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揭露
左旭堯摩挲着茶杯的杯麵緩緩開口：“昊兒從小就是個品學皆優的好孩子，很懂事、很聽話，他在上大學之前都還有些靦腆，跟現在的性格截然相反，而讓他發生變化的是他的一個大學同學，一個女同學，那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小姑娘，乖巧、聽話、高貴的像一個公主，昊兒對她算是一見鍾情，兩人相處有半年的時間，有一天這個女同學突然跟他說，要回國了，說其實她一直愛着另外的男人，而那個男人終於答應跟她訂婚了，昊兒那段時間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他的媽媽過去整整陪了他兩個月，後來他就拚命學習，回國后就不斷的結交不同的女朋友，私生活一片混亂。
直到半年前再次遇到他的那個女同學，而她並沒有跟她愛的那個男人訂婚，因為訂婚宴當天有個小姑娘去砸場了，而她的未婚夫在出去追那個小姑娘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失憶了。昊兒為了能讓那個女同學幸福，決定去勾引這個小姑娘。”
說到這裏，左旭堯就停住了，而我已經完全被震住了，心裏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重鎚狠命的在敲，鈍痛的感覺一下強過一下，直到痛的麻木，直到感覺不到左胸下的跳動，只剩下無盡的空洞和無助才茫然的看着他，腦子已經完全不能運轉，我試着張了張嘴卻發現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只是那麼近乎獃滯坐着。
左旭堯看到我的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文件袋推了過來，然後起身離開。
我獃獃的盯着那個白色的袋子，長時間沒有反應，直到雙手被人輕輕握住，白色的文件袋被人拿走。
我像是剛回過神一樣，怔了一下，抽出手，一把抓了過去，緊緊握住，仰頭，滿面淚痕有些悲戚的開口：“小強，給我。”
展強抿緊了唇，猶豫了良久慢慢鬆手。
我緊咬着牙關，慢慢打開文件袋，一張張照片抖落了出來。
最上面的一張，是一男一女緊緊相擁，男人穿着一身米色白的西裝，淺紫色的襯衣，淡粉色的領帶，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心痛和憐惜，被他緊擁着的女人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梨花帶淚的臉上透着無盡的委屈，眼底卻是毫無掩飾的信賴和依戀。
我看了看拍攝時間：昨天晚上九點零五分。
下面的一張男人緊摟着女人走向一輛賓利雅緻，拍攝時間：九點二十八分。
接着是男人半抱着女人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拍攝時間：十點整。
我一張一張翻看着，臉上的淚水早已風乾，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但是從展強無限沉痛的眼神中，我知道肯定跟鬼差不多了。
最後一張是兩人一前一後從酒店的電梯出來，拍攝時間：今天早上八點四十五分。
我將所有的照片看了一遍后，就轉頭獃獃看着窗外，腦子裏拒絕思考任何事，一片混沌。
不知道過了多久，展強緊緊握住我的手，聲音低啞的開口“傲雪，跟我說說話。”
我被他聲音里的顫抖刺激了一下，慢慢收回視線，衝著他笑了笑，卻是極其勉強：“小強，怎麼辦，就算是這樣，我依舊愛他！”
暖洋洋的午後，我呆坐在床上，身邊的手機不斷的震動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跳動的名字，直到它安靜下來。
我抱着雙腿靠在床頭，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再感覺到震動，我自嘲的笑了笑，左昊僅僅給我打了三次電話就放棄了，前後不過十幾分鐘，這是不是也就說明了，他對我的感情也只有這麼一點點呢，抑或是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一切僅僅是一個騙局，而我只是一個笑話！
房門被推開了，我枕在手臂上歪頭看着來人，笑了笑：“小強，我沒事，你去火鍋城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展強沒有離開，也沒有上前只是靠在門邊靜靜的凝視着我，眼裏是毫無掩飾的疼惜。
我將頭埋在手臂里，很想哭，卻沒有眼淚，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沒有一點力氣，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並不算逃避，只是就算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外的女人，就算明白很有可能他對我沒有任何感情，我也沒辦法不去懷念他高超的吻技，沒辦法忽略心中對他抹也抹不去的想念，沒辦法不愛他！
所以，我現在只能做個鴕鳥，躲在安全的角落裏療傷，而這次我沒有一點把握能痊癒。
