搞錯啦。既然離朱元章起義時已有許久，峨眉派內肯定是不會有滅絕師太的啦，說不定是她的徒子徒孫啦。只是不知周芷若那些陰辣的武功比如九陰白骨爪之類流傳下來沒有。”又想那樣的武功太過陰辣，覺得還是不要流傳下來好。

肖天劍腦中忽又浮現出李嬋那不協調的目光。倏地，肖天劍腦中靈光一顯，想起自己看了許多的武俠小說都有什麼迷案之類，莫不是江湖人物正在查什麼案子，這才讓一個武功高強女孩子扮成青樓女子。

想到這兒，肖天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細想一會，他還是決定將餘下的四十萬兩銀票換成玉絲帶，花在蘇清雪身上。看情形，現在這蘇清雪對自己還是稍有好感，若是再努一把力，能將他俘虜，也可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當下，肖天劍對蘇清雪道：“蘇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再去換些玉絲帶來。”

聽得肖天劍再去換玉絲帶，蘇清雪有些急了：“肖公子，你既然看出此中蹊蹺，何不將餘下的銀錢留作他用，不必再填到這無底洞來啦。或許這捧李嬋的銀錢只不過是過過手而已，事了之後又會遞到當事者手上。”

在蘇清雪心裏，夢想着肖天劍是她的貴人，若是能將贖出青樓，這可是莫大幸運了。而肖天劍餘下的銀子就可作她贖金的一部分。當然，若是知道肖天劍還有四十萬兩銀子，她可得極力阻擋的。不過，若是她知道準備來俘虜她的心，她就更會阻擋肖天劍啦，甚至會讓肖天劍將餘下的銀子交予樓中媽媽，贖出自己。只是，相交尚淺，她也不敢言深。

肖天劍決定了的事，自然不會被蘇清雪所左右，他輕輕搖搖頭，道：“不管怎麼樣，我也得儘力支持蘇姑娘。這是我說過的話，我得說到做到。”

說完，肖天劍決然走下樓船，往出售絲帶的地方走去。

當肖天劍拿出四十條絲帶之時，蘇清雪傻了眼，直瞪着肖天劍，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她極是後悔，剛才沒有力勸肖天劍，否則有這四十萬兩銀票，贖她出青樓，是足足有餘啦。

看到蘇清雪那獃獃的眼神，肖天劍極是有成就感，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彷彿這天仙一般的人兒就在他懷中承歡一樣。

好事者自然又高喊起來：“解語花已得八十一萬銀錢絲帶數啦！”

肖天劍是在蘇清雪身上花了八十萬兩銀票，加上其他散亂絲帶數，解語花花樓已得八十萬兩絲帶的銀錢數。

良久，蘇清雪才小聲地問道：“肖公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今夜的花魁註定不會是我，一會，怡紅院的絲帶數就會比我高一點。而我，更是解語花已然承諾，今晚我是你的。肖公子其實不必花費這些銀錢啦。”

聽得蘇清雪這略帶憂怨的口氣，肖天劍心裏清楚，這會蘇清雪是真正為自己考慮啦，那略帶憂怨略帶責怪的語氣，應不是假的。

能到這一步，肖天劍知道離目標已是不遠，心中暗喜，但嘴上還是淡淡地道：“千金散去還復來。為了蘇姑娘，我願赴湯蹈火！”

肖天劍曾在另一個時空生活過大半生，女朋友雖沒談過幾個，但也知道女孩子愛聽漂亮的話。曾有一個愛情大師道：女孩子是用來哄的，而男孩子則是天生哄女孩子的。

果然，怡紅院的李嬋的絲帶數又比解語花的稍高了一點，八十一萬一千兩。只是半刻時辰，西湖正中那艘四層高的樓船上就傳來了一個不大聲音。聲音雖不高，卻讓整個西湖聽得見。

聽見這聲音，肖天劍同樣是一聲冷笑，倏地轉身，對蘇清雪道：“蘇姑娘，我再去拿些銀票來。”說完，就快速地走下樓船。

蘇清雪驚道：“肖公子，你不必再去拿銀票，你爭不贏的。”

肖天劍早走遠了，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這一句話。他心中更是一陣驚喜。其實，他去拿銀票是真，只是並不想再花到蘇清雪身上了，他也知道這是一個無底洞，再怎麼花多少銀子，也是無法。

可總不能對蘇清雪說：對不起，蘇姑娘，我沒有銀兩，整個身家就只這八十萬兩銀兩了。這話可讓身在青樓的蘇清雪聽得有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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