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畸形

第12章 畸形

“小周,小楊跟他婆娘呢?”

“還在裏面。”

“我去看看。”

屋內還是老樣子,原封不動,只是蜘蛛網弄掉了不少,蜘蛛還有,沒先前那麼多了,都是小個兒的。

兩個人,一男一女,只是面部被撕開了口子。

何俊珍也沒見過這陣勢,她碰了碰:“怎麼像個人蛹。”

這個詞用的不錯。

何俊珍盯着兩個屍體左顧右看的,就是鬧不明白,得多少蜘蛛才能結出這麼多的絲。雖然是鄉下人,可她也懂得這些蜘蛛弄不出這麼多的絲來。

要不……撕開瞅瞅?

“朝年,有剪子么?”

“剪子?弄什麼?”

“把這東西給剪開,我懷疑不是蜘蛛弄的。”

不是蜘蛛,難不成是人自己弄的?

他不廢話,去堂屋的抽屜里拿了剪子,過來跟何俊珍一起剪。

從脖子往下一道拉開,他們一絲不掛,全是光着身子的,男女的東西,該露的都露着,全身都是通紅,跟對酒精過敏的人喝醉了似的,紅的一塊一塊,斑斑點點。這些紅色斑點,乍一看能顯出蠟黃色。

味道不好聞,不是臭味,說不出來,但很嗆鼻。

看見了,在他們肚臍眼的地方,粘着蛛絲,用手去捏,這蛛絲還粘手,粘性蠻強。

二人對看了一眼,繼續剪。

屋內不熱,可他們都出了汗,周朝年胳膊顫抖,要是突然跳出來個花斑蜘蛛,那——額!

肩膀上!肩膀上!

是房梁的蜘蛛落下來了!

“我曹!我曹!”周朝年狠拍了兩下,蜘蛛沒落下去,他乾脆把外衣給脫了,扔到牆角,驚魂未定的看着何俊珍。

何俊珍也沒笑話他,花斑蜘蛛的確瘮得慌。

都弄開了,何俊珍八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怪的事,這還能說是人么?怕是怪物吧。

男人的腳上多長了三個肉指頭,但那不是人的指頭,而是觸手,觸手有口,裏面有絲線出來。

這觸手,讓周朝年想起了瓶子裏的‘蚯蚓’。

“姨……”他想說什麼,可又忘了。

何俊珍問:“他們家裏人,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明天就能到。”

“不等了,今天晚上就給燒了。”

全是奇奇怪怪的說法,周朝年沒法做這個主,三兄弟跟他關係是不錯,可是不是親戚,人家出了事,你有什麼資格不讓家裏人見見就燒?說的跟個孩子話一樣。

“小周,跟你說話呢,晚上就燒,不用通知其他人了。”

周朝年面容難堪:“姨啊,你就會給我出難題,他們家裏人過來一看,人死了,還沒等吹打班子,直接就燒,說不過去。”

“你要是讓他家裏人看見這個模樣,更說不過去,到時候他們問起來,還以為是你害死的楊家兩口子。你可記得?是你跟小楊一起去的湖邊。”

“那就實話實說啊。”

“哼,你還是個大男人呢,這點事情都想不過來,誰會相信這種事?”

這倒是事實,說人家兩口子是中邪死的,鬼才相信,人家肯定跟你鬧的不消停,說不定還要鬧上法院去。

沒辦法了,周朝年打定了主意,叫上田老三,晚上乘黑沒人,就把這對夫妻給燒了,一了百了。

……

一直到了十一點以後,村裏的燈火都熄滅了,他們兩個用板車托着死人,去房屋後邊的竹林。也不算遠,從房子間的過道過去,也就幾百米。

田老三總覺得,這兩個人很重,好像是拖着三四個人一樣。

到了地方,他也累了,坐下來抽煙:“哎喲,有日子沒幹過苦力了,這幾年我是閑的發慌,全靠我哥給我錢。”

“這也叫苦?讓你去工地上兩三天,你就知道什麼叫哭了。”

“來——抽根煙。”

田老三口袋裏還有花生米,就是沒酒,吃的嘴裏乾巴巴的:“今天這事,你可把我給捎上了,回頭人家家裏人問起來,你別賴我啊。”

“不賴你,這事我自己抗。”

田老三哼哧一笑:“你還真抗不了,村裡人都會說你有問題,尤其是那姓孫的老逼養的,他最賤,添油加醋,你可脫不開身。”

說到這兒,田老三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也是我犯賤,我不該讓你去找三兄弟,現在惹的一身騷。對了,珍婆子怎麼說的?”

周朝年依舊很悶:“沒說法。”

“不能吧,她可是很懂歪門邪道的。”

“提前燒人這事,就是她說的,填湖也是她說的。我問過她,她沒個好主意。”

嘎吱。

嘎……吱。

周朝年手裏的煙嚇掉了,歪頭看着板車,聲音就是從板車上發出來的。

他腿都軟了:“不會……不會死屍活了吧……”

田老三也緊張,就這兩聲嘎吱,他背後已經出了大堆的汗:“不……不應該,哪兒有死人復活的,呵呵。”

笑的無力,笑的乾巴巴的。

“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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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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