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我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
展強也是一怔，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卻是長時間沒有聽到聲音。
十分鐘后，正當我想要起身的時候，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人猛地撞開。
我緊咬着嘴唇，看着那個熟悉的讓我心痛的身影，眼裏瞬間佈滿水汽，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無限委屈的掉眼淚。
男人在門口呆了一下，走了過來，慢慢蹲在床邊看着我，眼神沉痛、滿含歉意。
我看着他腫脹的嘴角開始往外冒血絲，伸出手，在上面碰了碰，感覺到他輕微顫了一下，哽咽的開口：“疼嗎？”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緊緊握住我的手，然後將臉埋在我的掌心不斷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手指摩挲着他的臉頰，沒有說話。
長時間的靜默后，他抬起頭，一臉愧疚的看着我：“傲雪，我可以解釋。”
我轉頭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吧。”
男人慢慢站了起來，重新緊握着我的手，我掙扎了一下，沒有鬆動。
“傲雪，在我解釋之前，我想問你一句話。”
我垂了一下眼瞼：“你說。”
左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幾個月來的相處，你能不能感覺到我的真心？”
我心裏痛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點點頭。
左昊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放開我的手走到窗邊，片刻后，轉身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柔和而堅定。
“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目的不是很單純，但絕不是為了韓靜，我還沒那麼偉大，再次見到她，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顯得無比凄涼和陰鬱，但是我發現我的心裏除了覺得她有些可憐，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她當時求我去追求你，我一開始並沒有答應，但是當我看到你的資料時，來了興趣，因為當時我爸爸正在收購白叔叔的公司，而我想到的是你五歲強吻我的情景，處於好奇，我接受了她的請求。
後來，我在酒吧製造了一場偶遇，成功的吸引了你的注意力，然後我又跟爸爸提出接手白叔叔的公司，引誘你陪在我身邊，我沒想到自己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愛上你，除了最初的別有用心，之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絕沒有一絲欺騙，傲雪，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抬頭看着他，抿了抿唇：“那昨天晚上呢？”
左昊向我走了過來，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神清亮，眼底卻是深深的懊悔：“昨天是個誤會，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而且她過來的時候已經喝了很多酒，我要送她回家，她不肯，後來我就帶着她去酒店，然後她說要自殺，我擔心她出事就一直陪着她，我本來想打個電話給你的，但是手機沒電，又不敢拿酒店的電話打，怕你懷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我聽完他的敘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挑起他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給，我，去，死！”
說完我一把推開他，然後就下了床。
左昊極其敏捷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緊緊摟在懷裏，也不管我的拳打腳踢，對準我的嘴唇就吻了下來，我不斷掙扎。
狠狠推了他一下，將兩人分開。
左昊緊緊摟着我，輕撫着我的後背，嘴裏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
片刻后，我抬起頭，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撲哧就笑了，伸手在他嘴角按了按，“還在流血嗎？”
左昊拉着我的手親了親，有些委屈的開口：“嗯。”
我瞪了他一眼：“活該！”
左昊幽怨的看着我。
他拉着我坐在床邊，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原諒我好不好？”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站起來，在他身前走了兩圈，然後站定，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左昊的身體猛地一顫，有些戒備的看着我：“傲雪，你，你要幹嘛？”
我冷笑了一下：“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什麼？”
左昊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聲音發顫：“傲雪，你，你不會……”
我俯身笑得很是邪惡：“怎麼樣啊？”
左昊眼神渙散的看着我，霧蒙蒙的雙眼充滿深情。
我起身，看着那個一臉痛苦的男人，恨恨的開口：“你還真的給我有第九次，你還記得我當初怎麼說的嗎？”
左昊滿頭大汗的望着我，凄凄慘慘的小眼神別提多委屈了，我看他臉都白了，覺得剛剛可能真的有些過分了，撓了撓頭有些擔心的開口：“很痛嗎？”
左昊可憐兮兮的點點頭，拉住了我的手，看我沒有掙扎。
我瞪他一眼，臉紅紅的，他看我已經妥協了，順勢將我抱在腿上。
“我以後再也不見她了。”
“哼！”
我換了個姿勢摟着他的脖子緊緊靠着他，一整天的不安和恐慌直到此刻才完全消失。
“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我怕你要真的對我一點兒感情也沒有，我該怎麼辦？昊寶寶，你知道嗎？我連恨你都做不到，真的一點兒都做不到！”
左昊緊緊摟着我，身體微微發顫，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傲雪，我們訂婚吧！這次誰的反對都沒有用！”
我抬頭，對上他無比堅定的眼神，重重點了點頭。
三天後，我終於逮住白文傑。
“哥，我想跟你說個事。”
白文傑坐在沙發上抽煙，表情有些凝重，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才點點頭：“什麼事兒？”
“我決定跟左昊訂婚了，他的媽媽已經同意。”
白文傑皺緊了眉頭：“他爸爸呢？”
我抿了抿唇：“沒有。”
白文傑嘆了一口氣朝我招招手，我乖乖坐在他身邊，他摟着我的肩膀低低的說：“傲雪，他爸要是不同意，我擔心你跟他了會受委屈。”
我轉頭看着他認真的開口：“哥，我不怕受委屈，而且左昊也不會讓我受委屈，我知道我有些任性，可是，哥，我是真的愛他，我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你答應我好不好？”
白文傑憐愛的看着我：“傲雪，你確定他是想要的幸福嗎？”
我頓了一下，然後堅定的點點頭。
白文傑揉了揉我的頭髮，無奈的笑了：“傻丫頭，還是這麼一根筋，哥不反對了，但是別太倉促，三爺的案子馬上就有眉目了，等這件事處理完了，哥幫你好好籌劃一下，好嗎？”
我咬着唇摟着他的脖子使勁兒點頭。
白文傑笑了笑，聽到手機鈴聲，拿起電話，拍了拍我的頭按下接聽鍵。
“喂？秋心。”
“我在家，要我去接你嗎？”
“好，路上小心點。”
白文傑掛了電話，就枕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發獃。
我拽了拽他的手臂“哥，是左秋心要過來嗎？”
他點了點頭，無限疲憊的樣子。
“哥，左秋心到底要折磨你到什麼時候啊？”
白文傑嘴角勾了一下，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快了，馬上就結束了。”
我咬着唇一臉不解：“我聽不懂。”
白文傑笑笑剛要說話，他的電話又響了，看到上面跳動的名字，他的眼底倏忽閃過一絲傷痛，過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喂？”
“對，我在家，你過來吧。”
我聽完他的話，完全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哥，你是不是瘋了，你幹嘛讓琳琳過來？”
白文傑緊抿着唇，一張臉慘白的慎人，慢慢站起身，眼睛看着窗外冷冷的說：“為了讓她死心！”
二十分鐘后，門鈴響了，我抱着一線希望跑去門口，想着要是蕭琳琳的話，就把她直接拐走，但是開了門，隨着一股撲鼻而來的清香，我知道我的希望破滅了。
“秋心姐姐，你來了？”我朝着門外的人笑了笑。
左秋心看到我微微怔了一下，才笑着走了進來：“傲雪，今天在家呢？”
我點點頭，走向廚房，倒了兩杯咖啡和一杯熱水出來的時候，左秋心已經坐在沙發上，而白文傑雙手背後站在落地窗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秋心姐姐，喝咖啡。”
左秋心接過杯子笑了笑：“謝謝。”
我開了電視，抱着杯子窩在一邊看電視，我也不是故意要當電燈泡，實在是擔心一會兒蕭琳琳來了會覺得尷尬。
過了五六分鐘，白文傑走到我身邊皺了皺眉，剛想要開口，門鈴就響了，他的雙拳緊握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我立馬站了起來，接收到左秋心疑惑的眼神，摸着鼻子訕訕笑了笑：“也不知道誰來了。”
左秋心微微笑了一下，優雅的喝着咖啡，並沒有看向門口。
白文傑領着蕭琳琳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除了陰冷還帶着些不忍。
“白文傑，你怎麼答應我的？是誰說今天一定去醫院檢查的，看看我多了解你，早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了，我……”
蕭琳琳一臉燦爛的笑容在看到我怪異的眼神和這個屋子的第三個女人時慢慢凝結了。
我看到她的眼神漸漸黯淡，有些擔心，剛想走過去，白文傑直接瞪了我一眼，嚇得我不再敢動。
蕭琳琳將我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頭看向白文傑，一臉困惑。
白文傑沒有看她，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把將已經站起來的左秋心摟在懷裏，低低的說：“蕭老師，這是我的女朋友，左秋心，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我震驚的張大了嘴，而蕭琳琳也是明顯一愣，眼底倏然閃過一絲受傷，一張小臉瞬間變得慘白，眼眶都開始發紅了，就在我以為她會直接哭出來或者是轉身跑開的時候，看到她突然咧嘴一笑，然後就朝左秋心伸出手。
“啊，早就聽說白警官的女朋友是個大美人，果真名不虛傳啊，你好，我是蕭琳琳，是D大的輔導員，很高興認識你！”
我已經完驚呆了，對這個姑娘表現出的機靈和大方佩服的五體投地，而白文傑顯然也被震住了，盯着她勉強的不能再勉強的笑容看了足足有五秒鐘才移開眼睛。
左秋心輕輕握了一下她是手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好！”
蕭琳琳因為她的淡漠，一張小臉由白轉紅，然後就衝著我甜甜一笑：“啊呀，傲雪，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的嘛？在哪裏啊？”說著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拽住了她的胳膊“是啊，是啊，在樓上呢，我們上去看。”
蕭琳琳有些感激的對我笑了笑，然後朝着白文傑淡淡的開口：“白警官，那我先上去了，你們慢聊。”說完對左秋心笑了笑就拉着我走向樓梯。
“哥，秋心姐姐，我們上去了。”我打了聲招呼就隨着她上了樓。
直到進了屋，關上房門，蕭琳琳才放開我的胳膊，臉上僵硬的笑容慢慢散去，看着我扯了扯嘴角，然後就坐在床邊低下了頭。
我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情，走過去，碰了碰她的手臂：“琳琳，想哭就哭吧。”
蕭琳琳搖搖頭，有些慘淡的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看着我，眼底有着濃濃的憂傷：“白文傑是個白痴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我發現了，他非常有成為白痴的潛質。”
“什麼成為，根本就是個大白痴，還馬上就要訂婚了，他怎麼不幹脆說已經結婚了，演個戲都這麼爛，他倒是偽裝的開心一些啊，傲雪，你哥離你差遠了！”
我摸摸鼻子，對這個姑娘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蹲在她旁邊仰頭一臉崇拜的看着她：“琳琳，你都看出來了？那怎麼不拆穿他？”
蕭琳琳雙手托着下巴有些挫敗的看着我，“怎麼拆穿，跟他撕破臉嗎？我可不敢保證他不會直接將我丟出去。”
我對她的崇拜又增加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那你準備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
蕭琳琳長長嘆了一口氣，拉着我起身，然後自己走到窗邊，看着遠方，眼神憂傷而無奈：“傲雪，跟我說說他跟那個左秋心的故事吧。”
我聽着她有些落寞的聲音，走過去趴在她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說：“好！”
我用了半個小時將白文傑和左家的恩恩怨怨講了一遍，蕭琳琳一直保持沉默，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沉痛，我說完后，就靜靜的站在她身邊。
良久后，蕭琳琳朝着遠方輕輕吐出一口氣，微微笑了一下，慢慢開口：“傲雪，你知道如何讓這樣的男人看清他們的真心嗎？”
我盯着她沉靜的面容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轉頭沖我笑了笑：“就是失去！”
我不解的看着她：“失去？什麼意思？”
她撇撇嘴：“他們只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
我依舊一臉迷茫。
她有些悵然的看向遠方：“既然他總是想方設法讓我離開他，那我就成全他！”
“啊！”我抓住她的胳膊，“你不是吧？你要拋棄他？”
蕭琳琳笑得有些調皮：“對，就是拋棄他，我們學校讓我出國學習兩年，本來我已經決定推掉了，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會離開他，徹徹底底從他眼前消失，我給他兩年的時間跟過去徹底告別，讓他看清自己的真心，讓他想清楚該怎麼去愛一個人！”
我再次被震住了，近乎膜拜的看着她，結結巴巴的開口：“那要是兩年後，他依舊弄不明白呢？”
蕭琳琳緊緊抿了一下唇，眼裏閃現着亮亮的光，看着我粲然一笑“那我就親自教育他！”
然後我徹底折服了，這姑娘真是太強悍了，我覺得白文傑這個愛情白痴是絕對逃不出她的五指山的，摸了摸鼻子問出了我心裏長久以來的疑問：“琳琳，你多大？”
“二十四！”
我汗顏了，人家還比我小一歲呢，就把感情的事領悟的如此透徹，咱家白文傑都三十二了，還啥都不知道，怪不得會被罵白痴。
“傲雪，今天咱倆的談話，你不許告訴他，一個字都不許透露！”蕭琳琳叉着腰抬手指着我說道。
我點頭，再點頭，再再點頭。
“你發誓！”
我舉起右手：“我發誓，今天跟琳琳嫂子的談話絕對不告訴白文傑那個白痴，要是違背誓言，我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蕭琳琳很認真的點點頭：“嗯，這個誓言夠狠，成交！”
我擦了擦汗，這姑娘不但聰慧過人，還挺腹黑！
我跟琳琳從卧室出來的時候，左秋心已經走了，白文傑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響聲，挺直的後背僵了一下，才慢慢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蕭琳琳咧嘴笑了笑，輕快的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剛剛忘了恭喜你，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訂婚呢？”
白文傑臉色白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一個月後。”
蕭琳琳有些遺憾的聳聳肩：“那我估計不能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了。”
白文傑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沒關係。”
蕭琳琳甜甜一笑：“到時候我把禮物寄給你，就是不知道加拿大有什麼好玩的。”
白文傑冷漠的神情終於無法維持，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加拿大？”
蕭琳琳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是啊，去年我申請了出國留學，前兩天批下來了，兩周后出發。”
白文傑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慌亂：“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蕭琳琳看着他有些憂傷的笑了笑：“原本我是打算不去的，但是現在你都要訂婚了，我覺得出去散散心也挺好，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徹底把你忘了。”
白文傑緊抿着唇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而蕭琳琳沒有一絲懼意，眼神清亮的看着他。
良久的對視后，白文傑慢慢移開眼睛，有些低啞的開口：“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去送你。”
蕭琳琳的神情瞬間黯了下來，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不用了，我怕看到你就走不了了。”
白文傑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后，轉頭看着她微微一笑：“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蕭琳琳看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笑，只是那麼直直的看着他，直到他慢慢低下頭，然後轉身開門離開，中途沒有一絲停頓。
直到汽車馬達的聲音慢慢消失，我才走到白文傑身邊，看着他慘白的臉色，重重嘆了一口氣：“哥，既然你已經對她動了真心，為什麼要將她推開？”
白文傑眼睛看着遠方，眼底是毫無掩飾的傷痛，過了很久，嘴角才勾了一下，出現一抹自嘲的笑容：“她有未婚夫！”
“啊，不可能！”我本能的反駁道。
白文傑輕輕呼出一口氣：“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們一起去挑訂婚戒指，那個男人還親手給她戴上，她當時笑得很幸福。”
我看着他沉痛的面容，腦子裏一團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不知道白文傑看到是怎樣一幕的，但我相信絕對是個誤會。
“哥，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你要覺得不好意思，我去幫你問。”
白文傑揉了揉我的頭髮，笑了笑：“如果真是個誤會，也挺好，免得耽誤了她。”
“哥……”
“傲雪，在我還清左秋心的債之前，我不能給她任何承諾，因為我不知道左秋心到底想要什麼！”
我怔了一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一臉擔心“哥，你答應我，絕對不能有事！”
白文傑看着我寵溺的笑了笑“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